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财女-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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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叫神来一笔,你懂吗,合理怀疑,大胆推测。”顾铮已经懒得理她。
这边胡跃进参加完拉练也才回家。进屋看到老婆没个好脸色,又看到坐在里屋的人,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本来好好的生活现在犹如走钢丝一般,坏的开始跟现在坐在炕边的人有关,可这是他不能推卸的责任。他知道顾铮在背后查他,可被命运推到这一步,他们两人之间真是不死不休了。
晚上顾铮回到宿舍,周建勋拿了瓶酒过来:“把你鱼干贡献出来,陪哥们喝两杯。”
“大晚上你不睡觉,发哪门的疯。”顾铮嘴上这么说,还是翻出谢韵给他带回宿舍的小零嘴。
周建勋拿茶缸给顾铮倒了一些,剩下自己对瓶吹,“哎,还不是因为你。”
顾铮都被说楞了,挑眉:“别没事就往我身上赖,到底怎么了?”
“李青青她们家觉得,我们俩要是结婚,她成天下基层不着家,我还窝在这,过日子不是那回事。想让我们俩都调回京城,可我舍不得你啊。老婆跟兄弟为什么不能都要。”
顾铮看他耍宝抖抖身上鸡皮疙瘩:“我有自己媳妇,挺舍得你这兄弟的。”
周建勋恨恨瞪他一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白瞎他的感情了。
“你又不是不明白,咱俩早晚得回去,你只是先回去一步而已,我吗?等把胡跃进解决了再走。”想起晚上谢韵不着四六的话,顾铮笑了笑。
周建勋被他笑得摸不着头脑:“你没事突然笑一下,很吓人好不好。”顾铮把谢韵的故事说给了周建勋听,周建勋完全惊呆了,酒瓶子歪了酒撒裤子上都不知道,等顾铮讲完才回过神,手忙脚乱拿东西擦,边擦还不忘埋汰谢韵:“我翻过我姐偷藏的一本书皮都没了的□□叫什么之心来着,就你媳妇这样的要是能写书,比那书要好看多了。真的,我是真夸。”
顾铮也觉得他的小姑娘脑袋装的东西跟大部分人都不一样,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姑娘,没觉得不对,反而还自豪。也是个脑回路清奇的男人。
周建勋第二天坐办公室里,还在想着谢韵编的故事,忽然想起有个战友前年转业到胡跃进老家,要不让他帮忙查查胡跃进他妹妹,他不承认自己被谢韵带沟里了,就是比较好奇,对好奇。
谢韵被嘲笑后,也没把这事放在心里,路过胡跃进家门口,白天大门都锁的,估计那女的就待了一晚已经走了。
日子又往前推进了几天,谢韵前一天跟邵大姐坐采购车去县里的副食品店,看到有卖新鲜的口蘑,野生口蘑产量稀少后世也异常难得,谢韵买了好些,昨晚拿后院的小青菜给顾铮炒了一盘,味道特别鲜美,顾铮没吃够。今晚她拿蒜跟肉又炒了一盘,还煎了一盘,除了洒了点盐其它什么也没放,煎出的汁水都盛在蘑菇的伞盖里,趁热吃味道鲜得让人陶醉。
周建勋真是属狗鼻子的,家里做点什么好吃的,回回他都没落下。
今天一过来,谢韵觉得周建勋看自己有点不对劲,想告诉他别这么笑了怪渗人的,这人前世估计是只猴精,天天在部队待着也没沉稳点,越搭理越来劲,索性让他一边凉快去吧。
“小嫂子,这蘑菇真鲜,下回再多买点。”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这个月肉票还没上交。”顾铮懒懒开口。
想偷藏点都没机会,周建勋心里默念这对铁公鸡,想到今天下午的消息,忘了刚刚那茬:“小嫂子,我背后为你做了好多工作,起码能顶几顿饭钱。
你做什么工作了?
“你上回想的那事,顾铮没搭理你,我可是找人帮你查了一下。”
谢韵饭都不吃了,等着听下文:“是不是验证了我的猜测?”
但看周建勋的表情不对:“小嫂子我真佩服你瞎…不…你的想象力,不过你可能真要失望了,我战友费了好大功夫侧面打听了胡家的几个邻居,那女的叫胡芳芳真是胡跃进的亲妹,不过两兄妹关系很好倒是真的。
几年前那女的嫁给了市里一个工人,但是命不好,孩子刚出生那男的就因为事故不在了,听说孩子也不健康,每年光吃药就要花好多钱,婆家不管,都是胡家帮忙,以前胡家还管他们借过钱。”
“兴许上回是来跟胡跃进借钱?李青青好像说了那孩子不太灵巧病病殃殃。”谢韵自言自语。
“还有叫爸爸这事吧,李青青耳朵没聋,不过也确实巧合。那孩子发育迟缓说话不利索,胡家隔壁那邻居说,上回碰见胡芳芳抱孩子回家,那孩子朝他伸手要他抱也朝他叫爸,把他吓够呛,胡芳芳说他爸和抱老发不准,其实是让他抱抱。”啊?还带这样的。为什么不是虐恋情深,青梅竹马,养女跟兄长不被祝福的恋情,为了隐瞒而忍痛分离,爱而不得痛苦终生?
一直没说话的顾铮开口道:“上回查到胡跃进跟师部后勤吴部长关系特别不错,吴部长又跟大军区那个蹦跶得最欢的是连襟。她妹妹孩子看病的钱应该不少吧?”
周建勋停下思考兴许这块真是个突破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神游天外的谢韵,也得感谢这姑娘的不着调,要不他们真不会注意这块。
六月初一天,顾铮回来跟谢韵说,胡跃进的事情有眉目了。
第73章 落定
现在75年过了一半; 京城顾爷爷给了顾铮第一手资料; 上个月的会上那伙人有失势的迹象,很快底下也有了反应; 陆师长去上面开会回来跟顾铮说起; 还在台那几人,这次开会收敛了很多; 都不指手画脚干扰日常工作安排了。
既然局势对他们有利; 两人商量了一下可以拿胡跃进试试水,看那帮人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胡跃进在没被事先通知的情况下直接在办公室被拿下,团长知道消息后来找陆师长:“师长; 小胡犯什么错了?好端端地怎么把他抓了。”
师长面无表情:“已经查了一部分; 剩下等查清后自然会通知你们; 你平时把眼睛睁亮点,底下人都干了什么; 还让我来查。”
项团长带着一肚子疑问离开师长办公室,什么叫眼睛睁亮点; 胡跃进表现多好啊,如果不好,跟他同期就属他升得最快,要是有问题,当时升职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提?
胡跃进暂时还没被送走; 顾铮推开禁室的门,胡跃进手垫在脑后仰面躺在床上; 看顾铮进来也没起身:“来看阶下囚有多倒霉是吗?”
没椅子顾铮倚墙站着:“我倒现在都没想明白,你前途大好,为什么会跟他们狼狈为奸?要是缺钱我们不会袖手旁观。”
胡跃进忽地一下坐起来哈哈笑起来:“前途好?真是笑话。”笑够了,目光里有深深的不平盯着顾铮:“我取得的一切都是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得到的,哪像你们这些人,要什么有什么,做一切事情都轻而易举,我所得的都是你们看不上的。”
顾铮嘲讽一笑:“我们的努力都被你视而不见,偏激真能蒙蔽一个人的双眼。”
“我偏激,你什么时候能体会到,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一个人身上,每月的工资就留一点零花,全都寄给家里,亲外甥眼看不行了,没钱治病的痛苦。”
激动过后,忽然觉得说这些没意思,声音都透着股无所谓:“现在你们应该有了把柄,我基本翻身无望。当初是他们主动找上我送钱送职位,举报你也是被逼的,实属无奈抱歉了,你上次出任务中间出事也是我做的手脚想把尾巴收干净,结果被你躲过去了,你命这么大,我倒霉也活该。”虽然简单道了歉,胡跃进脸上丝毫没有悔意。
“别把你为了搞点钱不得不上了贼船说得多委屈,十字路口还有另外的方向可供选择,只是你选了条自认为的捷径,而我信错了人,也付出了代价。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顾铮说完推门出去。
剩下胡跃进泄了气摔在床上,双眼无神盯着顶棚,不知在想些什么。
涉及部队内部事情,顾铮并没有说什么,谢韵过后去韩婶家串门,韩婶跟谢韵说起胡跃进的媳妇:“张静华这个人倒是个难得的,虽然男人出了事,也没有想着离婚。她家里不差,父母都是干部,工作也很好,胡跃进不知道是怎样的结果,趁着年轻再找一个也不是不行。昨天她妈过来了,把我也叫过去了,她妈怎么劝她就是不改口,一定要等胡跃进出来。”
谢韵听过之后心里也有些触动,自己对胡跃进的印象不好,对她老婆也本能的不喜,接触的不多。人都是复杂的动物,看人要就事论事,不要一竿子打死。拿胡跃进老婆来说,胡跃进出事,军嫂从男人口中听到了些风声,胡跃进老婆出门难免被指指点点,没有最终的结果下来,她依然可以住在家属区,如果是一般人,受不了旁人的眼光也许早就搬走了,又不是没有地方住,家里跟外界的压力那么大,她都受了下来,跟现在一方出事,另一方动不动就开口离婚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患难见真情,从能找到这么个老婆这点来说,胡跃进是个幸运的人。
顾铮听谢韵说起张静华的事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你是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家里那么多人都提到过,但很少跟你提起我母亲还有我姥姥家的事情。”
谢韵点头,难道今晚要跟她说说吗?
顾铮难得起了长谈的心思:“我父母结合说不好听的有些赶鸭子上架,我母亲原先有个谈婚论嫁的恋人,是我父亲的战友,说到这里你也许能猜到,那个战友在战场上为我父亲挡了发子弹牺牲了。我母亲家知道后,非要逼着我父亲报恩娶我母亲。我父亲当时也没对象,跟我爷爷商量了后同意了,我母亲就是这么嫁到顾家的。
婚姻的开头可能不完美,但现在大部分人也都是认识不久就步入婚姻,照样把日子过踏实。可我母亲并不这样想,我不知道她到底对那个死去的人有多深的感情,总之嫁过来之后,她很少尽到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觉得全世界都欠她的。
我父亲工作忙,基本不在家,我小时候饿了渴了甚至生病了,她都不管,爷爷奶奶看不下去把我接到身边后日子才好过,后来我妹妹出生干脆就没让她带,我们兄妹跟她的感情真的就比陌生人好一点。
这些年也算有所了解,可能她也是跟家庭的教育有关,我的姥姥家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是自私之人,以后可能有所接触,你要提前知道一下。
对于这次家里出事,她能毫不犹豫地划清界限其实我并不吃惊,上次回家家里人又让她回来了,我心里对她不报期望所以就无所谓,今天跟你说这么多,是想你以后碍于身份要跟她有所接触,她要是拿捏你,你不要顾忌,凡事都有我给你撑腰。”
被自己儿子这么看待,说明顾铮他妈做人是得多失败。
谢韵别的没觉得,就是有点可怜顾铮,再怎么强硬的人,也有小时候,也有渴望母爱的时候,今天能毫无波动地说出这些失望的话,可见当初受得伤害就有多大。上前搂住男人:“不要难过,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其实这么多年他早就看开了,但被他的姑娘热乎乎的抱在怀里,心里熨帖极了,所有的可望不可及都可以放下,如今有她就够了。
顾铮要出个短途的任务,是配合地方部门一起行动,临走之前跟谢韵交代,让她在家里为出门做好准备,等他回来就把两年不在时补发的假期都请了,大概会有半个多月时间,届时他带她先去滨市再去省城,争取一次性把事情都办完。
谢韵忙碌起来,顾铮跟她说,这次两人出去他不以军人身份示人,顾铮除了军装,平常穿的衣服真没几件,手里有顾铮给的布票,就不用空间里的。7月不会太热,去县里的裁缝店给顾铮做了二件长袖跟一件短袖衬衫,还做了两条黑色的卡其布裤子。
给自己也做了件白衬衫,下身配蓝色裙子,简简单单很清爽。
当初的空白介绍信拿出来买票、住店的时候用,要用的钱跟票也整理出来,最重要的是原主缝在贴身衣物里的那把开启藏东西之处的钥匙,零零总总收拾了一大顿。
谢韵带着期待的心情等待顾铮归来,终于要出发去取东西了……
第74章 去滨市
7月的彰市火车站; 谢韵跟顾铮轻车简从; 谢韵只垮了个布包,顾铮拎了个行李包; 登上了往滨市而去的火车。
就大半天的路程; 两人买了普通的硬座,硬座车厢都是短途旅客; 上上下下人不算少。谢韵3月份是一个人过来; 人没现在多,而且一个人出门,就格外小心些,老老实实在火车上坐了一路。
这次两人一起出门; 有顾铮在左右; 谢韵就放松多了; 车厢又不是后世的空调车厢,人多就有些热; 两人坐的是一张椅子能坐两个人的人少的那侧,不像过道那边一排椅子坐三个人; 坐中间那人被人夹着肯定不好受,谢韵热把车窗打开了,顾铮让她只开一条缝,火车跑起来就能通风了,可隔着小桌那个女的有些胖怕热非要开大; 态度还不好,顾铮没说话。等火车一开拉谢韵先站起来; 去车厢那头溜达一圈,谢韵不明所以,才开车又不腰酸腿疼的,干嘛溜达?过了好大一会回来,谢韵明白过来。
对面那女的也穿浅色的衣服,她还不怕危险把头伸外面看光景,等她看得差不多把头缩回来,脸上连身上都黑了一层,全是小煤渣,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拿手娟擦脸,脸热出油加上煤的油性也大,越擦越黑,只能起身去卫生间沾水擦,衣服上的擦不掉得拿回去好好洗洗。
那胖女人回来看窗放下来,谢韵两人白衬衫干干净净,心里特别不平衡,就嚷嚷开了:“你们两个人怎么这么损,知道有煤灰还让我开大窗,自己躲出去了,看我这样开心了是吧。”
又不是没提醒你,可你听吗?“大姐第一次坐火车?买个教训挺好的,省的你还想把头往外伸,以后做火车都不用担心被探出来的东西撞得更傻了。”
“说谁傻呢?还有你叫谁大姐,我今年才18。”
上次天冷没开窗,火车上有很大煤烟味,下火车谢韵想问后来忘了。原来现在火车都是蒸汽型机车,靠烧煤驱动,那女的坐在跟车头行进一致的方向头还往外伸,车跑起来煤烟不正好吹她脸上,谢韵今天也学习了。
中途到了个地级市的大站上来好多人,没坐票都买的站票,过道都被人站满了,想上个厕所都得挪好久才能有到车厢头,火车从站台驶出大概二十分钟不到,一个中年妇女一摸兜,钱包不见了。
“哪个缺德的把我钱包给偷了,刚发的工资准备回家给老娘看病,救命钱都偷。”大姐慌了神,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给出主意。
“赶紧找乘警,离下一站还有二十分钟,有可能把人逮住。”
“乘警满车厢溜达,去8车厢找乘务长去。”
“刚刚从这走过几个年轻人,是不是他们干的?”
大姐六神无主,正要去抬腿去找乘务长了。
顾铮站起身,朝丢钱大姐旁边站着的那个穿蓝色工装的男的走过去。
“自己交出来,还是我亲自给你搜出来。”顾铮冷冷地开口。
大家都被吸引了目光,连丢钱大姐都愣住了。拉了拉顾铮的衣袖:“大兄弟,这人是我工友,你看错了吧。”谁偷也不可能是他呀。
那个男的不服:“你诬赖好人,我跟春花姐是一个工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