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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临高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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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云卿一路自顾自说着,宫人们都?默默跟随,不时点头附和。
  猝不及防间,一只手拉住了容贞,容贞吓了一跳,还没喊出来,已经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梁时拖着容贞,示意宫人们噤声,宫人们这才看到一旁的萧昱,个个吓得面如死灰,梁时拉走容贞,众人悄悄退去。
  魏云卿恍然不觉身后之事,依然自顾自的走,自顾自的说。
  “雨后的青梅最是新鲜,生津止渴,今日摘了这么多,回去腌制起来,便够今年夏天吃了。”
  萧昱默默跟在她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看着她一边摘梅子,一边道:“这青梅腌过后的味道虽是可口,可还未腌制的时候,却?是又酸又涩。”
  说完,魏云卿还把刚摘下的青梅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瞬间,被酸的“哎呀”一声后吐了出来。
  “果然不能贪吃啊。”魏云卿感?叹着,随后又摘下一颗,笑着转身递给容贞道:“你也尝一尝。”
  当看清身后人是萧昱的时候,魏云卿脸上的笑僵硬了起来,手也?僵在了空中。
  萧昱拿过梅子,咬了一口,脸也跟着皱了起来,“嗯,确实又酸又涩。”
  “陛下……”
  “你走路,都不会回头看吗?”萧昱道。
  魏云卿微微低头,默然不语。
  气氛沉默的连风的声音都?能听见,风卷起魏云卿轻薄的衣裙,随意绾起的发丝也?迎风飘舞。
  魏云卿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萧昱看着她,如过往一般伸手帮她摘掉了发髻上不慎落上的叶子。
  魏云卿心中一动,抬头看向?萧昱,萧昱也垂眸看着魏云卿。
  视线交会时,二人俱是一怔。
  魏云卿忽然避开了眼,转身准备离去,萧昱把她拉到自己怀里,魏云卿手臂上的竹篮掉落,梅子洒了一地,在二人脚下滚动着。
  “陛下。”
  “别动。”
  萧昱捧起她的手,她的指尖凉凉的,还沾着初夏的清雨,手心那一日摔倒划破的伤口,已然痊愈,只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迹。
  天子把嘴唇凑近那痕迹,轻轻吻着。在朝堂上的他,端严渊默,湛若神君,此刻,则是皇后最虔诚的信徒。
  手心传来酥酥痒痒的感觉,天子的呼吸萦绕在她的手心,魏云卿微微颤抖着,冷漠看着他,突然开口,“你这又是要做给谁看?”
  萧昱呼吸一滞,手上动作僵住,诧异抬头。
  魏云卿面无表情,抽回自己的手,蹲下身子拾起竹筐,捡着梅子,“我不是陛下的宠物。”
  “卿卿。”萧昱跟在她身边,帮她捡着梅子,塞进她的手里,“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
  魏云卿避开他的手,不以为?意道:“陛下不用再虚情假意的对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配合,你不必再对我做如此姿态。以后,我做我的皇后,你做你的皇帝,我们两?不相干。”
  “你不是说了我们是夫妻一体,怎么会两?不相干?”萧昱不可思议。
  “是,我以为我们是夫妻。”魏云卿捡完梅子,起身,自嘲一笑,“可陛下心里呢?你只当我们是帝后,是君臣。”
  “卿卿——”
  魏云卿不听他解释,打?断他,自顾自说着,“因为?你是天子,是君主,所以你要永远高高在上,得到所有人的仰望。我曾经那样真心的仰慕着你,用心经营着我们的关系,可你呢?你在践踏我的真心,可凭什么每次都要我低头?”
  一连串的质问,问的萧昱理屈词穷。
  魏云卿挎着竹筐,转身离去,“是我天真了,我们永远不可能是普通夫妻,我帮陛下纳妃,陛下想宠哪个就宠哪个,不用天天费心劳力的对着我,我做我的摆设,你宠你的后宫。”
  她怎么老提纳妃?
  萧昱蹙眉,拉住她耐心道:“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你不要转移矛盾到其他事情上。”
  “帝后之间,没有私事,都?是国事。”
  萧昱噎住,哑口无言。
  片刻后,深沉叹息,“卿卿,这不是帝后的问题,这就是我和你的事。”
  魏云卿置若罔闻,甩开他的手,“我帮陛下纳妃,陛下想要什么样子的女人都?会有,她们都会比我听话、比我乖,比我会取悦陛下。”
  萧昱被她呛的已经不知道自己过来是准备给她说什么了,他还什么话都?没说呢,她就不停的提纳妃、纳妃,她怎么满脑子就记着这事儿呢?她就不想想他们之间的事情吗?
  “你怎么总提纳妃的事呢?哪儿还有人会比你漂亮?比你可爱?我宠你都?宠不够,哪儿还有空纳别人?”
  魏云卿神情一滞,不可思议地看着萧昱,忽然想起二人过往的每次亲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
  “你是图我的美色。”


第47章 质问
  风吹起一片落叶; 卷着它打了个圈,在二人之间飘动、落地。
  ——图她的美色。
  萧昱如同石化般站着,无法反驳,不能作答。
  魏云卿拂袖转身; 脸色难平。
  她突然又想起齐王染病那一夜; 萧昱送她回到显阳殿后,她问他想不想看看她的牙?
  他抱着她; 在显阳殿的香榻上; 在暖风中; 终于得偿所愿,亲着她、数着牙。
  可是他却不告诉魏云卿; 她的牙,究竟有?多?少?
  那一夜; 她真的太好奇了。
  她问他——
  “陛下,数清了吗?”
  “乖,张嘴; 快数好了。”他涩着声音; 语气带着卑微的乞求,给了她一个含糊的回答。
  “唔。”
  每次都是这样?; 只有?她,才会傻傻听信他的鬼话。
  可直到他第二日离去; 都没有?告诉魏云卿,她究竟有?多?少牙?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了。
  ——男人都一样,都是好色之徒!
  “从我入宫开始; 陛下就在骗我; 陛下从头到尾就没有给我说过一句实话。”
  萧昱好言道:“卿卿,我这过来后; 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又是在骗你??”
  “陛下什?么都不用再说了,陛下说什?么我都不会听,我再也不会信你的鬼话了。”
  “我……”
  萧昱凌乱了,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对自己如此大的敌意?如此大的戒备?
  他耐心道:“卿卿,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到底哪里骗了你吧?”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有多少牙?”
  一阵风过,萧昱哽住,彻底石化。
  ——牙?
  他刚刚是准备给她说什么来着?
  他怎么又被她牵着走了?他真的是愈发搞不懂女人了。
  他怎么知道她有多少牙?那一夜,他就是想趁机亲她,她还真以为他在给她数牙?
  他看着魏云卿认真无比的质问脸色,在他眼?中荒诞无比的事情,可在她心里,这仿佛真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谨慎待之。
  萧昱不敢回答。
  魏云卿面无表情,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失望透顶地说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你?看,从那时起你?就在骗我,你?就是图我的美色,你根本就不爱我。”
  不爱就不爱吧,反正也从来没有人真的爱她,她习惯了。
  “好,我承认,那一夜我是骗了你。”萧昱耐心哄着她,“我没有?给你?数牙,我的确不知?道你?有?多?少牙,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个机会,我认真帮你?数一遍,好不好?”
  得了便宜还卖乖?
  “做梦。”
  他答应了要给她数牙,她才张嘴让他亲她的,可他只亲了她,却不给她数牙。
  他就是图她的美色,想骗她的身?子,骗到手了就不想负责,从来没有把给她的承诺放在心上。
  这样?严重的事情,他竟然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男人都是这样?,见色起意,哪怕是跟不喜欢的女人,也可以理所当然的做着亲密之事,把爱与欲区分开。
  他今天能对自己见色起意,以后遇到其他漂亮女人,也一样?会如此。
  以后,他再也别想骗她,她再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卿卿。”
  魏云卿大为失望,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多说,提着竹篮,愤然转身?离去。
  独留萧昱,茫然独立,凄凉的风卷起枝上的叶子,无力拍打在他的身?上。
  *
  月色爬满寝殿,在石板上铺上一层清冷白华,萧昱躺在床上,睁开空洞的眼?。
  一天一夜,他还是没有?想通,魏云卿到底在气什?么,为什?么她那么介意自己没有给她数牙?
  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难道不该是那天华林园的闹剧和宋太师之事吗?这些事他还一句都没有?解释呢,她怎么就不听他解释,非要翻旧账,抓着数牙这件事呢?
  翌日,在东斋议政时,萧昱一直有些精神恍惚,心不在焉。
  侍中高承给他回禀着政事,“岛夷王被手下李建所杀,李建已自立为王。岛夷自先帝升和年间始向?我朝上贡,如今李建篡位,亦上表要献贡,不知陛下是许还是不许?”
  萧昱心不在焉问着,“太师那边是什么意思?”
  高承沉思着,“太师的意思,大约是以和为贵。”
  “许了便是承认了李建这篡来的王位,不许便是要与李建为敌。”萧昱揉了揉眉心,吩咐着——
  “岛夷紧邻齐州,驸马才去齐州上任没多久,齐州人心不稳,实在不宜再树外敌。这岛夷虽是小国,可一但动兵,危及的依然是百姓,李建篡位虽是不忠不义,可他既有?臣服进?贡之心,便成全他吧。”
  高承点头,又道:“还有?,薛太尉上表,请旨在七月还朝。”
  萧昱眼?神?一动,先前薛太尉还朝的消息只是传言,如今往朝廷递了折子,那就是确定了,道:“薛太尉还朝之事,付八座商议决定。”
  “是。”
  高承本准备领旨告退,又见萧昱神?思恍惚,不由又关切道:“陛下是身子不舒服吗?需不需要传太医?”
  萧昱摇摇头,突然留下了高承,试探着道:“高侍中,女人的事,你?懂吗?”
  高承轻咳了一声,脸色如常道:“陛下或可一说,臣试着为陛下解忧。”
  萧昱脸色为难,纠结着,跟他坦言,“先前朕曾答应皇后为她数牙,可皇后张嘴后,朕一时情难自禁,亲了皇后,却没有帮皇后数牙,皇后为此很?生气,为什?么呢?”
  听到帝后如此香。艳的宫闱密事,高承却丝毫不觉尴尬,反倒是脸色大变,惊愕道:“陛下,您怎能如此戏弄皇后呢?”
  萧昱不解,语气凝重道:“很严重吗?”
  高承郑重点点头,正色道:“陛下想想,这就好比有个男人口口声声对一个女人说爱她,把人骗到手后,却又不肯负责,那女人能不生气吗?陛下,您怎么能忘了帮皇后数牙呢?”
  萧昱神色一紧,面色惨白,恍然大悟!
  原来,竟是如此严重!
  “那,那朕该怎么办呢?”
  高承摇摇头,“陛下,这是您跟皇后的事,恕臣无能无力。”
  言罢,便告退。
  独留萧昱,空坐斋中,茫然无措。
  *
  今年早入夏月,天气已渐渐转暖,如今正是梅雨季节,今日的天气又是阴阴沉沉,隐有?山雨欲来之势。
  魏云卿站在庭院廊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隐隐压抑。
  那一日在华林园不欢而散后,萧昱来找过她几次,可都被她拒之门外了。
  她想,她以前就是对萧昱太温顺了,他才会把她的顺从当成理所当然,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她。
  这一次,他不好好反省自己,不把所有的问题都想通、都解决了,她不会原谅他。
  宫人来到她跟前,小声提醒着说平乡君夫人到了。
  魏云卿眼?神?一动,庙见之后还未圆房,她又与萧昱僵持了这么久,帝后不合的流言早就沸沸扬扬了,外公?定然是着急了,才会让母亲进宫催促。
  她无言转身,返回殿中。
  早先,尚书?台上奏称,宋朝来为皇后之母,其与皇后相?见,在朝廷则宋朝来应执臣妾礼,私下见面时,皇后应尊礼母亲。
  此奏得到了萧昱的同意,故而宋朝来再入宫探视魏云卿,都无需再行跪拜大礼,反需魏云卿对她执子女之礼。
  二人坐定后,宫人奉上茶,陆续退下,只有?随宋朝来入宫的冬柏在跟前服侍着。
  宋朝来问她,“不是说了庙见之后就可以做到吗?为何还不与陛下圆房?”
  魏云卿蹙眉,反问道:“母亲明知道外公做了什么,怎么还反倒来怪我?若不是外公?多?此一举,我与陛下也不会陷入如今的局面。”
  “你?是一国皇后,你怎么可以对天子有情绪?”
  魏云卿惊愕地看着母亲,难道,在家人眼?中,她就算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也不能对天子有?脾气?也必须温顺恭敬的去讨好他吗?
  “母亲。”魏云卿无措的把手展示在宋朝来面前,娇嫩的手心还有?一些伤疤痊愈后的粉色痕迹,委屈诉苦道:“你?看,他那天把我拉倒,我的腿上、我的手上都受了伤,他还一直在骗我,他对我这般恶劣……”
  宋朝来却根本看都不看她的伤,直接打断她的话道:“作为皇后,你?最重要的任务是早早诞下天子子嗣,天子态度,与你?何干?”
  魏云卿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眼?睫扑闪,心乱如麻,母亲竟然一点儿都不关心她在宫里受了伤,受了委屈。难道,在亲人眼?里,她就是个产子工具,她唯一的作用就是生孩子?
  倒是冬柏,心疼地捂着魏云卿的手,劝宋朝来道:“夫人,您别这样?对皇后,皇后也受了委屈啊!”
  宋朝来面不改色,“都是皇后了,还分不清轻重,这已经好利索的伤,跟诞育帝国未来的继承人比起来,算什?么大事?”
  魏云卿委屈,垂下眼?睫,“可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自己能生吗?陛下都不碰我,我怎么生?”
  “那你就应该好好反思反思自己。”
  “我反思?”魏云卿瞠目结舌,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明明是家里把她陷入此番困境,却反倒来怪她做的不好?
  她叹了口气,黯然道:“我一直有遵循母亲的教导,做好一个温婉娴淑的妻子,用心经营着和陛下的关系,可是,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能怎么办?”
  “不喜欢你?”宋朝来觉得不可思议,她上下打量着魏云卿,她的女儿雪肌花容,玉骨冰清,容美色艳,都长成这模样?了,她还对自己没自信?
  她质问道:“你有没有拿镜子好好照过自己?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一点儿长得不讨人喜欢了?长成你?这样?他还不喜欢,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魏云卿哽住,目瞪口呆。
  “皇帝怎么了?皇帝也是男人,哪儿有?男人不好色的?”宋朝来冷笑,“他会不喜欢你?你去主动勾他一个试试,你?看他喜不喜欢,男人都犯贱,都是经不起撩拨的。”
  “我,我主动,要我去勾引他?”堂堂一国皇后,魏云卿匪夷所思。
  “怎么,你?不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去稳固地位,难道要等年老色衰吗?”
  宋朝来跟冬柏使了个眼?色,面色坦然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给你带了几套衣服,下次见陛下的时候,你就穿着它们过去。”
  说完,冬柏就把那几套精心营制的华服捧到了魏云卿面前。
  魏云卿随便翻了翻那几套衣服,都是用明纱制成的极轻薄的夏日裙衫,轻佻孟浪,无半分端庄之姿。
  她扶额,不由自嘲一笑,“母亲一直教导我要做一个端庄典雅的皇后,如今却要我穿上这些轻浮之衫,做狐媚之态,去勾引君主?”
  “你?必须摒弃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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