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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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色有些难看。
江殊澜这便开始公然忤逆他的意思了。
若她当真手握兵权,恐怕……
柔柔被人剪了头发后每日都在生气难过,求着他处置了江殊澜。但他还不能动江殊澜。
若是知道这件事,柔柔恐怕会更加委屈。
他针对眼前这三人的试探和乱局未做成,反而让江殊澜把柔柔算计了进去。
大启民风开放,男女同游并不算什么,但两国的皇子与公主同游,很难不让人揣度其中深意。
他虽不满意让范明真做柔柔的驸马,却也不愿意让她去和亲。
一旁压抑许久的太子终于忍不住出声:“四皇子,孤的妹妹最近身体欠安,恐怕……”
“大启竟无力照顾与供养公主吗?怎么都身子不适?”
墨玄峤打断他的话。
太子被他问得一噎。
如今大启只有两位公主,若坚持说全都病了,恐怕只会让人以为大启是有意推脱。
偏让人陪四皇子游览京都这件事又是父皇主动提起的,恐怕不能含糊过去。
总不能让他这个太子作陪吧?墨玄峤还不够格。
“罢了,此次便让云月公主尽尽地主之谊吧。”
皇帝把事情定下。
“不过,四皇子今日既猎了鹿来送与你,澜澜可有何回礼?”
皇帝另起话头,“听闻在北武国,战士们猎得美鹿后都会赠给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作为公主,你可不能失了气度与礼仪。”
江殊澜深深地望了临清筠一眼,右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
皇帝话里话外都把她和墨玄峤扯到一起。
这只笑面虎是准备今日就把想让她去和亲的事摆上明面?
江殊澜心里烦闷但面上不显,正欲开口时却听见临清筠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回皇上,方才那把匕首便是公主与末将一同送给四皇子的见面礼。”
听出他话里的维护之意,江殊澜的心定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小临:谢邀,下次还(往死里)捅
第三十一章
皇帝问:“此话怎讲?”
临清筠认真道:“末将于战场上得来那把匕首。它原本的主人是北武国的一位将军,刀柄刻有精美的民族图腾,刃薄而利,轻巧易携。”
“末将回京后曾想赠与公主防身。但听闻四皇子抵达京都后,公主便提议将这把匕首转赠给四皇子,以解其乡愁。”
江殊澜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差点在人前失仪,忍了忍才没笑出声来。
原来临清筠那把匕首是在与北武国的战事中得来的战利品,如今却被他当成转送给北武国皇子的礼物。
就差直接把“羞辱”这两个字送给墨玄峤和北武国了。
江殊澜很快意识到,临清筠对墨玄峤的敌意也许是来自近几年两国间频发的战事。
北武国如今的皇帝暴虐好战,登基以来吞并了很多周边小国。后来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便把视线转到了大启,多次挑起战争,进犯大启边境。
临清筠和大启军花了三年时间奠定如今绝对性的胜利局面,但仍有无数将士在战场上死去,很多人甚至尸骨无存。
战事方歇,大启任何人都可以对北武国的使者友好,但作为大启军的主将,临清筠不能忘记那些已经无法开口的人的血泪与痛吟。
江殊澜明白,即便两国间已经开始寻求更和平的关系,临清筠也不愿太快远离那些客死异乡的将士们。
皇帝也没想到事情会转到两国的颜面上,他很清楚自己此时只能顺着临清筠的话说。
在国家立场面前,无论是对江殊澜的试探还是女儿的委屈,都只能往后放。
听完临清筠的话,帐中的北武国使臣都面色发青。
他们来之前就知道和谈事宜应不会顺利。但不曾想,和谈还没开始他们就只能忍气吞声,这般憋屈。
而墨玄峤像是个置身之外的看客,脸上并无恼怒之意,反而笑得真诚谦逊道:
“多谢公主与将军的美意,本王定会好好珍藏这份礼物。”
见他仍用那种毫不掩饰的眼神看着江殊澜,临清筠方才握匕首的右手微动。
他该更狠些的。
但他不能在澜澜面前杀人。
江殊澜心底的怪异感更甚。
之前墨玄峤便顺着她的话,促使皇帝让江柔接过了烫手山芋。
此时事关两国颜面,他竟也配合临清筠的说辞?
几番尝试都没能取得预想中的效果,皇帝也只得暂时作罢,让江殊澜等人回去接着用膳。
自江殊澜与临清筠一起转身离开起,墨玄峤的眼神便紧紧缀在她身后。
目睹一切的北武国使臣们越发觉得心里憋闷——
无论大启如何羞辱北武国,四皇子都不作任何反应。那他为何要争取机会来这一趟?
莫非只是为了来这儿眼神一瞬不错地看着大启公主,还顺她心意忤逆皇帝?
众人各怀心思,皇帝恩赏的这顿午膳又进行了很久才结束。
下午的围猎于未时末开始。
江殊澜和临清筠仍未参与。
他们要么在草地上策马疾驰,要么悠闲自在地骑着马四处转转,不时在溪边或树下歇一歇,是整个京郊猎场最清闲的两个人。
加上前世缠绵病榻的那些日子,江殊澜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尽兴地骑过马了。
皇帝添的那些堵和墨玄峤身上的怪异之处都被江殊澜抛在脑后,她只全心享受和临清筠彼此陪伴的闲适时刻。
墨玄峤肩上受了伤,简单包扎后去寻了只稀有的红狐,顺利猎得后便回了供他休息的帐中,不再外出。
夕阳西下时今日的围猎才算结束,一队队人马将猎物运送至营地各处。
武将们尽了兴都神采奕奕,但大多数世家子弟都疲惫不堪,只能暗自叫苦。
皇帝让人在草地上燃起了篝火,就地烹饪部分猎物,筹备了一场野趣十足的篝火夜宴。
无论是皇帝还是普通将士,都席地而坐,开怀畅饮,在这个静谧自然的春夜里造出了载歌载舞的人间热闹。
江殊澜并不喜吃这些野物,便只用了些瓜果和鱼羹,以满天星子和春夜晚风佐餐。
临清筠一直陪在她身边,但江殊澜注意到,他曾不经意地看向远处那些将士们。
“你过去和他们聊聊吧。”江殊澜主动说。
“不想让我陪了?”临清筠问。
与夜晚同色的面具下,他眼角眉梢都有浅淡的笑意。
江殊澜摇了摇头,“不是。将士们和你一起出征三年才回京,今日难得放松,你也该去和他们待一会儿。”
和战场上的同生共死一样,这种有乐同享的时刻也有助于增进他们之间的关系。
临清筠犹豫片刻,才说:“我很快就回来,夜间猎场内很危险,你别走远。”
“嗯,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等你回来。”江殊澜乖乖点头应下。
“好。”
看着临清筠高挑的身影在晚风中离她越来越远,江殊澜心底的踏实与安定却丝毫不减。
除了是她的爱人,临清筠还是大将军,是大启军的主心骨,是大启所有百姓的保护神。
她爱的人肩上承担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任,却从未退却过,永远以挺拔的身骨撑起无数人的家与国,一如将她护在身后给她安宁。
走远后,临清筠很快吩咐混在人群中靠近自己的夏问:“去查墨玄峤为何没来夜宴。”
夏问领命后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交代好这件事,临清筠才朝自己的部下们走去。
见临清筠过来,纪怀光揶揄道:“临将军这是终于想起我们这些兄弟了。”
周围的将士们也起哄:“我还以为将军都不记得我们谁是谁了呢!”
“将军威武!今日也太解气了!”
“不管是战场对峙还是战后和谈,果然我们大启都不会输!”
“就是,而且谁看不出来那北武国四皇子倾心于公主,但公主只愿意正眼看我们将军啊!”
“谁也别想影响我们将军的人生大事!”
“郎才女貌!”
众人都看出来将军与公主之间关系匪浅,难得见将军和女子来往,他们都觉得有些新奇,忍不住借着酒意调侃。
临清筠面带温和的笑容,叮嘱他们:“别醉过了头,注意言行。”
有些话他可以说,因为北国使臣不敢找他麻烦,但他们不一样。
将士们立即正色大声道:“是!”
“今日围猎成果不如北国使臣的,校场加练一月。”他继续说。
“遵命!”
陪大家说了会儿话,临清筠才起身准备离开。
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底划过一丝沉色,俯身从地上拎了壶酒走。
“你怎么转性了?”纪怀光忙问。
知道他一直陪在公主身边,若是身上带了酒气可能会惹公主不喜,纪怀光都忍住了没劝他酒。
怎么平日并不喜饮酒的临清筠反而主动拿酒了?
临清筠只淡声道:“不喝。”
步至火光黯淡些的地方,临清筠思忖片刻,还是抬手将壶中的酒洒了些在玄色骑装上。
热闹祥和的氛围里,江殊澜感觉自己惬意得都有些犯困了,看见临清筠朝她走来,才重新聚拢松散的意识。
但她很快注意到,临清筠的脚步似乎不像离开时那么沉稳。
待临清筠走近,江殊澜还闻出他身上的酒气很重,玉白干净的面容上也已染上了一层浅红,看向她的眼神不复清明。
他好像喝醉了。
作者有话说:
某作者:小临你竟然装醉!你想干什么!
小临:嗯……偶尔不做人,给总是撩拨我的老婆创造一点机会?
一无所知并且确实准备做点什么的澜澜:嗯?
第三十二章 、三合一 小红包
江殊澜轻声问他:“是不是被纪怀光劝酒了?”
离了战场后临清筠虽性子温和; 但在军中仍很有威望。今日来猎场的那些将士里,恐怕只有纪怀光敢做这种事了。
临清筠微微颔首,声音轻哑:“喝了一些。”
“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还好; ”临清筠顿了顿,“有一点。”
江殊澜记得前世时临清筠的酒量也不好。
他们成婚那日,临清筠被纪怀光灌醉后回到卧房里,抱着江殊澜就不愿松手。
他喝了酒很安静; 闷闷地一言不发,只是会忍不住抱她、吻她; 无论她做什么都寸步不离地跟着。
第二日江殊澜问起; 纪怀光说临清筠其实没喝多少,她才知道他的酒量很差。
临清筠此时只是比平日里沉默了些; 没有很明显的醉意; 也没有在人前做什么逾距的事,连平日里的矜贵仪态都无明显变化。
他应该不算醉得很深,身上的酒气许是和畅饮的将士们待在一起时沾染上的。
可惜了。
其实江殊澜更想看他借着酒意做些什么平日里不会做的事。
前世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即便是新婚之夜他也只是不断吻她; 再去冲了几回冷水; 什么都没舍得做。
“我送你去休息好不好?”江殊澜柔声问他。
“嗯。”
“殿下,要给将军端碗醒酒汤来吗?”一旁的叶嬷嬷问。
叶嬷嬷提醒道:“将军身上的酒香应来自军中人常饮的‘风行马上’; 这酒很烈,后劲不小。”
江殊澜不自觉地想:那他也许过会儿就醉了?
“把端醒酒汤送到我帐中吧。”
“好。”
看着殿下和将军; 叶嬷嬷欲言又止。
今日营地里人多眼杂,殿下若是直接把将军带进公主帐,不知旁人会作何猜想……
但江殊澜其实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除了临清筠去将士们那边时; 今日两人从未离开过彼此的视线。
经过午膳时在帐中的事; 江殊澜更想让人人都知道她和临清筠关系亲近。
若皇帝执意要让江殊澜去和亲; 不待她做什么,北武国那边应该首先就不会同意。
使臣和皇子都目睹了她和临清筠之间的相处,总不至于上赶着让北武国皇室彻底失了颜面?
漆黑夜幕下,众人的好奇心也如正在燃烧的篝火般,在看见唯阳公主和临将军牵着手一同离开时烧得最烈。
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目光紧紧缀着两人的身影,见他们朝着营地东面的公主帐走去,议论渐起。
“公主和将军这是……”
“不可说,不可说。”
“看来今日李风说的话虽难听了些,但也有几分真。”
“你们还提他?李风刚说完唯阳公主的不是,腿就摔断了,有些玄乎。”
“是吧?听说前几年有人酒后胡言,说是唯阳公主妨碍了先帝与先皇后的命格,用词极尽下流僭越,他第二日就被债主割掉了舌头。”
“越说越离谱了,巧合吧……”
“这巧合落你身上你怕不怕?”
“别说了别说了!太子过来了!”
太子面沉如水,走近后问这些世家子弟:“今日李风到底因何落马?”
李风是左相独子,如今摔断了腿留下残疾,他若不给左相一个说法,恐怕在朝中的助力会损失大半。
立时有人开始和他还原今晨的混乱场景。
*
踏着微凉如水的夜色,临清筠全部注意力都凝在自己右手上。
临清筠没想到江殊澜会当着众人的面主动牵他。
两人独处时江殊澜喜欢与他亲近,常会找他讨抱或是主动踮起脚亲他。
但在人前时,江殊澜虽一直待在他身边,也只会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悄悄在他手心作乱写些什么,再无其他。
还未等他再往下想,江殊澜温软的声音便响起:“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我会牵你?”
方才把手放进他掌心时,江殊澜明显感觉到他动作凝滞了一瞬,才回握住她的手。
“嗯。”
江殊澜踩过月光下的树影,轻轻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语带笑意:“因为我要让他们都知道,临将军是我的人。”
“你今天这身太好看了,我怕有人打你主意。”
今日大启最优秀的好男儿都在京郊猎场,虽不能去围猎,但还是有不少名门贵女被请来。初春时节也是适龄男女们互生情愫的好时候。
临清筠离京三年,回来后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穿这套玄色骑装的模样不仅一直被江殊澜记在脑海里,也引了不少娇美的妙龄女子目光流连。
临清筠沉默须臾,“是你的人。”
江殊澜心里一顿。
她不止一次说过这种话。
重活一世她不愿在临清筠面前掩藏什么,恨不能能让临清筠时时刻刻都记得她心悦他。
但这是临清筠第一次给她回应。
鬼使神差地,江殊澜顺着问:“谁是我的人?”
“临清筠。”他温和道。
江殊澜微怔,很快侧首看向临清筠,发现平日里走路时习惯目视前方的人,此时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眼神比月光与晚风还要温柔。
江殊澜停住脚步,临清筠也随之停下。
“怎么了?”他问。
“临将军,你是不是……有心悦之人了?”
接他回城那日,江殊澜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临清筠很干脆地否认了。
两人越来越亲近,相处间已无距离,但临清筠从未挑明过什么。
每回江殊澜说起自己对他的在意,临清筠总是温和地笑着,听着,不曾回应。
临清筠目光柔和地看着江殊澜,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心悦之人吗?”
“有的。”
“是谁?”江殊澜忙追问。
“她正紧张地牵着我的手,期待又忐忑地望着我。”
“澜澜,我心悦你。”临清筠一字字认真说道。
江殊澜心头微颤。
“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