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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作精女配恋爱日常-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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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双双迷茫地望了他一眼。
  晏浮瑾双手搭在宁双双地双肩上,目光也直直地对上她:“双双,你放心,我以后决不会让人再欺负你的。”
  额。
  莫名其妙地来这样一句话,宁双双心里直打鼓,晏浮瑾这厮不会又从哪里得到明夜刀神通了吧。
  原著里他正是在十派会武第三轮对上了裴闲,生死交战中得到裴闲的赏识,学会明夜刀神通和控制心魔境的方法。
  可眼下,他第三轮根本没碰见过裴闲啊。
  宁双双:“双双何德何能……但浮瑾哥哥为何突出此言?”
  晏浮瑾笑起来,眉宇间皆是开怀:“我最近将得份机缘,实力应该能再提升些,双双,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宁双双又同他随意胡侃了几句,再起身告退,只是她走到门前,又忽然折返——
  “浮瑾哥哥,双双能得你庇佑,已经是心里感激,还望哥哥千万不要犯险。”
  晏浮瑾哑然失笑:“双双,你想什么呢?我这机缘,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宁双双忽然落了两滴泪,她擦擦眼睛,吸吸鼻子:“只可惜双双没用,不能帮上浮瑾哥哥,让你犯险,我真的很难过……”
  “双双你别哭啊,我真没事……说起来,今天我还真有桩事需要你帮忙,你跟着我,你看到就知道是绝无危险的事情。”
  脚下山路崎岖,只有几颗零落的星星,昭行队五人一队,相隔走在山路之上。绵延山脉之上还另有繁复的阵法,隐隐有光滑从阵纹上闪过。
  宁双双跟在晏浮瑾身后,认出了这是去观鹤堂的路。蓬莱已让裴闲逃过了两次,这第三次是把所有围困的手段都用上了,他是不可能逃出来的。
  原著里,也并没有这一段。这样的深夜,晏浮瑾冒着被蓬莱发现,被师门严惩的风险去见裴闲,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路上,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晏浮瑾娴熟地解开一个又一个阵法,所走的路也恰好能避开昭行队,想也知道是已经踩点过很多次了。
  晏浮瑾攀上一块巨石,再回过头来将手递给她:“双双,来,这一带不能用灵力,会被聚灵阵感应到。”
  宁双双的目光凝在他伸出的手上——也太可惜了,没能在天地万象迷宫里杀掉他,还不知道下一次等到什么时候才有好机会。她轻轻一笑:“好。”
  *
  乌梦榆是用着青吾伞登上观鹤堂的,伞开之时灵力铺满伞面,即有隔绝探查,生成一方小天地之用。
  伞悄无声息地转了个面,她在夜色下到了观鹤堂的偏门。
  此堂颇有些陈旧了,墙面尽是青苔,微微一靠近便满是清冷寒意,冷得几乎能凝成杀意。
  偏门前静静地站着五位蓬莱修士,手皆持剑,穿有昭行队特有的青衣。
  乌梦榆打量一会,忽觉不太对,这五人看起来面色红润,可是眼神迷离,恍如失了三魂七魄的样子。
  她显露出身形,朝着偏门处走了几步,这五人也无所觉的样子。
  “不太对啊,他们不知中了什么迷魂之术……有人在我之前进了观鹤堂。”
  听风抓着她的肩膀:“明夜刀这小子,仇敌还蛮多的嘛。”
  “呼”——
  这道陈旧的门前忽而翩翩地落下了一道人影来。
  这人身披袈裟,手持法杖,面容上是一派温和的笑意,灵力威势没有流露一分,但偏偏他法杖点地之时,天地为之寂静,连风声也无影无踪。
  ——怀谷方丈。
  我夜闯的也不是大慈悲寺,方丈没有必要在观鹤堂逮我吧——乌梦榆行了一礼:“方丈。”
  怀谷方丈:“乌小友,你是来见裴闲,问明昭昭天行梯里你感应到他回忆之事吧。”
  乌梦榆一怔:“是。”
  方丈转了转手里的佛珠,脸上有种悲悯似的笑容:“他气数已尽,今夜有许多人来见他,乌小友,还是回吧。”
  气数已尽?
  乌梦榆的目光再偏向那道窄门,怀谷方丈不想让她见裴闲,她今夜是进不了观鹤堂的。
  “方丈,我既然到都到这里了,不让我去问一问,那以后岂不是再也办法知道答案了?”
  怀谷方丈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乌小友,若真想知道答案,随老朽来吧。”
  夜色很深重,风里是咸咸的海风气息,湿湿得近乎粘腻,方丈在这夜风里,以缩地成寸身法缓缓向上,登上了观鹤堂之顶。
  乌梦榆跟着他一同登上去,在这样的角度几乎可以俯瞰一大片蓬莱岛,也可以看清正在山路上巡逻的昭行队弟子。
  “老朽已布了‘梦里客’之法,在这里是不会被他们发现的。小友请放心吧。”
  乌梦榆暗自心惊,她溜到观鹤堂前即使是用青吾伞,也耗费了不少气力,昭行队的探查之法可以称是举世无双,而方丈只是布了“梦里客”神通,便能叫人无法察觉。
  她还是早点歇了从方丈面前逃跑的心思。
  房顶上的瓦片看起来也有岁月了,只见怀谷方丈手上再结个法印,从这看起来要碎掉的瓦片里慢慢幻化出了一副……棋桌。
  一局残局。
  黑白子绞杀在一起,似是纠缠着难以分离的树根,枯木般的冷香从棋盘中缓缓地浮上来,可以再落棋的地方并不算多,难以分清哪一方行将末路。
  “观鹤堂乃隐世门派不朽阁所建造,这副棋盘就是观鹤堂的缩影,其间构造,皆可以这副棋来随意改变。”
  怀谷方丈继续说:“小友陪我将这局棋下完吧,若你赢了,我可以为你解答疑惑。”
  乌梦榆虽然跟着冬虚剑尊学过些棋艺,但她也知自己并非棋中大家,这怀谷方丈嘛,看起来就是那种棋道高超的人物。
  “方丈说笑了,我这点微末棋艺,就不在您老人家面前献丑了。”
  话音刚落,她脚下的房屋长廊皆成虚影,以紫微瞳术可以清晰地看见观鹤堂内部构造,她甚至可以看到裴闲——
  他被关在最里边的一间房,闭着眼,身上倒还看不出伤来,面色也算红润,但即使隔着这么远,乌梦榆也能隐隐感觉到他身上生机黯淡。
  “之前见到这位前辈之时,虽然被困在陨心锁链里,可他瞧起来修为高深,明夜刀法也是无坚不摧,这才过了几日……”
  听风补充着:“小乌,你昏迷七天了,也过了挺久了。”
  七天也不至于让他看起来像被抽走生机一般吧。
  怀谷方丈道:“裴闲小友以活人之躯受枯木逢春阵法,这本就有逆天道,虽然他天赋过人,修为高超,但这阵法缩减了他的寿数,能活到今日,已是不易。”
  这时,从观鹤堂的另一道门施施然走过来两个人,乌梦榆一眼望过去,这两人还都是熟面孔,一个是第一轮同她一起到蓬莱的那位弟子,另一个是从她那里买下阵法的女弟子。
  正是晏浮瑾和宁双双。
  “蓬莱的弟子,也要偷偷来观鹤堂吗……”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而她刚刚到过的偏门口,也缓缓走来一位穿着白衣,身姿曼妙的少女,这面容就更熟悉了。
  “姝颐。”乌梦榆想起来分别前姝颐曾说过的话,只觉得更晕晕乎乎。
  而——
  姝颐走到偏门口之后,季识逍负着剑从夜色里疾驰而来。
  他面色苍白,身上一丝灵力也无,发冠戴得很正,少有地穿了件鹤纹黑边的衣服,不像是来偷摸进入观鹤堂,像是来赴一场宴。
  季识逍他灵力也还没恢复,到观鹤楼来,送死吗。乌梦榆不经意地想着。
  他们二人打个照面,都是一惊,过了十来招,又互相停手,说了些什么,最后是一起进入了观鹤堂。
  这两队人,从观鹤堂的一南一北几乎是同时进入。
  乌梦榆再看向棋盘,黑白棋子的路线正对应着——
  怀谷方丈燃起了一炷香,那香只是凡间最寻常的香,似乎随时能在夜风里熄灭,然而它晃晃悠悠地,固执地燃着。
  “裴闲小友命数已绝,香尽之时,便是他命丧之时。小友,要下这局棋吗?”
  乌梦榆忽觉有些干涩:“方丈既已知他生平,为什么不………帮帮他呢?至少蓬莱的刀峰是无辜的……”
  “裴闲小友来大慈悲寺借舍利子之时,我曾与他约定,他杀孽过重,待他身死时,由我亲自为他超度,以免他入恶鬼道为祸一方。”
  “今夜便是约定的时候了。”怀谷方丈轻轻叹了口气,“裴闲小友已安排好了一切,老朽所做的,也只有顺应天命。”
  季识逍和姝颐已经在观鹤堂里穿行过了两个拐角,忽然遇到机关万箭齐发,根根利箭淬满剧毒,他们二人便在那处耽误了许久。
  而另一边,那两位蓬莱弟子一路也不通畅,此时正被一处幻境困着。
  怀谷方丈持黑子,落下一枚后,那二人所遇的幻境如云烟般散去,前方的路豁然开朗。
  不朽阁所铸的观鹤堂果然不同凡响,竟能把所有的变幻都凝聚在一方棋盘上,只是不知道,如果一方赢了会是怎么样。
  怀谷方丈手里还捏着棋子,他所站的是黑色一方,若一直这样——那先见到裴闲的,该是那两位蓬莱弟子。
  而且,那柱颤巍巍的香还在颤巍巍地燃着,燃的速度缓慢却没有停下。
  乌梦榆想着,虽然不知道姝颐和季识逍为什么来见裴闲,但这个时候,她还是应该站在朋友地一方。
  她在怀谷方丈对面坐下,拿起一枚白子,道:“方丈只说了我赢了会怎么样,那如果我输了呢?”
  怀谷方丈:“那只需要小友帮我做一件事。”
  乌梦榆又想了想,总觉得自己还是吃亏:“您比我多了几百年修行棋艺的时间,这样对弈,恐有不公吧。”
  “若小友赢了,我大慈悲寺所有神通,一切佛法,皆为小友敞开,随时随地可来修行。”
  乌梦榆看了看棋盘,落下一子:“好。”


第59章 桃花(四)
  就连棋子上也透着冷意; 乌梦榆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凭着对棋的感觉,将黑子落在了一处。
  她落子的一瞬; 季识逍同姝颐面前的万箭机关也随之消失。
  怀谷方丈面容含笑,下起棋来; 也是大开大合的棋路; 只稍微再过了不到十个回合,他所持的黑子已经局面大大占优。
  与此同时; 晏浮瑾和宁双双也是在观鹤堂里走了一半的路程。
  观鹤堂里乾坤盘不起作用,又有迷惑方向的阵法; 晏浮瑾却偏偏如同走在自己家里一样; 什么时候该往何处去,他都清清楚楚。
  他躲过机关的时候游刃有余,甚至还很有余力也将宁双双护住。
  “浮瑾哥哥,你来过观鹤堂吗; 怎么对这里面这么熟悉?”宁双双抱着打探的心思,问了一句。
  晏浮瑾笑:“你忘了我从前曾在杂物堂领差事吗; 从前不朽阁来客的时候; 我就在一旁端茶递水。”
  “不朽阁?这观鹤堂难道是那个隐世门派所铸就的吗?”
  晏浮瑾点头:“对; 不朽阁以棋盘为媒介,建立起观鹤堂,它所有的变幻无穷的幻境和层出不穷的机关,都依乎棋局的定势。”说到这里,他笑里带了三分得意,“那位不朽阁来客是个臭棋篓子; 最喜欢同长老们下棋。”
  “我将他的棋路记了下来; 闲暇的时候以他的棋路走出了几局棋局; 我料想观鹤堂的内部,必定如同棋局一般,只是当时就算知道这个,对我也没什么用。”
  “直到今日,方才派上了用场,我的猜想真是对的。”
  听了这一番解释,宁双双心里陡然一惊,嘴上夸奖着晏浮瑾,内心却颇有些懊恼地对宿老说着:“我好像太小瞧他了……”
  宿老安慰她:“人生在世最忌讳志得意满,需知道任何一个敌人都不值得小觑啊,老夫当年,可就是死在小人物手里。”
  晏浮瑾又带着她往前行了一段路,手里掐了法决,停下脚步望了望头顶:“我猜想,有人正在观鹤堂这局棋盘上对弈,不然,我们早该遇到裴闲了。”
  怀谷方丈落了一子,望着乌梦榆:“乌小友,该你了。”
  眼前的棋局几乎已经是一边倒的颓势,乌梦榆心里止不住叹气,以她这臭棋篓子的水平,要想在短时间内棋艺大增打败这位方丈是真不可能。
  她心算了好几步,对接下来该往哪一步仍是犹疑不定。
  怀谷方丈安抚她:“不急,小友可以慢慢想。”
  可是……她能清楚地看见,那两位蓬莱的弟子离关押裴闲的房间已经很近了。
  而姝颐和季识逍还在观鹤堂里打转。
  乌梦榆最终选了自己觉得把握最大的一步,走这一步最起码不会立即就输。
  棋桌旁燃着的香已经燃过了十分之三,看起来更加凄惨。
  怀谷方丈似有似无地叹口气,“那这一局,该是老朽胜了。”他落子的速度很慢,可再慢也有棋子与棋盘相碰的一瞬——
  晏浮瑾和宁双双身前的路倏地“咔哒咔哒”地变幻,望过去一片平坦,幻境与机关尽数消弭,他们只要沿着这一条路走到底便可以见到裴闲。
  乌梦榆:“方丈您叹什么气呀,输的可是我。”
  她觉得有力没处使,“我就是不明白,您为何非得让我来陪您下棋,这不是逼我献丑吗?”
  怀谷方丈将棋子一枚一枚收好:“这棋局本也不重要,结果早就注定了。”
  乌梦榆:“啊?”
  这方丈的话,她是从小到大就没听懂过,从前听不懂方丈所讲的佛法课,到现在连他老人家说的话也听不懂了。
  “结果注定?您是说,那两位蓬莱弟子,注定会比姝颐他们先到吗?”
  “既如此,您何必再让我来同您对弈?”
  怀谷方丈微微一笑:“我怕小友孤零零在这夜风里,觉得无聊,下下棋也算是消遣消遣。”
  *
  裴闲靠在墙壁上,闭着眼,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几乎就像死了一般。
  宁双双跟在晏浮瑾身旁:“浮瑾哥哥,我前几日在昭昭天行梯里见过这位明夜刀,他怎么短短几日,就气若游丝的模样了。”
  晏浮瑾:“他接连鏖战万象迷宫里的百余位弟子,又身负陨心铁链,再加上……这观鹤堂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昭行队恐怕动了大刑。”
  宁双双:“他既已叛门,昭行队将他一剑斩了就是,何苦折腾这么久,又是让他守关,又是苦苦折磨。”
  她心里,其实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原著书里曾经写过。她此时问出来,也不过是想听听晏浮瑾对原著剧情掌握到什么程度了。
  果不其然,晏浮瑾很有耐心地解答了她的疑问:“他身上有枯木逢春阵法,这等阵法用于活人身上,那他在寿数尽之前,除非他自己想死,不然别的任何人都杀不了他。”
  “为何会这样?”
  “枯木逢春,顾名思义,他在生机断绝之时,可以凭阵法之力汲取天地灵力,再重新凝结肉|身。”
  宁双双:“竟然还有这样的阵法,双双还真没听说过,可是听起来的话……任何人都伤不了他,这该是一种威力不俗的阵法,为何没见过别的人用?”
  晏浮瑾摇摇头:“这阵法向来用于死尸傀儡之上,用于活人……他虽然可以复生,但是每一次死亡的痛苦是不能磨灭的。”
  他顿了顿,“而且,这毕竟是有违天道的阵法,每死一次,折损的是一半的寿数。”
  这些本该是他经历过同裴闲的生死对决后,又在之后进入黄泉渊考察裴闲的过往后,才能知道的事情。
  那些所谓的窥天命者告诉他这些事,倒省去了他许多功夫,同裴闲的生死对决也不必重演一遍了。
  宁双双喃喃:“……一半?”
  晏浮瑾:“没错,剩余寿数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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