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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他怀念的-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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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前赌瘾又犯,在手机上参与电子赌博,欠下一笔巨债。
  周家开的报酬很高,但跟那笔赌债比起来,无异于杯水车薪,单靠工资,等到猴年马月都未必能还清。
  债主逼得紧,孙勇怕东窗事发被周家知道后丢掉这份高额工作,一筹莫展之际,有天休息外出时,忽然有个神秘人丢来纸条,留下一句话,说可以帮他还债,让他当天晚上在指定地点见面。
  孙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盯上的,更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提出帮他,到底有何居心。
  为了尽快换上赌债,他只能寄希望于神秘人。
  那天晚上,孙勇特意来到那条远离闹市,地址偏僻的街道,神秘人果然又出现。
  他不仅戴着黑色头套,还戴了头盔,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连鞋子也是黑的。
  神秘人递来一个黑色书包,他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一百万现金。
  孙勇高兴之余,书包却被神秘人夺了回去。
  神秘人说,如果他愿意帮他们做事,这一百万就是给他的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他一笔巨款,足够连本带利还清赌债。
  孙勇问要他做什么,神秘人让他帮忙把沈令仪弄晕,配合自己劫走沈令仪。
  孙勇知道沈令仪身份,而沈令仪怀孕这事,他也是知道的。他和另外两个保镖都是方瑾信得过的心腹,方瑾接电话时,一般不会避着他们。
  那天方瑾打电话给沈令仪,威胁她流掉孩子时,他们三个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雇主家里的私事,无论是司机还是保镖,都不会多嘴和外传,这是最基本的行业准则和职业素养。
  然而方瑾没想到,孙勇竟会为了钱背叛她。
  他答应与神秘人合作,收下这一书包钱,当晚便拿去还给债主,债主见他一下还了这么多,也就多宽限了他一阵子。
  这些前情,无论是方瑾还是周光彦,都反复盘问过,也去他和神秘人接头的地点查过监控,但那天那个时段的路口监控,“碰巧”坏了。
  后来去到海城,孙勇偷偷把那套房子的监控弄坏,还给大家都下了药,要不是林然暗中发现他搞小动作,那天晚上,沈令仪肯定逃不掉。
  神秘人来以后,正要把沈令仪弄走,没想到林然半路杀出来。
  小区里的监控,方瑾和周光彦都查过,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而孙勇只招了这么多,后面再怎么威逼利诱,也问不出更多线索。
  周光彦调仰头靠上椅背,闭目扶额:“他怎么了?”
  王奇:“他开煤气自杀了。”
  周光彦正要往嘴里塞烟,听到这话,手停在半空,顿了顿,才把烟塞进嘴里,低头点燃。
  半晌,王奇等不到周光彦回应,轻声开口:“周总,周总?”
  “程予希这是急了啊。”周光彦冷笑。
  王奇不解:“您怀疑,孙勇不是自杀?”
  “不知道。等警方和法医判断吧。”他挂断电话,扭头看向窗外,沉着脸吐了口烟圈。
  ·
  周宅。
  周光彦忽然出现,发完疯就走了,周闻笙无法面对现实哭着离开,家里只剩下方瑾一人,面对伤心的程予希和愤怒的程父程母。
  佣人们纷纷埋头收拾餐厅残局,方瑾和程家人挪步至客厅。
  程予希哭得止不住,妆都花了,嗓子也哑了。
  程父气得攥拳,当即拉着程予希往外走,程予希却不肯,哭着说要等周光彦回来,好好跟他解释,不能让周光彦就这样误会她。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东西来!你还对那混账东西有什么幻想?人家都骑到咱们脸上了!还没结婚就这么猖狂,不拿你当人,不拿程家的脸面当回事,这要是结了婚,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吗?”程父指着女儿怒骂。
  程母牵起女儿的手,也跟着丈夫一起将她往外拉。
  “予希,听妈妈的话,这种男人,咱们不要也罢!你跟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程予希摇着头甩开父母的手,眼泪仍在往下掉:“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等光彦,我要跟他解释清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程父气得发抖,抬起手给了女儿一巴掌:“有什么误会?这是误会吗?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程予希,你还没看出来吗?周光彦岂止是不爱你啊,他是恨你!恨之入骨!你再这样优柔寡断,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害得连命都没有!”
  程予希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连连退后好几步,躲在母亲身后。
  程母心疼女儿,又气她太蠢太不懂事,流着泪劝道:“予希,听话,先跟爸妈回家。”
  程予希摇头,怎么也不肯走。
  方瑾长叹一声,握住程予希的手,对她父母说道:“今晚真是让你们见笑了。我这个儿子,谁也管不了,谁也治不住,疯子一个,连他爸都拿他没招。予希心里在乎光彦,眼下两个孩子有误会,她不愿意回去,就现在我这边待一会儿吧。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去,晚些时候,再把人给你们送回程家。正好我也想单独跟她聊聊。”
  程母满眼怒气看过来:“周太太,这婚我们不结了。程家小门小户,配不上你们周家。周家家大业大,又是百年旺族,人命都可以不当回事,我们予希这么单纯善良,真要是嫁进来,说不定哪天命都没了!”
  方瑾脸上变了神色,一丝慌张闪过后,变得冷漠如霜,声音也透着凉气:“程太太,什么叫周家‘人命都可以不当回事’?你说这话,有依据吗?”
  程母被她严厉的目光逼退一步,低下头来,欲言又止,片刻后一把抓起女儿的手:“咱们走!周家不是咱们该来的地方!”
  程母用了很大力气拽女儿,女儿猝不及防被拽走,另一只手却被方瑾拉住。
  “程太太,刚才我说过,有话要对予希说。”方瑾抬眼,冰冷的目光望过去。
  程母被她眼里的阴毒吓到,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扭头看了看女儿,见女儿一脸不情愿,只得叹气撒手:“你们有话快说,等会儿早点回家!”
  程父拉着程母走出大门,离开前扭头瞪向女儿骂道:“蠢东西!”
  程予希捂脸痛哭,却仍站在方瑾身边,不肯跟着父母离开。
  大门关上,四周安静下来,只剩程予希的哭声。
  方瑾扭头冷冷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吧,为什么这么干,什么时候干的?”
  程予希一愣,哭声止住,冲着方瑾摇了摇头:“方阿姨,连您也不相信我了,对吗?”
  方瑾走到沙发边坐下,气定神闲捧起茶杯,浅浅喝一口茶,抬眼望过来。
  这孩子,心思藏得真深,演技也是真好。
  只不过程予希玩儿的这些,都是当年她玩儿剩下的。
  这回她主要是大意在太相信程予希了。
  被方瑾用这种冷漠而严厉的目光上下打量,程予希心慌起来,又不可能这么轻易承认,一时哭得更厉害,泪流满面。
  “方阿姨,您是了解我的,我从小就心肠软,连个虫子都不敢打,怎么会有害人的心思?就算我真的恨沈小姐入骨,又怎么有胆子做出害人的行动?就算您不了解我,闻笙还不了解吗?我和闻笙做了这么多年好闺蜜,我什么性子,她最清楚,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她,看她——”
  方瑾冷笑着打断:“闻笙连沈令仪的真面目都看不清,又怎么会看得清你的真面目?”
  她放下茶杯,微微偏了偏头,看着程予希,慢悠悠继续说道:“予希,总的来说,你算是一个好孩子。阿姨能理解你,有时候人要是太执着了,就容易犯错。”
  “不是的!我没有——”
  “不用再解释了,阿姨心里有数。今天跟你说这些,倒也不是想责怪你什么,一来,是想提醒你一句,有时候做事,尤其是大事,不能太心急,要精心策划,合理布局,主打一个稳、准、狠。做不到稳准狠,就容易后患无穷,比如,现在这个局面。二来,是想提醒你,若真是铁了心要嫁给光彦,就必须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多余心思,一心一意为光彦好,为周家好。我们周家,可不欢迎心机太深,又太贪心的儿媳妇。”
  程予安静听完,沉默一小会儿,正要开口,方瑾站起来,挥了挥手:“多的咱们就不说了。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多说无益。总之,这事儿到底什么情况,我心里自有判断。你要是想说服我,就拿出最有利的证据,证明你不是主谋。光凭一张嘴空口否认,我可没那么容易相信。”
  她转身走向电梯,下了逐客令:“回去吧,我累了,先休息了。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过来找我谈。”
  程予希愣愣看着方瑾背影,紧咬着唇,心慌无措,却也知道现在已经无力回天。
  “程小姐,请回吧。”管家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程予希再是心有不甘,这会儿也只能悔恨万分地离开周家。
  楼上,方瑾回到房间,扶额在落地窗前坐下,连连叹息,浑身哪里都不舒服,心里更是憋着一口气,想想都窝火。
  竟然会是程予希……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姑娘的歹毒心思,藏得如此之深。
  现在更让她头痛的是,儿子得知真相,心里肯定觉得愧对沈令仪,又不愿意和沈令仪断了。
  这么想来,方瑾不禁感慨,当初程予希计划如果没失败,现在便不会有这么多是非。
  沈令仪这女人,还真是个扫把星,沾上她,准没好事。
  方瑾唉声叹气掏出手机,给女儿打电话过去。
  “闻笙,你去哪儿了?大晚上不回家,妈妈很担心你……”方瑾哽咽着抬手抹泪。
  那头,周闻笙声音带着哭腔:“妈,你说过,不是你干的,还发过誓,不可能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方瑾闭目叹息,心酸地摇了摇头。
  她已经帮程予希把罪揽了过来,这时候再推回去,女儿也未必会信。再者,眼下她只想让周光彦快些结婚,别再跟沈令仪纠缠不清,除了程予希,现在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只能先保住程予希了。
  儿子那疯劲儿一上来,指不定要对程家下什么狠手,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程家又不是没有半点势力的平头百姓,真要斗起来,对周家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方瑾把罪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也能暂且稳住儿子,让他不至于轻举妄动。
  可惜这番苦心,家里没人能懂,没人诉说,方瑾只能摇头叹气,独自咽下所有委屈。
  “妈妈错了,这次你就原谅妈妈吧!现在回家好不好?妈妈见不着你,心里不踏实。”方瑾流着泪劝道。
  周闻笙吸吸鼻子,哽咽拒绝:“这几天我想自己冷静一下,就先不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说完,周闻笙直接把电话挂断,母亲很快又打过来,她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塞回包里,转身走进病房。
  沈令仪已经醒了。
  医生清理完伤口,给她打了麻药,又缝了针。
  周闻笙走进病房时,她正盯着自己手腕上那道伤,神色木然地发呆。
  “令仪……”周闻笙走到床边,轻轻叫她,端起水杯递过去,“喝点儿温水吧。”
  沈令仪摇头,转过脸去,不看她。
  周闻笙红了眼,放下杯子,握住她冰凉的手。
  “我知道,你恨光彦,恨屋及乌,连带着也恨我。我不该再多嘴讨人厌的,可有些话不说,我放不下心来。”
  沈令仪默默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仍是望着别处,不肯看她。
  周闻笙叹气,轻声开口:“我是做医生的,见过太多人轻生,送去医院,最后没来得及救回来。也许你现在觉得自己很不幸,恨自己没死成,可你得知道,老天爷之所以不让你走,是因为你还有很多幸福的日子没有过完。”
  沉默一会儿,周闻笙又握住了沈令仪的手,言语诚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虽然我是周光彦亲姐,可我跟我妈不一样,我真心希望你好,希望你以后的路很顺很顺,希望你的人生幸福美满。答应我,以后好好活着,再也不能做傻事了!”
  沈令仪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
  周闻笙还想再说什么,沈令仪忽然扭头,空洞的目光看着她,动了动干涸的唇。
  “闻笙姐,你回去吧。”她声音很轻,虚软无力。
  单单只这一句,像是耗费了很大力气,微拧着眉心,闭上泛红的眼睛。
  方才说了这么多,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周闻笙无奈叹息,点点头起身:“好,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睡一觉。就当——就当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以后,又是新的一天,永远,永远别放弃生命。”
  周闻笙走出病房,轻轻把门关上。
  ·
  凌晨三点,周光彦从车里出来,往医院走去。
  这两天太忙,又出了这种事,他每天冲澡洗漱完就出门,没时间剃须,下巴已经冒出一层浅浅的青茬,看上去沧桑又落寞。
  饶是这样,往人堆里一站,他也仍是最吸睛的那个,帅成了焦点,想低调都难。
  他回到沈令仪病房外,坐在走廊长椅上,有女孩子过来搭讪,他冷着一张面瘫脸,完全拒绝沟通,女孩碰一鼻子灰,悻悻走开,他就根块木头似的,动也不动呆坐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回过神时,已经凌晨四点了。
  周光彦起身才发现双腿发僵。他站起来,麻意从腿脚传开,忍着难受往病房走去。
  病房里黑漆漆,他摸黑走到床边,拉过椅子坐下,双肘撑在腿上,手捧着脸,肩膀不受控制地起起伏伏,压抑克制的啜泣声在黑暗中轻轻响起。
  很快,手心一片潮湿。
  记事起,他就很少哭了。成年以来头一次哭成这样。
  他觉得自己没出息,因为儿女情长落泪,可胸腔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又燃起一团火,火怎么也撒不出去,在胸腔里肆意灼烧,疼痛蔓延开来,烧得心上每一处都体无完肤。
  他终于明白,也终于肯承认,原来这就是爱情。
  他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包括以前的自己,也不会相信,他是真的真的,很爱沈令仪。
  没有人相信,一个京圈浪子会为了一个灰姑娘收心——这故事美其名曰为爱情。
  他不否认,自己的确是个自私又薄情的人。
  可自己这样的人,依然会陷入爱情。
  周光彦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这么多恋爱白谈了。
  花丛中浪了这么多年,最后败在年轻十岁的小姑娘手里。
  处了三年多,搞得一团糟。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她也再不会让他快乐。
  现在他害怕闭眼,害怕睡觉,怕梦里重现她那张脸——惨白一片,没有血色,没有生机。
  他怕她死。
  她要是死了,往后余生,他注定成为行尸走肉。
  她拿瓷片割腕那一刻,他心都碎了。
  抱着她跑上车的路上,看着她惨白的脸和殷红的手腕,周光彦恨不得拿刀捅死自己。
  他记得,十八岁那年的沈令仪,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快乐,鲜活,尽管总爱跟他闹脾气,可只要他态度足够强硬,最后她还是会听话。
  吵得再凶闹得再大,融入彼此后,愤怒就无端端平息了。
  他年长她十岁,站在她的角度看,他确实不够年轻。
  可那会儿他也才二十八,正值壮年,气血旺盛,需索大得吓人。
  她就像花一样绽放,娇艳欲滴,惹人垂涎。
  有天周光彦在办公室百无聊赖,一时兴起,叫王奇备好纸墨。
  他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下一句——
  教我如何不想她。
  他书法是跟圈内泰斗学的,一手好字龙蛇腾跃,雄健洒脱,写下这样万般柔情的句子,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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