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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良臣-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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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明文点点头,还是打算试一试,便与谢良臣分开行动,也学着张筹的样子去买了两个馒头,然后揣着回了学堂。
  看着他的背影,谢良臣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大伯父还担心谢明文没了自己管束,会荒废学业,看来现在是不用担心了。
  找了间离私塾最近的小饭馆坐下,谢良臣便让老板炒了个素菜并一碗大米,很快解决了午饭。
  这顿饭大概花了他十文钱,不过总体看来还算是正常。
  因为要是在前几年,光是这碗米饭的价格就要六文了。
  前任县令因着每年都多征赋税,所以导致粮价越来越高,而这三年又不是每年都风调雨顺,所以寻常百姓过得并不好。
  好在三年期满,新任县令到任前特地先往民间去了一趟,也明白了自己要接任的同僚是何等货色,于是便暗中收集证据,将他告了上去。
  而那些被前任县令贪污的银子和粮食,则完完整整的被记录了在了账册上,让对方连抵赖都不成。
  最终,这贪官被判流放边疆为奴,而他手下那些为虎作伥的官吏也统统罚没家产,被罚苦役,终究还是一场空。
  而粮食价格也因着官府的开仓,终于被打了下来,让一般人吃饭没那么难了。
  便如他吃的这盘素菜,里头就还另外放了些小鱼干,虽是搭配古怪,但到底是猪油炒的,比之以前要好上不少。
  付了钱,见时间还早,谢良臣便起身往镇上的一家书店去。
  书店老板见谢良臣来,打着算盘的手停了,笑脸迎上前道:“谢小公子这是来买书啊还是抄书啊?刚好店里又新到了一批文史集,谢小公子可想看看?”
  这三年来,谢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便是卖菌种,其次则是谢石头种地的收成。
  至于谢良臣,他虽在抄书,不过绝大部分都被他拿去买书和笔墨纸砚去了,所以只能算是堪堪收支平衡。
  只不过因着抄书和买书都是在这书店,因此掌柜见了谢良臣,从来都是笑得牙不见眼,而为了拢住这个常客,每次店里有了新书,他也总是会告诉对方一声。
  谢良臣一直很想知道当今世界的发展情况,因此每有新书便忍不住买下来,至于抄书,他除了想给自己挣点零花钱,再就是为了练字和练手速。
  听掌柜说有新书到,他便朝掌柜一笑,“我先看看再说。”
  “好嘞,您这边请。”
  谢良臣来到掌柜说的新书上架的地方翻看,却见多是自己已经看过的文史类的子集,要么就是些杂文野谈,不怎么感兴趣,直到他看见了一本关于律令的书。
  此书名《大融律》,里头详细记载了现世所涉及的朝廷种种法令和律条,算是本工具书。
  这书一般刑部司法类的官员是必读的,再就是普通官员,尤其是基层官员,如知州、通判、甚至县令等等,因为他们要断案破案,所以也要读。
  可虽是要懂,但这律令却不是科举考试内容,而是官员考核内容。
  谢良臣因为也会阅读一些文史类的书,所以也在一些朝代的史料里见过那些朝廷如何考核官员,他们常常是要求地方官按照律令判案,可同时又要他们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处理。
  这样一来其中可操作的弹性就大了,也因此,底下官员判案有时虽与律令有违背,可是只要能以某种儒家思想做其支撑,便又说得过去了。
  经年累月下来,其中的弊端也逐渐显现。
  谢良臣在看到那些史料里记载的案子时常常觉得这样含糊不明,实在不太好,一直想了解这个朝代的律法,没想到今天便碰上了机会。
  他刚想问掌柜这书作何价,却听柜台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掌柜,这是我抄好的书,你验验看。”


第26章 写文+教弟
  他刚想问掌柜这书作何价; 却听柜台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掌柜,这是我抄好的书,你验验看。”
  柜台上整齐的放着一叠手抄书稿; 上头的字迹工整且美观,内容是时下书店里卖得最多的开蒙类书籍。
  掌柜验过手稿,见上头没有涂改和错漏,便将其收了起来,让伙计拿去小心装订成册,然后又从柜台下数了铜钱出来交给对方。
  张筹数了数铜钱; 见没少,便准备离去,掌柜却先开口问道:“张公子可要买点什么书吗?咱们这里新进了一批文史类的书; 或许张公子有用得上的?”
  “不用了,多谢掌柜。”张筹回身朝他点头示意; 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随后抬步出了书店。
  谢良臣见他离开,这才来到柜台,问掌柜律书的价格。
  听说他要买书; 掌柜脸上又笑开了花; 道:“谢小公子好眼光; 这书要是读透了,那以后小公子长大当官; 肯定是个青天大老爷!”
  对于掌柜夸人的功夫,谢良臣早已见怪不怪; 只是客气的谦虚两句; 按他说的付了钱; 顺便又买了些纸墨。
  让人把书包好; 掌柜又亲自裁了纸,见谢良臣仍看着张筹离去的方向,便道:“谢小公子认识这位张公子?”
  谢良臣收回目光,微微点头:“认得,我与张兄现在都在孙夫子那里读书。”
  听说两人认识,掌柜这下来了谈兴,或者说是吐槽,对他道:“竟这么巧,这位张公子来我这里抄书也有些年头了,几乎所有的开蒙书籍他都抄过,偏偏这么多年却不曾在老朽这里买过一本书,真真是少见。”
  掌柜其实想说的是吝啬,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说辞。
  谢良臣无意打听人家隐私,可掌柜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将对方底细说了透。
  原来张筹虽才只有13岁,却已在掌柜这里抄书有五年之久,而且他自己用的书几乎全是手抄的,除了笔墨纸砚之外,几乎不在他这里多花一文钱。
  “这位张公子也是难得,家中父亲早逝,孤儿寡母种不得地,便只好给镇上有钱人家洗衣缝补,以此勉强度日,可你说他家境艰难至此,他却仍想着考功名,这又是何苦来哉?”
  事实上掌柜虽对他们这些读书人怀着敬佩,但其实对于其中有多少人真的能高中却不怎么看好。
  毕竟荣县只是云阳府辖下9县之一,而荣县下又有十数个镇并许多村子,更别说江州还不止一个云阳府,这么多人去争这个秀才的功名,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谢良臣听出了他话中之意,不过对于他对自己和张筹的态度有如此差别,心里也十分纳闷。
  说到底,张筹虽没在他这里买书,可是抄书却同样给掌柜挣了不少钱,而自己虽然会买书,可是后头同样也会通过抄书把钱挣回来,说起来掌柜其实也没从他这里挣到多少。
  可转眼一想掌柜刚才说的话,谢良臣又明白了了。
  说到底不是谁都能眼光长远的,很多人其实都只会看到眼前短暂的事物。
  比如掌柜只看到自己现在花钱买了书,便认为自己赚了,而后头他又替他抄书,虽然付了银子,他却是也跟着再赚钱,所以便更开心了。
  至于张筹,他一直没有在掌柜这里买书,首先就落下了个不好的印象,而后来虽然他不停的为掌柜抄书,可掌柜却只认为对方正是用换来的纸墨抄书来自己用,让自己又少赚了,所以这才心有不满。
  谢良臣想通这一节,好笑的摇了摇头,也不去评判掌柜刚才那番话,只拿着包好的东西出了书店。
  回到私塾后不久,下午的课就又开始了。
  上午他主要是让学生们提问,下午便主要是论辩了。
  所谓论辩,即孙秀才会选一篇文章出来,然后对其进行讲解,不过他只客观讲述其中典故的内容,却并不说对错,只让学生们讨论。
  这种方式十分新颖,甚至有点像现代的辩论,而孙秀才也会有意让他们分成两派,然后各自派人出战,论述己方观点。
  大家年纪都差不多,且也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免有好胜之心,都想说服对方,可他们说服的方式与市井百姓们吵架又不同,必须得以理服人。
  而且这里的论据也不是瞎说的,必须有逻辑可寻,甚至如果有典故、有出处那就更好了,会博得满堂喝彩。
  比如今天下午他让同学们讨论,孔子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是古人又有言称“凡人在世,不能不作事,作事之后,不能不有吉凶。”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到底应该干脆顺应天命,遇事之后随其发展,还是即便知道结果难测,仍旧“作事”呢?
  这个论题有个很模糊界限,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可能是说努力过后不去计较得失,反正结果早就由天注定好了。
  可是要是这么理解,但圣人又说了,“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要是以此来立论,又很容易被人驳倒。
  而其相反的“作事”论,看似在强调“人为”,可是同样又有一句“不能不论吉凶”,好像又与前个观点相交叉,实在令人费解。
  谢良臣没有参与过这种论辩,因此第一日便主要是围观,然后他就发现了孙秀才的用意。
  孙秀才这是已经开始教授他们,如何对政见时务提出自己的观点了。
  其实这些经书里,很多的典故甚至说法,都不是绝对的界限分明,清晰明了,而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看法。
  而至于哪种看法是对的,那就要看谁能说服谁了。
  至于要完成说服对方的第一步,便是要明了自己的论点,做到中心突出。
  否则,若是你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提炼不出观点来,或者说无法破题,那又何谈引证?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下午的课结束之后,孙秀才便给众人布置了作业,要求他们将自己的想法整理成文章交上去。
  一篇文章要写得好,除了刚才说的中心思想要突出鲜明,论据要有来历进行引证外,还涉及句式、结构等等。
  除此之外,还要求写文者能使之逻辑严密能自圆其说,若再能加之文辞用语出彩,说理透辟,那就算得上一篇好文章了。
  不过要写这样的一片文章不是件容易的事。
  谢良臣以前在谢正那里也写过文章,不过主要是关于文章内容的详述和自我理解,这样格式内容要求众多的文章却是没有写过的。
  终于放了学,谢良臣和谢明文收拾东西回家。
  路上,谢明文脑子还嗡嗡的,他觉得光是背书串讲就已经很难了,哪里知道原来后头还有更难的在等着他。
  “良臣,你说要是明天课业交不上去,夫子会不会跟我爹一样打板子?”他面现惊惶,吞了吞口水喃喃道。
  谢良臣正思考自己要以哪个观点为论据写文章,就听谢明文从现在就已经在害怕了,心里好笑,尤其他想的还是不交作业的后果。
  原本想安慰一下他,可转头一想到他的性格,谢良臣干脆也做了苦大仇深状,皱眉严肃道:“肯定会打板子的,你看夫子桌案上的那条戒尺,油光水滑的,可见是时常在用,不知已经打了多少人的手心了。”
  “啊,那可怎么办啊?”谢明文快哭了。
  他也不想挨打,尤其是对方还认识他爷爷和爹,要是挨打,他就更丢人了。
  可要他写文章他也写不出来,脑中一片混沌,根本没有一点头绪。
  慌乱间,转头看到谢良臣,谢明文眼睛一亮,道:“不如六弟你先作出来,然后再给我瞧瞧,这样也许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抄作业?原来古代也兴抄作业。。。。。。
  谢良臣对他大堂哥汗了一汗,然后果断拒绝,“我也不知该怎么做,不过大哥你放心,夫子知道我们的水平,咱们只要按照心中所想写下就行。”
  凡事都讲究个熟能生巧,之后才是融会贯通。谢良臣确实不知道这文章该怎么写,不过既然开了头,自己先按着框架搭建,即便写得不好,以后再慢慢修正就是,毕竟他也不是天才。
  而且这种事,自我的领悟极其重要,所以他便对谢明文道:“大哥你放心,只要你交了作业,不管写得怎样,夫子定然不会打你,而且这也是以后科举写文章的必经之路,偷不得懒的。”
  谢明文听他这么说,只好作罢,同时打算今夜挑灯夜战,就算是把满头的头发都揪掉也要写一篇文章出来!
  两人在村道上分手,一路上谢良臣遇到了不少的村民,他们大多都是从地里回来,见到他,都热情的打招呼,还有许多小孩也正嘻嘻哈哈的结伴回家,看着像是才从谢正的私塾放学。
  平顶村现在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了,因此想要嫁到平顶村的人也不少,甚至时不时还能见到一两个媒婆。
  谢家的房子早已不是之前的茅草屋,而是青砖灰瓦的两进宅子,里头是一家人生活的地方,外头则是仓库和种植菌种和接待村民的地方。
  刚走到门边,家里的黄狗就摇着尾巴出来迎接他,热情的很。
  听见黄狗欢叫的声音,院子里头又“蹬蹬蹬”的跑出个小人儿来,一下撞进谢良臣怀里,糯糯的叫了一声“二哥哥”。
  把人抱起来颠了颠,谢良臣捏捏妹妹肥嘟嘟的脸蛋儿,刚想问她今天乖不乖,里头就走出个脸颊画着夸张的腮红,手拿帕子一扭一摇的中年妇人。
  一看这打扮谢良臣便知对方是何人,只是他没想到,竟会在自家看见媒婆。
  那媒婆见到谢良臣,黄豆眼瞬间一亮,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哎呦,好俊俏的小哥,你就是谢家那个去镇上读书的小公子吧,哟哟,看看这小模样,以后长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娘子呢!”
  听她言语轻浮,谢良臣皱了眉,连寒暄也不曾,只朝她点了点头便抱着妹妹进去了。
  赵荷花在后头看着,有点尴尬。
  她这儿子虽不像小时候那样,看人不爽就直接甩脸子或者干脆抬着下巴蔑视人家,不过遇到不喜欢的人,他向来都是这样,不屑与对方多说一句。
  媒婆却没生气,只在心里盘算着镇上谁家的姑娘年纪合适,以后说亲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谢家的二小子。
  赵荷花把媒婆送出来后就想转身回去,儿子今天去了镇上读书,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呢,要是太累,她便想着干脆去杀只鸡来给儿子补一补,哪知媒婆却还拉着她说个没完。
  “我说赵家妹子,虽说你家大郎也不算大,可也不算小了,这时候要是把亲定下来,女方再在这几年里准备嫁妆,等嫁妆准备好,到时候不就正好接亲吗?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说着,她又把女方的相貌人品夸了又夸,一副对方是仙女下凡的样子。
  赵荷花可不是那种媒婆说什么就听什么的人,对方不是知根知底的,她是不会轻易给儿子定下来的,于是便又拿出以前应付人的说辞,跟她打着太极。
  只不过她虽是推脱,却没把话说得太死,毕竟得罪这些嘴碎的婆子,以后也麻烦。
  两人在门外打着机锋,谢良臣抱着妹妹进来,见三弟正在廊下背书,便走过去抽问了几个问题。
  谢狗蛋,也就是现在的谢良材今年已经6岁,此时正由谢正开蒙,而他所学也与谢良材之前一样,不过就是《千字文》《三字经》一类的书。
  只不过他小孩子心性,比不得当时心理已经是成人的谢良臣,所以总有些贪玩,读书也不太认真。
  谢石头不知道如何管教儿子,见他读书便以为是在用功,至于实际情况如何他并不清楚。
  而谢良富因为要打理家中菌种,还要整理账册,给村里人家分钱,与周掌柜那边对账,所以也忙得没时间管他。
  两人都没时间,能管他的也就只有谢良臣了。
  此刻他见三弟背起书来磕磕绊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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