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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临高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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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云卿看着他,手指忍不住轻轻敲了敲他的牙,发?出“喀喀喀”的声?音,那里似乎很?坚固,她对他道:“这般利齿,怎么会?酸倒呢?”
  萧昱心中一动,突然合上了嘴,吮着她的手指,温热的舌尖在她的手指上滑过。
  魏云卿手指一缩,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一瞬间的碰触,温热柔软的感?觉仿佛就一直停留在手指上不曾退散,她莫名的想让他再拉起她的手,亲一亲她。
  “怎么不会酸?”萧昱突然捏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反问她,“端午那日,你跟李允相谈甚欢,都?不跟我笑,怎么不酸?”
  魏云卿怔怔看着他,他怎么还在嫉妒?
  “你还在为这件事置气?”
  “是你一直在跟我置气。”
  “我没有置气。”她反驳着。
  “那你对我笑一个?”
  魏云卿看着他,他怎么这么幼稚?却还是微微勾动嘴角,满足他的心愿,做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微笑。
  萧昱看着她。
  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大婚那一夜,她对他笑的也是如此勉强。
  那种笑里,没有爱意。
  他的神色渐渐冷静,他松开魏云卿,起身下榻。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
  *
  薛太尉提前还朝的消息,在建安掀起风云,各处猜测纷纷。
  有说是为了齐王的婚事,有说只是例行还朝叙事。
  更有甚者,说薛太尉此番拥兵还朝,就是为了清除辅政世家,废黜宋太师,逼宋太师还政的。
  流言鼎沸,难辨真假。
  建安城的天空,因为薛太尉的到来,渐渐笼上一层灰色。
  这一日,宋太师入宫了一趟,这次,他没有让宋朝来入宫劝说魏云卿,而是亲自来提醒魏云卿。
  华林都?亭,引宋太师来后,宫人尽数退散。
  魏云卿对着宋太师微一福身,“阿公。”语气微微疏离。
  宋太师看着她,道:“先前你母亲来过几次,都?未能成事,我才不得不来这一趟。”
  “阿公是什么意思?”魏云卿装着糊涂。
  “有些事,你母亲一个女人家跟你讲不明白,所以,我今日就是要明白的告诉你这些道理。”
  魏云卿恭谨道:“阿公请讲。”
  “薛太尉还朝之事你清楚吧?”
  魏云卿点点头?,“陛下有跟我说过。”
  宋太师冷嗤一声?,“陛下有告诉你薛太尉还朝,是为了什么吗?”
  “大概是为了齐王的婚事吧。”
  “这倒也不假。”宋太师沉声道:“可他没告诉你,齐州那边,公主都?给他拿到了什么文件吧?”
  魏云卿眼神一动,萧昱有事瞒她?
  “这是朝政之事,陛下本来也不需要跟我讲。”
  “话虽如此,可你也不能不上心。”宋太师语重心长?道:“薛太尉谋划废黜我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此番回京就是要亲自主持对齐州的清洗,来对付我,打击你,公主拿到的,是盐司文件。”
  魏云卿心里一咯噔,齐州临海,是产盐之地,早年朝廷松弛盐池之禁,让利于民,齐州大小世家豪强,傍海煮盐,依靠贩卖私盐赚的盆满钵满,公主如今拿到盐司文件,她难道是——
  “公主想复立盐司,重启盐禁?”
  “不错,我们?宋氏,是靠松弛盐禁,让利世家,才得到了齐州大小世家的支持。”宋太师提醒道:“公主搞盐禁,就是为了打击我们山东世家。”
  魏云卿心中微动,“阿公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你是靠齐州文武背景坐上的皇后位,你必须保证他们?的利益。”
  “阿公。”魏云卿无措地摇着头,“我听不懂。”
  宋太师深沉叹息,跟她挑破明言——
  “你与宋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我被打击,必然会?牵连你。”
  “齐州文武,都?盼着从你肚子里生出下一任皇帝,来永久巩固他们?的利益。”


第62章 轻狂
  夜里忽然下起了雨; 雨声拍打着窗户。
  魏云卿做了一个梦。
  梦中,宋太师咄咄逼人——
  “如果我被打击,必然?会牵连你。”
  “齐州文?武,都盼着从你肚子里生出下一任皇帝。”
  她痛苦地在床上挣扎着——
  转瞬; 宋太师消失无踪; 她掉到了一片火红的无边花海之中,花海中; 躺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
  她听见哇哇的婴儿哭声; 却?找不到孩子在?哪里; 她看到鲜血从地上女子的腿间汩汩流出?,染透全身; 和这?火红花海融为一体。
  女子的脸色苍白如雪,随着血液流失; 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透明,如一团冰雪。
  魏云卿踏过花海,来到她的身边; 她低头?; 与地上的女子面对面。
  她伸手,想要去触碰女子白若冰雪的脸; 空气中荡漾开水波一般的涟漪。
  女子突然睁开了眼——
  那一刻,她看到地上的女子脸; 化做了她的容颜。
  魏云卿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冷汗淋漓。
  杨季华闻声,匆匆披衣走进来; 点上?了灯。
  “殿下; 怎么了?”
  “我做了个梦。”魏云卿连忙拉住她的手,指尖冰凉; 还在?发抖。
  杨季华坐在?她身边,给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梦到了什么?”
  “血,都是血,我梦到我在一片花海。”魏云卿抱着膝盖,声音犹在?发颤,“我在?生孩子,我要死了。”
  “嘘。”杨季华轻掩她的嘴,制止道:“这?样的话?,可不敢胡说。”
  “季华,我害怕,我不想一个人。”
  “别怕,殿下。”杨季华学着大嫂哄她的模样,抚着魏云卿的背,哄着她,“肯定是因为外边下雨,雨流在身上就像血流出来,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
  魏云卿抬起头?,看向窗外,一道闪电,照亮了暗夜雨幕,花木枝叶都在雨中摇晃着。
  杨季华又故作无意地说了一句,“要是陛下在?就好了,殿下和陛下一起睡,肯定就不怕了。”
  魏云卿眼神?一滞。
  “雨夜寒衾,孤枕难眠。”杨季华摇着头?,一本正经道:“殿下,你肯定是寂寞了。”
  魏云卿脸色茫然,“寂寞?”
  “就是心烦意乱,忧思多梦,辗转难眠。”杨季华看着她,突然?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殿下是不是梦到了生孩子的事了?”
  魏云卿微微胆怯的缩着身子,躲避着她的手,不解道:“生,生孩子的事?”
  她是梦到在生孩子,鲜血淋漓。
  杨季华看着她那模样,想起入宫前姐姐的吩咐,便试探着问她,“殿下,你想不想让人摸摸你?”
  “摸我?”魏云卿脸上染上一酡红晕,羞赧不已。
  “就是这里、这里、这里。”杨季华从上?到下,指着她的锁骨、□□、腰腹,“想要有人抱抱你,温暖你。”
  她每指一处,魏云卿的手就掩上一处。
  杨季华拉开她的手,摇摇头?道:“殿下,我们都是女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魏云卿诧异地看着她。
  杨季华眼珠子一转,突然?拉着她的手,把她从榻上?拉了下来,拉到了那面等身的落地铜镜前。
  魏云卿观察着镜中的自己。
  杨季华开始动手解她的衣带。
  魏云卿一惊,连忙推开她的手。
  “殿下,别害怕,你要正视自己。”杨季华安抚着她。
  魏云卿抱着自己,她颤抖着,羞耻感铺天盖地而来,她又想起那天在母亲面前脱光的自己,母亲的目光,让她感到冰冷、恶心、恐惧。
  可现在不是面对母亲了,她必须克服恐惧,正视自己。
  她颤抖着手,轻轻解开了自己衣带,亲手褪去了衫襦。
  光洁如玉的胴体倒映在镜中。
  她低着头?,不敢看自己。
  杨季华惊叹着,“殿下,你看看,她多么美丽,像花一样,绽放的如此美丽!”
  魏云卿忸怩地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同于男人躯体的干瘪、平坦,女人有着可爱而饱满的外凸,那里像鲜花一样,在?最好的季节光耀夺目,而过季之后就会枯萎下垂。
  魏云卿显然还处于最美好的时节,就这?样静静绽放着。
  那真是不可言状的美。
  “如此?美丽,殿下不想给人看看吗?”杨季华引导着她。
  魏云卿抿着唇,嘴角含着羞赧的笑意,不做言语。
  “殿下会绽放,在陛下面前绽放。”
  闻此?,魏云卿一惊,脑中不由浮现出大婚之日,傅姆给她看的画册上?的靡靡画面,她连忙捡起衫襦,又披在?了身上?,掩起了一身风光。
  “殿下必须正视自己,你到底是害怕呢,还是不愿意?”杨季华认真道:“害怕的话?,可以慢慢克服。可如果是不愿意的话?,就得知道殿下为什么讨厌陛下?”
  “我没有讨厌他。”她低声道。
  其实,她早就不怪萧昱了。
  外公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毛骨悚然?,更加理解了天子的艰难。
  有那么多人,在算计他的性命。
  活下去,对于他?来说,都是万般艰难。
  他?有他?的身不由己,而不能对她全心全意。
  她忽然明白了一句话,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他们是至高的帝后,也是至疏的夫妻。
  杨季华点点头?,肯定道:“那就是害怕了,害怕的话?,殿下可以和陛下慢慢尝试。”
  “慢慢尝试?”
  “比如说——”杨季华点了一下她的唇,“让陛下亲亲你,抱抱你。”
  魏云卿脸上?红了一片,他?们早就亲过抱过了,她想起每次亲吻时萧昱不安分的手,身上?突然?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殿下?”
  魏云卿回神?,裹好衣服,沉默着往床榻走去。
  杨季华跟了上?去。
  魏云卿躺到了榻上?,不知在?思索什么,片刻后,她转头看着杨季华道:“季华,你和我一起睡吧。”
  杨季华想了想,上?榻躺在?她身边,安抚着她,“睡吧,殿下,我陪着你。”
  魏云卿闭上眼,渐渐平静。
  *
  西山。
  经过数日休养,柳弘远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宋逸神?色淡漠,坐在?桌前,和柳弘远相对而坐。
  刘氏端来药,柔声对他?道:“孩子,你跟我说说,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让逸儿带你去报官。”
  柳弘远摇摇头?,他?看这?房间中清俭朴素,宋逸又是一身布衣,便推测他是附近居住的村民,不想连累了他?。
  “多谢伯母和兄台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那样的权贵人家,报官亦是无用?的,我不想连累你们。”
  宋逸面无表情,继续询问,“是哪家权贵?”
  柳弘远摇摇头?,“我不想拖累她,不想连累她的名声。”
  刘氏也劝道:“孩子,你就听一句话?,说出?来,去报官,把这?些恶人绳之以法,任他?什么权贵,都不用?怕。”
  柳弘远依旧沉默着。
  宋逸平静劝说,“你不想拖累她,可若她心里在?乎你,又岂会让人把你打成这样?”
  “不是她,我知道不是她。”
  “既然罪魁祸首不是她,你又何须顾忌?”
  柳弘远神?色一滞,他?纠结着,终于下定决心,将情况简单叙述——
  “我是河东人,有缘在河东结识了裴氏女郎,约定来京城找她,可到了裴家之后,却被一个年轻女郎拒之门外,不许我见她,还让人打了我一顿,要把我丢到西山喂狼。”
  刘氏听完,便是一脸愤色,“真是太猖狂了,逸儿,你带他?去河南尹报官,定要将这人绳之以法。”
  宋逸思索着,“裴氏的人?那我知道是谁了,这?般张狂的贵女,恐怕只?有华林射圃,建安传名那一位了。”
  柳弘远微微惊愕,看着宋逸,“兄台到底是什么人?”
  宋逸没有回答他?,对母亲道:“打压这种权贵,光官儿大是不够的,河南尹刘讷虽是朝廷三品大员,可其品性纯实平笃,是个和稀泥性子,不是敢于纠劾权贵之人,这?事儿,得去建安令处报官。”
  刘氏听完,赞可地点了点头。
  随后,宋逸便套上?马,带柳弘远前往建安令县衙,击鼓鸣冤。
  建安令县衙——
  县令袁延伯正敞着衣衫,在?后堂喂鱼纳凉,忽闻衙门外鼓声震震,眉头?微微蹙起,大热天的,谁这?么不长眼鸣冤?
  刚想让叫人把人轰走?,却?听县衙官吏来报,说有人击鼓状告胡氏女郎草菅人命,残害百姓,当堂喊冤。
  袁延伯眼皮一提,“胡氏女郎,哪个胡氏?”
  “就是安定胡氏,华林射圃,一箭成名那位。”
  袁延伯闻此,恍然?大悟,双眼放光,鱼食一扔,大步而出?,“开门,升堂。”
  *
  公堂之上?,柳弘远静跪于地。
  袁延伯便修整着衣冠,边往堂上?来,上?下打量着柳弘远,“是你告状?”
  好小?子,有种!
  柳弘远恭谨道:“正是草民。”
  袁延伯打量着他那满身伤痕,惊堂木一拍,便打断了柳弘远的话?,给他?定案,“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全知道了。”
  柳弘远心中一凉,只?觉此?番报官无望,说不定还要落个以民告官的罪名。
  却?听袁延伯话锋一转——
  “定是这?胡氏仗势欺人,殴打与你,罔顾人命。放心,本官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柳弘远愕然看着袁延伯,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般猖狂无礼的丫头?,还做梦做齐王妃,她连我妹妹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你看我怎么治她!”
  说完,袁延伯便气势汹汹操起马鞭,拿起令牌,吆三喝四地招呼着县衙众人,亲自调兵遣将,带上?官衙兵吏浩浩荡荡杀去裴家。
  柳弘远微微惊愕,“宋兄,这?……”
  宋逸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在?一旁坐下,“不必惊慌,安心等待就是。”
  *
  东乡侯府前街——
  袁延伯纵马而来,带兵包围了裴家,整条街上?甲胄森然?,水泄不通。
  看门下人一看这?阵仗,屁滚尿流回府跟裴通传信,“郎君不好了,建安令派兵把咱府上全围起来了,说,说要抓女郎。”
  说完,还胆怯地看了胡法境一眼。
  裴通“蹭”地站起身子,茶盏打翻在?地。
  “太猖狂了!”胡法境拍案而起,“一个小?小?县令,竟敢兵围侯府!”
  裴通平复着心神?,提醒她,“建安令虽是六品,但是京县长官,有遇大事可直接入宫面圣的特权,不小?了。”
  “那又如何,我看他能把我怎么着!”
  “袁延伯那脾气,不是好惹的。”裴通劝说着,“你好好呆着,我出?去解决。”
  “小?舅!”
  时值六月,烈日炎炎,袁延伯带兵在裴府门前跟裴氏的家丁们僵持着,士兵们个个汗流浃背。
  裴通匆匆而出?,焦急道:“袁县尹这是做什么?”
  袁延伯懒得多看他?一眼,“有人当堂状告胡法境草菅人命,杀人灭口,我今日就是来抓人到公堂对峙的。”
  裴通大惊失色,“不可能,我家女甥年?少,虽是脾气大些,却?也绝不会行此恶毒之事,此?中定有误会。”
  “有没有误会,把人带县衙审一审不就知道了,把人交出?来!”
  “不行!”裴通严词拒绝,“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跟你上?公堂,我家女甥名声还要不要了?”
  “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名声啊?”袁延伯冷笑道:“看裴郎这架势,是不准备放人了?”
  “我不能把女甥交给你。”
  袁延伯咧嘴一笑,饶有兴味,“来人啊,裴通为长,管教不严,先把他给我抓起来。”
  “袁延伯,你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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