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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叶落无痕[刑侦]-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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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悯点上香烛,摆上了白酒,把旁边空地上的树叶枯枝扫了下,提出一件薄的衬衣点燃。
  “我爸喜欢清静,这个地方倒是选得符合他心意,既远离人群,又宽敞视野也好。”
  顾添站旁边看了一圈,墓地旁边是一处斜面有点大的缓坡,不适合设计墓穴,所以谢悯父亲的墓穴成了一个坐拥一片小绿地的豪宅。
  “这地不是你选的吧?”
  顾添记得,谢悯父亲走的时候,他在执行任务,等到知道消息,都已经入土为安了,所以这墓地肯定不是谢悯选的。
  “我爸的好朋友选的。”
  第一件衣服就快要烧完,谢悯又扔进去了一条围巾。
  “要我帮忙吗?”顾添问。
  “不用,我自己烧就行,你帮我看着点火,挡着点风。”谢悯蹲在地上一件件提着衣服等着扔进火堆。
  等上一件烧得差不多了,才又放一件,控制着火苗不要窜太高。
  他嘴里念念有词,诸如什么:“我挺好的,别担心,工作都很顺利。”
  “爸爸缺什么托梦给我,我给你买。”
  “我来不了让叔买来捎给你。”
  顾添琢磨,谢悯口里的「叔」估计就是谢悯父亲的好友。
  几大包衣服烧了不短的时间,大概谢悯有些着急了,后面都是几件薄的混一块扔进火堆。
  “诶,那是什么。”顾添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要抓一把。
  一堆深色的衣物里,夹杂着一条浅蓝色的织物,似乎还有红线绣的字。
  谢悯一把撩开了顾添的手:“傻子,火里抓东西不怕被烧伤吗?”
  “诶,那是什么?是不是弄错了?”就这么两句话间,那条浅蓝色的东西只剩下一个角。
  “以前用过的毯子,凉被之类的吧,没细看,我看着能烧的都带过来了。”
  顾添「哦」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墓碑。
  两个人在墓园待了两个多小时,谢悯终于完成了此行最重要的事宜,对着父亲的墓碑再次叩拜后和顾添走向出口。
  “你饿了吗?”顾添掏出纸巾帮谢悯擦干额头上的汗水。
  “有点,我带你去吃东西去。”
  大概是事办完了,心里放下了,谢悯这会才觉得饿。
  发动汽车,顾添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在你家没有看到你妈妈的照片,墓碑上也没有看到你妈妈的名字?”
  “我没有妈妈。”谢悯轻描淡写地回答。
  “啊?”顾添十分意外,都是妈妈生的,没有妈妈难不成还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其实,我父亲一生未婚,为了我也算自毁前程……”谢悯的语气很是内疚。
  顾添不由的松开了脚下的油门,放缓了车速。
  “我们其实以前不在这里居住,在我三岁前,我和父亲在距离这里一百多公里的另一个城市。因为我一切都改变了。我是我父亲出差时,在外地路边捡回来的弃婴。”
  「弃婴」两个字,谢悯说得十分轻描淡写。
  谢悯的父亲捡到谢悯时,早已年过三旬,工作繁忙一直未婚,以他的说法看到谢悯一下觉得心都化了。
  一个单身的刑警,不明不白带回了一个孩子,虽然他对外说是亲戚病故,托孤于他,但是闲言碎语依然不少。
  谢悯三岁那年,父亲因为表现突出得到了晋升的机会,而他却放弃了,用晋升换来了调动的机会,带着谢悯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小县城。
  这里的刑警队对谢悯父亲的优秀早有耳闻,自然是热烈欢迎,按政策办理了收养,解决了谢悯的户口问题。
  谢悯在这个完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开始和其他孩子一样的成长。
  读书,考试,闯祸,挨打……
  谢悯虽然也有顽皮的时候,不过读书一直没让父亲操过心,成绩名列前茅,生活规矩独立生活能力很强。
  他的童年除了父亲经常出差,和其他孩子表面看起来并没有太多不同。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那会我可能刚上初中?有天我爸突然就告诉我了,跟我说要好好读书,以后如果想找亲爹妈了,才能有能力去找。”
  “你爸直接跟你说的?”顾添十分诧异。
  “对,但是我说,我没有其他爹妈,就只有你这个爸爸。要给你养老送终,你活着我养你,你死了我埋你……”
  虽然谢悯在成长中从来没有听到关于自己身世的非议,但是当他父亲跟他说时,他居然一点没有怀疑,他父亲是在开玩笑。
  反而是不假思索,郑重其事地回答。
  “然后呢?你爸有没有感动的掉眼泪?”
  “没,他给了我一巴掌,说老子还年轻得很,什么养老送终。老子养你也不是为了图你养老送终,就你读书那费劲的样,以后别回来坑我就行……”
  多年前的两父子就以如此轻松的对话,揭开了也许很沉重的一段过往。
  顾添无从考究谢悯当时的心情,但是以现在来看,两父子和亲父子并无区别。
  谢悯指挥着顾添,先把车开回小区里停好。
  “这个小地方,一会下班了就该堵车了。整个县城也没多大,我们走路出去逛方便点。”
  “吃什么?”顾添一合上车门先关心吃的,这一路爬山下坡,去的路上东西全是他提的,他早饿得不行了……
  “你不是喜欢吃辣吗?嫌弃路边那种小地摊吗?”
  顾添短暂地迟疑了一下,立刻表态。
  “不嫌弃,不嫌弃,好吃就行。”
  谢悯「呵」了一声,睨了顾添一眼。
  “嫌弃也没办法,小地方,条件有限,五星级是没有的。只有路边摊,说不定吃了还拉肚子……”
  顾添大咧咧一手勾上谢悯的肩膀。
  “你吃啥,我吃啥,要拉一起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会距离下班放学还有一段时间,晒得滚烫的大马路上空荡荡,树上蝉鸣一声高过一声,人和车都很少。
  谢悯领着顾添走了几分钟,前面飘来若有似无的喧闹声,顾添眼睛一转。
  “学校?”
  “嗯,县初级中学就在前面。”
  “嘿。”顾添眼睛顿时亮了,从小到大都知道,学校门口是好吃的最多的地方,不过卫生条件可能确实堪忧。
  “到了。”谢悯抬手一指,距离校门大概二三十米处有一个摆在马路牙子上的大型食摊。
  说它大,是因为占地面积确实不像单打独斗的流动小摊。
  一排陈旧的小方桌拼成了一个简陋的货架,上面放着一个个搭着白色纱布的竹编圆簸箕。
  纱布下遮盖着一把把的竹签,顶端串着花花绿绿的蔬菜,肉制品。
  生的,熟的,油炸过的都有。
  几口不大的锅盖着盖子,炉上也没有火苗。
  乱七八糟摆放着的矮桌矮椅一看就是给半大的学生准备。
  “这是吃什么的?”顾添没见过这种阵仗。
  “反正肯定都是你爱吃的。”谢悯说着走到了摊边,放菜的桌子旁边有一张椅子,不过上面没有人。
  顾添抬头四处张望,谢悯却轻车熟路揭开纱布开始挑菜。
  谢悯挑了一大把捏在手里,还没见人影。
  “咱们不是要自助吧?”顾添狐疑。
  “你去把锅盖掀开。”谢悯埋着头还在挑菜。
  “啊?”顾添虽然不解,但是还是去了。
  顾添四处张望着,手轻捏着锅钮一提,还没提多高一股反作用力往下一扯。
  “哐哐哐。”
  顾添吓得往后一跳:“啥玩意。”
  说完才看清锅盖边缘打了一个小孔拴着一条棉线,锅盖这会挂在旁边一晃一晃。
  “谁掀我家锅呢。”一声呵斥传来。
  顾添木着脸僵在原地,不敢吭声。
  「哗啦一声」食摊后面的一间小商铺拉了大半的卷帘门被提了起来,一位套着围裙胖胖的中年妇女从里走了出来。
  店里被冰柜,消毒碗柜占去了大部分空间,剩下的空处摆着两张桌子,上面放着正在准备的菜品。
  “火都没开呢,急啥,要吃可得等。”老板娘慢悠悠走过来,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顾添就像被人捉住的小偷,站在旁边看看谢悯,看看老板娘,大气不敢出。
  “嘿,都五十好几了吧,脾气还这么大呢。”谢悯埋着头还在挑菜。
  顾添缓缓转头瞪着谢悯,这是要挑事啊。
  老板娘转头一看,操起旁边扇风的扇子狠狠拍了谢悯的手背。
  “什么五十好几!老娘距离五十都还有两年呢!”
  “我说哪来的小混蛋,敢掀我锅盖呢,合着是你这小屁孩!都多大了,还来偷偷掀我家锅盖。”
  谢悯笑嘻嘻把手里的菜递给老板娘:“做两份,一份辣,一份不辣。”
  老板娘打开火,接过菜分成两部分:“你这朋友不能吃辣?不太像……要吃啥,自己拿,饮料在里面。”
  “算了,算了,你自便吧,反正这地你不能不熟……”
  顾添松了一口气,原来谢悯认识,才叫他去「捣乱」。
  “春卷还有吗?绿豆汤还有吗?”
  “春卷皮在里面,你自己去拿出来,我给你包。绿豆汤刚熬好,丢了两大块冰下去,估计还没凉,你要喝自己拿碗盛……”
  老板娘话还没说完,谢悯已经走到了店门口。
  顾添嘟囔了一句:“原来真是自助啊……”
  “嘿,就只有他有这待遇,就跟我半个儿子似的……”
  锅里的汤料开了,散发着幽幽卤香,老板娘把手里的菜分批放进了锅里。
  “阿姨,你在这做了好多年了吧。”
  “别叫我阿姨,显老,他都叫我胖姐。”
  “胖姐,你两很熟啊。”顾添立刻改口。
  “熟,能不熟吗?他读小学时候,我在他们小学门口摆摊,他读初中,我就来了这里开店,那会日子苦啊。小谢他爸经常出差,他吃腻了他爸单位的食堂,放学就跑我摊上来解馋,还在我这写作业,晚上帮我收摊。你说这不是我儿子是什么……”
  胖姐话还没说完,被谢悯打断。
  “快干活,我们早上就没吃饭,饿死了。”
  谢悯托着大号的不锈钢盘走过来,顾添赶紧伸手。
  “你把绿豆汤放桌上,其他的不管。”
  胖姐拌好了两盘菜,麻利的端上了桌,嘴里还不忘关心的谢悯的近况。
  两盘菜有荤有素,红艳艳的辣椒油,白生生的蒜泥裹满了每一片食物,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小子,这是老娘我卖了二十几年的秘制配方,你尝尝,好吃得很。”
  顾添忙不迭夹起一片土豆送进嘴里,爽脆可口,又辣又香。
  他又在不辣的那盘里挑了一片莲藕,不容易浸味的莲藕除了辣,什么滋味都有,蒜香油香好像更重,很难说谁更好吃。
  都是一样好吃!
  顾添饿急了,筷子不断飞舞,早把自己刚才说过什么「拉肚子」的话抛在了脑后。
  没一会胖姐又端着两大盘白生生的食物上桌。
  薄薄的白色面皮里裹着各种不同的蔬菜,上面洒着花生芝麻碎,淋好了酱油,醋,糖。
  同样一盘辣的,一盘不辣的。
  “好吃吧,尝尝这个,这春卷皮是我自己弄的,他从小就爱吃。”
  老板娘上完谢悯要吃的东西,提着椅子坐在了旁边,正准备开口,又来了客人。
  “胖姐,今这么早就开火啦。”
  谢悯听到声音,微微低了下头,老板娘还没回头就应着站起了身。
  “你这是吃午饭还是晚饭呢?”
  “嗨,天太热,中午忙也没吃啥,闻见味道就来了。你今怎么这么早呢……”
  “回来了个老客人,所以提前做。”
  听两人对话,来的也是熟客,老板娘都没问对方吃什么,麻利的开始搭配菜品;
  “老客人?”来人一听往旁边桌上望了过来。
  顾添抬头正好对上了他带着有些企盼的目光。
  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发际线明显推后,穿着一件洗变形了的圆领深色T恤,手揣在裤兜里。
  五官说不上好看,难看,就是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模样。
  他仔细打量着顾添,顾添也仔细打量着他,自然是他先收回了视线。
  “我怎么看着面生啊。”
  老板娘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谢悯巍然不动的背影:“可不面生嘛,小学在亲戚家借读了两年,初中就上大城市读书去了,这走亲戚才来的。”
  “嘿嘿,胖姐你的手艺绝了啊,这么几十年人家都还记得,你搬地方了,人家闻着味都找到了。”
  “那可不。”胖姐骄傲的敲了敲锅边。
  顾添瞟了一眼谢悯,他一直低着头,小口咀嚼着食物。
  对胖姐那边的交谈,刻意的表现出了漠不关心……
  胖姐麻利的打包好食物递给对方,那人提过塑料袋转身之际,目光落在了谢悯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提着袋子离开了。
  顾添端着绿豆汤望着男人远去的方向,他回头一次,他喝一口。
  一碗绿豆汤喝到只剩下一个碗底,男人一转弯消失在了视野。
  老板娘一屁股坐在了竹椅上,碰了碰谢悯胳膊:“你是不认识他了?”
  “啊?”谢悯如梦初醒,停住嘴里的咀嚼囫囵咽下食物。
  “网吧那个老板的儿子啊,你两也没差几岁吧,我记得,以前他爸看店,你总去他家上网啊。”胖姐提醒谢悯。
  谢悯回头望了一眼早已经瞧不见人影的路面。
  “哦?来过吗?没注意呢……”
  “我估计你也没注意,要不然怎么也要打个招呼的吧?你两应该算得上熟识吧……”
  “胖姐,刚才那人是谁啊?”顾添适时插话。
  “他爸爸开了我们这里第一家网吧,规模挺大的,他毕业后在外面混了些年,可能觉得还是这里好。前两年回来子承父业,不过这两年网吧生意可没以前好做了……”老板娘叹了口气,说着别人,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将来。
  “你两很熟?”顾添明显不信谢悯刚才的托词。
  谢悯抬头对上顾添的眼神,还没说话,先笑了。
  “你不至于审犯人一样盯着我吧?”
  “那要看你心里有没有鬼了……”
  老板娘看看顾添又看看谢悯,选择了沉默不语,她也隐约觉得刚才谢悯的反应有些奇怪。
  “以前我家有电脑,但是不方便联网,所以我要查个什么东西,都要去网吧。就这么和他认识了,后来他去外地读书,我们开始还联系,后来我社交账号丢了,就没联系了。”
  “说起来,也就是一个曾经因缘际会相识的人而已……”
  谢悯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却是惊涛骇浪,就这么一小会,他反应过来了一个他多年前就应该察觉的事情。
  胖姐口中的网吧,作为当初这里第一家网吧,很长一段时间是唯一的网吧,处于绝对的垄断地位。
  谢悯有空的时间,大部分都是人满为患。
  现在很多人只在餐厅门口见过取号排队,很少有人知道最初的网吧,在节假日晚间高峰也是需要排队侯位的。
  谢悯经常去五次能上到两次就不错了,有时候他不得不把要查的资料拿个小本子记录下来,积攒在一起,然后挑个父亲出差的半夜或者周末早上点的时间去网吧。
  谢悯去网吧是真的为了学习,为了查资料,在一众打游戏的网虫中,可谓画风清奇。
  不到两个月,谢悯每次去上网,旁边空位上很快就会坐下来一个人和他闲聊。
  这个人就是网吧老板的儿子。
  而之后,他获得了一个VIP待遇,只要他提前告诉老板儿子他下一次想去的时间,一定会有一台空机在等着他。
  他上网到深夜离开时,总会有一盒热牛奶。
  白天上网,老板儿子总会到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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