人外让人怀崽了-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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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卖相还不错。
只是司子濯看不到。
他只闻到了两股混合在一起的芬芳香味,其中有曼陀罗,还有荔枝白玫瑰。
这个品种,早上刚被他丢掉几十支。
荼罗把花递给他,掏出老年机说:“我昨天刚买了个手机,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司子濯捧着花束,心情一下像坐过山车,又像坐大摆锤,有点哭笑不得。
“原来,你真的没手机啊。”
荼罗:“是啊。”
因为老年机没有薇信功能,他们只交换了电话。
司子濯凑近闻了闻白玫瑰的花香,有些不好意思道:“让你破费了。”
“没破费。”荼罗心说,压根没花钱。
顶多压榨了一下胥正豪。
“那个…我现在要出门了。”司子濯摸了摸左手腕上戴着的盲人手表,上面有移动的特制钢珠和纹路可以让盲人读懂时间。“我们下次见?”
“好啊。”荼罗目送他离开。
然而就在司子濯消失在门后的那一刹,它面前忽然再度浮现出透明弹窗。
'玩家司子濯好感度+50'
'玩家司子濯好感度+50'
'玩家司子濯好感度+100'
因为曼陀罗花看不懂人类文字,这些提示自动灌输进了它脑海中成为意识。
荼罗上前关好院门,意味不明地勾唇笑了笑。
……
司子濯牵着向日葵一路搭车到司小夏小区楼下,脸上烧热温度还没退却。
身为花店老板,他再清楚不过送白玫瑰的含义……
白玫瑰象征纯洁的爱。
可以送给朋友。但更多时候,是送给喜欢的人。
他已经尽可能让自己不要多想了,可还是忍不住想,陀正豪是什么意思?
“他”对他有好感吗?
上楼时,司子濯买了些水果。
有司小夏最爱吃的榴莲,姐夫喜欢的晴王,还有好几盒蓝莓、草莓之类的。他看不见分辨不出水果质量好坏,只挑贵的买。
一路提着东西上楼,向日葵熟门熟路地就领着他站在了一扇黑色防盗门前。
小区看着很旧了,但却是S市赫赫有名的中心区学区房,一平方房价贵上了天去。
司子濯记得姐夫这样年薪百万的部门经理,当初还是贷款买的。
“哎,子濯你来了。”司小夏开门把他迎进去,看到水果又抱怨:“你怎么又乱花钱!”
司子濯说:“给家人买东西,怎么能算乱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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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小夏接过他手中的拐杖,又弯腰给他拿了双拖鞋。向日葵认识她,摇着尾巴热情地扑上来。
“乖,先让我擦个脚。”司小夏摸了摸它的头,然后用湿纸巾给狗狗四肢都仔细擦了一遍。
“我怎么感觉向日葵又胖了?”
司子濯:“可能是绝育吧,最近我也没怎么控制它饮食。它前几天还偷吃了我的外卖。”
司小夏摇头,“养狗还是不要养得太胖了。”何况这是导盲犬呢!全国上下都找不出多少只官方导盲犬,她当初为了帮弟弟弄到一只,可是费尽心思。
司子濯点头,“我知道,我打算下周就给它减肥。”
没心没肺趴在餐桌底下的向日葵,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伙食砍半的悲伤。
房子不大,一百多平,三室一厅。装修却很好,还有一间是保姆房。因为想着儿子要一直住到高中,当初结婚买房时是司小夏从存款中拿出了几十万来精装。
司子濯换好拖鞋摸索着走到沙发坐下。
他能听见旁边婴儿床上外甥的哭啼声,却不敢上前。
他看不见,总怕不小心伤到孩子。
这时保姆急匆匆上前抱起孩子哄着,“可儿乖,可儿不哭啊……”
“阿姨,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一下。”
“好好,这边有我呢。”
司小夏从厨房端出两盆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
这时孩子已经不哭了,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娃放到婴儿床上。
“姐夫呢?”司子濯问。
司小夏没回答,只是走过去拉着他进了卧室阳台,然后关上门。
司子濯莫名有一种预感,司小夏要对自己说很重要的话。
司小夏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夹在手里。
“姐,你不是戒烟了吗?”
“我只是最近压力大,偶尔会抽一下。”当初为了备孕宝宝到现在,司小夏已经戒烟好几年了。
司子濯有点担忧,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太久没抽,司小夏被烟雾呛得咳嗽了两下。透过缭绕的烟雾,她看着弟弟呆板无神的琥珀眼,心里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掐了把,揪得疼。
“情人节那天,林立轩是不是来你店里买了一束花?”她低声问。
“对。姐你没收到吗?”话音刚落,司子濯才后知后觉。
司小夏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一口烟说:“林立轩他,出轨了。”
===第59章 05 七色堇
。
05
女人的第六感惊人。
尤其是像司小夏这么精明的律师,有了怀疑的苗头后,再找出证据轻而易举。
她只是闷头抽着烟,短短时间,就抽完了两支。将烟屁股掐灭,仔细放进纸巾里包好,准备一会扔到外面去。
司小夏扭头看到阳台上种植的多肉架和一盆七色堇。这世上没有真正的七色花,这盆七色堇是因为林立轩知道她喜欢花,三年前特意买回来自己亲自用颜料涂抹。他告诉她,七色堇的花语代表忠诚,象征着他对她的真心。
如今看着这花,她只觉得讽刺。
司子濯很不可思议,「姐,姐夫?他跟谁?」
不怪他惊讶。
司小夏和林立轩从校服到婚纱的浪漫爱情故事,在他们大学就很有名,至今还在学妹学弟中口口流传。
最初是林立轩追求司小夏,他知道她喜欢花,在她的女生宿舍楼下摆放了999朵玫瑰花,加上心形蜡烛。换到现在可能很土了,但在当时那个年代,可是轰动了全校园。
林立轩长相尚可,身高又在一米八以上,还会弹吉他。他站在玫瑰花堆中对司小夏唱情歌表白的神场面,引起了无数女生的尖叫,被拍成视频流到网络上爆红,一度上了自媒体热搜。
司子濯也听他人描述过这段视频。
他姐红着眼眶飞奔下楼,一脸感动地接受了林立轩的表白。
他们一个是英文系高材生,一个是司法系校花,非常般配。
其他大学情侣毕业季基本面临分手,而林立轩却向司小夏求婚了。两人一拿到毕业证就去民政局领证,羡煞旁人。
结婚以后,林立轩更是对司小夏百依百顺。结婚五年,几乎从未吵过架。
身边的朋友,包括司子濯都以为他们是真爱。
然而却没想到,林立轩有一天会出轨。
司小夏语气平静道:「他的大学师妹,如今和他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上周他们去外地出差,我一个朋友给我发了他们一起吃饭的照片,姿态很亲密。当时我只是怀疑,后来请私家侦探调查,已经确认他们开过房了。」
司子濯紧咬了咬后槽牙,前所未有地感到愤怒:「林立轩他太过分了!」
他听到姐姐这番话真的脑袋一嗡,就想撸起袖子冲出去把那男的打一顿。
「林立轩现在在公司对不对?」
「别。」司小夏连忙拦住他,道:「子濯,你一向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都这种时候了还冲不冲动?!」想到姐姐受的委屈,司子濯目眦欲裂,又懊悔又恼恨,心中乱作一团。是了,他只是个瞎子。可即便如此,作为姐姐唯一的亲人,这种时刻也必须要挺身而出。「我要让那家伙知道,我们司家不是好欺负的。」他怨愤道。
「你先听我说完,我准备离婚。但是我必须要考虑到嘉可的抚养权,以及财产分割这些问题。家里有房子、车还有存款,我不能便宜了这个渣男。最起码也要让这家伙净身出户!」司小夏说话时掷地有声,这是她曾经作为一名律师的底气。
林立轩还有点小聪明。没用自己的身份证,用女方的入住。但在这些小伎俩在私家侦探的调查下无所
遁形。
司小夏以前当律师时主打的是刑事案件,但她有个师哥,特别擅长打离婚官司。
这个侦探就是他介绍给她的,很厉害,甚至搞到了厚厚一沓的床照,还有不雅视频。
司子濯听到这里微松了口气,道:「那有了这些证据,姐你应该能打赢官司吧?」
「不一定。」司小夏面色凝重,「现在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前几天发现,林
。
立轩他早就开始合法转移婚内财产了。」
司子濯闻言更生气了。
「姐,这家伙早有准备!想跟你离婚了。」
司小夏自嘲地笑了笑,「是啊。」
笑着笑着,眼角不自觉流出泪。胃里也翻江倒海,像是恶心得能吐出来。
她就算性格再怎么坚强,可终归还是个女人。也是到现在,司小夏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曾经有多恋爱脑。她打官司时的警觉利落,在林立轩的甜言蜜语前就统统魔怔了。她的理智,她的精明,坠入他用毒。药包装的陷阱,居然如同傻白甜一样被骗了五年。
有一次出轨就有一万次。司小夏不知道在此之前,林立轩是不是也做过同样的事。但这不妨碍她怀疑他,在内心用道德狠狠鞭笞他。她一得知此事就去医院做了体检,万幸没有染上病。
她甚至开始质疑,觉得这五年的婚姻,和大学三年恋爱经历不过是一场笑话。
当人的固有世界观被打破后,信仰也会随之一点点崩塌。
司子濯:「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要跟他摊牌吗?」
司子濯已经想好了,等司小夏和林立轩开诚布公后,他就雇人去把林立轩打一顿。
虽然他外表看着文文弱弱的,但是在关乎家人的事上毫不手软。
司小夏摇头,「暂时先不。我要先打听到他的财产都转移到哪里去了。」
「好。」司子濯想了想说:「姐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尽快开口。」
「我们小子濯也长大啦。」司小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擦干眼泪笑道:「先不说我了,说说你那个新认识的男朋友吧。」她语气着重咬在了「男朋友」这三个字上。
司子濯脸有点红,解释道:「姐,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司小夏:「哎,这个关系是可以递进的嘛。」
司子濯小声说:「不过,他有表露出是在跟我约会。」
一顿。
胥正豪高高坐在院墙上,眺望着外面游荡的幽魂。
他不禁庆幸荼罗给了自己这份工作。
否则自己现在也会是外面游荡的幽魂行列之一。
「呼…呼噜…噜噜噜……」胥正豪回头看了眼趴在狗窝中睡得正香甜的拉布拉多,有些纳闷道:「不是说狗大晚上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会叫吗?我怎么从来没见它叫过?」
荼罗说:「向日葵是哑巴。」
「啊?」
胥正豪寻思这一人一狗咋这么可怜,一个看不见,一个说不了话。
荼罗:「它受过专业训练,平常很少叫。」
「哦……」胥正豪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敢情是自己误会了。
干完活,大抵是觉得有些无聊,胥正豪问荼罗自己能不能出去玩一会。
荼罗:「又去找你那相好?」
黑夜中他并不能看见它的眼睛,
却感觉曼陀罗冰冷的注视无处不在。
胥正豪忙摇头,「没有,都这么晚了,人家肯定也睡了。」
荼罗懒洋洋道:「你去呗,我又不限制你的鬼生自由。」
「谢,谢谢哥。」胥正豪挺不好意思的。但对他这个年纪的男孩来说,正是爱玩的年纪。每日困于这方小小的花店,无异于被囚禁的酷刑。
荼罗抬起花枝,在他眉宇间打入一个属于曼陀罗的印记。
「你小心点,别给黑白给抓走了。」
胥正豪:「哥你还知道他们啊?」
荼罗:「他们以前来过店里买葬花,同时也抓过在路边游荡的孤魂。」
胥正豪闻言不禁打了
。
个冷战,悄悄缩回迈出去的一条腿。
「要不……我还是待店里吧。」
「无妨。」荼罗不咸不淡道:「有了我的印记,对方应该不会贸然抓你。」
胥正豪咽了口口水,「哥,我问你个问题。」
荼罗:「嗯?」
胥正豪小心翼翼道:「您莫非是什么地府大佬转世吗?」
「你见过哪个大佬转生成一株花的?」荼罗瞥了他一眼。
胥正豪嘿嘿笑了一下,说:「您啊。」
荼罗:「别废话,滚吧。」
胥正豪被一股无形的力道踹出了门。
他摔倒在地,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回身望了眼黑黝黝的院门,这才迈开步离开。
他虽然年纪小,但也能感受出荼罗的特别之处。
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能成精呢?这株一年生的花不光快成精,已经要成仙了!
在他看来,荼罗就算不是小说里写的大佬转世,也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精怪。
……
雨后的夜里,水雾沁凉。
月光如水。
二楼卧室窗户微敞着。
滴,答。一滴露水落在窗台外的那朵紫色曼陀罗花上。
已经过去快一周了,在风吹日晒下,它仍保持着鲜活美丽的原样,花瓣依旧娇艳欲滴。
假如司子濯双目能看见,大概会为它的生命力感到惊叹。
而此时,他正闭着眼,呼吸均匀地侧躺在床铺上睡觉。
他形状优美的耳廓里塞着软黄色耳塞。因为在花店跟小时候在孤儿院一样总是在半夜听到一些奇怪声音,司子濯便干脆戴着耳塞入眠。
他睡得很沉,像是迷失在颠倒的暗夜里。
风轻轻吹过树梢,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松鼠在树枝间走动。
沙沙,沙沙。
一根拔长的绿色藤蔓,缓缓从窗台探入。它的阴影投射在屋内,粗大壮硕的长条形状在天花板显露无疑。原顶尖尖的像来自地狱的蘑菇,后面却蜿蜒妖娆,似青蛇般扭动着。
沙沙,沙沙。
它在向床铺上的人类靠近。
而沉睡的人类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还一无所知。
藤蔓沿着地板,轻盈地钻入了大床的薄被里。
被子鼓起一个凸的形状,像是多了个人,又像是长出了巨型疙瘩。它隐藏在黑暗里,藏在温热的被褥里,卷起粗韧的枝叶。
司子濯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浑身蜷缩成虾米般的弓形,额上沁出汗。他战栗着,翻滚着,像个溺水的孩童,哭喊着想要求救。然而却是徒劳。
有什么东西,什么冰凉的东西。
他感到自己做了场噩梦。
好热。像一口锅。他成了蒸笼上的包子。
他明明躺在床上好端端地睡觉,却倏地感到一股微妙的电流抚过心脏。
昏暗的篝火在婆罗门暗夜的丛林里汹汹燃烧,照亮了他的半边脸,一时明一时灭。仔细一看,却是妩媚和欢愉的。像枝头熟透了的红丹毛果实,透着与清秀外表截然不同的一股糜艳风情。
他双目紧闭,如黑鸦长长的睫毛却颤动着,从眼角侧滑下两滴晶莹的泪珠。
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