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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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他曾经高高在上,站在她踮起脚伸出手用尽全力也够不到的权贵圈顶端,连仰望他的身影都够不着。
可步步走到如今,他却肯耗上本就不多的时间和精力,为她系一条项链。
如此几分钟过去,沈筵总算扣好了。
苏阑用跳芭蕾舞的标准步伐,灵动地转了个圈儿,然后猝不及防搂住他的脖子,冰凉的小脸贴着他,娇声道:“沈总,你戴项链的手法,真的是差劲透了。”
沈筵伸手抚上她的后背,下巴蹭着她白皙的脖颈,他爱极了她这样的亲昵,柔声道:“嗯,我承认。”
此刻就算苏阑告诉他,说斐波那切数列是爱因斯坦死后托梦提出来的,他只怕也会点头赞同,“你说的很对。”
苏阑在他脸上浅啄了一口,“我不会嫌弃你的,虽然你岁数大了,还有点笨手笨脚。”
沈筵脸上笑意愈浓,“看来我还得多谢你。”
苏阑改了京腔,“是这么个理儿。”
沈筵装作缜密思考了好了一阵子:“那该怎么谢好呢?别的俗物你又不喜欢,不如就床上表现?”
苏阑立马警觉了起来,不为别的,她现在一见床就腿软。
她故意板起脸:“那是感谢我吗?是折磨人才对。”
沈筵一下下吻着她的耳垂,“小促狭鬼,究竟谁折磨谁?你坐在我身上动那么慢,我都没敢说话,你说受折磨的到底是谁?咱们来论论看。”
苏阑的呼吸渐渐热起来,她慌手慌脚地去抱沈筵,话一出口也是断续破碎:“你、不要再、再亲我、了!”
沈筵拥紧了她,还不忘调笑道:“我们阑阑真是好敏感呢,你看看你都……”
“闭嘴,沈筵。”
苏阑羞臊地忽然就蹦出这么一句,说完也觉得不妥,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他的脸色。
怕是打生下来就没人敢让他闭嘴吧,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样,苏阑甚至已经做好准备被分手了。
空气凝滞了几秒以后,沈筵刮了刮她的鼻子,淡笑道:“这就怕了?”
苏阑梗着脖子,打死不肯承认,“我才不怕呢,反正你又不会拿我怎么样,我干嘛怕你?”
当真是没白疼小姑娘这么久,还知道他不舍得拿她怎么样。
沈筵将她的脸紧贴在自己胸口,“我不想你怕我,我只要你爱我。”
苏阑脸上一烫,小小声说了句,“天知道我有多爱你呀。”
“什么?”
沈筵是真没有听清。
苏阑在他怀里坏笑了声,“好话是不说第二遍的哦。”
“那好事呢?就得一遍又一遍地做,对吧阑阑?”
沈筵一边说着,一边拉下她礼服背后的拉链,瞬间滑落在地。
“对个。。。。。。”
苏阑还没能说出那个屁字,这句不那么文雅的话,就被沈筵用唇舌堵了回去。
在黄昏时分来上这么一炮也并非全无好处。
至少洗完澡以后重新穿上那件礼服,再坐在镜前上妆时,苏阑连腮红都省了,刚才激烈的战况让她自带粉红滤镜。
她甚至想扑上层粉,来压一压脸上不正常的晕红,免得惹来胡猜乱想。
沈筵换了一身黑色哑光礼服出来时,苏阑刚在脑后挽好一个松散的发髻,看起来随性又慵懒,整个人透散着一种大雨过后的清新,就如枝头一夜之间绽开的白山茶花。
他们到会场时,拍卖会早都已经开始了,展板前的红毯拍摄采访全部结束,门口的媒体也已散尽,来宾们被引入宴会厅,按照提前安排好的位置入座。
在沈筵到之前,已有人在议论。
“刚才媒体前脚走,我就看见李家的那位公子哥儿来了,真生了副好样貌。”
“说你眼皮子浅还不承认,论样貌人品,谁也越不过沈家的老三。”
“你说沈公子?人家都进衙门了,行事也越发低调,根本不露面。”
第31章
杨峥正和宋临寒暄; 听了这几句忍不住往后看了三四眼,说话的这几个姑娘家里都有点来头,或多或少有些背景。
否则不可能认识李之舟,也不会见过沈筵真人; 还能知道他的大概消息。
但这么热火朝天地私议公子哥儿; 到底不合适; 等闲连她们爸妈也不敢多一句嘴。
宋临笑了笑,“不怕回家以后被罚,你们就再多说点儿。”
姑娘们见这群公子哥看过来了,赶忙收住了话头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处在他们这个小圈层里的人物,随便拎哪一个出来她们都得罪不起。
杨峥一贯怜香惜玉; “别听他的; 只管找地儿说你们的去; 哪就那么容易被听见了?”
几个姑娘都笑了起来; 胆子也放大了一些,还真就又开始侃大山。
“杨公子人挺不错的; 可惜他未婚妻是曾家独生女; 谁也不敢对他起什么贼心思,那曾姑娘可骄横了。”
“算得了什么呀?真正厉害的是郑家大小姐,知道沈为什么一直单身吗?就和她有关系。”
说着说着几人越围越近; 分享欲也越来越旺盛。
“我姑父从部队上下来在301当主治大夫; 他说啊; 两年前郑妤为了沈筵割腕自杀过一回; 但消息瞒得很死,几乎没有人知道; 就因为这样两家才坐下来正式议亲的; 沈本来不愿娶她; 死活不愿的那种,沈老爷子也打算为他另择一门婚事的。”
“反正都是联姻,干嘛不愿意啊?”
“都是联姻,人沈公子也想挑个安分省事好摆弄的,有什么错?”
“郑小姐是个狠人呐,割腕多疼啊,她竟然都下得去手。”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本宫不死,尔等终究。。。。。。”
最后这姑娘一句话没说完,就对上了郑臣打量的目光。
郑臣一手端了杯香槟,另一只手夹了支烟抽,噙了三分笑道:“把话说完,终究什么?”
那姑娘答得畅快:“终究是妃。”
郑臣虚心地点了下头,“这要是搭个戏台子,几位换上衣服就能演出清宫剧了,抓紧时间申个非遗。”
说完他就走了。
另一个有些见识的姑娘拉住她:“你知道他是谁吗?”
她看着郑臣的背影正犯花痴,“不知道啊,但他好帅。”
“。。。。。。嗯,但他是郑小姐她哥。”
“。。。。。。靠你不早说。”
等到这场拍前social结束,各人落位,灯幕降下,沈筵才带着苏阑姗姗来迟。
他牵着她在最佳的拍卖位前入座,苏阑单手抚着胸口,尽量躬了些身子不挡住后排的人。
但架不住有眼尖的认出了沈筵。
“那是不就沈公子嘛?跟在他后面的谁?沈总好像扶了她一把。”
“我没见过,就一块儿进来的吧,还能是谁!”
“那是他良好的教养使然。我有幸和他吃过一次饭,无论对方是他的下属还是他的长辈,只要是坐他旁边同桌用餐的女士,他一定会为她拉开椅子。如果你的运气再好一点呢,和他同车,那他还会为你亲自开车门。”
本场拍卖会展出的都是翡翠珠宝一类,苏阑一贯对这些也没什么研究,要是字画瓷器她还能提起点兴致,头头是道地点评出个子丑寅卯来。
她一路瞌睡着坐到最后,直到压轴展品开始竞拍。
那是一只老炕高冰帝王满绿圆条手镯,色泽浓郁深邃,难得的是它质地细腻,水头极好,成色满绿无一点瑕疵,是极为罕见的玻璃种。
所以这件展品一放出来,后来的女来宾都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连苏阑都不免惊呼了声。
沈筵原本也有些心不在焉,见小姑娘来了几分意兴,轻声问了句,“喜欢?”
苏阑摇摇头,“一点都不,伧俗得很。”
他二人交谈时正进行着激烈的竞价,经过二十一次叫价,这只帝王绿手镯已被抬价到了两千六百万。
苏阑的话音才落,沈筵就举了牌子,“三千万。”
她拉了拉他的袖口,“你这在干嘛呀?都说不喜欢了。”
“那就当我喜欢。”
“……”
沈筵单纯是觉得,这么透亮的镯子就该戴在苏阑白嫩的皓腕上,才不算辜负了它。
拍卖师在台上问:“这位先生出价三千万,还有要跟的吗?”
一般叫价是五十万一次往上加,沈筵一下叫到三千万,在场敢跟的人自然是寥寥无几。
“三千万一次。”
“三千万两次。”
“三千万三次。”
“成交。”
拍卖会结束之后有个小型的展览,沈筵才刚起身,就被各界名流簇拥着交谈上了。
沈筵不放心地回头望了她一眼,苏阑用唇形对他说了句“没事”。
这儿的人她一个不认识,此刻也是形单影只,但其他人却对她很好奇。
“这人怎么进来的?以前从来都没见过她啊,看着还挺勾人的。”
“不认识,哪位公子哥带来的情儿吧,管她呢。”
苏阑:“。。。。。。”
这帮大小姐嘴里没句好话,所以林静训总像是个异数。
她正这么想着,就看见林静训被她哥拉着进了贵宾休息室,苏阑跟了过去,才刚走到门口,尚来不及出声,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幕让她惊掉了眼珠子。
苏阑从休息室掩着的门往里头一瞧,林静训被她哥摁在茶几上,林翊然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吻着。
天。
这么禁忌带感的吗?
骨。。。。。。骨科剧情真人版?
她的心突突跳着,往后退时,险些被裙子绊倒。
苏阑的身体往后仰倒的瞬间,她几乎要惊叫出声,一双手从后绕过来,捂着她的嘴在她耳边密语道,“别出声。”
郑臣一路拉着她到了二楼的窗台上透气,看着她那副目瞪口呆回不过神的蠢模样,斜了她一眼道:“友情提示一句,你可以呼吸的。”
苏阑这才猛地大喘了好几口气,却又瞬间丧失了语言功能,指着休息室瞠目结舌地看向他,“阿巴。。。阿巴。。。”
郑臣表示听懂了,“林静训不是林家的亲女儿,当年林家人在医院抱错了,他们兄妹俩这样很多年了。”
苏阑撑着窗台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她伸手夺过郑臣手里端着的香槟,喝之前还不忘问他一句,“你没喝过吧?”
郑臣气得直要拍栏杆,“你他妈是有多嫌弃我?”
苏阑见香槟还算满,杯沿也很干净,应是服务生刚倒的,她仰头喝了口,“当人面不揭短呀,你干嘛要说出来。”
郑臣:“。。。。。。”
她这嘴真够毒的。
可就这么个冷艳人儿,在朦胧灯光下,却晕染出惊人的性感。
从锁骨到胸口露出的大段肌肤,寸寸皆滑腻,像是霜雪浴着月色的那股冷白。
足以盛放所有男人的目光。
苏阑还浑然不觉地对林家不足为外人道的晦涩关系抒发着感慨。
但郑臣一句都没听,他只看得见她如花瓣般饱满的嘴唇张张合合,后来苏阑停了下来。
她伸出五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怎么一点反应都不给?”
郑臣别过头,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劈手抢回那一杯香槟,心虚地喝了个干净,“我从来不听人说句整话。”
苏阑差点跳起来:“那是我喝过了的!”
郑臣低头看了看杯子。
这他妈。。。。。。一着急。。。。。。给忘了。
他大方地摆手,“我又不嫌弃你。”
苏阑无所谓地抱臂看他,“但我刚往里面吐口水了。”
“。。。。。。我麻烦问一下,您吐了几毫升?”
郑臣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愣在原地。
苏阑仪态全无地大笑了起来,惹得草坪上的李之舟都往二楼的阳台上看,郑臣也背过身去牵了牵唇角。
后来李之舟回忆起这一幕,总会说那是他认识郑臣三十年的岁月里,见过他最含蓄内敛的样子。
很快郑臣接了个电话。
也不知是谁,他一接就皱眉,口气也不好,“找我要不是好事就别说了。”
正好沈筵发信息来,让她下楼,苏阑提着裙子走了。
郑妤说:“听说沈筵刚拍了只翡翠手镯?他给谁买的?不是背着我在北京养人了吧?”
郑臣抖出根烟叼嘴里,单手划开打火机点了,抽了口缓缓道:“连婚都没订,你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啊?对老沈来说,你就一外人,还是个自作多情的外人,醒醒酒吧你。”
“少废话!你赶紧告诉我,他到底是给谁拍的,要不然我连夜回京,谁都别想好过!”
郑妤在电话那头吼。
这个疯婆子。
甭管素日多像个出身高门的世家小姐,只要一碰到沈筵的事,她易怒的情绪立马就在崩溃边缘游走。
郑臣隔空翻了个白眼,“给他去世的妈拍的,明天他还要敲锣打鼓亲自送去八宝山,你要回国来观礼吗?”
“真的?”
郑臣拿着手机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恋爱脑祖宗,居然连这种鬼话都信几分,她硕士真能毕业?
第32章
郑臣一瞬间也觉得她也怪可怜的。
娇生惯养到二十五岁; 金尊玉贵,行止随心,可偏偏就爱上了沈筵。
纠缠了人家七八年,没得到一个好脸儿。
可以说郑妤这一辈子的挫败感都在沈筵身上体会完了。
郑臣叹了口气; 却也下意识地护着苏阑; 没跟她说实话; “逗你玩儿呢,他二嫂不是快过生日了吗?送给她的吧。”
“那还说得过去,哥你忙吧,我要去上课了。”
郑妤松了口气。
“自个儿注意身体。”
郑臣掐灭了烟下到停车场取车,他刚出电梯; 就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在车边。
苏阑背对着他站着; 沈筵的手掌像烙在她的后背上似的; 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两个人低声私语; 不知在说些什么。
在郑臣出来的那一刻,沈筵同时低下头去吻住了她; 他们吻得热切又缠绵。
沈筵是故意叫自己瞧见的。
郑臣低了低头; 掩住眼底幽暗不明的情绪,径直走进车里,像不认识他似的开了过去。
他把车停在李之舟身边; “送你回去?”
“也行。”李之舟拉开车门坐上去。
李之舟说:“刚才不还心情大好的吗?怎么?离了苏阑就笑不出来了?”
这话本就是七分玩笑。
哪知郑臣说:“还真有点儿。”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这些天总心事重重的。”李之舟狐疑地偏过头看他; “就刚才你俩在窗台笑的时候; 沈筵也看见了; 当时他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呐。”
郑臣苦笑了一下,“夜路走多了; 撞邪了可能。”
李之舟劝他:“是不是最近夜店去少了?宋临在工体北路新开了一酒吧; 咱们过去给他捧捧场子?省得你的眼睛总盯在苏阑身上。”
“去瞧瞧。”
宋临刚从拍卖会出来; 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夜店里寻欢,接了李之舟的电话后,这会儿正人模狗样的站在门口。
他也好奇,“刮什么歪风呐这是?把咱们一贯洁身自好的李教授,都给吹我这儿来了?”
李之舟笑说:“我是舍命陪君子,把你这里最漂亮的妞儿都叫包间来,给郑公子挑一挑。”
宋临勾着郑臣的肩往里走,“我早准备好了,绝对是你的菜。”
“我都是些什么菜?”郑臣乜他一眼。
宋临:“胸大腰细屁股翘。”
李之舟仔细想了想,小小声自言自语道:“难怪你小子看上了苏阑,合着她是你的取向狙击。”
宋临完全没听清他在说谁,却在旁边比了个skr的手势。
郑臣:“。。。。。。”
两排年轻漂亮第一次出台的女孩子站在酒吧最大的包间里。
郑臣架着脚背靠在沙发上,随手比划走两个不入眼的,对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