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女配恋爱日常-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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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茂庭的神色也总算缓和些:“看样子舍利重铸之事,应是无虞了,我这心里总算放心些,不必担心我那女儿了。”
怀谷方丈又同这对夫妻唠了会家常,才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归雪那位季小友,看起来心境似乎颇为不稳啊,”
乌茂庭也是很懊恼:“是了,这孩子并不是自幼在归雪长大的,也不是修仙世家的,因而小时候的经历有些难,心境修行上一直困在瓶颈里。”
怀谷方丈道:“我观这位小友,天赋实在卓绝,不如让他到我寺‘佛道难’里修行一段时间吧,就算不能完全祛除心魔,可修修心也是好的。”
乌茂庭同姜辞月对视一眼,道:“这可是个好主意,‘佛道难’多少人想去还去不了,方丈既有此提议,我等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等我回去同小季商量一番,再同方丈约定时间。”
怀谷方丈笑道:“好说好说。”
*
乌梦榆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想起昨晚对季识逍道:“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或者万一幻海阁那个不要脸的长老,来偷袭你怎么办?”
季识逍:“……”
乌梦榆还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神色,眼圈都还红红的,嘴角却已然溢出了笑意来,道:“放心吧,你睡觉,我就看着你,决不会让你受伤了。”
季识逍:“我已睡得够多了,现在只想修行心法。”
乌梦榆:“那也好啊,你练什么,我和你一起修行。”
季识逍的神色同往日并无区别,说起话来也一本正经的:“可以,你先闭上眼睛,我教你口诀。”
乌梦榆依言照行,只是季识逍已醒来,她心里的石头倏地就落了一大半,心绪放松不少,这闭上眼睛,她倒觉得有了几分困意。
偏偏季识逍的声音不似往日那般清冷,而是说得又慢又温和,“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谁惚'1'……”
昏睡之感犹如海浪般打来,乌梦榆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季识逍看了看俯身躺在床上的少女,指尖凝聚出两缕灵力缠在她身上,将她送回了房间里。
次日,蓬莱的十派会武已进展到了第二轮,归雪的年轻修士们,几乎全数都去了天地万象迷宫里。
千里还珠楼里空空荡荡。
乌梦榆找到季识逍,理直气壮地说:“季识逍,你得把昨晚的事情忘掉,不然我就……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季识逍知道她说得是昨晚她哭泣的模样,他不知为什么,心情颇好:“我会记得的。”
乌梦榆大惊:“为什么啊!你把它忘掉,那不是对你对我都好吗!”
季识逍:“记得对我才好。”
能有人为他而哭,本就是该觉得庆幸之事,更何况,哭的人还是她……
乌梦榆想着,他这话意思不就是要永远记得她的糗态吗,她不依不挠:“不行不行,你忘掉嘛忘掉嘛,我求求你啦……”语气已经很软很软,她自认自己的眼神也很真挚。
季识逍对她的“哀求”置之不理。
乌梦榆没办法,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你不答应我就再哭了。”
季识逍像是被她逗笑了一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凑过来,道:“行啊,你哭吧,我手上还有块留影石,待会给你记下来,什么时候我心情不好了,就拿出来看一看……”
乌梦榆:“季识逍!”
……
*
十派会武的第二轮比试也很快结束了,听说夺得第一名的是一位蓬莱弟子,名为晏浮瑾。
又听说蓬莱那位早已经叛派之人裴闲终于是被抓了回来,已经被蓬莱的昭行队给斩了。
不过这些事情,好像都离乌梦榆太遥远了,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这些天她已将蓬莱各种各样的美食品鉴得差不多了,并且和蓬莱岛上各个店家搞好了关系。
这一日,一位卖汤圆的奶奶,说是得了十多条上好的鱼,自己吃不完,问乌梦榆要不要。
乌梦榆看了看那鱼,确实看起来肥美新鲜,想着虽然她不会做鱼,但是她爹和季识逍会啊,买回去让他们做就好了。
她花大价钱买了下来,活物不能放进储物袋里,她只能拎着鱼往回走。
阳光热辣辣地铺满在游移的树叶之上,窄窄的小路上,乌梦榆同一个蓬莱弟子遥遥碰上了。
这人的面容很有些熟悉,乌梦榆一时没想起来,微微侧过身,却见这人停下脚步来,道:“乌道友,许久不见了。”
在这样炽烈的阳光之下,这位少女看起来似乎连头发丝都泛着光,晏浮瑾心神一荡,笑道:“承蒙当日于道友一战,在剑法上有所明悟,在第二轮里侥幸博得头筹。”
乌梦榆愣了片刻,总算想起来他的名字,道:“那,恭喜啦?”
手里拎着的鱼还在不停地摆动着,她心神都被这鱼给牵扯着。
晏浮瑾却还与她搭话:“道友却是有凡心之人,于烹饪之道上也有涉猎吗?”
乌梦榆胡乱点点头:“不是不是,我就是拎个鱼,我先走了啊,你继续加油吧,还有第三轮呢。”
她实在没有同这人聊天的兴致,拎着鱼飞速地走了过去,却正正好见着季识逍走过来。
经过连日的休养,季识逍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上不少,除了不能练剑以外,他这几日可谓是把各类心法道法都练了一遍。
乌梦榆仿佛看见救星一般,将手里的鱼递过去:“季识逍,你来,你快快管管它们。”
季识逍很是沉默了一会,想施用个昏睡咒,乌梦榆却拦住他:“不行,加了咒法会影响口感的。”
季识逍接过鱼来,神色很奇怪,像是很想忍住,但最终没有忍住,他问:“你又不会做饭,你买这么多鱼干嘛?”
乌梦榆看着他,眨眨眼,道:“你不是会吗?你反正也闲着没事,就做做饭呗。”
季识逍面不改色:“我手受伤了。”
乌梦榆:“我做也不是不可以,可能味道就……但是我做了的话,你必须得吃完哦。”
季识逍:“……”
乌梦榆冲他一笑,那看起来本该是个有些讨好的笑容,但她眼神太真挚,和这样明媚的阳光混在一起,倒看起来很真诚了。
晏浮瑾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心情差了几分。
他这些天来,没少听过这位归雪的小师妹的传闻,在他同门的描述里,这位小师妹出身高贵,更是剑尊的后代,脾气最为嚣张跋扈,归雪上下无人敢惹。
“你可听说了刚刚归雪发生的事情,那可真是场大热闹!”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归雪啊,就他们那个小师妹,不满自己的婚约,将自己的未婚夫捅了一剑,那可真是一点不留情啊,千里还珠楼那件剑光看见没,就是这事弄出来的。”
“这等事情归雪能容忍?要是在我蓬莱,早被昭行队拿下了,那后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人家父母可都是归雪长老,还是冬虚剑尊的孙女,她那未婚夫好像就家世不显咯……”
“竟然会有此等事情,还真是世风日下……”
听到这传闻的初时,晏浮瑾还觉得传言有误,他所见到的小师妹,明明该是位性情温和的仙子。
可如今看来,传闻确实都是假的,就连她同未婚夫势如水火也是假的。
*
季识逍还是做了一桌全鱼宴。
乌梦榆特意邀请来自己父母一起品尝。
姜辞月笑道:“分明是小季做的饭,你倒会讨好,算成自己的功劳了。”
乌梦榆:“我拿回来的!废了老大劲才拿回来的,当然算我的功劳!”
乳白色的鱼肉片上,冒起腾腾的热气。
乌茂庭道:“小季,怀谷方丈有意相邀你去大慈悲寺修行‘佛道难’,不知你意下如何?”
季识逍:“我本就有意修心,能去大慈悲寺是我的幸事。”
乌梦榆还有些懵,却听得母亲唤她:“小乌,你也去往生洲吧,帮着大慈悲寺做一做镇压妖魔之事,然后在那里等着我和你爹。”
“我们打算去魔门的地盘一趟,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办完事情来大慈悲寺找你们。”
乌茂庭也笑起来:“往生洲的春来节该到了,你们还没见过吧,这可一定得看看。”
作者有话说:
道德经第21章
第91章 沧海月明(六)
“哧”地一声; 剑深深地斩入邪魔的身躯里,黑雾随着剑光一同消散在茫茫白雪里。
乌梦榆看向身侧的三位大慈悲寺的师兄,问道:“诸位; 你们往生洲的邪魔,尽是这般没有实体; 也没有魂魄的吗?”
最年长的师兄面容温和; 手中拿着法杖,道:“是; 近年来破军剑很是躁动,剑光偶尔会划破空间之道法; 将黄泉渊的入口打开。”
乌梦榆一怔; 望向往生洲这飘落的白雪里,看起来极其明显的黑雾。
那位大慈悲寺的师兄继续说:“难免有一些邪魔逃窜出来,黄泉渊的邪魔以攻人心智为手段,连我等这种修佛之人; 都不免有心神为它所控之时。”
他看向乌梦榆,笑了笑; “乌施主你倒是心境比我等都澄明许多; 陪我们斩了这么多邪魔; 看起来却一点也没被影响到。”
乌梦榆来往生洲也该有半个月了,这半月来她住在大慈悲寺里,早上的时候同大慈悲寺的修士们一同上早课,下午时分便是做些斩邪魔之事。
她随着这三位师兄将小城里的邪魔斩落之后,方才回到大慈悲寺里。
斜阳昏黄,映在雪上只显冷清; 所食之物不过三两素斋; 用饭之时整个大慈悲寺寂静无声; 只偶有碗筷相撞的声音。
乌梦榆只能端端正正地吃饭,也不敢说话,陪她一同来这里的麻雀也不叽叽喳喳了。
一人一雀飞速用完膳,在回到自己的禅房里,檀香味浅浅地跃动在整座房间里。
乌梦榆躺在床上,揉了揉肚子,麻雀也瘫倒在桌上。
她有气无力地说着:“呜呜大慈悲寺确实是苦修的好地方,我恐怕等不到季识逍,先该在这里饿瘦许多了……”
听风道:“我就算当初在碧落洲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
乌梦榆在床上躺了许久,运行一会归雪心法,终于等到沉沉的夜里,大慈悲寺里的梵钟被敲了一下——
这钟声好似来自遥远的山巅,覆着白雪的冷意,听起来只让人觉得冷沁沁的。
乌梦榆却一下子来精神,从床上蹭起来,急急地开了门,探出脑袋往旁边瞅了瞅。
——大慈悲寺早晚各撞钟一次,早上的钟声响后,所有修士需得起床,晚上的钟声响后,需得熄灭灯火,只能自己的房内修行。
这一看过去,大慈悲寺漆黑无比,台阶上落的雪,映出明亮的月光来。
乌梦榆只能小心翼翼地拎了盏灯,小跑着往大慈悲寺的台阶下——
月光同灯光混杂在一起,映在白雪之上,脆脆的踩雪的声音从台阶上方传来,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听起来莫名让人有了期待。
手里的灯往上移,光华先映出来衣角一圈滚云烫纹,再向上落在走下台阶的人脸上——
季识逍在大慈悲寺里的修行,便是清晨敲钟,之后入“佛道难”修行,待白日时光过后,他再从“佛道难”里出来,夜晚敲钟,结束一天的修行。
此时他脸上覆着光华,身上落了些细雪,剑负在身后,连影子也是冷的,看过来的眼神却像是映在光里一样。
乌梦榆同他对上眼神,风不知从何处而来,雪满满地飘摇在这里,她一恍惚,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季识逍好似打了个哈欠,仿佛漫不经心似的:“乌梦榆,你又提灯出行,一会碰到怀谷方丈,又该罚你抄经书了。”
乌梦榆当即回过神来:“才不会!方丈日理万机,怎么会管这样的小事!”
她想起来自己的正事,揉揉自己的眼,想逼出几滴眼泪来:“季识逍,我好饿啊……”
季识逍从台阶上走下来,同她并肩往回走,听见她唠唠叨叨,翻来覆去地说:“真的好饿啊呜呜,我吃饭的时候都不敢说话,大家吃饭都好认真……”
佛道难里所遇之事悉数散去,季识逍很有了几分笑意,却也将这意图压制住,只道:“大慈悲寺是清修之地,想必姜长老送你来此处,也是希望你苦修苦练啊。”
他却忽然感到自己的衣袖处被拽了拽,便听得乌梦榆惊声道:“不是!都是你的错!你要来过佛道难,跟坐牢一样,我爹娘是送我来陪你坐牢的。”
季识逍:“……”
禅房内。
火光映出来乌梦榆的脸,她此时的眼神看起来很是专注。
季识逍手里蹿出来一簇火焰来,红薯飘在这火光之上,炙烤过后的香味霎时将檀香味盖过去。
乌梦榆接过这个烤好的红薯,心情愉悦不少:“小季,我觉得你从来没有这么可爱过……”
季识逍:“?”
他指尖上好似还残存着几缕火焰,待火焰完全黯淡之后,他却仿佛还能看见乌梦榆明亮的眼睛。
季识逍瞥了眼她的头发,忽然伸手从她发间掠过——
乌梦榆感到脑袋上一阵温热,季识逍的手好像从没有这么温暖过。
一片梅花落在他的手里,他道:“你以后在禅房里等我吧,不必出来了。”
*
近日宝翠洲的日子实在不算太平。
姜怀芷奔赴到南雪城里,却被告知今年碧吾树意欲飞升,并没有结成碧吾心。
这五洲四海该有一千年之久没有人能飞升了,这等盛事实在不该被任何人错过。
姜怀芷便也就顺势留在了南雪城里。
只是魔门北境卫氏之人也来到了这里,她一时不察,行踪被卫氏的人探查到,几经缠斗,仍是不敌,最终还是被带到了卫氏的家主之前。
这位已经年迈的家主名卫盛年,他见到姜怀芷,眼神里的恨意几乎欲喷溅出来,他本来已经许久不动剑了,此时却手握着剑,誓要把姜怀芷斩杀在自己的剑下。
姜怀芷面色无悲无喜,内心却是一片平静,她本来早就该死了,要么是修为消失后死在妖魔手里,要么是在十派会武之后死在魔门的围剿里。
她注视着对准她的剑锋,想着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她只是终究有些遗憾,没有赶上剑尊的归墟礼,没有能再见宋盏师姐一面,没有能……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事实上她已经刻意许久不想起他们了。
“家主且慢,就这样让她死了,岂不是太过便宜她了,当年少主是何等惊才绝艳,死在那一年往生洲的大雪里……”
“更可恨之事,因果线也被她悉数斩去,即使我们求来碧吾心也无法复活少主。”
一个做凡间文人打扮的修士如此道。
卫盛年仿佛也想起了那一年冰冷的大雪,道:“那你说该如何做?才能让我心中郁气疏散一二啊?”
那文人道:“我有两样灵物,一为悲秋丹,此种毒药可以让人如置身冰火之间,疼痛每日愈烈,到再也承受不了的时候痛苦地死去。”
“第二样嘛,”他极其古怪地笑了笑,“昨夜巫祝观因果线,查明这丫头的父母,也就是我们的死敌,归雪的姜辞月和乌茂庭也来宝翠洲了……”
“此灵物为摄魂铃,能激发人内心最肮脏最隐秘的想法,让人完完全全性情大变,家主,我们该看着他们夫妇与这女儿反目成仇,这才大快人心啊。”
摄魂铃这等邪物,早该埋葬在黄泉渊里,却不知什么时候又重现于人世间。
这文人念了一大串法决,在地上以血画了个极其繁复的阵法,姜怀芷只觉得昏昏沉沉,心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