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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枕槐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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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筵低头笑了一声,“带些衣服就得了。”
  苏阑大着胆子使唤他,“行李箱在上边,你帮我拿下来。”
  从来没有人敢对沈筵提要求,更别说颐指气使地命他干活。
  沈筵顿了片刻。
  就在苏阑以为他会生气,打算自己踩着椅子上去拿的时候,沈筵无可奈何地笑起来,“我真是欠你的!”
  沈筵一米九的个子,略一抬手就取下了箱子,苏阑装了几件衣服,利索地合拢将拉链拉上,在睡裙外裹条披肩,就和沈筵出了女寝大门。
  司机将车开到了颐和园后头一处幽静的院子。
  穿过道红墙就是昆明湖,墙头是高低起伏的波浪形状,正中的月洞红漆大门紧闭着,两侧各悬着盏明黄壁灯,月色混合着弥漫的花香飘来,道旁还贴地生长着几株矮草。
  在四九城里待了整整四年,苏阑从来不知道,颐和园后头有这么一地儿。
  苏阑没来得及收回惊嗔的视线,“这是在北京的地界儿?我没有穿越回清朝吧?”
  沈筵被她逗笑了,嗓子里溢出声来。
  他推开朱门,提着苏阑的行李箱,一手牵着她,“跟紧了,里头可有晚清女鬼等着你呢,怕不怕?”
  苏阑立马就要去捂他的嘴,“我最怕这个了,你这人真讨厌!”
  沈筵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在风中朗然笑了。
  后来苏阑想起这一段滋滋儿往外冒甜气的日子,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弯唇角,爱情悲哀的地方就在于此,那份怦然于心的强烈悸动,那种急于期许未来的欲望,它从最初在原点发生的时候就已经到达了顶峰。
  往后再怎么走,都已是下坡路。
  沈筵的品味极佳。
  在这栋三层高的洋楼里,是宁静质雅的新中式风,和长安街的平层很不同。
  此处用现代的手法和材质,以平和的方式融入,糅合出了一种全新的国风。
  既保留了旧中式的沉稳大气,也摒弃了它繁复笨重的缺点。
  当然这份独到,也少不了室内随处可见的价值连城的瓷器和名画的功劳,银钱堆砌之故。
  苏阑在玄关处换鞋,鞋柜里只有两双男士棉拖鞋,沈筵放下她的箱子,“我让秘书送过来。”
  她忙去拦,“别麻烦人家了,我将就一穿吧。”
  沈筵重新揽她入怀,“你那么替他着想呢?”
  苏阑笑着躲他,“连这也要吃醋!”
  沈筵轻轻放开她,“自己坐一会儿,我上楼洗个澡。”
  苏阑却始终没有落座。
  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算陆良玉口中的,被沈筵养起来吗?
  不,她只是来借宿一晚,就像那天在长安街。
  明天她照旧要回去的,她并不贪图这些,也更不想被别人看轻。
  她这般想着。
  渐渐被转角处紫檀八仙纹架格上的瓷瓶吸引了。
  苏阑裹紧了披肩走过去瞧了瞧。
  她有一阵儿热衷研读宋史,因此格外留心些,就眼前这个瓷瓶,就曾在电视拍卖会上见过。
  仿佛是北宋年间的汝窑青釉八方弦纹盘口瓶。
  当时的起拍价是4800万港币,最后被一个电话买家,以1。2亿港币的价格竞拍成功。
  作者有话说:
  【佛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一句,出自《佛说四十二章经》——第二十五章 


第16章 
  没想到这件令人瞠目咋舌的绝版汝瓷,会以这样的形式,再次玉暖生烟地凭空出现在苏阑眼前。
  那瓷胎薄如纸张,颜色似青也非青,瓶身是温釉澄滢。
  和它的主人沈筵一样,谦润风表,待人亦是周到的温和。
  可那份温和下,分明又是一张清霜如雪的脸,对凡尘皆淡漠。
  别说是那时候涉世尚浅的苏阑,就是她在金融圈摸爬滚打多年成长起来以后,也不敢说对沈筵有四成的了解。
  她看不透他,但是她爱他。
  甚至有点儿迷恋。
  沈筵洗完澡,穿了件DIOR真丝浴袍下楼,苏阑寻着他健旺的脚步声抬头,正对上他瓷白的大片胸口,还挂着几滴正欲往下掉的水珠。
  苏阑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慌忙别过头接着细赏名瓷。
  沈筵却没有往她这边走,而是去了地下负一层的酒窖,再上来时手中多了瓶酒。
  他取过铂金开瓶器,只听酒塞拔出后,“砰”的一声响动,再将酒倒入醒酒器。
  这是沈筵的家。
  他当然要比苏阑放松,以致于他在看着醒酒器转动的同时,还打了个电话给秘书。
  隔得太远,说了些苏阑没听清。
  不过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她又欣赏起了另一样东西。
  他家简直像个博物馆,每件陈设都值得说道。
  苏阑觉得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就像突如其来地参加了一场她连保证金都交不起的拍卖会上,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不般配。
  “喜欢这幅《汉宫秋图》吗?”
  沈筵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
  苏阑看着墙上整幅的画正出神。
  她诚恳地点了点头,“南宋宫廷画家的上乘之作,谁能不喜欢呢?画的还是青鸾传信的典故。”
  沈筵从后面抱住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这画是我一朋友的,他祖太爷曾出任过四川总督,是李鸿章的心腹重臣,我买下这宅子时人还在国外,算是他送的贺礼吧。”
  苏阑轻嗤。
  区区一样乔迁礼就要上亿港币。
  当真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她故意道:“你这朋友男的女的?怎么这么大方呀他?”
  沈筵拥着她,好脾气地笑:“这么快就管上我了?嗯?连我的交际都过问?”
  苏阑嘟了嘟嘴,“怎么了不行吗?”
  “得佳人稍顾,我何其有幸。”沈筵轻笑。
  他温热的胸膛紧贴着苏阑的后背,隔了层薄薄的衣料,她甚至能感觉到沈筵心脏的搏动。
  像极了她少不更事时曾听到的鼓乐。
  那鼓点也并无半分雅致,只是不停地,敲打再敲打,像春风得意疾驰的马蹄。
  沈筵埋首于她修长腻滑的肩上,苏阑轻颤着闭上眼,任由他灼热的呼吸喷薄于当中。
  他微凉的指尖挑开苏阑睡裙一角,饶是她再没有经验,也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是那会儿苏阑认为,沈筵对她做什么都是合理正常的,事情理应当这样发展,她心底毫无保留的为他神摇情动。
  沈筵掌心覆着的肌肤越来越热,他将她整个人扳过来,猩红着一双墨色眼眸,带着醇厚酒香的吻如雨点落下。
  吻得久了。
  沈筵又是这样发狠,苏阑便有些站不稳。
  她身子一软歪,起伏不定地倒在了沈筵胸口,带着蔷喘微微。
  沈筵将她打横抱起来。
  不过十八个台阶,沈筵仍觉得长了。
  他明明是个自省到严苛的人,今夜却无端端的,屡屡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失控。
  沈筵将她放在了宽大的乌木雕花床上。
  苏阑只觉身下的床垫异常柔软,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细端详这间卧室,就被倾身而下的沈筵覆压住了。
  毕竟是第一次,她紧张又害怕。
  苏阑在他无往不利的势头里寻了个短暂的间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被他的情。热渲染得水光横涟。
  她软声软调地说:“我什么都不懂,你要让着我点。”
  沈筵额角的黑发被薄汗沁得微湿,已十分难捱的他闻言低喘着轻声道:“我到什么时候都让着你。”
  他的声音永远不紧不慢,即便在此时此刻,也依然显得温和又从容。
  这场声势浩大的暴雨终于在午夜时分挥落在天地间。
  雨点噼里啪啦打着院内芭蕉,带着水汽的疾风从半掩的窗户里卷进来,泼天泼地激起了一地的水花。
  沈筵被雨声惊醒。
  几乎下意识地,就低头去看怀中的女孩,她只是秀眉微蹙了一下,翻个身又睡了。
  她一向身子虚弱,今夜,大约是累得很了。
  他披了件睡袍起身,把卧室里的四扇窗户都关牢了,顺手将窗帘也拉上。
  雨声就这样被隔绝在门外,留出一室静谧,沈筵又点燃了一块奇楠香,丢进香炉鼎中。
  奇楠有镇静安神之效,在许多个情致失调乃至失眠多梦的夜晚,缓解过他烦躁的情绪。
  不知道苏阑睡得如何了,但应该不会太好,点上它总归是没坏处的。
  沈筵轻掩上房门。
  他走到二楼窗台上点了支烟,骤雨久久不歇,将枝头粉瓣海棠冲刷在地,碾作泥尘委地。
  他凭栏独立许久,直到凉意侵身而来,才慢慢走回卧室。
  苏阑正睡得昏沉黑甜,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软被躺了进去,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
  隔天清晨。
  沈筵凭借着生物钟勉强醒来。
  他是一个自律到近乎严苛的人,从前在地方上任职时就养成了早上八点起床的习惯,九点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他看了眼时间。
  八点十五分。
  昨晚到底荒唐了些。
  沈筵瞧了瞧身侧的姑娘,眉目栩栩,娇嫩白皙,好情志的想起两句诗来。
  兰房昼永垂珠幕,宝靥香凝透玉肌。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记不起来了。
  总之不在中学生必背的课目上。
  他捏了捏额角,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再出来时已重新换了身得体西服,只是领口的扣子散着,又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重新戴上。
  郑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沈总,车在楼下等您。”
  “好。”
  沈筵临走前给苏阑掖了掖被角,小姑娘不大会睡觉,一晚上拳打脚踢的尽掀被子了。
  他不知给她盖了多少次。
  苏阑这一觉睡得极长,昨夜那场承欢好像把她全身上下的力气都抽干了一样,她醒来时已快到中午。
  这是一个过分悱恻的初次。
  漫长到她睡了这么久也像没有睡饱一样,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四肢酸痛的不像话,苏阑委顿在软被里,此刻连翻身下床对她来说都是件大难事。
  记忆也是片段式的断断续续。
  她恍惚记得那个时候,他仿佛说了句我爱你。
  分明是最为打动人心的话,可不知怎么苏阑的第一反应竟是,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
  苏阑勉力挪到床沿摸到了她的手机。
  已经过了十一点,不能再睡了,得抓紧时间洗漱。
  下午还要去沈家给瑾之上课,今天她期末考试出成绩,她得分析一下学生的失分点。
  她从床上侧翻下来。
  那双腿显然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苏阑慢吞吞移到浴室里洗了个澡,她隐约知道昨晚荒淫,但照镜子时还是被吓了一跳,浑身上下遍布着红紫瘢痕,像一朵朵今晨开败了的花。
  她把毛巾往洗手台上一丢。
  转身出了浴室。
  昨晚穿来的睡裙已被撕得不成样子,铁定是不能穿了,她在行李箱里翻拣了一番,好像夏天她也没有高领的衣服,能遮住脖子上这些暗昧的痕迹。
  苏阑烦乱的拿了件沈筵的衬衫穿了,她抬手闻了闻,他身上那股沉水香的味道钻进来,顿时舒缓不少。


第17章 
  苏阑才刚走到卧室门边。
  只听那纯金把手“咔哒”一声,从外头打开了,沈筵提着几个纸袋站在门口。
  正午的日头从门框夹角处打进来。
  苏阑几乎是立刻看向自己露着的一双腿,她“嗷”地惨叫一声,忙跑回床上用毯子全包围式地裹住了自己。
  “现在想着躲也来不及了吧?阑阑,你身上有哪儿我还没看过?”
  沈筵牵了牵唇角,缱绻笑了,提着纸袋走进来。
  。。。。。。还有哪儿?好像没了。
  昨晚上他们坦诚相见,同样年轻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引得苏阑不时地吸气。
  她在被子里闷闷地佯怪:“你讨厌,出去呀。”
  “你就只管捂着自己,也不怕弄出身痱子。”
  沈筵扔下纸袋,坐在了床沿边。
  笑着就把她的被子给扯了下来。
  苏阑气鼓鼓地,随手往后一拨蓬松凌乱的头发,她仰起头来道,“捂出痱子来也是怪你。”
  沈筵嘱咐她:“给你拿了几套衣服,已经洗过了,今天天气凉,你那些短袖不能穿。”
  苏阑索性把衬衫扣子解开两个,锁骨上那些紫青痕点显现出来。
  她歪歪头,撇给他瞧:“自己看呀,这还怎么穿短袖呢?全都怪你。”
  “好,怪我,什么都怪我。”他一派老成的样子,话说的却很是暧昧,“青天白日的就解衣裳,不知道我经不起考验?”
  苏阑:“。。。。。。”
  沈筵静望着她,忍不住伸手为她一下下顺着头发,神色温柔地说:“你怎么可以在刚睡醒的中午,才洗了一把脸就这么漂亮呢?”
  苏阑红了红脸才要低头。
  他已捧着她的脸吻了上来。
  她的脸再次跌进松软的鹅羽软枕中,没多久,身上穿着的白衬衫也已经不知所踪。
  四肢的酸痛还在凭借肌肉记忆提醒着她昨晚的惨况。
  她抖着手紧紧抱住了沈筵,“不要了。。。。。。”
  沈筵闻言顿了下,他喘着气儿,在她耳边寐笑了声,“对不起,我忘了。”
  他随口找了句顺嘴的托辞。
  那年的沈筵还不愿意面对,自己在她身上的屡次失度。
  他以为,自己从没被女人束缚过,也永远不会被女人左右。
  他觉得自己玩得起,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苏阑拍了一下他的背,“我要换衣服了,你快点出去呀。”
  沈筵走出房门,靠着二楼楼梯的黄花梨栏杆点了支烟,快抽完的时候,苏阑换了件长袖连衣裙款款走出来。
  法式复古的宫廷蕾丝半高领很好地装点了她的脖子,显得愈发修长,黑丝绒的裙身,腰部的褶皱也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熨帖合身。
  苏阑刚才拆开包装袋的时候就吓一跳。
  Chanel的秋季新款,价格大约可抵她一年的补课费,就这么穿在身上。
  苏阑出来时被烟雾呛得咳了好一阵。
  她咳嗽的样子很有趣,一下呛着一下,又要时刻注意着仪态。
  像喝水时噎着的,还没满月的小狗。
  沈筵给她拍了拍背,拧开一瓶水喂给她,“好些了吗?”
  苏阑带着几分嗔怪地,勾住他的脖子就撒娇,“就不能不抽烟吗?”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对他提要求。
  哪怕是刚和她度过初夜,感觉十分良好,给她几分薄面,也没人敢和他开这个口。
  沈筵圈着她的腰,“那以后就不抽了。”
  苏阑这才忽地想起来,“几点了?我两点要给瑾之补课,先走了。”
  “急什么?饭都还没吃。”沈筵拉住她,洞若观火地,“她那哪儿能叫补课?纯粹是胡闹,为一爷们儿瞎上进。”
  苏阑挽着他往楼下走,“为爷们儿上进不好吗?”
  倒是沈筵吊梢着眼去看她,“老师当得够称职的,连这也知道?她还好意思跟人说!”
  “怎么你不希望瑾之和李之舟在一起么?”苏阑问。
  沈筵浮起一个凉薄的笑容,“老李不是她能统御的,她执迷不悟,最后只能是害人害己。”
  高门大族里这些事情苏阑不懂,但她也能隐约感到,李之舟的城府很深,就算不是真爱瑾之,应该也能表现得让各方都满意。
  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儿,以他的阅历,想收伏个丫头还不容易?
  可到头来受伤的,只有沈瑾之一个。
  那她和沈筵呢?
  她也看不懂沈筵,在这段关系里也一味被他牵着走,还走得如饴遂之。
  将来等着她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怀着这样悲悯的心思。
  苏阑上车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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