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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不良臣-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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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即便有“冤假错案”,谢良臣也不打算追究,甚至对于李广深能行事如此果决,切中问题的要害,谢良臣还十分欣赏。
  因此开办“新学”的试验地,谢良臣便选在了徐州。
  刚到徐州城外,城门口已经站了一众前来迎接的官员,见他下马,李广深立刻带着人上前行礼:“见过谢大人!”
  谢良臣不等他拜下便将人扶起,笑道:“李大人不必多礼,既是要办新学,此等礼数便不必再留,咱们只当寻常同僚相处就是。”
  “下官不敢。”李广深还要再拜,谢良臣干脆拉了他的手腕,领着一众官员大步进了城。
  见谢良臣如此和蔼可亲,徐州城内大小官员皆面面相觑,心中一时又是害怕,又是困惑。
  郭整已经与谢良臣的妹妹定了亲,这事上邶朝中人人皆知,不过在他们眼中,谢良臣不过是把持朝政的奸臣而已,还谈不上可怕。
  但是徐州的地方官员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知道,宣王并不是自刎而死,而是被杀死的。
  不仅如此,宣王一脉所有的亲族,连带地方有名有姓的皇族,几乎全都被杀了个干净,就是以后有人要自认郑家人,估计都要被当成骗子。
  趁着兵祸大肆屠杀大融皇族,说是郭整一人为之,没人肯信,都在说肯定是谢良臣主使的。
  他既有这个胆子,这些地方官们也震惊于谢良臣的心狠手辣,都在猜测,恐怕等天下太平之后,除了如今在宫中安坐大位的小皇帝之外,郑氏再无开国先祖之嫡系血脉。
  所以在徐州地方官员的想象中,谢良臣应该是个面容极其阴鸷,做事心狠手辣且极具上位者威严的人,属于看谁谁死,随时要拖人下去斩首的那种。
  哪知见到真人后他们才发现,谢良臣不仅长得十分俊秀,而且比预想中还要年轻,更颠覆想象的是,他竟然看起来十分有亲和力?
  两种截然相反的印象让徐州的官员们摸不着头脑,不过在想明白自家看似老实,实则腹黑的知州大人也是谢良臣的学生后,他们又释然了。
  假象,这一切都是假象,这两人不是什么小白兔,是真的大灰狼,只是披了兔子皮而已。
  谢良臣拉着李广深进城之后,两人相处的气氛已是融洽不少,在叙了些以前在国子监的旧事闲话后,李广深便开始给他介绍起了“新学”的进展后日后规划。
  既为新学,自然不可能再学四书五经,而是主要学习理工知识,或者确切来说,是让他们学习机械制造和生产的知识。
  一个国家若是动荡不安,被侵略者占领了土地,那么实业救国是行不通的,只能先用枪/杆子将侵略者赶走。
  可是一旦国家建立,但是却积贫积弱的话,那么要想兴邦,必然得发展实业。
  所谓实业,主要指的就是要生产实际可用的产品,创造价值,像金融这种以钱赚钱的不叫实业,叫投机。
  虽然如今大融地方叛乱还未完全平息,但是也快了,所以实业发展也得提上日程。
  而要发展实业,自然不可能靠读四书五经的文人,还得是理工科的学生才行。
  对于谢良臣要办新学的想法,朝中也是有不少人反对的,不过因为有李御史的先例在前,他们提意见的方式已经委婉了不少。
  谢良臣也没打算完全堵塞言路,在听完他们的意见后,也大体明白了他们在担心什么。
  这些官员其实主要考虑的就是,就算大融生产出了许许多多的精美之物,但却不一定能卖得出去。
  因为中原大地的茶叶、丝绸、瓷器和药材等已经十分受欢迎了,再大力发展低端的机器纺织的棉布或者其他制品,不见得别人会买。
  而且就算对方一开始的时候大量买进,等发现本国市场被完全侵占,财富大量外流之后,肯定也会对其进行打压,不许大融商品再卖到对方境内。
  对于他们的这点担心,谢良臣在再次感叹了一下中华民族的善良之后,提出了打开思路的四个字——自由贸易。
  前世撒克逊人想卖工业品到中国,可惜东西太粗糙,我国看不上,反而我们的丝绸、瓷器成了供不应求的奢侈品,每年有极大的贸易顺差,流入我国的白银几乎堆成山。
  在如此情况下,对方做生意不是对手便开始了鸦/片战争,以坚船利炮要晚清政府进行“自由贸易”。
  既是如此,那么不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好了,我们也可以派军舰扣门,要其自由贸易。
  只不过我们送来的不是邪恶的鸦/片,而是物美价廉的商品,如此若是还要抵抗,那就真是太不识抬举了。
  对于谢良臣提出的可以由军队护航自由贸易一事,众臣在听完之后都沉默了,同时他们也再次有了新的体悟,那就是他们这位新任首辅大人,恐怕比他们看到的还要做事不折手段。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控制
  由于一时被首辅大人的“无耻”给震惊到; 所以新学一事便再无人说嘴。
  至于那些说着大国乃礼仪之邦,怎可强买强卖的人,则被谢良臣统统发配去了地方当副官。
  以德服人固然很好; 不过只凭文德还是过于理想化,对于一些“不畏德而畏威”的蛮夷,有时候武德才是它们听得懂的语言。
  谢良臣之所以选徐州,也是看出了李广深有那么一点阶/级觉悟,也不是个迂腐守旧之人,因此才打算拿徐州做试点。
  一切才刚起步; 所以谢良臣初步的计划是,只先设这么几个专业,即数理、采矿、金属冶炼、原材料加工(主农产品)、纺织、船舶和军械制造。
  至于课本; 除了数理暂时沿用译本之外,其他并不需要西方的那套教材; 因为对方也还未进行第一次工业革命,论起机械制造和手工制造,中华民族才是真正的大师。
  学馆已经建好,李广深带着谢良臣一路参观; 顺便介绍招生情况。
  这所新学从性质上来说; 其实算是专科学校; 因为要教授的知识不仅偏,而且难。
  所以想要入学是得经过考试的; 报名者考试合格之后方能入相关专业读书深造,这就要求考生首先要识字; 同时还要有一定的逻辑思考能力。
  不仅如此; 学校每年也会组织各种考试来考评学生学习情况; 合格后方才颁发证书; 这点跟国子监很像。
  因着这门槛,且教授的又不是四书五经,所以原本报名的学生并不多。
  只是在后来听说学成之后,成绩优秀者可以如国子监监生们一样,被分配到六部任职且不限考生出身,又有不少人心动了,报名者甚众。
  新学初次打算招收的学生预计在300人左右,但是如今各地来报考的人却已经接近两千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手工艺人子弟出身,还有一些屡试不中的童生秀才也打算来试试运气。
  看过了馆舍,都无问题,谢良臣便由李广深引着去了后面办公的地方,去看即将下发的考卷。
  这次招生的入学考试考题并不难,主要都是逻辑题,对文辞要求不高,而且各专业的题目也都十分接地气。
  比如原材料加工专业的考卷,开篇就提问了各种作物的特性,其实就是要考学生是否能分辨作物,了解其特性,毕竟要想将作物的附加值开发出来,至少不能五谷不分吧?
  再说纺织,这上头就问了考生们认为除了丝绸之外还有何物能织布,以及如何织就等等。
  除此之外,各科卷子上还都出了基础的算学逻辑题,出题的方式为举实例,有点像前世的应用题,这是谢良臣在国子监时经常出的,显然李广深学以致用了。
  谢良臣放下试卷,对他的工作十分满意,“李大人果然用心。”
  李广深闻言朝他躬了躬身,自谦道:“大人过奖了,替朝廷选拔人才,下官不敢马虎。”
  学馆、试卷均无误,新学的入学考试也即将开始。
  谢良臣作为推动新学的第一人,便在考试当日致了辞,同时还写了幅字作为校训,即: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句话出自孟子,只不过孟子肺腑之言,却终究被一些人拿来当做了装裱的门面之词,民为贵,君为轻这种说法,已经渐渐流于表面,而无实际意义。
  谢良臣现在把它写出来当做校训,就立在学馆的大门外,也希望能就此唤醒一些人对这句话的真正理解。
  三日后,新学的入学考试完成,新生们即将开始入学读书,谢良臣也该回京了。
  不过就在他还未离开徐州衙门时,先有快马赶到,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谢良臣的祖父和祖母于十日前相继病故。
  谢安如今已将近七十岁年纪,孙氏也不小了,两人在这时去世虽算不上喜丧,但在古代也能称一句长寿。
  只是谢良臣乍听这个消息,心中还是一阵发冷。
  旁边的李广深听到这消息也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就转头看向谢良臣。
  祖父母去世,按律官员是要去官守丧的,除了一些边关守将因为情况特殊不用守丧之外,其余文臣少有能幸免,除非皇帝不准。
  若是谢良臣此次辞官归乡,三年后朝廷是何模样就不好说了。
  “李大人,各位大人,家乡既传噩耗,本官就不多留了,告辞。”谢良臣朝众人拱了拱手,随即翻身上了马,往京城赶去。
  回到家中时,谢府门前已是挂出了白灯笼,而灯笼上则写着触目惊心的“奠”字。
  刚下马,谢良臣便听到了屋里传出的哭声。
  他怕盛瑗怀着孩子再哭出个好歹来,快步进去将人扶起,盛瑗已经双眼都哭红了,伏在他怀中泣不成声:“是我不孝,祖父祖母待我有如亲孙女,可我却不能承欢膝下,此次竟没能见到两位老人最后一面,我实在是愧疚难安。”
  盛瑗泪水涟涟,旁边的谢存墨见母亲哭,她也跟着哭,鼻尖红红的,眼睛一眨泪就掉下来了,看着可怜兮兮的。
  谢良臣见状也十分的心酸,虽然他是穿过来的,但是他现在早已把谢家人当做了自己的亲人,此刻谢安与孙氏去世,他自是十分难过,但是同样他也不能让才初有成效的事情功亏一篑。
  “夫人,此番祖父与祖母去世,我身为孙儿按理本是应当回乡守孝,可是如今朝政改革才刚开始,若是就此中断,恐怕后续再难推行。”
  “夫君,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盛瑗打断他,“我会带着墨儿回乡为祖父祖母治丧,同时安慰爹娘,你尽管放心。”
  “是我对不起你。”谢良臣叹息一声,“也对不起爹娘。”
  自他在外做官起,几乎很少再回平顶村,陪伴家人的日子更是不多,十多年的时间,回乡的次数却仅有几次,只能让妻女替他回乡看望父母。
  盛瑗拿帕子擦了擦泪,担忧的看着他:“此番你不辞官,恐怕朝中有人会以此向你发难,夫君需早做准备才是。”
  谢良臣当然知道有人巴不得他辞官,若他不走,以此为把柄攻讦他的更会数不胜数,不过他总不会如了对方的愿就是。
  “夫人放心,我自有分寸,等这边一安定下来,我即刻就派人过去接你们。”
  “嗯嗯,我等着夫君。”
  当天送走了盛瑗母女二人,谢良臣便上了封折子,表示自己突闻噩耗,伤心之下病倒,因此无法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进宫给融安帝请安,更无法上朝,请他恕罪。
  折子递进宫中之后即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原本大家都在高兴,以为谢良臣上的折子是请辞的,哪知却仅仅是告假。
  更可恨的是,告了两天假之后,谢良臣竟然上朝去了,也没提要辞官的事。
  按照如今大融的律法,首辅若是因突发事故去世或者辞官,那么就由次辅顶上,所以一旦谢良臣辞官回乡,那么兵部尚书方大人立刻就能接替他的吏部尚书一职,可谢良臣偏偏不走。
  同时他上的是告病折子而非请辞折子,这也是在委婉的提醒融安帝和张太后,他不会主动辞官,所以融安帝要出言挽留他。
  融安帝今年才十四岁,还不到大婚亲政的年纪,而且因着朝中大半势力都是为谢良臣所把持,外头叛乱也还未完全平息,所以实际上他也不得不仰仗谢良臣,要他留下来。
  只是即便如此,融安帝难免还是恼火,觉得谢良臣这是要拿他做筏子。
  “啪!”
  青瓷茶杯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瓷片粉碎,殿内的宫女太监们个个噤若寒蝉,有小太监上来收拾,不小心发出的声音太大,又让融安帝叫人拖下去打了板子。
  “参见太后娘娘!”
  见到来人,门口的宫女赶紧跪迎,融安帝也缓了脸色,上前扶了张太后的手道:“母后怎么来了?”
  张太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湿迹,在软榻上坐下,后才开口:“我听说你还没下旨给谢良臣,让他留京是吗?”
  融安帝坐在对面,闻言冷哼一声:“他现在还拿朕当小孩子,行事越发的张狂不说,如今自己留念官职不愿去守丧,竟还要朕下旨挽留于他,真真是欺人太甚!”
  张太后看了他一眼,挥手让身边人下去,后才轻飘飘道:“你如今不过十四岁,也还未大婚,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母后!”
  “好了!”张太后皱了眉,“如今势比人强,你又何苦非要争无谓之气?等以后你大婚亲政,慢慢将朝中大权收归于手,到时你要再发脾气,母后必不拦你,可现在嘛,这朝廷离了他谢良臣还真不行。”
  融安帝当然知道离了谢良臣不行,他只是恼恨对方不把他放在眼中。
  天子行令乃是天授之权,可他一个臣子却将本该自己的权利握在了手中,这不是对他的蔑视是什么?
  此人狼子野心,又兼参与了夺嫡密事,虽是如今天下因他推行的政令已逐渐太平,但是融安帝知道绝不能任凭谢良臣发展下去,早晚他定要将对方除去!
  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了眯,少年天子下定了要锄奸的决心后,终于忍着气写下了圣旨。
  这圣旨的意思无非是说,他如今年幼,尚且不能理政,朝中上下皆依仗谢良臣,因此虽感念他祖父母亡故,其情可悯,但是天下亦不能少了他,所以让谢良臣无比克服悲伤,留在朝中协助天子。
  此言既下,谢良臣总算名正言顺了,不过他还是照旧做了推辞,两次上书表示自己才疏学浅,陛下悉心托付重担,他实在诚惶诚恐。
  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融安帝只好又咬牙继续下了两道旨,表示非谢良臣不可,让他不要辜负圣心。
  如此之后,谢良臣留京的名分便算是定下了,只不过融安帝虽是妥协了,但是却有人看不惯。
  最先上书攻击他的人,就是他的同乡——张筹。
  张筹如今还在户部为官,任的是郎中一职。
  原本自从王霄事发后,他也该被牵连去职的,但是在详查王霄同党时,张筹检举有功,所以不仅没受牵连,而且还升了一级,成了郎中。
  至于被他检举的人,说来也是讽刺,正是他的岳父光禄寺少卿。
  只是他这举动说好听点是大义灭亲,说难听点就是吃里爬外,所以他虽是升了郎中,但是人缘却不怎么好,多年一直任郎中一职而未有升迁。
  原本他见谢良臣做了吏部尚书,也曾来找他,想恢复少年时一起读书的友情,岂料谢良臣并不搭理他,多次之后,张筹便做了罢,但是却记恨上了他。
  如今这明晃晃的把柄摆在眼前,而且他也明锐的察觉到了小皇帝对谢良臣的不满,所以便跳出来表忠心了。
  “谢大人饱读诗书,不可能不明白孝乃人之天伦,祖父母既丧,按《孝经》所言,谢大人该回乡守丧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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