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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临高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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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第一次,这?样会不会太委屈她?他想起大?婚那一日,何等隆重; 何等正式。
  魏云卿轻笑出?声; “是不是还?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 问卦卜筮,选个良辰吉日; 再去太庙告知列祖列宗?”
  这一套流程下来,个把月便过去了,谁还?会有情致?
  “伶牙俐齿。”萧昱低低笑出声; 向她贴近。
  魏云卿闭上了眼; 身下的床单扭曲成了波浪。
  她又想到了傅姆给她看的那些靡靡画面,都?从纸上跳了下来; 再度汇聚在腿间,天子的体温在她身上扩散开去,并且渗透心底,她感觉很?温暖。
  萧昱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梦中。
  轻纱曼舞,灯火迷蒙,似梦非梦中,不再是鬼影的鬼哭狼嚎之声,而是传来娇莺的鸣唱,为天地交泰歌颂。
  魏云卿颤栗着,几要尖叫出?声,双手把他的衣袍攥的皱成一团,呼唤他,“陛下。”
  声音却若被切碎的音符一般断续,颤抖。
  萧昱因那呼唤而全身紧绷,这?不是梦,在梦里的他恣意放纵,在现实中他却是经验肤浅,可他并不胆怯。
  夏日的夜晚是安静而闷热的,殿外传来蝉鸣的声音,两只蝉叠附在潮湿的树干上。
  魏云卿蜷缩着,感觉有滚滚热流在体内翻滚。
  萧昱解着她的裙子,摸到一片滑腻,当他想再拉她的衣带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手上一片血淋淋的红。
  气氛陷入冷静,魏云卿大?叫了一声,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的衣裙被褪的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单襦,她光着腿,踩在地板上,如?同踩着炭火上一样来回?走动,血,还?在沿着她的腿汩汩而落。
  萧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样被沾到的血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魏云卿大叫着,“来人!”
  蹲在外殿守候的杨季华听到皇后的尖叫声,打了个激灵,是不是第一次太疼了?立刻跑进了内寝。
  却见萧昱衣衫半掩,怔怔坐在床上,举着一只手,手上还?有血迹,魏云卿光着腿,无措地站在地上。
  杨季华呆了一呆,这?就完事了?
  “陛下怎么这么快?”杨季华看着他手上的血迹,显然误会了什?么。
  萧昱脸色瞬间变得黑青。
  魏云卿羞红了脸,眼眶里憋起了泪儿,她已然回?过神,作?为皇后,她本该端庄矜持,可她刚刚却如万蚁噬心般渴望天子的碰触,她深深为自己轻浮的模样而羞耻。
  她羞愧至极,无地自容。
  她无措地解释着,“不是,季华,我……”
  杨季华不解,看到魏云卿腿间汩汩下流的血迹,心想,这?好像不太对,傅姆说第一次会很?疼,会流血,但不该流这么多啊!
  她想着,忽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后,恍然大?悟,“殿下,你来信期了?”
  魏云卿难为情地点点头,杨季华脸色一惊,哎哟一声,连忙扶着她下去沐浴清洗更衣。
  只有萧昱,还?在看着手上的血迹出神。
  内监也匆匆入内,来请萧昱至另一处清洗更衣。
  萧昱来到浴室,一盆一盆冲着冷水,降着身上的火。
  清洗完之后,二?人重新回?到床帏,并坐,如?大?婚之夜那般,萧昱沉默,魏云卿不安地攥着手指。
  二人都已从刚刚如火的热情中恢复了冷静。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萧昱道:“要睡吗?”
  魏云卿垂下眼睫,脸颊的红色蔓延上鼻尖,几要滴落,“还?怎么睡。”
  萧昱若无其事地放下帘幔,搂过她,如?过往同寝时,侧躺在榻上,相对而卧,“睡吧。”
  “睡不着。”
  “那我哄哄你。”
  萧昱宽厚温热的手掌,轻轻按着她的小腹,心知此刻不能再放纵,便只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安抚着小皇后惶恐不安的情绪,魏云卿安详地闭上眼。
  帝后交颈而卧,相拥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魏云卿似是觉得热了,从他怀里拱了出?来,把脸侧到了一边。
  萧昱被惊动,看?不到她脸,便侧起身子,支着头,凝视着睡梦中的皇后容颜。
  这?下只能再等几日了。
  *
  几日后,便是薛太尉回京朝见的日子了。
  显阳殿,魏云卿梳着妆,她身上已经干净了,今日,也要出?席天子在太极东堂为薛太尉设的接风宴。
  妆镜前,她细细打扮着,丝毫没察觉自己往耳朵上戴耳珰的手在发抖,明珠摇动着。
  薛太尉,那是天子最好的一把刀。
  外戚,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不同于世家?,外戚依附于皇权。
  世家?可以与皇权抗衡,皇权需要外戚来制衡世家?,然而,外戚本身也是世家的一部分。
  薛氏本身只是个清流世家?,家?族原本并无什?么强权贵臣,根基底蕴都?无法与宋氏相提并论。后来,是在薛皇后成为皇后之后,薛氏兄弟靠着外戚的身份得到先帝重用,家?族迅速跻身一流,得与宋氏分庭抗礼。
  先帝驾崩时,薛太尉也是受遗命的托孤大臣之一。
  而今,这?把刀,终于出鞘了。
  薛太尉至建安时,百官出?城相迎。
  萧昱在太极殿东堂设宴,宴请文武百官,皇后魏云卿亦出席了此次宴会,与天子并排高坐御座之上。
  皇后身着烟粉软罗裙,头戴北珠凤冠,云髻峨峨,长袖翩翩,肤若凝脂,唇若含丹。
  无论何时,皇后都会是这个国家最美最高贵的花,昂扬绽放,向世人展示着这?个国家?的昌盛。
  宴会上,歌舞翩翩,觥筹交错。
  百官们谈笑风生?,不时有人起身去向薛太尉敬酒。
  御座上,魏云卿与萧昱也自在谈笑着,不时展露笑颜,萧昱还?伸手帮她理了理不慎挂在冠上的珠穗。
  薛太尉应付着文武公卿,不时向魏云卿看?去,观察着她。
  这?的确是个美丽的女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欢喜。也难怪天子不惜将这?天下的珠宝珍奇都捧到她的面前,只为博她一笑。
  甚至,包括他妹妹的北珠凤冠。
  薛太尉推辞掉百官的敬酒,忽然起身,示意舞乐暂息。
  殿中百官的交谈声音滞了一下,歌舞乐声渐渐停下。
  薛太尉举杯,敬魏云卿道:“帝后大婚时,臣未及道贺,今日此杯,谨为皇后贺。”
  魏云卿眼神一动,不动声色打量着薛太尉。
  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据说当年也是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岁月虽然磨洗了容颜,却也依稀可见当年痕迹,通身气度凌人,使人不敢逼视。
  魏云卿淡然端起酒杯,客气颔首回?敬,“请。”
  二?人各自饮尽。
  敬酒后,薛太尉环视了一圈文武百官,对魏云卿发问道:“今日雅宴,公卿俱至,借此宴会,臣有一言,想问皇后。”
  话音落,百官面面相觑,不知薛太尉用意为何。
  宋太师沉声打断道:“皇后尊贵,不宜擅对臣问,元简有何疑虑,不如?让老夫代为作?答吧。”
  薛太尉笑了笑,道:“太师不必紧张,我的问题不难,也只有皇后能答。”
  宋太师抬眼看?向魏云卿,不动声色的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拒绝。
  魏云卿跟宋太师对视了一眼,却对宋太师的忠告置若罔闻,她避开宋太师的视线,平静对薛太尉道:“明公请问。”
  宋太师眼神一紧,薛太尉用心不明,魏云卿年少?,城府怎么玩的过这些老狐狸?这明显是薛太尉要给她下套,她怎么还?上赶着进去?
  魏云卿沉默着,她知道,她今日不应了薛太尉的战,便是在他面前露了怯,以后,他便敢更加肆无忌惮的拿捏自己。
  薛太尉一笑,倒是很?有骨气,发问道:“臣听闻,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皇后可知,这?是何物?”
  百官心中俱是一肃,薛太尉一开口便是如此刻薄,这?让皇后如?何回?答。
  皇后若是答不出,在百官面前丢了人,天家?威严何在?
  宋太师也为魏云卿捏了一把汗。
  萧景看?了看?上座的帝后,又看?向薛太尉,开口替魏云卿缓场道:“天下之母,那不就是皇后吗?舅舅何须多此一问?”
  薛太尉不语。
  萧昱打圆场道:“皇后年轻识浅,不若舅舅讲一讲这?是何物,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薛太尉没有回?应,只抬眼打量着魏云卿,“皇后既为天下之母,应当自有见解。”
  萧昱不动声色拉住魏云卿的手,让她不必理会,魏云卿反握紧萧昱的手,并不畏缩。
  魏云卿微微昂首,面无表情应对机锋,“是道。”
  百官俱是一震。
  宋太师也隐隐惊愕,半张着嘴,他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外孙女。
  薛太尉提起眼皮,诧异地看着魏云卿。
  “敢问皇后何为道?”
  魏云卿知道自己已经接下第一道机锋,面不改色,继续道:“道者,天地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故天大?,地大?,道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
  言罢,魏云卿扫视了一圈满朝文武,凝视着薛太尉,一字一句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魏云卿一语既出,满座皆咽气屏声。
  皇后之尊,与帝齐体。
  今日薛太尉当众发难皇后,便是以下犯上,忘了臣子本分,魏云卿所对,既是回?应,亦是反击。
  薛太尉也隐隐动容,气场也不复刚刚那般盛气凌人。
  殿中气氛一时沉默。
  许久,薛太尉笑了,哈哈大笑起来。
  百官各自惴惴不安,帝后静默不语。
  “好一个道!”薛太尉拍掌叹道:“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魏云卿心中一动,“明公识得家父?”
  薛太尉点头,感慨道:“当年,臣与魏侯在清溪之上彻夜清谈,魏侯性情虽是纯和,言辞却是锋利,咄咄逼人。”
  言罢,他看?向魏云卿,目光已然柔和了几分,“今见皇后,恍若故人来。”
  魏云卿微微动容。
  薛太尉收回?视线,继续跟百官谈笑风生,紧张的氛围,渐渐消散。
  宋太师擦了擦汗,未免再出?状况,低声嘱咐了宫人,速带魏云卿先行离宴回宫。
  皇后离去后,百官继续畅饮。
  时间流逝——
  饮酒几轮后,薛太尉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端着酒杯来向萧昱敬酒。
  萧昱含笑回?敬。
  薛太尉手抚御座,感叹道:“此座可惜,后继无人。”
  萧昱意味深长地笑着,“舅舅是醉了吧?”
  薛太尉不应,继续似醉非醉地感叹着,“君者,奄有四海,为天下君。后者,孕育之德,为天下母,可自古未见有以处子母天下的。”
  萧昱顿时领悟了薛太尉的意思,渐渐收起了笑容,“舅舅当真?是醉了。”
  一旁的梁时闻言,脸色瞬间煞白?,连忙扶着薛太尉隐隐踉跄的身子,惶恐道:“太尉大?人醉了,奴婢扶大人下去休息。”
  薛策也脸色一变,匆匆起身,扶起兄长,离开宴会。
  萧昱目光一沉。
  *
  薛太尉的话,很?快传到了后宫,传到了魏云卿耳朵里。
  ——自古未见有处子母天下。
  魏云卿闻言,脑中“轰”的一声炸开。
  奇耻大?辱!
  她仰起头,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东堂宴会结束后,她亲自来了一趟式乾殿去找萧昱。
  未等萧昱开口,她便伸手抓着萧昱的手臂,强忍着泪水,“你要是个男人,今天晚上就要了我。”
  “如?果不想要孩子,我可以吃药,可我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两个人,一个明明有妻子,却活的像鳏夫,一个明明有丈夫,却活的像寡妇。
  如?今,还?要忍受臣子这样的嘲讽,魏云卿不能接受。
  萧昱心中一震。
  “卿卿,别哭。”萧昱捧着她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泪,“你先冷静,不必把太尉的话放在心上。”
  “我很?冷静,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现在明明很不冷静。”
  魏云卿推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冷声质问——
  “你要我冷静?你能冷静吗?你这般冷静,是你不想,还?是——”她顿了一下,语气冰冷,“你不行?”


第69章 安抚
  萧昱脸色再度变得黑青。
  先是被杨季华质疑时间短; 现?在又被她说不行。
  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在短短几日竟然连遭两度重击,这种情况,他本该立刻把她拖到床上; 让她试试自己?行不行; 可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冲动。
  大局为重。
  他压着性子?,搂着她在榻上坐下; 安抚道:“今日宴上的机锋; 本就是你赢了; 若是因这一句话破了防,岂不是刚好如了薛太尉的意?乖; 我们偏不如他的意?。”
  魏云卿委屈的红着眼。
  “过两天,上食帝宫的时候; 你就过来依制留宿。”萧昱耐心哄着,“我也不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我忍的比你难受; 我都?能忍; 你忍不住吗?”
  魏云卿扑哧一笑,脸上蓦地一红; 油嘴滑舌。
  萧昱看她笑了,心里松了口气; 又捧着她的脸捏了捏两边脸颊,“嗯,这就对了; 笑一笑。”
  魏云卿嘴角被他捏出一个弧度; 她甩甩头,扭开?萧昱的手。
  刚刚那股子?冲动; 在天子?的耐心安抚下已经渐渐平息了,魏云卿恢复了理智,圆不圆房都?是她和萧昱两个人?的事,外人有什么资格置喙?
  她凭什?么要被这一两句议论拿捏?若因此破防,失了皇后的体面,那才叫得不偿失,尽让外?人?得意?。
  魏云卿平复着情绪,以手为扇,扇着风给自己?降火。
  见此,萧昱连忙取出榻桌屉中的折扇,坐在她身边,轻轻给她扇着风,冰鉴的风静静吹着,燥火的情绪很快缓和。
  “来?,消消气。”
  魏云卿半依着他,掰着他的手,观摩着折扇上的书画,冷静询问着,“可是我不理解,薛太尉那般刁难我,为何还想让我尽快生下子嗣?”
  “因为我一旦威胁到他,他也不会顾念分毫舅甥之情,选择捧幼子?登基。”
  魏云卿一怔。
  “朝堂之上,先是君臣,后是舅甥。”萧昱斜倚凭几?,开?合着折扇,神色自若,语气平淡,“太师可能还会顾念你的性命,可薛太尉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他丝毫都?不会怜惜你。”
  夏日?炎炎,魏云卿身上却冒起阵阵寒意?。
  萧昱意味深长道:“当年我登基时,没有太后,所以是由二婶荀太妃临朝,他可以故技重施。”
  魏云卿心中一动,恍然明白了什?么。
  荀太妃并非太后,临朝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臣子?不能随意?废立太后,但是薛太尉可以随意废立荀太妃。当年的荀太妃,完全?就是被他操控的掌中之物。
  魏云卿拉过他的手,想继续看扇面,若有所思道:“怪不得薛太尉如此重视齐王妃的人?选。”
  萧昱点头,折扇又一点一点打开?,“所以,他必须要选一个与他同样出身关陇世家,立场一致的女子?为齐王妃。”
  魏云卿按着扇骨,不许他再合上,继续观摩着扇子上的书画,扇面是一副松柏凌霜图,笔力劲朴,古法内蕴,“陛下画的吗?”
  萧昱点点头,好奇道:“怎么样?比太师如何?”
  宋太师书画,独步建安,他的书画,可是太师手授。
  “差了一些。”魏云卿琢磨着,手指沿着笔迹移动,模仿着他作画时的手法,“陛下年轻,笔力不及太师遒劲,假以年岁,或能入佳境。”
  “你就不能夸夸我吗?”萧昱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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