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从入门到放弃-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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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淮道:“我哪里会处理那些东西。还是陪着夫人好。”
江浮清也明白这个世界男人应娶个娇俏女人做妻子,像他这般和男人成亲的甚为少见,他虽不在意,又怕别人听去横生波折。而这几个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夫人来,夫人去,叫他走哪儿都被人多看两眼,连忙道:“不许叫夫人。听见没?”
“为什么呀?”龙淮不解道。
江浮清咬牙切齿,“你是嫌我不够丢人现眼是吧?”
龙淮有点轴,道:“夫人温柔婉娈,知书达理,悬壶济世,又有何处丢人?”
江浮清到底还是不忍心骂他,收回了手,背到身后,对龙淮和其他几个人道:“离我远点,起码十步的距离。明白吗?”几个人只好听他的,往后退了十步。龙淮摸了摸自己的头,握紧了手中的剑,警惕地看着江浮清的四周。
江浮清总算将他们甩开了一点,松了一口气,钻进了一个药材铺子里。药材铺的孙掌柜和他相熟,看见是江浮清,连忙道:“江大夫,有日子没来了。你常用的那几味药材都给你备着呢。决明子、田七、白术、酸枣仁、夜交藤、冰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一个人打断了,那人说:“你这儿有没有那种神药?就是吃了以后,能让男子精气旺盛,金枪不倒,夜驭数美的?”
孙掌柜手足无措,笑道:“冯少爷,您要的药我们这儿真没有!不如您去别家看看?”这个冯少爷家中富贵,冯老爷曾在京中做官,冯家长子又拜入青冥宗修行仙法,门庭显赫,轻易招惹不起。这冯小少爷,又是飞扬跋扈,贪恋美色,长此以往肾虚血亏,这一年来四处求药。
江浮清不太关注,平日买了药就回家了,不爱凑热闹,只听孙掌柜说起过他。今日第一次见他。
“什么破店!给小爷我砸了!”他一扬手,几个随扈一拥而上,就要开始打杂抢烧。孙掌柜怕得不行,看到江浮清在这里,连忙指着江浮清道:“少爷且慢!你还不知道吧?这位江大夫医术高明,说不定能开出药来,您不妨让他诊治疗一番。”
眼见祸水东引,江浮清不想惹事,抬脚就要溜,却被冯少爷叫住。冯少爷打量起他来,发觉眼前这个人容貌秀丽,体态清绝卓然,肤白如雪,滴粉搓酥,实在是个难得的美人,一双眼都瞪直了。手中扇子一合,就要去挑江浮清的下巴,蔑笑道:“你是大夫?”
江浮清后退一步,端详他一阵,不卑不亢,说:“公子体态浮肿,少壮谢顶,眼睑浮肿,舌质偏红,舌苔较少。时常手脚无力,精神不济。还是暂停房事为好。只要好好将息调养一番,三年后便可重整旗鼓,再得欢好。”
“三年?你这庸医是要憋死本公子?”冯公子怒骂一声,不过又看到江浮清生得貌美,心痒难耐,上前一步,低笑道:“看你长得不错,不如你就随本公子回去。有你这样的美人侍奉在侧,本公子定然再展雄风,弄得你欲仙欲死呀!”
淫言浪语,恶心至极!
江浮清又后退一步,略带几分薄怒,“还请公子放尊重些!”
江浮清一退再退,直到后背紧贴在了墙壁上。冯公子不依不饶,又上前了一步,伸手便要去捏江浮清的脸颊。江浮清满心愤怒,一把打开他的手,道:“休得放肆!”
冯少爷在越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欺男霸女惯了,又凑近了一步,紧紧抓住江浮清的手臂,“小爷倒要看看,你到了床上还能这般硬气?”
正在这个当口,一道剑气直扑而来,瞬间将冯公子震翻在地。龙淮带着另外四五个人持剑冲了进来,将江浮清护在身后,挥剑指着冯公子的胸口,“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欺负我家公子!”此前龙淮和几个人在门外就该叫江浮清“夫人”还是“公子”的问题争论不休,一时没有留神,直到听见了江浮清的怒喝才冲进来。
另一个人连忙扶住江浮清,小声道:“夫人,你没事吧?”
江浮清摇了摇头。
见冯公子几人还不退,龙淮挥剑砍瓜切菜一般将他们打倒在地。这几个随扈虽然看上去身强力壮,也有几分武功,但毕竟不是修者,哪里能顶得住不器阁的修士发威。那冯公子又气又怒,指着龙淮,“你、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竟然对本公子如此不敬!”
龙淮少年意气,上前一步,说:“哦,我倒要听听你是谁?”
那冯公子听他问起,颇有几分得意,拍了拍胸脯,趾高气扬,“哼,告诉你吧,我爹曾在京中任尚书左丞,官拜四品,越州无人不知。我大哥更是拜师青冥宗,仙法卓然!你们若是识趣,就乖乖退下!”
第八十八章 江先生的后台贼硬
“凡夫俗子,好生无趣。”龙淮冷笑一声,“你今日得罪我家公子,就是得罪我灵州商氏,与我不器阁为敌!”
“灵州不器阁?!”人群中一阵喧哗。
“听说不器阁弟子行侠仗义,仙风道骨,各个道法精妙,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呀!”
“江先生竟是尊座亲眷?!”
“那可是商鸣谦,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敢轻易招惹,我看这个冯公子是踢到铁板了。”
“我听说青冥宗早就不行了。”
“灵州商氏,护佑万民,扬威千里……果真不同寻常……”
……
众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本就少见修士,更不谈不器阁的弟子了。不器阁弟子神龙不见首尾,常在灵州走动,一旦出了灵州,便是斩妖除魔、瞬息千里,要见他们便是难上加难了,不器阁也不是寻常人能进的。就连灵州官府都要仰赖商氏照拂。商氏中人,有的不理俗世,成仙成神;有的护佑一方,福泽百姓;有的出将入相,护国安邦。端的是风骨傲然,气节高尚,自是不可同凡夫俗子一概而论。龙淮那话,说得也不算错。就算是公主王爷来了,也不敢颐指气使,胡乱开罪,何况是区区一个退休四品官的小儿子。
那几个随扈一听是不器阁,哪里还敢为虎作伥,连连下跪,道:“小人无知,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江先生恕罪!”
冯公子吓白了脸色,浑身发抖,哆哆嗦嗦道,“你、你们怎么……”
一随扈拉了拉冯公子的袖子,道:“公子,你认了吧,灵州不器阁呀!大公子虽拜入青冥宗,但眼前这位可是商家主的亲眷……动一动手指,咱家多少条命也不够赔的……”说罢他恐惧地看了一眼江浮清,又低下了头去。
冯公子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还、还请江先生宽恕……”
龙淮近到江浮清身边,问:“公子,你说怎么办?要不要将他剁了?”
江浮清唇角抽了抽,以前不觉得商氏有多厉害,现在才发觉商氏简直手眼通天,四品官员的儿子,居然说剁就敢剁,谁的面子也不给。
江浮清摆摆手,“不、不用了吧。”
“那公子还有什么吩咐?”龙淮殷勤问。
“算了算了。”江浮清说。
龙淮点点头,走过去,高声呵斥道:“公子大发善心,饶你们狗命,若再敢为恶,必定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滚吧!”
那几人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一众看客拍手称快,早就受够了那冯家人的窝囊气。孙掌柜连连拱手行礼,“若不是江先生在这儿,我这铺子就保不住了。多谢!”
江浮清拱手,道:“客气了。我并未出力。”说罢看了几眼龙淮等人。孙掌柜会意,对龙淮几人又是一阵感激。龙淮不在意地摆摆手,说:“我平生最看不惯有人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此事举手之劳,掌柜不必在意。”
等到江浮清等人快要离开,孙掌柜还是没忍住好奇,问:“江先生又不姓商,不知和商鸣谦家主是什么关系呀?”
龙淮脱口而出,“他是我们家主的夫人。”
江浮清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龙淮讪讪一笑,连忙改口道:“哈,我胡说的。”
随后几个人出了铺子,独留下孙掌柜一脸茫然,喃喃自语,“夫人?”
……
江浮清回到了家中,与商鸣谦说了此事,商鸣谦十分紧张,握住他的手,温柔道:“你无事便好。”
江浮清点头,表示自己无碍。
又过了几日,江浮清从山中采药归来,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觉有些不对劲。家门口站着一些不认识的修士,而且都不是穿的不器阁的弟子服,而是别的门派的。看到江浮清回来,领头一人连忙抱拳道:“江先生好。”
江浮清不明所以,又看到他们周围摆了很多个箱子,估计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江浮清不太理解,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领头的一人又微一颔首,道:“在下曼州意回宗少主薛建兴,特来感谢江先生救命之恩。”
江浮清还是没有想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们扯上关系的。见他一片茫然,薛建兴倒是不在意,笑道:“江先生贵人多忘事。此前我师弟病入膏肓,幸而在灵州偶遇江先生,得了江先生的方子,才捡回一条命来。师弟们莽撞,当日也未曾送上酬金。因此在下特来拜会。”
江浮清想了起来,那是他第一次给人看病,只是恰巧看到他师弟的症状和书中所说的颇为相似,便胆大妄为试上一试,没成想真的给他治好了。江浮清环顾四周,没看到他师弟,便问,“令师弟可还好?怎么也不见他?”
薛建兴道:“江先生有心了。他自是安康无虞,只是他修为尚浅,家父怕他再出差池,因此严令他闭关修行,其余几个师弟也跟着受罚,因此不能亲自来拜谢江先生的救命之恩,特托我来代他谢过,我临走时,他还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怠慢了江先生呢。”
江浮清看这个薛建兴谈吐不俗,气质卓然,衣着也十分规整,靛蓝色绸缎面料,看上去有些沉闷,不过倒挺像个谦谦君子。又看他的脸,他脸形方正端庄,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唇稍微有些偏厚,略带一丝笑意。看上去正气凛然,刚健不折。
今天商鸣谦出门去了,不在屋中。江浮清不好让他们一直在门外等着,便把几人让进了院子,院子里一下又拥挤了很多,几乎站不下。几个不器阁弟子严阵以待,生怕他们伤了江浮清分毫。
江浮清安排他们落座,又添了茶碗,才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薛建兴微微一笑,说:“师弟们说是在灵州见到你的,于是我等便去灵州打听你的下落。打听来打听去,就听说商家主的夫人姓江名浮清,但已经亡故了。我便觉得一定是重名,或者是记错了名字。于是又来了附近的越州,听闻此地有一位姓江的大夫,料想一定是当初救了师弟的大恩人。所以就寻来了。”
只听他这么一讲,就觉得其中曲折颇深。倒也是,在灵州的时候,他们都知道他是商鸣谦的夫人,却没几个人知道他研习过医术。自然很少有人把一个花瓶鼎炉和一个大夫联系在一起了。
第八十九章 差点被挖墙角
那边不器阁弟子站得很远,江浮清不喜欢他们离近了。因此只是静静呆着,只是时刻注意着江浮清的四周。薛建兴带来的人,有些也守在外面,没有进来。此刻他感觉得出来,江浮清正被严密保护着。
薛建兴环顾四周,问,“江先生是哪里人士?家中是做什么的?”
江浮清摇头,说:“我家中没人了,四处漂泊而已,谈不上是哪儿的人。”
薛建兴问,“那你这院子里站着的……”
江浮清恍然大悟,讪讪一笑,说:“他们呀,有一个病人为了答谢我,让他们来保护我的。”
薛建兴点点头,又仔细端详那些弟子的穿着来,应当是不器阁的弟子,心下计较。既然江浮清不说,想必自有其原因,可能和商鸣谦的关系并不好。他来之前就听说江浮清是个美人,而且医术高明,还是鼎炉体质,若是能将他带回去,岂非美事一桩?因而准备了格外多的礼物,好见风使舵,既可以当谢礼,也可以当聘礼。
他来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从一个宗门长老那里打听到,商鸣谦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说不定江浮清早就不想跟着他了,正好让自己捡个便宜。他的弯弯绕绕、心机叵测,江浮清怎么会看得出来。
他和江浮清先聊着,先是聊些家长里短,后又开始试探江浮清的私人感情。江浮清和商鸣谦虽然关系缓和,但是自觉没好到恩爱无双、鸾凤和鸣的地步,而且还有一堆烦心事儿没有解决,因此也不愿意多谈。
薛建兴自然认为他和商鸣谦感情不好,见缝插针道:“曼州风物与此地又大为不同,如若江先生愿意,可随在下一道前往曼州游玩,也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聊表感激之情。”
江浮清喜清净,一个人呆着舒服,两个人呆着也凑合,一群人呆着就觉得很烦。而且和薛建兴也不熟,更不愿意与他同行。若真要去曼州赏游,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因此只是摇了摇头,推辞道:“我不爱出远门。”
又是一番畅谈,薛建兴总算是切入了正题,抱拳道,“实不相瞒,在下对先生仰慕已久,还望江先生给在下一个机会。也好让在下不枉此行。”
江浮清正在喝一杯茶,闻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拿过桌子上的绢帕擦了擦嘴,不太确定,问:“你说什么?”
薛建兴连忙颔首,说:“是在下唐突。但在下对先生之情,日月可鉴,天地为证。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江浮清实在搞不懂,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能有什么真挚的爱情,莫不是见色起意吧?他又回想起第一次见商鸣谦的时候。商鸣谦见色起意得光明磊落,分毫不拖泥带水,更没有花言巧语。不行,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点生气。
“承蒙薛少主错爱,浮清愧不敢当。”江浮清斩钉截铁地道。
薛建兴上前,抓住江浮清的手,道:“在下对江先生情真意切,还望江先生再考虑考虑,否则怎能让在下死心呢?”
见他上手,不器阁弟子各个摩拳擦掌,准备一拥而上,把这不要脸的孟浪之人胖揍一顿。正在这个微妙的空当,商鸣谦办完事回来了,看到院子门口立了些意回宗的弟子,心下狐疑,便快步走进院内。
正好看见薛建兴握住江浮清的手,一阵怒意涌起,一把将江浮清拽进怀中,问:“你是谁?”
薛建兴分毫不让,反问:“你又是何人?”
商鸣谦冷声道:“商家家主商鸣谦。”
薛建兴并不惊讶,笑了笑,故作疑惑地道:“原来是商先生,不知与江大夫是什么关系?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商鸣谦拽住江浮清的手,道:“他是本座的夫人。”
薛建兴故作惊讶,问江浮清,“此事怎么没听江先生提起?对了,我听说商家主的夫人早已经亡故了。恐怕尊夫人在商府呆不下去,才假死偷跑吧。如此一个反复无常之人,想必江先生也早已看透了吧。”
他话里有话,阴阳怪气,江浮清怎么会听不出来。商鸣谦被他说中痛处,心病难医,一时混乱,没有吭声。江浮清一拍桌子,道:“这是我二人的家事,薛少主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商鸣谦为之一振,没成想江浮清如此柔弱身躯,却有这般气魄,刚毅果决,风骨傲然,如此维护自己。紧紧握住江浮清的手,心中一片欢喜。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薛建兴这个外人自然是不好再多说了。摇手告辞,只留下一句,“那些礼物是答谢江先生救命之恩。在下告辞,有缘再会。”
江浮清送他出去,目光粗粗扫过那几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