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无痕[刑侦]-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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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要求:软饭; 特别软……”
两荤一素; 一份软饭; 不知道顾添吃没吃。
谢悯吃完饭收拾利索,回到办公室; 只有黄玲玲在,其他人都出去了。
黄玲玲正在整理报告; 记录,资料; 厚厚好几摞; 看见谢悯立刻出声。
“谢队; 吃了吧?办公桌上我给你买了巧克力热牛奶,温度应该刚刚好。”
谢悯刚坐下,座机响起; 他提起来是望北市田禾区分局打过来的; 比齐耀晚2; 3小时遇害的死者; 尸源确定了。
死者并非望北岛人,叫杨铭; 23岁,是J省人; 国庆后才从强戒所出来,三天前抵达望北市; 来做什么目前暂时不清楚。
杨铭有吸毒前科; 从16岁开始就是强戒所的常客; 戒了吸,吸了戒。
要说他怎么这么多年没戒掉,根本原因家里太有钱,父母老来得子太心软,毒资从来不缺……
杨铭倒是不像其他吸毒人员前科累累,他不偷不抢除了吸毒没有任何劣迹。
谢悯眉心一动,这种不缺资金的吸毒者在当地毒圈应该名气不小。
他拿过来了杨铭的资料转头找了段振鸿,J省恰恰是段振鸿曾经众多工作地中的其中一个。
“段队,您人脉广,帮忙打听打听下这人最近有什么新动向。”
段振鸿干脆利落回复了个好字,所谓人脉广不过就是想从线人方面入手,至于这个人涉及什么案情一概不问,这也是大家合作的尺度。
直到下午上班,散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
段振鸿那边不知道几时有消息,不过田禾区分局又打过来了电话。
“你们是不是有案子涉及一位85岁的钱先生?”
“嗯?”谢悯一惊,难道田禾又有新案件了?
“还是杨铭的案子。”
田禾区分局确定了尸源,很快拿到了杨铭使用的电话号码,各种社交账号,他们发现杨铭在死前通过网络和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联系紧密,他们顺藤摸瓜查到对方的注册认证信息是85岁的钱先生。
于是他们经历了和昨天叶锐他们经历差不多的事情,最后也是联系上了钱先生的儿子才知道怎么回事。
了解情况过程中,钱先生儿子问他们究竟那些骗子拿着他父亲身份信息做什么去了,昨天有个什么逸林市的警察打过电话来,今天又是你们。
所以他们挂了电话后立刻联系了刑侦支队。
谢悯听完立刻问他们那边查到的钱先生的号码,和顾添他们通过齐耀拿到的完全不同。
但是这不可能是无端端的巧合,两个被害人之间潜在的联系再次加深。
接近下班点出外勤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到了办公室,看一个个满脸落寞,不用问都知道进展不顺利。
高升平的案子已经移送检方,李涛目前是等待判刑的状态,面对顾添的询问,除了说和齐耀认识,帮齐耀选人送去,其他一概不说。
车轱辘话来来去去,态度温和,精神。
这个结局是谢悯一早就料到的。
“他怕说多了,数罪并罚刑期加重,谁叫我们没有掌握到他更多的罪证呢,别灰心,定死他们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陈笑笑提供的几个人也没问出什么。
顾添一脸沮丧,都忘记了自己早上出门前,兴奋的想要告诉谢悯自己想到的新方向。
谢悯主动问起来,他犹豫了半晌:“算了,估计也行不通。”
“说出来听听,破案不就是在无路可走的局面下,一条条试出来最接近真相的路吗。”
“我是在想,以齐耀都买五套的德性,可能不可能,买了假的手机号玩欲盖弥彰,背着人还干了很多来钱的勾当,违法乱纪的事情。然后就是我给隐月市,望北市打了电话,让他们排查下收收二手手机的地方,看看最近有没有要破解手机的人。”
“嗯,是个法子,我这有点新的想法,田禾区刚才打过两次电话来……”
随着谢悯语气缓缓的讲述,顾添脸色的阴郁一扫而空,“我去找找段振鸿,看看能不能通过他那边打听点不一样的线索。”
“我已经联系过段队,杨铭的情况发过去了,现在我们就安心等待吧。”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顾添不由分说一把将谢悯揽进怀里,手臂紧紧锁住对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杀害齐耀的凶手,现在连个嫌疑人画像都没出来,但是他就觉得这个案子快破了,因为有一个什么都比他先一步想到的谢悯。
谢悯第一次被如此亲密的拥抱,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同事战友之间的拥抱,在信任以外多了依赖和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谢悯手僵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在顾添只抱了一小会,立刻松开了手,兴奋的跑出外面办公间又安排了一堆工作。
他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电话响起,是段振鸿打的。
段振鸿说,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办公室,麻烦他们过去下。
谢悯明了这是打听到了情况,基于保密等各种考量,所以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会在段振鸿办公室进行。
两个人走进禁毒支队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里面办公室门开着,走进去谢悯顺手关上了办公室门。
段振鸿一反常态问他们,打听的这个人和他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其实这个人也不是在逸林出事的,他死在了望北,而比他先几个小时,有另一个网约车司机死在了隐月,车上一名乘客失踪,当地警方查到,这个杨铭和失踪乘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谢悯开始概述案情,段振鸿的眉头越拧越紧。
“我们最近收到了风声,国外出现了一种高浓度的新型毒品,据说用量更省,效力更足,我们一直在关注这个事情,但是没有得到明确的线索和信息。”
“这个人,很奇怪。”段振鸿敲了敲手机上杨铭的照片。
“他大概在一个月前在J省到处找人打听这种新货,问有没有人用过,有没有谁见过,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弄点给他尝尝。”
杨铭虽然具有多年吸毒史,但是他吸食的几乎都是新型毒品,他以怕死的理由从不尝试4号,但是相比传统毒品,新型毒品更难戒,对脑神经伤害更大。
杨铭大概是觉得新型的刺激会更足,不知道是在强戒所听谁说了还是什么,出来后别的倒是不吸了,一门心思找新货。
他父母以为他真的洗心革面了,所以对他看管也放松了很多。
他在望北市入住的酒店距离历阳镇有些距离,入住时触发了报警系统,当地派出所现场查验,确认他并没有复吸。
上一周他给毒友炫耀,说找到新货了,过几天就能到手,很贵,如果劲够大免费给大家试试。
毒友问他多贵,去哪拿,他笑而不语,说等拿到再说万一被骗了呢。
“我也了解了杨铭在他们那边算是有名的富二代,父母做什么的不知道,就知道他花钱很大方,如果他都觉得贵的话,起码十万以上吧。”
“段队,方便说下,您收到的消息从哪里来的吗?”谢悯问。
“嗨,老谢,你跟我客气什么。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东边和西边那块你知道的,我们最先收到风是从那两处传出来的。”
“最开始是啥时候?”谢悯追问。
“一年多前,这一年多我们一直在关注没瞧见过真东西,传言倒是挺盛。你要是去的话小心点,那边情况复杂你懂的,我就不多说了……”段振鸿说完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
顾添全程沉默不语,走进安静的楼道他忽然说:“你说要是齐耀拉着毒贩子去送货给杨铭,然后路上发现了毒贩子的目的,被人杀人灭口,然后毒贩子继续带着不存在的货去交给杨铭,顺手杀人抢钱,这个可能性大不大?”
“这样一来逻辑通了,但是我还倾向于另一种可能,齐耀参与了贩毒送毒,但是因为分赃不匀和毒贩产生了分歧,被毒贩骗到郊外合伙杀害。”
谢悯并不认为齐耀是干净清白的,从他上次坐在审讯室里,他就隐约觉得,齐耀身上背着比使用辆违法运营更大的事情。
下班后的楼道空旷安静,昏黄的灯光在楼梯上投下两道影子,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踩出了节奏不同的回应。
“接下来怎么办?”顾添轻声问。
谢悯笑了,放慢了脚步:“顾队,你问我?你要问我,那我就是放大家下班回家睡觉吃饭,案子破不破没关系……”
“呵……”
顾添跨了一级台阶下到谢悯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凑到谢悯耳朵边恶狠狠地说。
“这次,你别想甩开我自己跑去那边暗访,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东边西边是哪边,但是我可以把你绑在我的床上,一步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要是你敢反抗,我就……”
“我就……”
谢悯一挑眉,大有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我就弄死你!”
顾添终于憋出了后半句话,为了加重威慑性,说得很用力,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厚重的热气只扑谢悯的耳廓,再从旁边洒到脸颊。
还没等顾添说完,他的脸颊已经被顾添的热气染得滚烫,他不自觉的揉了揉脸颊。
“顾队,你说笑了。”
“要是你不想死在我的床上!我就劝你老实点,好自为之!哼!”
第64章
谢悯闭了闭眼睛; 那几个字实在太过灼人,让他联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画面,一些带着颜色完全不符合他的职业身份; 不符合两个人关系定位的画面。
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谢悯仓促地说了个好; 匆匆往下走了两步; 连带着顾添也往下小跑了两步,顾添抓着他的手腕一直没放。
“好什么?带我去好; 还是死在我床上好?”
“顾队,我认为作为刑警来说; 咱们手上可利用的资源这么多,为什么不先找找两处的摄像记录; 查到齐耀准确的行踪再商讨下一步呢?”
顾添如五雷轰顶; 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松了……
谢悯从来没想过自己过去?而是要先调查?
那刚才他说那些??岂不是多此一举!
丢人; 实在丢人!
谢悯脸上的笑带着嘲弄,轻轻抽出手走下了楼梯,他又不是有病; 现在是正大光明办案; 有现成的资源不用; 非要去玩暗访那一套; 又不是角色扮演上瘾。
顾添反应过来跑到谢悯身前堵住了楼梯间的出口。
“那我不管,反正你去得带着我……”
“行行行; 走吧,那个地方太荒了; 最近的摄像头估计都有很远距离,可能要找不少才能排查。”
东边和西边隔着一整座城市; 情况却大不同。
听到谢悯规划的两处具体范围; 涉及到的道路; 顾添第一反应居然是:“西面这地还在呢?”
西面远离市区的区域自然不在市局的管辖范围内,最近三五年没出过恶性案件需要市局出现场,所以顾添早就以为这个地方被拆了或者用作他处。
没想到这个地方不仅存在,还成了藏污纳垢的场所。
西面靠海的一处当初填出来了一个小型半岛,规划出了一片小型别墅区,错落有致二十几栋,名字取得特别霸气:雍海苑。
当初的效果图非常吸引人。
全国宣传,影响特别大,若不是价格奇高,怕是修两千栋都能一下卖光。
叶锐的亲戚被吸引了想要买来做度假别墅,问到了叶锐,叶锐家的生意和矿产有关,对房地产一窍不通,于是他拉着顾添陪他去看。
当时他们刚到逸林不久,满打满算毕业也不过一年,算是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看了半天除了被销售吹得怦然心动,一个毛病没看出来。
当时逸林市中心地段的房价一平米不到五千,而雍海苑一平接近5万……
顾添找自己母亲打听,得到的只有三个字:不要碰。
叶锐立刻原话给了过去,亲戚犹豫了很久最终放弃,没想到的是这个雍海苑一年半后就出了问题。
首先填海手续不全,违规填海,然后经过科学测量,他们填海的技术材料都存在问题,时间久了有发生沉降断裂的可能。
风险那是相当的大,谁也不想花了几千万给自己买口随时可能海葬的活棺材。
修了大半的房子立刻被叫停,买了房子的人纷纷上门讨要说法,当时顾添他们作为支援三天两头被叫去现场维持秩序,所以记忆非常深刻。
房子已经修得差不多,如果填海区域要达标,那么要重新加固甚至推到重来,资金方面几乎达不到……
沸沸腾腾闹了半个月,以开发商老板上吊自杀划下了休止符,那些业主买房的钱就这么打了水漂,如果是银行贷款,还得继续还。
雍海苑也注定成为了一个无人敢接手的烂尾盘。
提起这段过往,顾添唏嘘不已,不知道当年那些砸重金买了这破楼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诶,那烂尾楼现在有人住?”
“有,多着呢。”
“啥样,你给讲讲呗。”
顾添想知道,谢悯就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
当年出事的时候,雍雅苑的大部分别墅主体已经修剪完,甚至有的交钱早的栋数,已经完成封顶。
项目暂停,售楼处撤走,工作人员撤退后,先期还有保安看守,过了不到半年,保安也走了,彻底成了荒原。
然后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开始进驻,雍海苑至今都通着自来水,然后部分区域通电,所以流浪汉,底层打工者开始把那里作为不要钱的居所。
所有房子都修建了地下室,所以即使台风来了也不怕,最近几年逐渐演变成了,不安定因素人群聚集地。
辖区分局甚至在哪附近设立了流动警务站,二十四小时值守。
“你知道的比我还详细,你去过吧,不止一次吧?”顾添一斜眼盯着谢悯的脸。
谢悯没有辩解,只有一个嗯字。
“你是不是年初就来逸林了?”顾添又想起了年初那次谈话。
这次谢悯没直接答复他,而是回了个:“你猜?”
顾添嗤了一声,他才懒得猜,他估计谢悯的任职是一早就下来了,谢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来上任,但是他一直待在逸林把全逸林跑了个遍。
想及于此,他忽然反应过来,谢悯的到来可能不是为了做逸林市刑侦支队长,只是需要一个名头让他有更大的活动空间,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说,有他没他一个样。
如果不是为了职位,又要更方便的调取各种资源,最大的可能,谢悯身上带着和他们截然不同的目的和任务。
“如果9月那天,我没有很碰巧的在金悦广场,碰上小哑巴抢劫把他抓住了,是不是你还不会来报道?”顾添问。
小哑巴身上肯定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谢悯可能正在调查,就因为突发的抢劫被迫中断,也逼得谢悯来任职。
之前想不通的很多点,此刻一下串联了起来。
“你想多了。”谢悯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放在键盘上的双手短暂停顿后,继续翻飞。
“我猜对了。”顾添不需要谢悯回答,谢悯的反应就是最好的回答。
谢悯被人戳穿后,还能刻意保持镇定话语颇少,一般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他想好了不骗人的时候;第二种是他早就想好了不告诉别人的时候。
他的瞬间迟疑只会出现在心绪摇摆的时候,本想好了第二种打算,却因为各种原因想要改变成第一种的时候。
而谢悯想好了骗人的时候,那叫一个自然而然行云流水,顾添吃了那么多次亏,也算是有了经验教训。
“监控,我发了需求了,可能一会就能出来,我下去抽支烟。”顾添说完拿起手机走出了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