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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兵荒马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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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森老师俯下身,望着屏幕感慨:“看来你今天是真的很开心啊。”
  许知意点头,一字一顿慢慢地说:“是啊,非常非常开心。”
  ……
  当初大一时,一起去看瀑布的那天,大家放好行李从酒店出来,许知意依旧坐在大巴的第一排座位。
  隔着茶色的车窗玻璃,许知意看见,学姐去买水了,裴长律正在跟寒商说什么。
  想也知道,这是在跟寒商谈条件,让他把“许知意”男朋友这个身份演到底。
  两人谈完,寒商上车了,无比自然地在许知意旁边坐下。
  他一落座,就说:“香水?”
  许知意:“嗯?”
  “水果糖味的。”
  许知意低下头划手机,八风不动,“哦,不是。是洗面奶的味道。”
  寒商偏偏头,“很好闻。”
  他好像很喜欢。
  许知意自己也喜欢。至少身上的糖果味盖过了车里奇奇怪怪的味道,好受多了。
  许知意眼睛停在手机屏幕上,随口问他:“你帮裴长律,他答应给你什么好处?”
  “哦,”寒商说,“他说请我吃饭,可我不太想吃饭。我的条件是,他只穿内裤在学校篮球场跑二十圈。”
  许知意忍不住抬起头。
  玩这么大,真的不会被保安当成变态抓起来吗?
  大巴驶离酒店,直奔峡谷景区。
  许知意这次很争气,完全没吐,坚持到下车。
  这里远离市区,和熙市不同,是秋天了,仍旧满山绿叶,峡谷间山涧清澈,没有完全开发,路不太好走,所有人踩着错落的石头溯溪而上。
  小导游生龙活虎地举着小旗子,走在最前面,在大大小小的石头之间蹦蹦跶跶。
  “我们从这里上去,往前走大约半小时,就能看到瀑布了!”
  一行人里有好几对情侣,在跨过石头滩的时候牵着手,揽着肩,腻腻歪歪。
  明希学姐从一块石头上跳到另一块石头上,还没来得及落地,裴长律就已经搂住她的腰。
  许知意也往前蹦过去。
  寒商在一两步之外,只等着她,并没有拉她一把的意思,双手都悠闲地抄在裤子口袋里。
  许知意问他:“怎么忽然就想看瀑布了呢?”
  “想就想了,所以来了,没有什么为什么。”寒商说。
  这是他的风格。
  听裴长律说,寒商来明大这两年,每天过得随心所欲,想去上课就上,不想去就躺着,连床都不下。
  他爸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想补偿,不止让他无限制地刷卡,还特地派了公司两个人常驻枫市,专门照顾寒商。
  衣服不必他自己洗,有人会每隔几天来学校收走脏衣服,再把洗完熨平的干净衣服送回来。
  吃的东西更不用说,只要他开口,枫市无论什么犄角旮旯奇奇怪怪的美食,都会第一时间专程送到。
  寒商不想单独住在外面,喜欢寝室热闹,全寝室就跟着他一起沾光。
  明大家里条件不错的同学不少,不过一般都很低调,很少见到他家这么夸张的。
  寒商对他爸的这些照顾泰然受之,既不感激,也不拒绝。
  一行人沿着山涧向上。
  越往里走越阴湿,水中卧伏的石头表面贴着一薄层绿色青苔,被水打湿后,更像是一层绿色的油脂,黏腻滑溜。
  大部队一路往前,许知意蹦着蹦着,脚下一滑。
  掉下去也没什么大事,顶多湿了鞋而已,可是许知意落地的劲用寸了,右脚脚踝横着崴了下去。
  许知意立刻坐倒在石头上,起不来了。
  右脚踝像被人挑断了筋一样,疼到飙泪花。
  泪眼模糊中,许知意看见好几个人过来了,眼前多出一个破了洞的膝盖,因为蹲下来,膝盖快从洞里跑出来了。
  学姐的声音在头顶上,“好像扭得很厉害,要不要去医院?”
  许知意抬起头,“没事,不用。我这只脚小时候崴过,有旧伤,现在一不小心就会再来一次,歇一阵就好了,你们继续走吧。”
  围着的人答应着,渐渐都继续往前走了,只有牛仔裤洞洞里的膝盖还在那里。
  “你也走吧。”许知意说,“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寒商直言不讳,“我觉得你的脚不会那么快好,坐着没用。”
  右脚踝已经开始肿了,明显比左脚踝粗了不少。
  许知意说:“没关系,我就坐在这儿,等着你们回来。”
  寒商挑了下眉,环顾四周。
  “你打算一个人坐在这儿等?你还真敢想。”
  不是旅游旺季,峡谷两边都是高山和树林,幽深的林子浸在洇湿的水汽里,层层密叶墨油油的,一眼见不到底,四下半个人影都没有。
  寒商站起来,“我扶你回下面的停车场,想办法找辆回市区的车,送你去医院。”
  他这么上心,可见欣赏裴长律裸奔的诱惑力不小。
  许知意:“可是瀑布就在前面,没有几步路就到了,你特地这么远过来,不就是想看瀑布吗?”
  “无所谓,昨天很想,现在又觉得,倒也不是非去不可。”
  他一脸无所谓,并没有任何为难。
  这人说要去看瀑布,立刻就要出发去看瀑布,现在突然又要回去了,也是说走就要走,心中一点挂碍都没有。
  许知意抬起头,看向其他人消失的方向,两山间溪流奔涌,几乎能听到前面瀑布的哗哗的水声。
  他不在乎,许知意却有点遗憾。
  这么远过来,还晕了次车,现在就只差一小段路而已。
  寒商看了看她,“你磨磨蹭蹭的,是不是还想去看瀑布?算了,我带你上去。”
  他忽然俯低,一条胳膊穿过许知意的膝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腾空了——
  他把她抱起来了。
  这辈子有记忆以来,许知意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打横抱过。
  许知意有点慌,两只手完全不知道该往哪放。
  寒商也不在意,抱一袋大米一样平端着她,往前跨过一块石头,然后停下来了。
  许知意:“太重了对吧?不然算了。”
  这一段路是顺着溪流往上,等于是在爬山,又都是石头,很不好走,抱着一个人,更加不容易。
  “那倒不是。”
  寒商小心地把她放下来,搀着她,让她单脚站稳。
  “这么抱着,会挡住我的视线,我没法低头看路。”
  他在她前面弯下腰,“手搭上来,我背你上去。”
  许知意迟疑了片刻,搭住他肩膀。
  他指挥:“抱住我。”
  许知意的双手无措地找了找,牢牢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凸起的喉结硌着她的小臂。
  寒商默了默。
  “不要锁喉。”
  许知意赶紧挪开胳膊,把手搭在他胸前。
  是陌生的触感。
  她不太好意思,寒商却并不跟她客气,两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腿,把她背起来,往上颠了颠,调整好位置。
  寒商问她:“你没被人背过?”
  许知意老实答:“小时候可能有,不记得了,长大后就没有了。”
  寒商说:“高中上体育课,老师经常让我们男生这边互相背着往返跑,你们女生那边的项目可能不一样。”
  这回稳当多了。
  被人背着的感觉和抱着一样新鲜。
  寒商的肩背结实,许知意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的发旋,还有后颈上刚长出来的细碎微卷的小绒毛。
  寒商背着个人,全不当回事,跨过一块块溪水间的石头,一路往上。
  许知意高高地趴在他身上,努力低着头往下,帮他看着石头和溪水。
  “但愿咱俩别掉下去……”
  话音未落,寒商脚下就是一个趔趄。
  长着青苔的石头又圆又滑,寒商身上背着个人,远不如自己走的时候那么灵活,一脚踩进水里。
  许知意下意识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寒商死死稳住,才没带着许知意一起趴下去。
  不过水流湍急,深到小腿,寒商的鞋彻底泡了水,牛仔裤也湿了半截。
  许知意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让你背了,你全湿了,放我下来吧。”
  寒商并不在乎。
  他说:“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湿了而已。这样也不错,反正已经掉下来了,就不怕再湿了。”
  他不再理会石头,索性趟着溪水,背着许知意,泰然自若地继续往上走。
  溪底比石头平坦好走多了。
  事已至此,许知意也不再紧攥着他的衣服低头看路了,抬起头。
  幽谷葱茏,湿汽氤氲,如同墨迹未干的山水小品,除了前面隐隐的水声,就只有藏在林间枝头的鸟,有一句没一句地漫声叫着,回音空灵。
  再往上走一段,湿意越来越重,前面豁然开朗。
  一道白色的瀑布顺着深色的崖顶一泻而下,一天一地都是飞溅的白色水雾。
  其他人都到了,正在看瀑布。瀑布的水点泼溅出来,一阵阵的,人人都尖叫着,嬉笑着,向后闪躲。
  大家看见许知意和寒商他俩了,有人起哄,“呦——”
  明希学姐笑吟吟的,裴长律看向他俩的眼神很心虚。
  寒商没理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知意松开胳膊,撑住寒商的肩膀,低声说:“已经到了,放我下来吧?”
  寒商没松手,“离得这么远有什么意思,当然要去近一点的地方。”
  其他人都怕被水点溅到,遥遥地站着,寒商却背着许知意,越过众人,顶着水雾继续往前。
  到处都是石头,路不好走,寒商一手箍住许知意的膝弯,腾出另一只手,扶着湿漉漉的岩壁,利落地往瀑布近处攀爬。
  水雾越来越重。
  许知意生平从来没有离瀑布这么近过,满天都是水珠,下雨一样,细细密密地落在寒商的发丝上,飞上许知意的脸颊。
  两人的衣服转眼就淋透了,濡湿地贴在身上。
  今天惨到家。先是晕车,然后崴脚,寒商踩进了水里,现在两个人从头到脚都湿了,狼狈到不能更狼狈。
  可最坏,也就是这样而已。
  没什么好担心的,也用不着焦虑。
  寒商什么都不管,坚决地一路向上,背着一个人,竟然比所有人爬得都高,终于来到离瀑布最近的石崖旁边。
  喷溅的水点雨一样落下,密密匝匝,打得人睁不开眼。
  许知意用手去抹睫毛上的水滴时,听见寒商说:“许知意,看前面。”
  许知意抬起头。
  天空中云层错开,金色的阳光洒落,瀑布前白茫茫的水雾中,倏然现出一道彩虹。
  许知意生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景——
  绚烂到极致的彩虹,几乎就架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第15章 你也可以不搬
  南半球。悉市。
  功课渐渐压上来了; 许知意接连收了几单尾款,心情愉快,又接到一家出版社的彩插约稿,是个赶时间的活儿。
  下午下课后; 许知意回到老宅; 先给姐姐打了个电话; 知道她还在外面住着,平安无事; 就打开电脑。
  最近最急的功课是一个分析图像表达内涵的小论文; 许知意却疯狂走神,完全写不下去; 索性打开画稿。
  勾好的草图出版社的编辑已经通过了,接下来就是细化。
  隔壁主卧的门响了一声,接着是前门,寒商出去了。
  乐燃在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宅里异常安静。
  许知意一笔一笔地画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画什么。
  是一只熟悉的手。
  手指修长,比其他人的都稍长些; 指甲修剪整洁,顶端有微微的弧度,手背上微微凸起淡青色的血管。
  那只手,指背如果沾了血; 就会在她的肩膀上留下一个洗不掉的印子。
  许知意向后靠在椅背上; 叹了口气。
  手机忽然响了; 是许知意妈妈。
  许知意戴上耳机; 接起来; 原来是姐夫向衍找不到人,告状告到岳母那边去了。
  许知意把许从心的状况讲了一遍,好让妈妈放心。
  “知意啊,你劝劝你姐,”妈妈说。
  “夫妻之间哪有什么事都顺心的?你姐夫我看就挺好,又不像别的男的,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天天上班赚钱,从心也应该知足了。”
  许知意张了张嘴,想帮姐姐说点什么,忽然泄气,没有说话。
  妈妈话锋一转:“知意啊,我听你罗姨说……”
  许知意:完蛋了,拐到她头上来了。
  妈妈:“……我听你罗姨说,长律好像要在加州做什么助理教授。那孩子真是不错,好学,上进,说是发了好多篇什么Q1,什么什么……CSI?CIS?CPS?”
  许知意默了默,“还S。C。P呢。”
  “反正不管是S什么,导师可喜欢他了,这马上不就要安定下来了?你罗姨说,有教职了,申请美国的绿卡也容易多了,等长律一工作,他们就全款给他在美国买个大房子,你俩的事也差不多该定了。”
  许知意忍不住打断她:“妈,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不要。我不去美国,也不想跟裴长律有什么关系。再说人家裴长律这些年也一直都在交女朋友吧?我不信他爸妈不清楚。你们这么安排,他知道吗?”
  妈妈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话。
  “你罗姨和裴叔早都说过了,除了知意,谁都不行。长律年纪还小,爱玩是正常的,那么优秀的男孩子,有几个没交过女朋友的?以后等结了婚安定下来就好了……”
  许知意听着电话那头絮絮的念叨,只觉得房间像缺氧的密封罐子,透不过气,异常憋闷。
  她拿起手机和杯子,站起来,推开房门。
  走到厨房,许知意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喝下去,在电话那头的唠叨声中发呆。
  后院的门开着,外面的天空蓝得彻底,大树的树枝一根根向上伸展。
  这片土地阳光炽烈,娇养的盆栽能扑成灌木,是个野性蓬勃的地方。
  许知意妈妈还在说话。
  她苦口婆心:“知意,爸妈不是有什么私心,真是为了你好。你从实际的方面想,长律这种条件,真的很难再找到了,错过了可惜。谁不是找个合适的就过一辈子了?
  “人活着,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再说感情的事,变数太大,今天喜欢,明天就不一定了。但是实际的各种家庭条件,经济条件,它就摆在那儿,跑不了。”
  “……我和你罗姨裴叔说好了,让长律年底来一次澳洲,要是差不多的话,你俩就商量一下订婚的事吧。”
  许知意一哆嗦:“什么东西??”
  什么就突然要订婚?
  还就年底?
  “爸妈这就是一个想法,你害怕什么?你好好考虑考虑。以后毕业了,结了婚,去美国找个工作,不比你在澳洲好?”
  她的话题一拐,语调里都是嫌弃。
  “话说就你现在读的这种学校,这个专业,以后能在美国找到工作吗?人家美国不认吧?”
  结不结婚的先放一边,妈妈质疑她的专业能力,许知意十分不服。
  “为什么说我在美国找不到工作?我们这一行,学历是次要的,都是用作品说话。”
  身后仿佛有声音,许知意猛地回头。
  竟然是寒商。
  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仍然是下短上长的运动打扮,许知意戴着耳机,完全没听见开门的声音。
  与此同时,许知意妈妈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忽然警惕地问:
  “对了,你以前那个同学,叫什么寒商的,现在还有联系吗?”
  许知意像被人戳破心事,吓得一抖,碰翻了水杯,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扶。
  混乱中,攥着的手机嗖地飞了出去。
  寒商伸手一把抄住手机,只淡淡地看她一眼,顺手把手机丢回台面上。
  他继续往前走,目光从她脸上一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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