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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七零之走出大杂院-第32章

小说: 七零之走出大杂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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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那都是玩不到一块儿的,见了一个眼神不对付就打起来那种。

    任竞年还是笑,不过却笑着说:“进了腊月天更冷了,矿上发了劳保用品,有帽子手套鞋,羊毛线,还有牛肉干,我挑了你和孩子能用上的,前两天我给你寄过去了,估计也就这几天到,你注意着邮局通知单。”

    顾舜华挺受用的,不得不说任竞年是个好男人,发了什么东西知道巴巴地赶紧给自己寄过来,当下笑着说:“行,今天送孩子去幼儿园了,我看了看,他们幼儿园小孩儿都穿得挺好,好几个穿着棉猴儿,咱们孩子穿的还是旧衣服改的棉袄,雷永泉送我不少票,也有布票,我得想办法给他们换上棉猴,再给他们织个毛衣,正好过年时候穿。”

    任竞年:“雷永泉还给了你票?”

    顾舜华便把这事说了,任竞年道:“其实一块在兵团那些年,大家处得不错,但也不是没矛盾,可现在想想,都是小事了。”

    顾舜华想起过去也有些感慨,其实当年雷永泉还和任竞年打过架呢,当时两个人都有些挂彩了,后来事情说开了,知道是误会,两个人便跑一处喝酒去了,现在想想,连那打架都变成了珍贵的回忆,那是年轻时候的热血,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当下道:“他人真不错,就是可惜了,他和常慧看来是没指望了。”

    顾舜华又想起雷永泉后面的事,其实该怎么办,她心里也没底,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多关注着这个老朋友的动静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又说起上幼儿园的事,还有顾舜华跟着自己爸爸去玉花台当学徒的事。

    任竞年:“那倒好,等于工作解决了。”

    顾舜华:“现在只是学徒,没转正呢,学徒一个月才二十多块钱,转正了多,能有四十块,而且还时不时有各种票,饭店里用不完的洋落儿也能往家拿,好处多着呢。”

    任竞年听顾舜华算这个,想起以前他们刚结婚那会儿,穷得要命,掰着手指头算那几毛钱,他便低声笑了,温声道:“别想太多,我也把工资汇给你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该吃吃,该买买,那个棉猴,既然雷永泉给了布票,如果能买到,你也给孩子买了吧。”

    他知道天冷的地方,好多孩子就穿棉猴,带一个帽子,从上到下裹得严实,乍看像个小猴儿,所以叫棉猴儿,以前他们没买是因为没地儿卖,矿井上也不讲究那个。

    现在到了首都,首都人讲究,孩子又上了幼儿园,他也不想看着孩子受委屈。

    顾舜华一个人带着孩子在首都,他能帮上的毕竟有限,但花钱买棉猴,那是怎么也应该买。

    夫妻两个说了这一会儿话,顾舜华看看表,也不少时间了,心疼电话费,就说要挂了。

    谁知道任竞年却道:“多说一会儿话吧。”

    顾舜华:“也没什么好说的,费钱。”

    任竞年:“又不是不给你寄钱。”

    顾舜华听他话里带些异样的醇厚,一时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心微跳,咬了咬唇,还是轻声问道:“那你要说什么啊?”

    任竞年的声音清沉而缓慢:“家里家具都卖差不多了,鸡也给人家了,我自己在矿上过一个年,过了年就去找你们。”

    顾舜华想想矿井上的凛冽寒风,又想着家具搬走后的凄凉,便有些心疼了,以前就算物资匮乏,可家里有孩子,夫妻两个一起忙活,也挺热闹的,现在家里空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她便道:“等过年时候,你去隔壁老陈家过年吧,和人家搭个份子,要不一个人挺难受的。”

    任竞年:“没事,矿井上到时候会举办一个春节联欢会,我来操办,闲不了,也不至于太闷。”

    顾舜华:“那就好……”

    任竞年:“就是有点想你,想孩子。”

    顾舜华一听,眼里就湿了:“昨儿个我们去吃砂锅居的白肉了,孩子吃得高兴,还惦记着你,说要让你吃,他们还想给你打电话,可当时邮局都下班了,今天他们去幼儿园,也打不成,只能等周末了,周末邮局也能打电话。”

    任竞年:“没事,不打也行,你给我说说就挺好的,孩子小,还不懂事,一打电话他们想我,万一闹腾起来,还是你受累。”

    顾舜华:“也没什么,他们都挺懂事的。”

    说了一会儿话,到底是挂了,挂了后,顾舜华也有些不舍得。

    经过这一段,她越发认识到,任竞年这个人就是她认识的那个任竞年,会在最冷的天用体温给她捂着的任竞年,他从来没变过。

    她对那本书剧情的恐惧感也减轻了许多,她想,只要这个人没变过,管它什么剧情呢,那本书还能给活生生的一个人下降头吗?

    这么想着,她从大栅栏街道往前走,刚要拐进胡同的时候,就见前面槐树旁边,倚靠着一个人,正是苏映红。

    腊月里的风很大,胡同口的老槐树叶子已经掉光了,遒劲的树枝在灰瓦翘檐间往天空伸展,在清透冷蓝的天空中投射出一副苍迈的画作。

    苏映红穿着旧色红棉袄,短发用发卡别起来,抿着略有些干涩的唇,身子靠在遒劲的槐树干上。

    顾舜华看了她一眼,便走过去细看她的脸。

    同仁堂的膏药就是好,才一夜功夫,已经消肿了,只留下浅淡的痕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被打过。

    苏映红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道:“行了,别看了,已经好了!”

    顾舜华笑了:“那就行,昨天看着你就像一头过年上供的猪头,还挺喜庆的。”

    她这话可不好听,不过苏映红也没在意,低声嘀咕说:“我的事,你没和我家里说吧?”

    顾舜华:“你家里人,我都不带搭理的,说什么说!”

    苏映红这才松口气,之后说:“其实我也没怎么招惹她们,她们以为我傍上了一个小流氓,可我根本不想搭理那个小流氓,都是他非要招惹我,我是躲着的。”

    顾舜华挑挑眉:“常在河边走,能不湿鞋吗?你既然当了别人嘴里说的圈子,就得有那个心理准备。”

    苏映红听这话,瞪了顾舜华一眼:“我当了圈子,一辈子就该是圈子?”

    顾舜华:“那我哪知道,是不是圈子不是我说的,也不是你说的,是别人说的,你和我倔这个没用啊。”

    你活在胡同里,周围都是眼睛都是嘴,架不住别人说啊。

    就算自己觉得自己能耐,不在乎名声,可这年头,找工作结婚成家立业,名声就是顶顶要紧,舌头根底下压死人,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苏映红听这话,愣了愣,突然眼圈就红了:“对,我是圈子,我是女流氓,我被大家伙看不起我活该,我怎么就这么贱!”

    说完,突然转身就往前走。

    顾舜华连忙拉住她:“哎哎哎你往哪里去?”

    苏映红凶巴巴的:“你管我!”

    顾舜华:“瞧你这小样儿,万一你跑天桥跳下来,你妈知道我和你说过话,还不要我命?”

    苏映红听这个,简直气得眼睛冒火了。

    顾舜华便笑了:“我这里还有一点粮票,正好饿了,咱过去胡同里要碗抻面吃,你陪我。”

    苏映红:“我不饿!”

    顾舜华:“我饿啊!”

    因为头一天在玉花台上班,她太忙,顾不上吃饭,就随便嘴里塞了一点酥烧饼,现在其实还没太饱。

    苏映红瞥了顾舜华一眼,没吭声。

    顾舜华便领着她过去了门框胡同,门框胡同在大栅栏的老字号中并不显眼,老门老户,房屋也是灰头土脸的,不过这胡同以前可是北平城最繁华的小吃街,豌豆黄宛、油酥火烧刘、褡裢火烧等,这些全都聚集在门框胡同,有一句话说“东四西单鼓楼前,王府井前门大栅栏,还有那小小门框胡同一线天”,所谓的一线天就是说这里。

    不过解放后,老字号被实行了公私合营政策,收归国有,物资又实行配给制,这些老字号也逐渐拔锅灭灶了,只有一些很小的小门脸还在。

    顾舜华熟门熟路,领着苏映红过去了一间不大的门帘,上面挂着一块灰不溜丢的棉帘子。

    掀开进去,便觉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这里是卖抻面的,只有两张桌子,就图卖个熟客。

    顾舜华进去后,老板倒是还记得她,脸熟,示意她坐下,问她要什么,顾舜华便要两碗抻面条,再配上一点烧羊肉宽汤,这么喝的天,正好喝个鼻尖冒汗。

    老板:“行,再给你弄点炸酱吧,西鼎和的酱。”

    顾舜华一听,更觉得馋了:“加点小金钩,还有爆香的葱蒜。”

    小金钩就是鹰爪虾,鹰爪虾色泽金黄,形状像一把钩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名,这虾适合做炸酱,比肉末炸酱要素净入味。

    老板笑着说:“那当然了!”

    这边老板便去抻面了,门面小,坐在桌旁可以看到后厨老板抻面,利索地提溜起来揉成长条的面,拧成长条甩着溜面,溜上三四次蘸点碱水再溜。

    苏映红微侧着头,看着那在空中甩动的细长抻面。

    顾舜华:“你小时候,我们还一起吃过,你记得吗?”

    苏映红默了默,眼中变黯了:“不记得了,以前很多事,我都忘差不多了。”

    顾舜华:“你到底怎么和那些人混一起的,和姐说说?”

    苏映红咬了咬唇,眼里便慢慢蓄着泪,却还是不吭声。

    顾舜华倒是也不急。

    其实这些事,她大约猜到了。

    自己下乡那会儿,这里已经乱糟糟的了,大人都忙着单位的事,整天介都是口号,哪顾得上孩子,自己这一批下乡了,那些后面没下乡的,滞留在首都不上学的话,也没人管,一天到晚瞎胡混,不一定就和什么人混一起,自然就学歪了。所谓的圈子这个词儿,其实也就是这时候出来的。

    很快面上来了,热腾腾的抻面,配上一碗滚烫的烧羊肉宽汤,一小份炸酱,旁边放了面码儿,有青豆、黄瓜丝和芹菜丝。

    顾舜华拌上炸酱,尝了口,面条溜得够劲儿,吃起来有咬劲儿,炸酱里的小金钩可真是鲜香,爆了的葱蒜也地道,那是独此一份的味儿,别地儿肯定吃不到。

    苏映红也吃,这么冷的冬天,手都冻僵了,喝着鲜美羊汤,吃着地道老北京炸酱面,好像所有的寒凉都被驱散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店老板也躲后厨打盹去了,就顾舜华和苏映红无声地各自吃面。

    吃差不多的时候,顾舜华结账,和苏映红一块儿出来。

    快走出胡同的时候,苏映红冷不丁地道:“姐,我十三岁那年,就被人欺负了。”

    顾舜华微惊,猛地看向苏映红。

    苏映红仰着脸,看那光秃秃的老槐树枝,老槐树枝无声地伸向天空,她眨眨眼睛,不让眼泪落下:“就你们下乡那年,我在少年宫学舞蹈,回来时候,遇上我哥一朋友,他哄着我,欺负了我。”

    她眼泪还是从脸颊滑下来:“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回来昧过味儿来,去找他,他家里有点关系,和我哥要好,他说就算我说了别人也不信,还说我已经被他要了身子,不干净了,我如果张扬出去,家里人肯定骂我,他顶多就是赔钱。”

    “我什么都不懂,那个时候也傻,想和我妈说来着,可我妈忙着,哪有功夫顾上我,我爸那里我更是不好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就——”

    顾舜华后背阵阵发凉。

    她已经大概猜到后面的情况了,十三岁的小姑娘,遇到事儿,家里不给撑腰,她自己哪知道该怎么办,她自暴自弃,随波逐流,干脆就傍了一个小流氓,成了圈子。

    她默了好一会,终于硬声问道:“这人现在在哪儿上班啊?”

    苏映红犹豫了下,才道:“这两年也没联系过,我也不想听他消息,只知道以前分配到水利局,后来因为他家有海外关系,就被下放了,再后来也不知道了。”

    顾舜华:“这个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能有证据吗?”

    她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白问。

    十三岁的小姑娘,哪知道这个,天真得要命,被人家哄着骗了,还傻乎乎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怎么可能留下证据呢!

    苏映红果然摇头:“姐,这事本来我也不想提,都过去了,再说他之后,我还跟过两个男人呢,反正我就这样了,说我破罐子破摔也好,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好,我就这么着了!”

    顾舜华:“你跟了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呢,现在呢?”

    苏映红蔫不拉几地说:“散了啊,就是临时傍一段,哪还能长久呢,现在早散了,他们另找别的圈子了。”

    顾舜华便明白了,因为之前傍的流氓散了,所以她才被那几个女流氓打。

    她想了想,道:“映红,先想法找个工作吧,找一份工作,自己能养活自己,正经过日子。至于那个恶人,咱现在没办法,以后总有法儿,早晚得把他整治了。”

    苏映红:“我也不是没想过找个工作,可我能有什么本事找工作,我爸我妈那样,他们打心眼里也瞧不起我,我就这么着了,混一天是一天。”

    顾舜华挑眉:“是吗?你真这么想的吗?”

    苏映红微窒,看了看顾舜华。

    顾舜华:“映红,咱得自己先立起来,才能让别人瞧得起,面儿是自己给自己的,不是靠着别人施舍的。你要是想正经过日子,先和那些圈子断了,回头我也帮你寻摸着,找一份工作,哪怕是临时工,但好歹早起早睡规律过日子,还能挣个吃喝不必仰人鼻息,等咱有了工作,想怎么活,想过什么日子,再慢慢想,你觉得呢?”

    苏映红犹豫了下,还是点头:“行,我试试。”

    顾舜华想起自己晚上还得上班,便打算先回家去,可是等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一件事,浑身顿时一个激灵。

    水利局上班,有海外关系,离开水利局,被下放——

    顾舜华忙快走几步,追上苏映红:“映红,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苏映红:“舜华姐,怎么了?”

    顾舜华:“你告诉我,那个水利局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苏映红:“叫罗明浩。”

    顾舜华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起来了。

    罗明浩,罗明浩!

    不就是和陈耀堂拿着八珍御膳的幌子开饭店的那个吗?

    这都赶一块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呼唤男主,男主应该在两三章内到位吧,看进度吧,反正就这两天。

 30、第 30 章

    第30章羊杂汤

    匆忙赶回去家里; 发现她爸已经过去玉花台了,她不敢耽误,赶紧急步赶公交车。

    到了档口儿; 勉强没迟到,她忙换上了白色的确良工作服,站过去灶台前。

    玉花台是五点半开始营业; 后厨师傅五点到齐,头十分钟各档口掌勺点名; 列队叮嘱,之后检查菜品原料灶台锅铲等需要五分钟; 最后十五分钟; 是厨师长陪着经理巡视检查后厨档口,并做最后的规整调度; 接着五点半; 客人进门点餐,灶台开火。

    顾全福在点名并稍对徒弟工作做了安排后,便问起大家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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