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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侯夫人与杀猪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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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帘子一晃,人出去后,谢征才皱着眉瞥了一眼自己拿陈皮糖时擦过她掌心的指尖。
  酥痒的厉害,还有些麻麻的。
  …
  樊长玉下楼就见胞妹拿着什么东西在喂那只矛隼,“给你吃……”
  那只矛隼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缩着缠了纱布的翅膀死活不肯张嘴,瞪着一双惊恐的豆豆眼,颇像个被恶霸调戏却又无力反抗的良家少女。
  樊长玉问:“宁娘在喂什么?”
  长宁被姐姐抓包,心虚地把手背到了身后:“没……没什么?”
  樊长玉看着她不说话,长宁最怕长姐这样,顿时就乖乖把手伸了出来,低着头小声道:“我给隼隼喂了一颗糖。”
  糖可是稀罕东西,把糖拿给这只大隼吃,肯定会被骂的。
  樊长玉看着胞妹这模样,哪还舍得说重话,哭笑不得道:“矛隼不吃糖,它吃肉的。”
  长宁瞪着一双溜圆的葡萄眼,“这样的吗?”
  赵大娘瞧见了笑道:“野外这东西可凶哩,之前撞坏东屋窗户的那只矛隼也有这么大只,那只就怪凶的,长玉你套住的这只听话,不伤人还知道护主。”
  顿了顿,添上后半句:“就是吃得多了些。”
  一天一大碗肉,要她和老头子养这东西,几天就能给吃穷了。
  樊长玉瞧着这只矛隼也越看越喜欢:“可能是言正教过吧。”
  她本来是打算先养着这只隼,让言正教好了卖钱,但这隼颇通人性,还救过长宁,樊长玉觉着还是等这矛隼伤养好后放生好了。
  晚间,用完饭后,赵大娘抱着直打哈欠的长宁去了她和赵木匠的屋子,回来见樊长玉还在火塘子旁,不免问:“你还不上楼去睡?”
  赵家跟樊长玉家一样,底下三间屋,正屋是吃饭和置火塘子的地方,南屋老两口自个儿睡,北屋原本也是有床的,但之前被一只矛隼砸坏窗户后,赵木匠就把木料和给别人打的柜子椅子这些全暂放那边去了。
  眼下只有阁楼还能住人。
  樊长玉还惦记着翻墙回自家的事,道:“大娘你先睡,我再烤会儿火。”
  赵大娘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哪能看不出这小两口还是没成事。
  从前在自家两人就是各睡一屋,这会儿这闺女指不定是打算在火塘子旁将就一晚上呢。
  赵大娘虎着个脸道:“大晚上的,不回屋睡觉,一直守着火塘子多费柴禾!”
  樊长玉没料到赵大娘为了逼她上楼,直接把话给说绝了。
  她想着从阁楼上屋顶,也能回自家,慢吞吞起身:“我这就上楼睡。”
  走到楼梯口问:“有多的棉被吗?”
  夜里还得打地铺。
  赵大娘回绝得干脆利落:“没有!”
  樊长玉欲把假入赘的事和盘托出:“其实我跟言正……”
  赵大娘才不听她多说:“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言正那孩子我瞧着是个顶好的,你看这回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拖着伤都要带着长宁跑,他现在一身伤病,你嫌他了是不是?”
  樊长玉百口莫辩:“我没嫌弃他……”
  赵大娘把她往楼上赶:“那你还想着打地铺,我要是言正那孩子我都寒心,豁出命去保你妹妹,到头来却不得你待见……”
  樊长玉像个被自家老娘耳提命面不许辜负人家姑娘的风流浪子,被逼无奈上了阁楼。
  房门一合上,赵大娘的数落声才停了,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上谢征那双平静淡然的眸子,想到他必是把她和赵大娘那些话都听了去的,面上除了窘迫,还多了几分不自在。
  她向椅子那边走去:“我先趴桌子上眯一会儿,等大叔和大娘睡了,我从阁楼顶翻回去。”
  她家阁楼上也有床铺,找到东西后可以在那边将就一晚,天亮前翻墙回来就是。
  翻墙的事樊长玉没打算让大叔和大娘知道,这毕竟是违反律令的,他们若知晓了,还得担上个知而不报的罪名。
  谢征没多说什么。
  烛火一熄,整个屋子就陷入了一片幽暗,樊长玉趴在桌上闭目小憩,床上的谢征呼吸清浅,亦是没发出半点声响。
  但不知是夜色催化了恐惧,还是樊长玉反应太迟钝,她想着一会儿要回自家,自家屋子院子里又死了不少人,那日她也杀了不少人,此刻眼前才慢慢浮现出那些人死前的惨样来。
  窗外北风刮得呜呜的,像是鬼哭狼嚎。
  樊长玉换了许多个姿势都趴得不得劲儿,索性坐了起来。
  床铺那边没声音,樊长玉试探着问了句:“言正,你睡了吗?”
  “还没,怎了?”他音色在夜色里格外清冽。
  樊长玉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你中午醒来,满头大汗,是不是杀人后做噩梦了啊?”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嗯”字。
  樊长玉感觉自己找到了盟友,咽了咽口水说,“我也是头一回杀人。”
  顿了顿,她又问:“你现在还怕吗?”
  房内好一阵没人应声,许久,床铺那边才传来对方清淡的嗓音:“你过来吧。”
  “其实你也不用太害怕,你就想象自己是在杀猪好了,你知道怎么杀猪吗?以后我教你杀猪吧,这样你不走镖了,将来也有个营生……”
  她嘴上说着这些的时候,人已经摸到了床铺边上,靠床头坐着,轻咳两声,底气又足了:“你睡吧,老人们都说,杀猪的人身上煞气重,小鬼都不敢靠近,我坐这儿,你就不会坐噩梦了。”


第25章 
  夜幕深沉;北风吹得破旧的窗叶吱嘎作响。
  这样的天气,总容易让人催生出一股钻被窝的欲望。
  尤其这被窝已经被人睡得热烘烘的,正散发着诱人的暖意。
  樊长玉拢了拢手臂;靠着床柱闭目小憩,耳朵却一直听着楼下的动静。
  等赵大娘和赵木匠睡下了;她也赶紧回家拿了地契就扛着棉被过来打地铺。
  自昨日樊大出事后;她几乎就没怎么合过眼;身体其实已经很累了;只是精神一直紧绷着;不敢松懈片刻。
  身侧的人呼吸一直很浅;不知是不是他吃了陈皮糖的缘故;樊长玉隐约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陈皮清香。
  她下意识又想起了在松林时;他抓着自己的手教她出招在她耳边说话时落下的吐息。
  耳朵莫名变得有些烫,不过还好在夜色里什么都瞧不出来。
  樊长玉想揉揉耳朵,手还没抬起来;身侧的人忽而无声地坐起;不待她反应,一根修长只带了点淡淡温度的手指已抵在了她唇间,对方长发垂落下来,拂过她手背,带起一阵轻微的酥痒和凉意。
  他靠她极近,身上那股陈皮的香味愈发浓烈。
  樊长玉先是一惊;听到瓦片上传来的猫儿一样轻盈的脚步声后;瞬间竖起了耳朵。
  谢征见状;未出一言;只收回了抵在她唇间的食指。
  指侧触到的那一抹红;温润;柔软,娇嫩得像是清晨带着露珠的花瓣。
  他微微拧眉,用力摩挲了一下指尖那一片发烫发麻的肌肤,压下心头所有异样。
  屋顶传来的脚步声轻盈而凌乱,似乎不止一人,片刻后一些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了,听距离,是樊家的屋顶。
  一些则继续往前,在赵家屋顶停了下来,随即响起瓦片被拨动的轻微细响,一根极细的竹管从瓦缝里伸了进来,飘出一股青烟。
  二人用衣领掩住口鼻在黑暗中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浅暗昏光对视了一眼。
  破旧的窗户传来一阵响动,一道黑影无声地潜了进来。
  樊长玉和谢征分站在床帐两侧,原本还无声地比划着怎么在那黑影靠近床榻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了结了对方,在接二连三从窗户那里潜进七八个人后,二人没有任何计划了。
  房间狭小,对方很快就能发现他们。
  樊长玉唇抿得紧紧的,不动声色摸出了自己贴身藏着的一把剔骨刀。
  一名黑衣人持刀狠厉向着床榻砍去,刀砍进被褥钝感让他瞬间变了脸色:“有诈!”
  紧跟着腰腹一凉,一道人影快速从床帐侧面窜过,一个猛头扎向了窗户,发出“砰”一声大响。
  外边一个顺着绑在屋顶的绳索滑下来还没进屋的黑衣人,直接被屋内窜出去的那道人影一并撞飞,当作肉垫砸在院子里,地上的青砖都裂开了好几块。
  那人很快爬起来,竟是名女子。
  她趁地上的黑衣人摔懵了,赶紧一个大巴掌抡过去,黑衣人当场被扇晕了,那女子则捡起黑衣人的佩刀拔腿就往院外跑。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屋内的一众黑衣人都看懵了,反应过来后连忙大喝:“追!”
  一群人下饺子一样跳窗追了出去。
  躲在床帐另一侧的谢征未料到樊长玉竟只身去犯险,随即也明白她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楼下的老夫妻同她胞妹,才故意去引开这些黑衣人的,心头一时有些发沉。
  在屋内最后几个黑衣人准备跳窗时,他指尖弹出一颗晶莹剔透的陈皮糖。
  刚跳出窗外的黑衣人被打穿膝窝,整个人在空中失衡直接摔了下去。
  其余几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这才惊觉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人,他们已是死士中的佼佼者,进屋后这么久都没发现他的存在,对方闭气的本领那得是何等登峰造极?
  一时间也不敢掉以轻心,转身劈刀就向他砍来。
  又是几颗陈皮糖从谢征指间弹出,打在那些人手肘、膝弯、腰腹的穴位上,让他们动作慢了一拍,只慢这一息,就足够让他夺刀取命。
  解决了两个黑衣人,手中夺来的刀已架在了受伤的那名黑衣人脖颈上。
  那名黑衣人正捂着自己腰侧,满手都是血。
  方才划过他腰腹的利器,尖而细长,不像是匕首,不知是什么兵器,此刻被血刃抵住了脖颈,一时间也不敢妄动。
  谢征正欲打晕了这人,暂且留个活口出去帮樊长玉。
  却见巷子外的大街上忽而火光灼灼,马蹄声踏破整个夜幕里的沉寂,步兵跑动时甲胄碰撞声和脚步声交织成一张罗网,“嗖嗖”的箭镞声听得人心头发寒。
  追着樊长玉的那些黑衣人直接被乱箭射成了个筛子。
  谢征微微皱起眉,心中疑虑重重。
  清平县并无驻地营,这些官兵是如何这般快出现在清平县下一个小镇的?
  眼见樊长玉已安全,他也歇了追出去的心思,五指在自己制住的黑衣人下颚处一扣,逼他吐出了藏在齿间的毒囊,刀锋下压,寒声问:“魏严派你们来寻何物?”
  黑衣人见他这般了解魏家死士囊的地方,细辨了一番他的声音,不太确定道:“侯爷?”
  尖刀又往下压了几分,火光从被撞毁的窗棂透进来,经刀身折射到谢征脸上,在一片粘稠湿冷的黑暗中切出一道亮弧,那微微下压的嘴角,冰冷又不耐:“回话。”
  冷风卷着雪花吹进来,落在黑衣人颈间,而比飞雪更凉的,是已经割破他颈侧一层薄皮的那把利刃。
  恐惧和压迫如潮水般漫来,黑衣人艰难咽了咽口水,祈求道:“侯爷知晓相爷的手段,何苦为难小人……”
  下一瞬,那把刀已直接照着他腰腹被划破的口子再度刺了进去,黑衣人极致痛苦地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谢征垂下眼,苍白结着暗痂的五指转动刀把,几乎是生生在他腹部绞下一团血肉来,他语调散漫又凉薄:“军中细作的嘴可比你硬,刑部侍郎张素看过一场军中的审讯,出了大营连胆汁都差点吐出来了,回去后还大病一场,你想试试军中的刑罚?”
  刑部侍郎张素以用刑严酷闻名朝野,都说犯在他手上的人,不死也得脱成皮,人人称之为“活阎王”。
  黑衣人抑制不住惨叫出声,额头冷汗涔涔,所有的感官几乎都在腹部被搅碎的那团血肉里了,湿透衣衫的不知是血还是汗,他不求活命了,只求能死得痛快些,精疲力尽道:“信……相爷让我们来寻一封信……”
  谢征眸色微敛:“什么信?”
  黑衣人只是摇头,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哀求道:“小人当真不知了……”
  剑锋划过脖颈,黑衣人血流一地。
  信?
  谢征拧眉,那女子家中有什么信能让魏严忌惮至此?
  他朝窗外燃了火把的整条街巷看去,那女子站在路边,似在和官兵说明情况,老夫妻俩约莫是觉着安全了,又放心不下樊长玉,这才带着那小孩一并去了院门口外看着。
  官兵们正在拖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几个没死透的,动作极快的咬破了毒囊自绝了。
  马背上的将领大喊着:“找个活口带回去!”
  谢征视线原本只是淡淡瞥过这人,瞧清他面容时,一双凤眸眯了起来。
  郑文常?
  他乃蓟州牧贺敬元的爱将,贺敬元又是魏党。
  今夜这出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还是贺敬元也在帮魏严找那封信,才特意安排了这么一出来截胡?
  但看那些黑衣人的架势,分明又没找到东西,蓟州官兵来得这般巧,实在是耐人寻味……
  谢征忽觉临安镇这不起眼的屠户一家,背后隐藏的或许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
  …
  马背上的将领正指使着部下快些把所有黑衣人的尸体都带走,忽觉一道幽冷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像是雪夜在荒原被野狼盯上了一般,整个背脊都不自觉绷直了几分。
  郑文常四下巡视一周,却又不见那道让他脊背发凉的视线了,他注意到赵家阁楼的窗户空荡荡的,问:“阁楼上还有人?”
  樊长玉之前为了保护赵大娘夫妇和胞妹,跳窗把黑衣人引出来了大半,本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心思,哪料大街上突然出现这么一队官兵,说是昨日接到县令递上去的清平县匪患的折子,特拨了一支军队过来视察,夜里斥候发现异动,一队官兵前来探虚实,这才赶巧救了她。
  此刻这军爷一问,她想到言正身上有伤,里边不知有没有黑衣人发现了他,忙往阁楼上跑:“我夫婿重伤,还在楼上。”
  郑文常没点底下小卒,反而自己亲自下了马,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跟着上了阁楼:“本将军同去看看。”
  樊长玉打着火把冲进阁楼时,就见屋子里横七竖八倒着好些个死去的黑衣人,谢征也倒在血泊里,身上的衣物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朝上的半张脸亦糊满了鲜血,几乎看不出他原本的五官。
  樊长玉没料到屋中竟还剩了这么多黑衣人,见谢浑身是血,怕他死了,心口都揪了一下,扑过去看他的伤势:“言正,你怎么样?”
  惊惶之下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人还活着才松了口气,朝外大喊:“赵叔,您来给言正看看!”
  带着两个兵卒步入阁楼的郑文常扫了一眼屋内的死人,视线落到谢征满是血污的半张脸上,似在努力辨认什么,皱眉问:“这些人都是你夫婿杀的?”


第26章 
  樊长玉已见过谢征在松林杀人;倒是没觉着奇怪,点了头说:“我夫婿从前是镖师,一身武艺还不赖。”
  她长这么大没见过几个镖师;她爹武艺就很高强,谢征自称以前也在镖局做事;她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镖师功夫都是不错的;毕竟要对付的都是些去劫镖的亡命之徒。
  郑文常盯着谢征;神色莫名。
  赵木匠已经挤进了阁楼来;瞧见这一屋子的死人;当即“哎呀”一声;心中也怵得慌;不过他和老伴早些年是经历过战乱的。
  那会儿民间十室九空;死在路边的人比比皆是,眼下倒还算镇定,怕加重谢征身上的伤;没贸然搬动他;而是蹲下扣住他一只手把起了脉。
  只看半张满是血污的脸瞧得不是很真切,郑文常突然道:“把人翻过来看看。”
  赵木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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