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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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殊澜平复好呼吸,临清筠才牵着江殊澜的手继续往前。
“还要往前走吗?”江殊澜问。
不是已经接过吻了?
临清筠低低地笑了笑,“心满意足地接完吻,澜澜便不用我了?”
江殊澜被他问得面色羞赧,窝在他掌心的柔荑不自觉紧了紧。
用或不用的……说得好像她怎么他了似的。
“想带你去个地方。”怕把人逗得太羞了,临清筠适时解释道。
江殊澜默不作声地跟着他继续在这条小路上深入。
又走了一会儿,直到在一处偏僻的假山后停下,江殊澜才意识到临清筠想带她来看什么。
在假山后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两株已半人高的玫瑰。
与御花园里那些由人精心侍弄的花草不同,这两株玫瑰更像是扎根在此后便自顾自地肆意生长着。
野蛮,蓬勃,自由。
“这是……”
“是以前长在御花园里的玫瑰。”临清筠温声说。
“可那些玫瑰不是都被换成了牡丹吗?”
那些雍容华贵的牡丹被照顾得很好。整座御花园里一株玫瑰都没留下,江殊澜知道应是江柔很不喜欢。
临清筠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是你和先皇后亲手种下的那两株,我让人留下来种在了这里。”
听闻宫中要重整御花园时,临清筠便让人把这两株玫瑰移到了这处僻静无人打扰的地方。
江殊澜目光沉静地看着这两株在风中轻轻晃动枝叶的玫瑰。
今日在御花园里待着时,她其实有些难过。
江殊澜开府时已经移植了一些玫瑰出宫,但当时她特意把这两株留下了。
和母后一起种下这两株玫瑰时,江殊澜曾听母后对她说:
“它们会一直陪在彼此身边,高的这株玫瑰会为旁边那株遮风挡雨。”
那时她满心期待地说:“以后旁边这株也能反过来保护高些的这株,到时它们都能开好多好多花。”
可是在那之前,江殊澜的母后便离开了。
后来父皇说她到了该出宫开府的年纪,但江殊澜却舍不得让这两株玫瑰也离开家,便想让它们代替母后与她继续留在宫里。
只是皇宫换了主人,不再是她的家了。
她也曾想再把最特殊的这两株玫瑰移至公主府里,皇后借故阻止了她一回,她再进宫时御花园里便全都种上了江柔喜欢的牡丹。
江殊澜没想到,临清筠留下了这两株玫瑰。
它们不像那些牡丹一样被精心修剪造型,却更美更茂盛,枝叶间仿佛蕴了一整个冬的生命力,只待花期到达便会傲然盛放。
“原来你真的很早就认识我了。”
江殊澜有些哽咽。
否则他也不会知道这两株玫瑰对江殊澜的意义。还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替她护下了这部分写满遗憾的回忆。
临清筠把江殊澜拥进自己怀里,气息如叹,“是啊,很早就认识你了。”
“回去之后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好不好?”
江殊澜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忘记临清筠曾在自己记忆里出现过的片段,但她很想找回来。
她想知道她和临清筠真正的初遇到底是怎么样的,前世今生都被她遗忘了的事,却一直只有临清筠记得。
她很心疼。
“好。”临清筠温声说。
也是时候了。
*
与江殊澜和临清筠身侧的安宁不同,江柔的寝宫内人人自危。
皇帝与皇后原本正一起往御花园去参加春景宴,听闻走水的消息后很快转去了云月公主的寝宫。
火势虽不算大却也惹得龙颜震怒,无人敢懈怠。
但等侍卫与太监赶去灭了火,撞开寝殿的门准备救人时却被里面的场景惊住了,立即乌泱泱跪了一地。
他们都知道,自己怕是活不成了。
皇帝踢开挡路的侍卫走进门,只看了一眼脸色便阴沉下来。
“所有人,杖毙。”他冷声下令。
立马有人开始求饶:
“陛下饶命!”
“陛下恕罪!奴才们什么都没看见!”
“滚!”皇帝震声吼道。
很快便有禁军将推开门的侍卫和太监押了下去。
皇后心底越发不安起来,但她看清屋内的情况后也是心里剧痛,身形一倒,被身旁的嬷嬷扶住了才没摔在地上。
皇后恸哭出声,“我的柔柔……”
“将范明真带下去,凌迟处死。”皇帝沉声说。
“想活命就管好你们的眼睛和嘴。”他警告道。
立时有皇后宫里的嬷嬷上前将范明真与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云月公主分开。
皇后颤着手为满身伤口的女儿盖上薄毯,遮掩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
江柔流泪不止,神情呆呆的,只一直用不解而悲伤的眼神望着范明真,不愿让任何人接近。
但范明真体内的“春日露”药性正烈,此时他没有丝毫理智,甚至开始拉扯身边的嬷嬷。
“混账!”皇帝拔出身侧侍卫的佩剑,欲就地了结了他。
但江柔却忽然醒过神来,踉跄着从床上跌下来,爬到范明真身前拦着盛怒中的父皇。
她痛哭着求道:“父皇,不怪他,不怪他,女儿是愿意的。”
“求您放过他吧,我不能没有他。”
“我不能没有他的。”江柔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皇帝痛心地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女儿。
“你……”
他捧在手心里的明珠,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江殊澜干的!是她给明真下了药,他才会失去理智变成这样!”
“父皇!处死江殊澜好不好?求您了!处死她吧!”
“我恨她!我恨她!都是她毁了明真,毁了我!”
江柔的声音已经沙哑不堪,字字泣血道。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得太久了,今天手腕也有点疼,没有二更啦(卑微。jpg
明天再双更~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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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哒哒哒哒跑起来鸭 10瓶;小古队员 5瓶;樱花草莓拿铁、土拨鼠尖叫 1瓶;
第四十章
看着痛哭不止的女儿; 江黎平生第一次觉得很无力。
他这一生事事谋算,至高无上的皇位也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从无任何东西可以阻碍他。
但江黎不明白; 柔柔已是大启最尊贵的公主,明明可以安稳无虞地度过一生,为何却耽于情爱,对范明真这个无能书生情深至此; 哪怕今日被他欺辱伤害也丝毫不改。
江黎以为自己已经给了女儿想要的,让她不必再像儿时那般羡慕江殊澜被众人簇拥。
但江黎此时才发现; 或许他一直都忽略了什么。
他可能是称职的皇帝; 却并非一个好父亲。
江黎扔下手里的剑,声音苍老而沙哑道:“叫张太医来给公主诊伤。”
“先把范明真绑起来。”
若今日之事当真与江殊澜有关; 她与范明真都得死。
柔柔对江殊澜的恨意无解; 留她在一日,柔柔的执念便难除。或许他早该为柔柔铲除这个心结。
但柔柔此时情绪不稳,范明真的命还得暂留。
江黎眼神阴沉地瞥过范明真。
他比江殊澜更该死。
若非他的蛊惑,乖巧懂事的柔柔绝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张太医为云月公主诊完脉开好药方; 又准备了能涂抹大多数伤处的药膏。
但他思虑良久; 还是如实禀报皇上与皇后:
“那几处咬痕深入血肉,即便恢复; 恐也会留下浅淡的疤痕。”
就连脸上、脖颈上都有,这些地方的伤疤都不易彻底消除。
“本宫命你必须把公主身上所有的伤都治好; 不能留下丝毫痕迹,否则你也不必活了。”
皇后终于忍不住厉声道。
一国公主怎能在如此明显的地方留下伤痕,还是一个卑贱的男人的齿痕。
这是莫大的耻辱。
甫一想起柔柔遍体鳞伤的模样; 皇后恨不能立时将范明真与江殊澜千刀万剐。
皇帝却仍像平日一样理智; 不仅留了范明真一命; 到现在也还未命人去捉拿江殊澜。
几十年来,他永远把权力与名声放在首位,但皇后只想让自己的孩子们平安。
她擅用毒,知内在医理,对治疗外伤却不算精通。
张太医无法承诺什么,只能跪下请罪:
“微臣无能,求皇后娘娘恕罪。”
“好了,冷静一点,别忘了你是皇后。”皇帝沉声道。
“可是柔柔她……”
“术业有专攻,一切交给太医便是。”
皇帝转而问张太医:“事无绝对,可还有别的法子?”
张太医顿了顿,如实道:
“唯阳公主儿时曾受过一次伤,在手臂上留有疤痕。当时有位名叫林岱的游医献了能祛疤疗愈的药,确有奇效。”
“这位游医此时在何处?”皇后连忙追问道。
“回娘娘,林岱四处游历,恐难寻踪迹。”
“那当初他献的药可还有剩下?或者你能否仿制?”
张太医摇了摇头,“微臣曾数次尝试,只是没有确切药方,药效终究有限。”
“但那药,或许唯阳公主手里还有。”
张太医记得,那时得知他想研究药中所用材料,林岱曾重新送过几瓶药给公主用。
按他后来的诊疗情况来看,公主手臂上的疤痕去除后,药膏应还有剩的。
皇帝思忖片刻,吩咐道:“去请唯阳公主过来。”
皇后眉间紧蹙,心底已极尽失望。
他竟用的“请”这个字眼。
他便当真丝毫不在意柔柔的感受吗?
皇后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深陷掌心。
当初助他登上了这皇位,究竟是对是错。
付出了那么多,难道她还要如此委屈自己的女儿吗?
“张太医,你帮范大人也看看吧。”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柔忽然虚弱道。
“柔柔!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关心他?”皇后恨铁不成钢道。
“这……”张太医有些犹豫。
云月公主身上的伤从何而来他心知肚明。皇上未发令,张太医无论如何也不敢去帮范明真诊治。
“弄清楚他是怎么回事。”皇帝出声道。
范明真的命不重要。但下药一事总还是要查的,能借此处置了江殊澜也好。
“遵命。”张太医拱手道。
见范明真状若癫狂,形似发。情失控的牲畜,张太医也是一惊。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失去理智到如此地步。
诊明他此时的情况后,张太医向皇上禀明:
“范大人所中的药应是西域异国的‘春日露’,分量不少,且……且春日露无解药,只能等春毒耗尽或失效。”
“耗尽与失效有何区别?”皇帝问。
“此分量的春日露用在男子身上,这两种情况都不会致死。但若要耗尽则需与人欢好,若施针以致春毒失效,范大人的身体也许会受损。”
“那便施针让他早点清醒过来,朕有事要问他。”
“遵命。”
江柔默默垂泪,心底的自责与恨意翻涌不止。
她从未想过那杯茶会被范明真喝下,也不忍让范明真的身体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她已承受不住了,但若要让别的女子替范明真解药性,她也不愿。
*
内侍找来时,江殊澜与临清筠已回了御花园内,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闲适地聊天。
此时他们是整座皇宫内最悠闲的人。
御花园里的其他人都知道云月公主的寝宫那边出了大事,皇上与皇后才迟迟未到。
未得令,众人都只能待在御花园,心不在焉地继续着表面平静的春景宴。
见皇上身边的内侍来请唯阳公主,在场所有人心里都不断萌生出各种揣测来。
“行,带路吧。”江殊澜随意道。
临清筠随她一同起身,但内侍伸手欲拦:“临将军,陛下只召见了公主一人。”
“皇上是让你来抓本宫的?”江殊澜声音清冷道。
“这……”
“别多事,走吧。”江殊澜不耐道。
临清筠无声与江殊澜并肩。
江殊澜没不让他跟着,他便不会从江殊澜身边离开。
到江柔的寝宫时,江殊澜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两眼寝殿外那些漆黑残破的燃烧痕迹。
看着像是人为纵火。
只是不知道是谁,竟做了这种好事。
江殊澜让范明真喝下了那杯茶,这把火倒是让江柔与范明真的事直接被众人撞破。
为了保全范明真,江柔原本可能会忍气吞声,把此事遮掩下来。但皇帝与皇后得知了他对江柔做的事,范明真应是活不长了。
江殊澜与临清筠一起进了正殿,发现皇帝正坐在上首等他们,偌大的殿内并无其他人。
气氛有些古怪。
“临将军也来了?你们先坐吧。”皇帝开口道,态度里是一贯的宽和与亲善。
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见江殊澜和临清筠在相邻的椅子上坐下,皇帝的手指不自觉在桌面轻点了两下。
他隐去前因,只和江殊澜说寝宫走水,江柔受了些小伤,可能会留下疤痕。
“澜澜可还有当年林岱留给你的药膏?”
“应还有,我让人把药送来。只是不知过了这么多年,药是否还有效。”江殊澜如实道。
“无妨,可以拿来给张太医看看,朕也会派人四处搜寻林岱的踪迹。”
临清筠知道皇帝想要的那种药膏。
林老先生也曾把那药膏拿给他用过,这么多年来临清筠受过很多伤却没留下任何疤痕,便是因为那药膏。
此次他带伤回京,林谨也给他用过类似的药,对治外伤有奇效。
皇帝已经到了要找这种药的地步,看来江柔伤得不轻。
只是可惜,这把火没能把范明真与江柔烧死。
应让人给林老先生传信,让他暂缓回京的步伐,以免卷入这些宫廷秘闻中,难以抽身。
临清筠暗自思忖道。
皇帝沉默须臾,隐晦道:“澜澜,范明真方才说,他被人下了药。你可知此事内情?”
江殊澜面露疑惑道:“是吗?”
“他中了什么药?”
为了柔柔的名声,皇帝没有明言,只说:“太医还未诊明具体是何药,但的确有被人下药的迹象。”
“有我应该知道的什么内情吗?”江殊澜反问道。
皇帝沉默几息,平静道:“范明真说是你故意设计,在茶里给他下了药。”
他已经派人查过,江殊澜的确曾让范明真喝下过一杯茶,这是他们今日唯一的交集。
江殊澜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这位范大人倒也不是第一次攀扯我了。”
按林谨说的,范明真应还未从春日露的药性中清醒过来。那应是江柔咬定此事与江殊澜有关。
皇帝倒是话里话外都把江柔排除在一边,丝毫没让她沾染这件事。
江殊澜假作不知江柔与范明真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直言道:
“我今日的确赏了杯茶给范大人,却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并未暗中动过什么手脚。”
“皇上若是有疑虑,可以派人去查那茶杯,应还在御花园内。”
她的话音刚落,皇后便带着人径直走了进来,冷声道:“本宫已经派人去查过了。”
柔柔浑身是伤地还躺在床榻上,她不会让江殊澜好过。
“人证物证皆在,你还要嘴硬吗?”
江殊澜温和地笑了笑,语气自然道:“不知娘娘查到了什么?”
皇后冷哼一声,朝皇帝行了一礼后对跟着她进正殿的人说:
“你们把方才告诉本宫的话再说一遍。”
一名内侍先跪下道:“奴才已将范大人用过的那只茶杯带回,张太医看过后,确认其中还有那药的残留。”
他旁边的宫女也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