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从入门到放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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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失去意识,若是他失去意识,再次醒来,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于是奋力咬了下唇,挣扎着坐起身来,打坐修炼。心脉受损,不过好在修者可以灵力补之,便忍住晕眩,努力调息起来。一边调息着,一边又分出一部分神识,留意着丹炉的状况。心口灼痛亦然,但不是不能忍受。
此时他的识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分明是和自己一般样貌,确是瞳孔泛红,神态桀骜,唇角戏谑。商鸣谦心中大骇,险些气血攻心,呕出一口血来。只是他如今聚念力于识海,铁了心的集中精力,偏不睡去。
于是只凭一股精神力支撑自己不倒,伤口本应该快速愈合,但是因为心脉受损,所以无法痊愈,还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只是血算是止住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此时丹炉大开,其中飞出一颗血红珠子,流光溢彩,散发着夺目的红色光晕。商鸣谦抬手接过,那珠子霎时落入他的掌心,其中心血之力翻滚,应是炼制成功了,商鸣谦微微一笑。随后转身取下边上的衣物穿上,出了丹炉房。
第二十四章 我也能打出伤害了
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商鸣谦一夜没睡,虽然因为失血而身体困倦,昏昏欲睡。但是他又担心自己睡着之后,会再次犯病,于是连夜用血珠做了一个吊坠,准备第二日送与江浮清。
江浮清到底还是从桌子下出来了,外面天光破晓,也是一夜无眠,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着从前发生的所有事,不可抑制的冗思反刍。
此时听见敲门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江浮清有些害怕,不敢出去开门,随后门外又响起了商鸣谦的声音,说:“我把饭菜放在门边了。你记得吃。”
随后那声音又消失了。
江浮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开了门,门外空无一人,只摆着一个饭盒提篮,于是江浮清将篮子提进了屋子。打开提篮,里面有汤有菜还有点心。旁边还有一个小木盒,盒子中是一串吊坠,血红色,看上去十分精致。
那东西似乎可以安抚人心,一拿到便觉得安定,心中的忧虑便减缓了几分。这么几次反复,江浮清也大概清楚了,正常状态的商鸣谦才会做饭,才会弄些有的没的小玩意儿哄他。而发作期间的商鸣谦,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江浮清无暇多想。虽然也想得到商鸣谦是脑子有问题,但是他自顾不暇,他发作起来,简直把他折腾得够呛。他的心灵也并不强大,消化自身情绪已经是不易,哪里来的多余的力气去调解商鸣谦的心理问题?
他俩就仿佛两个伤患,互相折磨,又转过头来互相慰藉。
怕是终究走上陌路。
江浮清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商鸣谦,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他不过是自说自话,一时迷惘。而商鸣谦却并没有走远,眼见得江浮清开门将食篮提了进去,才松了一口气。他耳力极佳,便听见了江浮清这不咸不淡的一问,心口仿佛被针扎一般,微微刺痛起来。一时分不清楚到底是那刀伤未好,还是情志难舒。
江浮清念叨完这一句,当真是百感交集,想罢还是将那串吊坠小心佩戴起来。随后拿起碗筷吃起了饭,发觉那饭菜的滋味甚好,不觉竟有些热泪盈眶,随后又忍不住弯起唇角微微一笑。
怕是这般下去,商鸣谦的病没好,他倒是也要同他一起发疯了。
他摇头,也不知道自己这心态能维持到几时。
这几日,商鸣谦都会准时的给他送饭菜,但是只是放在门口,并不进来。江浮清觉得他这般畏首畏尾,也着实好笑。所以终于在某一次叫住了他,说:“你不进来?”
商鸣谦本想进去,可是又摇了摇头,说:“不必。对了——”他手掌一翻,一柄一寸宽一尺长的玉剑跃然出现在掌中。商鸣谦将剑柄递给他,说:“你体质较弱,这把剑轻巧灵活,你可以用来防身。送给你。”
与其说是剑,其大小倒是和匕首差不多。江浮清拉开剑锋,发觉剑脊上刻着两个字:雀啄。江浮清说:“此剑倒是精巧,小雀啄食一般。”
商鸣谦解释:“此剑是我自己所锻,上面刻有阵法,虽看似小巧玲珑,但击出便带风刃,凌厉非常,需得小心使用。”
“真的?”江浮清有些好奇,一脚踏出房门,对着院落中的一块石头砍了一剑。顿时一阵劲风拂去,伴随着一声唳啸,那石头霎时被劈成了两半,滚滚沙砾纷飞。而江浮清却没费什么力气,只不过轻轻一下,一时咋舌,“这也太省力了?”
商鸣谦站在他边上,又叮嘱一句,说:“此剑应在危机关头拿出,方能护你周全。”
江浮清点头,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出其不意嘛。
见他似乎对这把剑很是喜爱,也弯了弯唇角。这时江浮清才发现阳光下商鸣谦似乎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唇角也泛着白,精力也不似往常充沛,似乎有些病态。
江浮清端详他半日,问:“你生病了?”
商鸣谦怕他看出端倪,只是点头,说:“近日偶感风寒。”
他这话自然是糊弄江浮清,这府中谁人不知,商鸣谦的修为出神入化,体质也不同寻常,自然不可能轻易感染什么风寒。也只有江浮清不谙世事,也听不出商鸣谦在说谎,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
商鸣谦又送了他一些滋补的灵丹妙药,他受了惊吓,体质本也不好,万一生病,就又是受罪了。江浮清便也收下,每日就将补气人参薄片含一片在舌下,虽然起效不快,倒也觉得畅快些许,便也对医术有了点兴趣,知他有兴趣,商鸣谦又送了一些医书给他翻阅。
这日商鸣谦在书房中看书,已经是傍晚,丝丝缕缕的凉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吹起桌案上的书卷,商鸣谦拿起小叶紫檀的镇尺将书页重新整理好。忽而却闻到了一股香气,那香气随风而来,像是桂花的味道。
他正这么想着,突然察觉到一丝异常的灵力波动,似乎有外敌入侵。他连忙去拿桌子上的剑,却觉得舌尖有些微微发麻,随后从指尖到手臂外侧,都开始发麻,使不上一点力气。有毒?
意识到这一点,他连忙运起周身灵力,抵御毒性,随后只见面前的空间水纹一闪,一玄衣人凭空出现,手中拿着一柄匕首,抬手便向着商鸣谦攻来。商鸣谦挥剑一挡,一阵兵器相碰的“叮咛”声响霎时传来。
风刃刮过,在屋子里回旋不息,那黑衣人大概是没料到他中了毒还这般难打,一时乱了步子,匕首划过一串烈焰,险些烧着了商鸣谦的发丝。商鸣谦本是勉力支撑,此时毒性发作,脚步发软,手中的剑锋偏了些须,被那人一匕首刺伤肩膀,血水汩汩涌出。
他咬牙忍住痛呼,一件插在地上,支撑住身体,抬眼,怒目而视:“为何置我于死地?”
大概是看他力竭,毫无反抗之力,那黑衣刺客便也猖狂起来,笑道:“你残杀我离火教堂主,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他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又得罪了离火教的人,估摸着又是病发的时候干的好事,如今又被寻仇上门。这种事层出不穷,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也习以为常,只能兀自叹息。
第二十五章 人格切换现场
那黑衣刺客到底有些实力,不然也不可能闯过层层护卫,不动声色地摸进他的书房。此刻他力竭,失了心头血本就虚弱,又中毒了,甚至连逃跑求助都难以做到。事发突然,虽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却又觉得这一日来得太突然了。
自嘲一笑,握紧手中剑柄,正准备奋力一搏。
正在此时,木制房门却发出一声“吱呀”的微响,黑衣人眉头一皱,当是有外援来袭,商鸣谦也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此刻不是别人,居然是江浮清?
江浮清不太会控制雀啄剑,周围也没有什么人能教他,所以便想来找商鸣谦问问,有没有什么物品使用手册之类的。但是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商鸣谦半跪在地上,手里还拿着剑,肩膀还在流血,那黑衣人的剑上正染着血。
江浮清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商鸣谦遇险,于是想也不想,手比脑子先动了,双手握剑朝着那黑衣人一劈。层层劲风席卷而去,那黑衣人连忙闪身躲过。但江浮清本身没有一点修为,更不会御力,随借着剑本身的威力打出风刃,但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那黑衣人端详他一阵,忽然明白这是从自己教中逃跑的鼎炉,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嘲讽道:“区区鼎炉,也敢朝我拔剑?”说罢手中匕首一横,一阵红光大盛,抬手便向着江浮清刺去。
江浮清哪里反应得即,只是连忙往边上躲,将剑横在胸前。商鸣谦眼见情况危急,强行调动起周边的灵力,一个闪身近到江浮清身前,持剑一挡。随后掌心在剑锋上划过,以血开刃,挥剑朝着那刺客攻去。
刺客得了一时便宜,小占上风,此刻哪里顶得住这般精深奥妙的剑技,被打得节节败退。商鸣谦自然不可能让江浮清有事,此刻拼了一口气,孤注一掷,以气压剑,脚踏风刃,终是险胜刺客,最后绕到刺客身后,一剑割了刺客的脖子。
那刺客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在江浮清的视角,根本也看不出他二人是怎么出手的,凭空闪来闪去,身形变换,一会儿消失又一会儿出现,实在离谱之极。
不过他倒是看得出来,商鸣谦此刻的状态并不好,白衣被血迹染作一片殷红,唇角也挂着丝丝血迹,发丝微乱。他似乎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拿着剑的手微微发抖,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已然泛白,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商鸣谦知道,一旦自己陷入意识模糊的境地,可能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心中关着一头猛兽,一旦放出来,势必伤人。
因而,竭力忍耐。
江浮清看他这模样,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善念占了上风,他伤得如此严重,怎么能扔下他独自离开。于是便上前去,想要扶着他到边上的软榻去坐坐。只是才刚刚碰到商鸣谦的手,就被他一把推开,商鸣谦压低声音,“快走。”
“可是你受伤这般严重……”江浮清被他低沉的语调吓到,却还是定了定心神,试图施以援手。
“不要靠近我。”商鸣谦勉力打起精神,拉着江浮清就要把他推出门外。可是才走了两步,他便体力不支,又跌倒在地上。江浮清吓了一跳,连忙要将他扶起来,于是连忙去拉他的手臂。
正在此时,商鸣谦猛然抬起头来,江浮清一瞬间看清楚了他的眼睛,只见那瞳孔中血光翻涌,一瞬被染成了红色,随后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充满了阴暗和戏谑的味道。江浮清身体一僵,心脏骤停。
商鸣谦戏谑一笑,一把将他按倒在地板上,双手掐住江浮清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不是叫你不要靠近我吗?”
江浮清第一次见到他从正常状态变成发疯状态,死死盯着他瞳孔中的那一抹红色,总算明白过来,正常状态的商鸣谦的眼睛是普通的黑色,如点漆一般。发疯状态的商鸣谦眼睛是红色,如血一样。
他近在咫尺,却用手掐着他的脖子。江浮清极力挣扎,险些背过气去,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险些昏死过去,手摸到了边上的雀啄剑,想也不想,抬手就向他刺去。商鸣谦忽然停止了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刺入身体的剑锋,血水从腹部喷洒而出。
江浮清好不容易挣脱,哪里还管那剑如何,撒腿就要往门边跑。可是商鸣谦却站了起来,毫不迟疑地拔出了插在自己身上的雀啄剑,微一弹指,就关上了房门,将江浮清与他一起锁在了书房里。
商鸣谦将雀啄剑扔到了一边,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伸手抹了一把腹部的伤口,血霎时染了满手,他不在意的舔了舔手背上的血迹,阴沉地一笑,眸中血光潋滟,慢慢朝着江浮清靠近,一边逼近,一边说:“正好,我受伤了,你是我的鼎炉,应该给我疗伤才对。”
江浮清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恐怖气场,这是正常状态的商鸣谦绝对不具备的恐怖威压,充满了侵略性,甚至于野兽的凶狠。江浮清感觉自己每一个毛孔都在瑟瑟发抖,灵魂的每一寸都被恐惧笼罩着。
“我、我不是……我不是谁的鼎炉……”江浮清颤抖着音调道,身体已经发起抖来,险些站不稳,跪在地上。
商鸣谦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好似要捏碎他的骨头一般,将他逼到了墙角处,凑近了些许,轻轻摇着他的耳朵,随后带着嘲讽的笑意道:“难道你忘了,我从前是怎么用你的?”
“你……”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江浮清简直说不出话来。
商鸣谦身上的血腥味儿十分浓郁,细细密密的包裹着他,他心中十分抗拒,可身体却又欢喜得很,恨不得栽进他的怀中,时刻粘在一起。可是这都是鼎炉对于主人的依恋。他厌恶极了。
商鸣谦咬着他的耳朵,凑得极近,接着说:“你生来就是鼎炉,被人用的下贱胚子,却装什么清高?”
第二十六章 他患有DID?
他的话字字诛心,敲在江浮清的心房上。江浮清向来不与人为敌,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此刻也禁不住他这般奚落,本就有些缺氧,还缓不过劲儿来。此刻一股怒气又隐约混杂其中,突然豁出去了,狠狠的踩上了他的脚尖,道:“那你杀了我呀?”
反正这个世界有量子态生命。
说不定他也可以转化为鬼,就可以脱离这个鼎炉的身体了。
商鸣谦被他踩得生疼,却又觉得有趣,手掌轻轻摸索着他纤细的玉颈,悠悠地道:“你真的不怕死?”
江浮清哪里不怕,此刻心里打着鼓,又不甘示弱,咬牙切齿地道:“被你这般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
“哦?”商鸣谦阴测测的一笑,手中腾起一串火苗,眼中狠厉乍现,“那本尊就成全你。”说罢扬起了手掌,准备劈下。
江浮清害怕地闭上了双眼,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
商鸣谦玩味儿的撩起他的头发把玩,笑着说:“你这么有趣,就这么杀了,多可惜呀。我还没玩够呢。”
轻佻又轻蔑。
江浮清挥手打开他的手,手却在伸过去的一瞬间被商鸣谦抓住。商鸣谦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咬,似乎心情倒是好了起来,又凑过去在江浮清的唇上亲了一下,仿佛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新奇玩意儿。
江浮清几次三番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被他抱得死死的,困在怀中,进退维谷。见他如此推拒,商鸣谦倒是得了趣味,非要将他拉得更紧,随后侧头在江浮清的脖子上咬出了一个牙印。
江浮清吃痛,连忙将他推开,这次终于推动,确是商鸣谦自己松了手。江浮清连忙用手摸了一把颈子,只摸到了满手的血迹,抬头又见商鸣谦唇上染着血迹,也不知是谁的。他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唇,说:“我的小鼎炉,你可别死了。”
那笑容透着一股子阴险,又邪又魅,像恶鬼似的。
江浮清一时有些愣神,他此刻白衣染血,胸襟微露,衣衫半开,露出一侧锁骨,还有一小片结实的胸肌,实在是……还有点看头。此刻江浮清看到了他胸口处似乎包裹着纱布,还渗着血迹,于是问:“你这是什么伤?”
商鸣谦也忽然注意到了胸口上的纱布,并没有反应过来,因此敷衍道:“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自己从哪儿受伤的都记不得了?
商鸣谦却不耐烦起来,赶起了人,对江浮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