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女配恋爱日常-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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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识逍独自坐了一会,这酒坛里到底还是剩了一些酒,他垂眸望了望,喝了一口。
*
乌梦榆拎着酒壶,垂着头走回到她爹身边,很是无奈:“您老人家的酒。”
乌茂庭很是满意,对着小徐和姝颐道:“咱刚刚讲到哪里了,哦,说到白玉京那一剑了吧,哎,遥想冬虚剑尊当年,那可真是翩翩公子,举世无双来形容也不为过的……”
徐知行感叹:“乌长老您这口才是真好啊,该来我们十方派的,以后忽悠人不是手到擒来吗?”
乌茂庭:“不能不能,此生就在阵法上蹉跎咯。”
乌梦榆是听得郁闷,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她爹。
“爹,你们老说剑尊他成名一战是在白玉京,可是白玉京到底该怎么去呢?”
乌茂庭愣了一下,喝了口酒:“这个嘛,你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况且世间之大,去哪里都是好的,孩啊,你十派会武之后打算去哪里,回归雪吗?”
“您的话题别转移得这么生硬呀……”
“……”
直到过了子时,这场饮酒宴才算是结束。乌茂庭醉了酒,但也是豪迈地说:“今日同你们聊了这么多,我对阵法又有了新的感悟,准备回去好好画画阵了。”
白姝颐:“多谢伯父的酒了,下次尝到该是来归雪拜访的时候了。”
他们三人一起结伴回去。仙法会的地方,这些年轻的修士倒是一个二个精神得很,如此深夜还在热火朝天地吃酒聊天,当然也有喝得东倒西歪得人,竟一点也不讲究,随意倒在了地上。
“首席,我们七彩音好多弟子在这里喝醉了,现在是把他们弄回去吗?”有七彩音的弟子过来问姝颐。
白姝颐:“就把他们撂这呗,反正也不会受伤。你们该去歇着就歇了吧。”
乌梦榆本来也觉得昏昏沉沉,随意扫过这些人时,却忽感腰间负着的霜翘剑嗡鸣了一下。
那嗡鸣声就像是在渭城时候一样,轻轻地,却很固执地嗡鸣着,固执得就像是季识逍把剑递给她的时候。
——“这剑上沾了我太多的血,以我的血来更能开刃。”季识逍曾道。
所以霜翘只有在他来的时候会嗡鸣。
她的目光很快在附近扫了扫,在某一处顿了顿:“姝颐,小徐,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徐知行愣了下。
白姝颐瞥了徐知行一眼,轻笑声:“小乌,如果你没有同季识逍有婚约,你会喜欢别的人吗?”
乌梦榆:“啊?不知道哎,我又不是因为婚约才喜欢他的。”她挥挥手,“我先走啦,下次请你们吃饭。”
她去的那个方向,一位归雪的年轻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身旁放着一个空荡荡的酒坛,看起来该是喝醉了。
待她走远后,白姝颐才道:“徐知行,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很聪明的人。”
徐知行苦笑:“姝颐,谁都比不过你聪明。”
*
乌梦榆远远地看着,就觉得这人就该是季识逍。但是季识逍明明是不喝酒的人,按理说早应该回千里环住楼了。
她走近了瞧,眼前这人垂着眼,萧索意味倒是少了一些,头发半束半披着,剑斜靠在墙上,淡淡的酒味若有似无地传来。
“小季,你之前还骗我说你不喝酒的。”
季识逍没有理她的话,眼睛一直垂着,露出的下颌看起来线条分明。
他这样子,不会真喝醉了吧。
乌梦榆真觉得好笑了:“你坛子里之前才剩了多少酒,你以前不喝酒,是不是因为喝一口就醉啊?”
她自顾自地说着,“这喝酒的功夫呢,还是得在平时练起。”
季识逍抬起眼来,那眼神也沾了醉意,很像归雪终年和煦的风,一点也不像是他会有的眼神。
乌梦榆不自在起来:“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小季喝醉的机会可以说是以后再难有了,人家都说是酒后吐真言,他这时候总会说真话吧。
“喂,我刚刚还没有问完……”
季识逍握住了她的手腕,从被他握住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渗透出点烫意来——
“你不要喝醉了乱来呀小季,这种故事太俗套啦,我看过好多话本都这样写……”
季识逍的手微微一用力,她感觉自己身体向下一坠,也坐在地上,同季识逍几乎是面对着面。
海浪的声音也渐渐远去,风吹得这样轻,连一丝一毫的热浪都带不走。
乌梦榆对着季识逍的眼睛,越发肯定他醉得不轻,这实在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略微走了下神,其实这样看来,季识逍的眼睛还是很好看的。
“你平时不要那么凶对我,这样的话看起来就会好很多了……”
季识逍的脸更凑近了一些,乌梦榆清楚地闻到了他吐息里的酒味,整片天地好像都狭窄了,只剩下酒的味道,醺得她几乎也要醉了。
月亮的清辉也落在季识逍的眼里,有一瞬间,乌梦榆不知道哪里来的错觉,觉得他会亲上来。
这想法来得荒谬不切实际,可见这样近的距离实在让她脑子不清醒。
她当即往后退了退,想起来自己曾看过的话本故事,道:“季识逍,你想干什么啊……”
她的两只手将嘴捂住:“你看起来,不会是想要亲我吧?”被手捂住了嘴,发出的声音比平时闷一些,“这个是不行的,虽然,虽然我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你吧……”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像她想得那么艰难,反而是说得很顺畅,只可惜季识逍喝醉了,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但除非你也说你喜欢我,然后你发誓以后什么都听我的,不能不理我,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还有,你得会做饭,得赚钱……”
她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说完两手将脸都捂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你做到了这些,你才能亲我的。”
“哗哗”——海浪更柔和了。
她忽而感到自己的额头上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覆上来。
——季识逍的手托着她的头,在那道桃花花钿上吻了一下。
好像真有桃花落下来了。
第63章 桃花(八)
太温柔的夜了。
所有的触感都涌到了额头上; 远处的长明灯火模糊成虚影,近处那些喝酒畅谈的声音成为含糊不清的背景音。
她的心跳声怎么会这么大啊,乌梦榆想; 听得也太清楚了。
那一瞬间好像过了很久,久到那微凉的触感消失; 她整张脸都烫烫的; 季识逍再低下来望她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
季识逍看着她; 眉眼被酒意醺得也好像温柔起来,他往日锋芒的样子一丝也不剩; 只是没有说一句话。
这样近的距离; 她几乎能从季识逍的眼里看见自己的脸,脸上飘满了红晕,一点也不像她自己。
她立即伸出手将季识逍往外推了推,手将季识逍抵住; 勉强拉开了点距离,道:“季识逍; 你太过分啦!”
“你这叫登徒子; 你怎么学的礼仪课呀!你还是归雪天骄吗; 你居然这样欺负我,太过分啦,你不能亲我的!”
她这话莫名说得很没有底气,心还在如擂鼓一样跳着。
季识逍又握住了她伸过去的手腕,这熟悉的动作让乌梦榆心下一跳,她急急忙忙将手捂住季识逍的嘴:“真的不能亲!”
然后——
季识逍那双很明亮的眼睛眨了眨; 再亲了亲她的手心。
她无比确定那是一个亲吻。
因为季识逍握住她的手; 以一种很轻柔的力道; 将她伸过去的那只手展开,在手心上轻柔地吻了吻。
他的神态看起来比当时练春江花月夜的时候还要认真。
他这细碎的吻从手心一直延续到手腕。
绵密得像那一日蓬莱的雨一样。
被亲过的地方像被温暖的火烧过。
乌梦榆抽出手来,她“噌”地一下站起来,季识逍的身体垂了垂,很疲倦般靠在了石头上,他仰起头来,显出一种很迷茫的神色来。
她伸出手指在季识逍眼前晃了晃:“你……你到底是真喝醉假喝醉呀?”
季识逍的身体向倾了倾,那副样子看起来又想亲她的手指,乌梦榆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会就是因为想对我行这种不轨之事,然后故意喝醉的吧!”
这季识逍动辄不喝酒,一喝酒就一杯倒,倒完之后居然是这样的。
她很不自在地说:“我真不和你玩了,你这个下流无耻,卑劣又讨厌的人。全天下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季识逍还在定定地望着她。
“别看我啦,虽然我知道我自己很好看。”乌梦榆这个时候还不忘吹嘘自己,“但是你又不说喜欢我,居然还要亲我,做得太过分啦,我决定不理你了。”
她转过身,往千里还珠楼的方向走,走了没几步往后悄悄看了一眼——
季识逍坐在那里,还在看着她,那眼神犹如穿透冰雪皑皑的灼热的光,专注又固执。
她再转过身往前走,莫名觉得那道眼神一直缠绕在她的背后,烫得她的心也颤颤的。
千里还珠楼里,她的房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乌梦榆这时候才觉得心跳好像平缓了一些,愣愣地躺到了床上。
可她只要一闭上眼,仿佛又能想起季识逍亲在她额头时候的画面。那个时候的感觉,好像怎么也忘不了。
呜呜季识逍我恨你。
她从床上爬起来,拿着霜翘到了院落里练剑。
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没想到她居然也有彻夜练剑的时候。
蝉鸣声不停地响在矮矮的草丛里,月光的清辉落了满地,剑影飘忽如雪落,
乌梦榆忽觉周遭的空间骤然一变,除她以外的所有光影都消失了,只有她孤零零的,天地上下一白。
她将霜翘握得更紧。
怀谷方丈站在她身前,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乌小友,又见面了。”
乌梦榆松口气:“方丈您这也太费周折了,何必在这里隔绝出一片空间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友为何深夜练剑呀?”
乌梦榆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剑法天赋不够,只能勤加练习,人家都说笨鸟先飞不是吗。”
怀谷方丈:“小友心地澄明,过心魔境当一路坦途的,日后未必没有一番大机缘的。”
所有人宽慰她的时候都说她心境宽阔,没有心魔缠身,未来后来居上大有作为。乌梦榆倒也没往心里去,只把这当作是别人的好心安慰。
她谢了谢方丈:“不知方丈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僧此来,实在是即将返程大慈悲寺,特来向小友辞别啊。”
“咦?方丈要走了吗?可是十派会武还没有结束,方丈怎么这么急?”
“老僧此次来十派会武,第一桩事是想见见这年轻一辈的风姿,第二桩事嘛,便是我拜托乌小友的那件事。”
乌梦榆总觉得方丈是来催促她去寻那什么沧海珠的,她只能诚恳承认:“方丈,我翻了翻典籍,又四处打听了一番,只知道那样东西是解毒用的,眼下应该流落在宝翠洲,其他是一概不知了。”
怀谷方丈:“不急,小友,我昨夜又算了一算,天象难观,前途未卜,我来想传你一招大慈悲寺的绝学。”
乌梦榆心里“咯噔”一下,这位方丈自蓬莱刚见面的时候就说她与佛有缘,这话里话外总对她亲近得很。
“方丈,先说好,我不可能拜入大慈悲寺的。”她摇摇头,“我的头发可珍贵了。”
怀谷方丈笑:“小友误会了,实是因为这一招乃佛学里的剑法,而我寺是不能学剑的,因而这一式绝学便一直搁置下来。”
乌梦榆:“为何不能学剑?”
怀谷方丈:“刀剑乃杀意神通,与我寺慈悲为怀的宗旨相违背了。”
他走在这方纯白的天地间,手里凝出一根树枝来,“老僧从未习过剑,这一式剑法乃是照着典籍生搬硬套下来的,还望小友不要介意啊。”
一般这样谦虚的人往往剑法都使得出神入化,乌梦榆心想着,结果也如她所想那样——
起手并不惊艳,瞧起来同普通的劈砍并无区别,但一式比一式的剑势更要磅礴。
“我寺自传承至今,不与人主动交恶,所以这式剑法以‘守’字当先。”
剑法并不锋芒,犹如潺潺流水而去,并不用春江花月夜的奔流浩荡,这是一种更为平和,也更为绵延不绝的剑法。
枯枝该是腐朽枯萎的气息,可它在怀谷方丈的手里却显出种勃发又昂扬的姿态来。
方丈只将剑法用了一遍:“小友看明白了吗?”
乌梦榆很诚实地摇摇头:“方丈我剑法天赋有限,什么也没记住。”
怀谷方丈:“能记住多少便算多少,佛道一向以缘字为先。”
以缘字为先?可她什么也没能记住,现在脑海里就有个大概的印象,这剑法神通怕是传错人了。
“方丈您要不要再使一遍呀?”
怀谷方丈手里的树枝已经慢慢虚化掉:“老僧已坐上了离开无妄海的船,这具乃身外化身,已经没有时间再使一遍了。”
走得这样急吗,该不会是大慈悲寺出什么事了吧。
“这来蓬莱的第三桩事,便是为了季小友而来。那莫名其妙的来信,着实让我们苦恼了许久。”
“老僧今日与乌长老谈了谈,得知季小友已愿意随我派一同到大慈悲寺,修行心法了。”
“这三桩事已了,老僧是该离去了。”
乌梦榆刚刚尚且还没有消去的热意,随着这句话慢慢消失了。
“他,季识逍要和你们去大慈悲寺吗?”
“正是,季小友随着我寺的弟子一同前往。”
什么嘛,也不告诉她,原来十派会武之后就要分别了。那今天亲什么呀,她果然没骂错,季识逍就是下流无耻。
她该回去把季识逍踢进海里的。
怀谷方丈双手合掌:“那乌小友,老僧就告辞了。”他的身影渐渐散去,挥手便要退出这方空间里。
乌梦榆仿若回过神来,最后问:“方丈你等等,那这剑法叫什么名字呀?”
“如意。”
她从纯白的空间里退出,对着夜空里的月亮很是发了一会呆,半晌,才开始练剑。
第二日的一早,天光刚刚撕开夜幕之时,她提着剑往房间里走,恰巧碰到麻雀眯着眼睛,歪歪扭扭地飞出来——
“小乌?我没有看错吧,你竟然晚上偷偷练剑!”
麻雀惊讶得连睡意也没有了,绕在乌梦榆身边飞了两遍。
乌梦榆:“这有什么?以后我要天天练剑,夜夜练剑,我不睡觉了,哼。”
听风更惊奇了:“你真的是小乌吗?何方妖孽,快快从小乌的身体里出来。”
——远处“呼啦啦”地飞来一只传音鹤,那鹤看上去折得规规整整的,比别的传音鹤要更白一些,是往日季识逍给她寄的传音鹤的样子。
乌梦榆接在手里,想着,季识逍你最好是跟我诚恳道歉,不然我真不会理你了。
她将传音鹤展开,上边的字迹却不是季识逍的——
“我知道碧吾心、沧海珠和千千结的下落,并且有一件事想请乌仙子帮忙,还请今日午时万宝阁相见。”
落款是一个很奇怪的符号。
第64章 桃花(九)
万宝阁就是那家黑得不得了的店。
能知道碧吾心、沧海珠和千千结的人; 要么是大慈悲寺的人,可昨夜方丈才来找过她。
要么……就是——乌梦榆想起来那一日那两位蓬莱弟子所言的锦绣楼与碧吾心。
那两位看起来可是心狠手辣的人。
乌梦榆拿好霜翘,想了想; 找到了孟师兄与程师姐——
“师兄师姐,你们今日没事的话;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