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神助攻-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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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玉骨折扇与一只白净灵瓶。
容潮没有接。
玉骨折扇非凡物,想必是灵器。而修道者的灵器只要修到一定境界后,灵器大多是能认主的。除了修为灵力高深者可控他人灵器,其余人是无法使用非属自身的灵器的。
灵瓶稀有,六界也不多过寥寥数只。因其可置灵力修为乃至三魂七魄于其内不散。
韶晟道:“我不知你让人将此物送至九溪宫是何意。如今物归原主。”
灵瓶内自然不可能是尤见怜的三魂七魄,那么便只有可能是其灵力修为。
原来如此。
怪不得复活后容潮发觉这具身体里的灵力修为与其修行不符,原来是在渡劫前自行将其灵力修为封印入灵瓶。
如此一来,第七劫,尤见怜便是主动去送死的?
“秦潮!你们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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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你们!”
“我们紧赶慢赶一路寻到这里,原本还担心走错道。你们怎么也来此了?还比我们还要快?”
容潮接下折扇与灵瓶,抬眸看见不远处的小道上两道身影由小变大。
是薇苒与段琛青。
容潮虽然面上没有表现,但心中原本对这二人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这二位是他推荐来义庄“放松”的,在此的安虞他自然要负责。尽管按照约定,带劫者向来不负责被带劫者生死,毕竟渡劫中所遇的危险无人可预知。
容潮心下松了口气,待薇苒与段琛青及近,才道:“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不过目前来看义庄里的修道者应该已经身处危险之中。你们尚未进入义庄倒也是幸运。”
薇苒:……
段琛青:……真的不是吐槽我们脚步慢?
容潮笑道:“好的运气对渡劫可是有益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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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此处,薇苒与段琛青也是进退两难,但也只有继续跟着容潮、太叔奕与韶晟继续进入义庄,毕竟她二人留在庄外也不一定会更安全。
众人步入义庄,轻扬风铃声密集到来。
一般修道者闻此声本该早已昏昏沉沉失去神志,但容潮等人意识到铃声有问题后便提前留心,故而基本都未受到它的影响。
义庄内房屋集中,原先莫约有十几户住家,此时街道上各家各户屋舍门窗已七零八落,门前草木生,放眼望去,满目荒芜。
往里深入,未至凶肆,便可见黑色的邪气云游于屋舍内外间。
其门外门内挤着密密麻麻站着垂着脑袋面容熟悉的修道者,一看便知已经失去神志,地上也不乏躺着数名枯朽的尸体。
人群中,隔空立着一位魔,一手持铁铃,一手正抓住一位修道者,其鼻尖不断吸食灵气,手中的修道者肌肤渐渐干枯。
这魔,容潮当然不认识。
但这无名魔者似乎却认识尤见怜,注意到他们一群人后目光最终落在容潮身上,面露惊疑,随后蹙起,显然是为“尤见怜”还活着而感到震惊。
容潮立于首,太叔奕与韶晟分立两侧,薇苒与段琛青没有上前。
容潮自知再没有灵力可使,一语不发,面色冷淡,敛眸沉思。
太叔奕目光清冷,也同样没有先动手的意思。
韶晟不知这二人是何打算,握紧红尘,意欲救人,目光看向容潮。
容潮没有予以回应。
双方僵持着,场面一度很安静。
魔族的人渐渐松开手中的食物,扔至一旁,落地掀起一阵灰尘。
魔思绪一转,不知是思虑到什么,转而扬起铁铃,一阵摇晃。
瞬间,如人偶般被铃声控制的大批修道者蠕动起来。
失去神志的修道者们如潮涌般朝容潮与太叔奕这边攻击而来。
段琛青与韶晟见状纷纷拔剑扬棍飞身抵抗。薇苒虽不情愿打斗,但面对大批攻击者也不得不拔剑回击。
太叔奕见容潮沉思,飞身击退来人。
现下他不便唤出“夺魄剑”,而这群人也不便伤之,太叔奕随即落身于一石堆,唤出行囊中的琵琶,如玉般指尖轻拨四弦。
以音制音。
落入魔障的修道者闻声举止立马有所停滞。
那魔见状立马加重铃声。
修道者们再次蠕动。
太叔奕并未停留,随即落入人群,果决利落一一处理失智者。
薇苒、段琛青与韶晟虽然频频击退失智者,可这群失智者随即又恢复攻击,可谓是治标不治本。
打斗成一片,容潮终是做了决定,偏头看中一根半截落满斑点的发黄竹竿,抬脚一提,竹竿落入手中。
他手腕微转,持竿而起,落入人群。
容潮脚步轻逸,以竹做剑,如水般顺畅流动,一点一击,失智者顿醒。
是九溪宫独有的移行如影术。
只是那破穴醒智的法子不属于其内。
灵术虽然说本应有灵力加持效果才能出来,但是九溪宫的有些灵术是以基础的剑术、拳法等为基石,无灵力修为的情况下也是可以使的。
当然,很少有能使的如容潮这般出神入化者。
不稍片刻,躁动消停,一众修道者六识恢复,失魂未定,目光恍惚,纷纷回想发生了何事。
在场识得移行如影术的大有人在。
除了九溪宫弟子韶晟外,魔族的人以及刚刚清醒的怀霁、墨追添无一不怀着疑惑望向神情不羁略带懒散的尤见怜。
片刻后,魔忍不住开口道:“你竟然连移行如影术都弄来了?”说着便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瞥了眼韶晟。
容潮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红唇微抿,手中的竹竿朝身侧随意一扔,低眸拍拍手抖落灰尘。
怀霁等人虽然有些吃惊,但也听出魔族的人话中含义。
尤见怜身为狸猫一族,如今却使得九溪宫灵术,而修道界日前也有所传闻其与九溪宫一名弟子私下相交过密。
看来这名弟子便是七溪宫宫主容渊上神的弟子——韶晟。
在场的除了容潮本人便只有太叔奕明白为何“尤见怜”可使出移行如影术。
韶晟眉间的皱纹越发深。
他不可能会将九溪宫灵术外泄。他也清楚记得,他从未向尤见怜提过九溪宫任何灵术,
他们往昔相处时,皆默契地避谈九溪宫与招摇山。
如今眼前人却使出唯九溪宫宫内弟子可独有习得的灵术,这不可能!
他到底是谁?!
容潮孤傲慵懒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发现柴桑山与蓬莱阁各少了一名弟子。
魔未得到回应,自知如今已失去上风,趁众人沉思间摇身消失。
“尤见怜,你虽活着从北漠出来,但女帝对你已下死令,你好自为之。”
余音未了,众人渐渐回神,惊魂未定之余有数位身怀正义者已经追了出去。
柴桑山那名落单的小弟子见状不禁疑惑问起师兄他们是否也一同去追魔族的人。
怀霁落入铃声魔障,难免有些落魄,他倒不觉得尴尬,摇了摇头,道:“凡间历劫大多是历人情世故,九重天在此劫设下灵术禁令,想必是无需降妖除魔,再者,如今就算能够追到魔族的人,我们也不是其对手。”
说罢怀霁面含笑意,主动上前询问容潮一行人。
“尤公子不打算追?”
容潮瞥了眼怀霁。
“看来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
“你是英雄吗?”
“……”
怀霁摸摸鼻尖,以掩饰尴尬。
薇苒不知移行如影术,看不懂韶晟等人脸上的难看之色,她观察过太叔奕清冷的面容后这才上前试探着询问容潮。
薇苒道:“秦公子,此劫已至此,不知如何、又何时才能破劫……”
容潮抬眸看了看天色,旋即抬手,试探着唤出灵气,无色透明的灵气渐渐显现、汇聚一团。
容潮道:“现在。”
薇苒道:“什么?”
薇苒疑惑间,只见一道灵光闪现。
白发苍苍,面色和善的渡劫史再次出现,一如上一次消失前朝着众人微微一笑。
众人犹如看见救命丹药般喜出望外。
渡劫史道:“恭喜余下各位成功渡劫,此劫已结束,各位灵力皆已恢复,可自行离开人间。”
渡劫史随后按例询问劫中几名本无劫的非渡劫者是否愿意步入修仙路。
欢呼雀跃声此起彼伏,众人再次讨论惊叹起此劫凶险,纷纷为自己成功渡劫而感到满足与骄傲,再无人去关心此劫到底因何而破、后事如何。
不多时渡劫史消失,修道者也一一离开,容潮却没有离开此地的意图。
容潮对着薇苒道:“此劫已经结束,自此刻起,你大可离去。”
薇苒吞吞吐吐道:“秦公子,我的下一劫可不可以再找你……”虽然这一劫中她被太叔奕警告,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劫她渡的很轻松,基本可谓躺着渡劫,无需牵挂任何事宜。
容潮挂着浅淡的笑意,道:“同一人我不接两劫。”
虽然是平淡的口吻,薇苒却知其话语是不容商榷的。
薇苒怀着遗憾与失落,欠身行礼,念念不舍而去,临行前她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沉默着观察屋舍的太叔奕。
段琛青随后也言明告辞,没有寻问容潮与太叔奕留此的意图。
容潮道:“你的下一劫若能得到渡劫信息,可前往翼望山,告知那儿的族长我的姓名即可,我自会履行约定。”
段琛青作揖,道:“多谢秦公子。”
若是段琛青无法得到下一劫的渡劫信息,本人不知何时渡劫是否身在劫中,他人自然也无法相助。这种情况下,段琛青自然也明白,谈带劫根本无从谈起。
段琛青随后前往太叔奕那方,容潮没有上前,因为怀霁携弟子过来道别。
只见段琛青说了几句后,太叔奕才开口,距离有些远儿,听不清内容,随后段琛青躬身作揖行礼,方才离去,太叔奕走入一座落满尘埃的茅草屋。
太叔奕走入赵嘉笉儿时故居,轻阖双目,心中默念口诀。
无数道细微灵力由屋舍内各物而起,过往一幕幕划过。
赵嘉笉近来并没有出现于义庄。
片刻后,太叔奕又走出屋舍。
正巧容潮走到门前。
容潮问道:“暂不离开人间?”
太叔奕沉默后如蜻蜓点水般点了下头。
他在此有想做的事。
容潮笑了,道:“正巧,我也暂不打算离开人间。”
师徒双方没有再进一步询问对方留下的意图,彼此心照不宣选择相信对方。
远方天际黑云翻涌,冷风飕飕而来,吹起鬓角青丝腰间长发。
容潮与太叔奕双双抬眸注意到此景。
赵嘉笉本是凡人,生死皆由鬼界定。
就算他如今修魔道,论罪与罚,也仍然需由鬼界处决。
这异动,容潮与太叔奕皆明白即将到来的便是鬼界的黑白无常。
太叔奕道:“我去拦。”
容潮没有拒绝,道:“他们毕竟是阎罗王最为重视的鬼差,不到万不得已莫要硬拦。”
太叔奕点头。
秋风吹倒野草,呜声传过弃庄。
师徒二人身影一前一后消失于义庄。
第59章
一日内,杭州城吴王府宜伦郡主、钱知府长子、粮商薛家独子等数位世家贵女公子相继暴毙,死相狰狞恐怖,众说纷纭。
短短半日,杭州城大街小巷人心惶惶,整座城内晴空万里,但却如阴云密布般压抑沉重。
郡主薨逝,王爷昏迷,吴王府上下乱作一团。
钱管家忙进忙出,送走连连摇头的大夫后唉声叹气回到厢房,服侍的丫鬟守房的小厮皆因谣言而惴惴不安。
众人垂头丧气之余,忽见一道灵光闪现。
只见屋内凭空出现一人。
一身少年冷傲气的容潮神态闲散,长发及腰,修身玉立,淡然地睨视着身侧床榻上陷入昏迷的吴王。
屋内一众对于凭空出现的容潮纷纷惊愕慌乱,倒向一侧,避之不及,胆小者已有呜咽声,唏嘘不已。
容潮突然现身于吴王床榻前,不论其身份为何,对于此刻府中的小厮而言,皆更加证实了鬼怪妖魔的存在。
听闻屋内哭泣惊吓声不断,容潮微蹙起眉头,却是没有出声,反而直接抬手朝吴王体内注入灵气。
不出片刻,便见吴王苍白的肤色有了血色,随后渐渐地迷迷糊糊苏醒。
厢房里躲在角落的众人发现来者似乎不是要人命的反而像是救人命的,也渐渐地松了口气,当然,大气依旧不敢喘一个。
吴王再次睁开眼看清头顶依旧是熟悉的床帏后,这才缓慢将视线转向身外,最先注意到不远处的容潮,此时容潮正坐在圆桌前慢悠悠地饮茶,远处躲着一众大气不敢出的小厮。
头脑渐渐清晰,吴王回想起此前此地发生的事,而椅子上的男子原先便是以降妖除魔的道士身份入住府邸,随即惶恐地支支吾吾。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钱四儿!钱四儿!不是让你把他们都赶出府吗?!”
钱管家躲在门后,根本不敢大声回应,生怕下一个被盯上的便是他。
“殿下,是、是这位秦道长施法救了您。”
吴王闻之色变,瞬间警惕起来,道:“本王没病,无需人救!把他赶出去!赶出去!立马!现在!赶出去!”
容潮轻笑,放下杯盏,起身走向床榻,不急不缓道:“闭嘴,嚷嚷地听得本君心生厌烦。本君心生厌烦后最爱杀人。”
“……”
容潮见吴王顿时老实不少,开门见山冷声问道:“你可知赵嘉笉离开王府后除去义庄还会去哪儿?”
吴王沉默片刻,否决道:“不、不知道。”
容潮见其双手攥紧棉被,神色闪躲,望着命不久矣的吴王沉思片刻,旋即离开。
吴王见床榻前的大活人瞬间消失无踪,胆战心惊之余连忙呼喊钱管家。
“备车!备车!”
同样惊魂未定的钱管家连忙爬起来,吞吞吐吐确认道:“殿下眼下身体尚未恢复完全,现在便要出府?”
吴王冷眼瞥了钱管家一眼,云里雾里不知丝毫详情的后者立马畏畏缩缩退出去准备相关事宜。
容潮在吴王府附近一座酒楼临窗而坐,饭菜尚未上全,便瞧见吴王从北门而出,左顾右盼后在钱管家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随行仅一车夫,马车随后朝北去。
容潮打开手边锦袋,一只白萤飞出,容潮略施灵术,那白萤便飞出酒楼,落在吴王的马车上。
随后,容潮转而让店家将饭菜送入他不久前定下的房间,这才离去。
马车在空荡荡的道路上畅通无阻,最终停在一座临水府邸前。
这座别院并不大,加上久无人居住,平日里仅留有两名小厮看守。
吴王下车后立马亲自上前敲门。
不多时,朱门开启,一小厮出来,看清来人不慌不忙行跪拜礼。
吴王随即问二公子是否在此处。
得到小厮肯定回答后,吴王便着急要入内。
不料小厮却道:“二公子今日来此时,便和小的说若是您来此是要见他,那您便无需再入内。”
“他不愿意见本王?”
“小的不知,只是二公子让小的问……您在十年前除夕夜承诺的将这座府邸赠予他一人可还算数?”
强势的吴王闻言立马软弱不少,瞬间苍老许多,半晌才喃喃道:“看来,他是不想再见本王了……”
吴王凝望者府邸许久,这才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与小厮。
“你将此信交至他手中,告诉他原先入住王府的那位秦道长在四处搜寻他,让他务必万般小心!”
“小的领命。”
“去吧。”
“小的告退。”
说罢小厮接过信封,回到府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