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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枕槐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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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九月份才开学,你也不用那么急吧?”
  苏阑随口搪塞道:“这不留学高峰嘛,我怕大使馆审核时间太长,早点办了安心呀。”
  这天晚上,苏阑照例去沈家给沈瑾之补课。
  其实到了这种最后冲刺的阶段,需要她再做详细讲解的地方已经不多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盯着她复习。
  大约九点十分,周妈来敲门说:“苏老师,沈部长请您去趟书房。”
  沈瑾之狐疑地看她一眼,“我爸突然叫你去干嘛呀?”
  从普吉岛回来,苏阑就早已经做了准备,既然一切都摊到了桌面上,沈筠就绝不会再作壁上观,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迟,出乎她的意料。
  看来沈家的男人,城府个顶个的深。
  苏阑倒是镇静,“你先把卷子写完,我一会儿来检查。”
  她走到二楼的书房叩了叩门,“沈部长,您找我。”
  “请进吧,苏老师。”
  沈筠手里拿着一张旧照片,是沈家的全家福,那时沈筵还是个中学生。
  照片里沈老爷子和沈夫人正襟危坐,身侧儿女绕膝,像极了一对再和睦不过的模范夫妻。
  沈筠笑着递给她看,“老三打小就长得周正,很像他妈妈,天生清俊公子的模样。”
  苏阑瞧了一眼沈夫人的样貌,“他和这位夫人似乎并不相像。”
  沈筠却道:“这个不是他的生母,是我的,他妈妈不在照片上。”
  苏阑坐在他对面,花了半小时听完了沈家上一代的风月过往,难怪他这个陆良玉的小舅舅岁数那么小呢。
  她倒是也没那么镇定,当沈筠说到“棠园”这个地点,提及“做小”这两个字的时候,苏阑都蓦地攥紧扶手。
  虽然听起来都是在提醒她,不要轻易步了沈筵他生母的后尘,但他说的每句话也都像一个耳光,把她一张脸抽得血肉模糊。
  沈筠先抑后扬用的很好,他又说:“其实苏老师你才学样貌面面俱佳,为人又不乏悟性,将来无论摆在京城哪个大户人家里当正头太太,都是绰绰有余的,实在不必要蹚我沈氏一门的浑水。”
  苏阑抬起下巴,“沈部长过奖了,要是早知道你家水浑成这样,我来都不会来。”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事实上我已经和沈筵提分手了,从知道他有未婚妻起,我就没再和他来往了,这段时间给您带来不少的困扰,对此我深感抱歉。”
  她的骄傲是让沈筠意外的。
  但转念一想,若不是她身上这股,有别于其他女子的孤高劲儿,老三也不会舍不下。
  沈筠只是点头,“你做得对,日后倘若有了难处,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苏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和他们这种人,还能说什么呢?
  倒是沈瑾之问东问西的,“我爸刚才找你干什么了?”
  苏阑胡编了个由头:“让我盯紧你的学习,快高考了,你注意力得集中啊。”
  沈瑾之心血来潮地问:“你觉得郑叔叔怎么样?”
  苏阑改着试卷,带着批判地说:“他什么怎么样?不就一爱逗咳嗽的贫老爷们儿吗?还能有什么呀。”
  沈瑾之:“......”也没那么差吧。
  苏阑走出大院的时候,沈筵的车就停在门口。
  他沉声叫了句她,“阑阑。”
  苏阑停下来,“别叫那么亲热,沈总,郑家就住这儿。”
  她抱著书凝视他,“仔细你那位未婚妻的家人听见,我可不想因为你,担上小三儿这种不成器的名头。”
  沈筵走下车门站到她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宽容,“还没有闹够吗?你就非得跟我这么说话?这么着很舒服?”
  苏阑反问,“是我在闹?”
  她仰起脸正经问他话的模样,就跟数学课上为小数点精准计算到第几位和同学起争执的小学生一般,有股子事事较真的天真无邪。
  沈筵倏忽间宠溺地笑起来:“那就算是我闹,我闹够了,来给你赔个礼。”
  苏阑的声音依旧凉寒,“你少拿这些话恶心我。”
  这些天沈筵总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对于苏阑一切的冷言冷语照单全收,苏阑都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好的耐性。
  沈筵无奈地低叹了声,“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阑阑,你一个人也不安全。”
  苏阑却说:“离你远远儿的,我不知道有多安全,不用你假惺惺。”
  苏阑往前走几步,又忽地停住了脚。
  沈筵还以为是她改了主意,正打算满面春风地迎上去,谁知苏阑开口就是通知他,“周六我回棠园取行李,你下午有空吧?有些东西要当面还你。”
  沈筵苦笑着在原地站住了,眷眷地望着她单薄的背影,“你尽管挑时间来就是,我多早晚不等着你了?”
  苏阑其实早就知道,沈筵的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也比她要成熟得多。
  她步步紧逼,也不见他骂个一句半句,只不过是,这个人在她的世界之外。
  他们之间沟壑纵横,隔着百里秦川,永远也走不到一起。
  这些理当早就明白的事情,却因一晌贪欢,被她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苏阑在路边等车,察觉到后头沈筵的车灯一直打在她身上,为她照亮一段路。
  她不曾回头看他,眼泪却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下章还是零点更哈!


第48章 
  苏阑回寝室的时候已近夜半; 校内只剩几盏路灯,她用手机放了视频,边照着亮边给自己壮一壮胆。
  路过礼堂那段黝黑的路时,忽然听见有男人笑了一声; “走路还不安生?你摔死都不屈!”
  苏阑一听就知道是郑臣那厮。
  她转身就怼上了; “这大喜的日子; 你非要我批评你乏善可陈的家教是不是?上来就咒人呢!”
  郑臣夺过她的手机一看,“放《甄嬛传》呢?这有什么看头?”
  苏阑辩解道:“治恋爱脑呀,省得再上当。”
  “您这每天生人勿近的,还能长得出那玩意儿?”
  苏阑:“。。。。。。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郑臣比她更无语,“你也忒看得起自个儿了; 谁找你了; 我是才刚送我二伯回来。”
  苏阑疑惑道:“那郑校长可真够操劳的; 这么晚了还回办公室呐。”
  “他来拿东西; 马上就走了。”
  苏阑不想再和他多废话。
  却又被郑臣叫住,“上次说请我吃饭; 猴年马月请啊您?”
  苏阑想了想; “就明天吧,地址发你。”
  郑臣万万没想到这会是顿散伙饭。
  苏阑不止请了他一个,还有林静训和李之舟; 甚至还捎带上了宋临。
  就在鼓楼胡同深处的私厨。
  苏阑订了露台的餐桌; 五月末的北平城似乎格外适合道别; 风里都是念旧的气息。
  郑臣带了瓶珍藏许久1971年的Romanee…Conti; 交给服务生开瓶的时候他还咬牙切齿的,“还以为你单独请我呢; 你瞅我这; 一番打扮白费了不是?”
  苏阑喝了口苏打水; “没白费,你看把人服务员迷得,上菜都紧着咱们这桌。”
  郑臣:“。。。。。。合着我就这么点用处?”
  苏阑的表情比他更迷惑,“那你认为你还有什么用?”
  郑臣:“。。。。。。闭上嘴,吃饭吧。”
  苏阑眼看着李之舟切好一盘牛排后,把林静训那盘没切的给换了过来。
  林静训道了句谢,“你还和以前一样。”
  李之舟淡淡道:“没办法,照顾你成习惯了,改不了。”
  林静训的声音很平静,“你以后还是改一改吧,我反正已然这样了,怎么着都没关系的,沈瑾之的脾气可不好。”
  和苏阑故意刺痛沈筵不同,她能听出来,林静训非但不埋怨李之舟,还为他着想。
  李之舟低头切着牛排,“没事,我还不至于立时三刻,就成了沈家的附属品。”
  林静训嗯了一声,“但还是小心点儿,无论如何,你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对总是顾着旁人情绪比自己多的男女,他们身上有同样的良驯,他们独处时,比任何人都要更合得来,谁又能说一句他们对彼此是毫无情意的吗?
  抛开养女这一层不谈,难道林静训的家世还不能算好吗?对外她仍是林家女儿。
  更何况她还仁善正直,漂亮端庄,落落大方,有人人都称赞的美德。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也和她誓愿一生所衷的爱人,渐渐走散在这世上。
  到底要有多幸运,才能得以在感情上得偿所愿呢?要做多少善事积多少阴德才行?还是怎么都不行?
  老天爷注定了要和你翻脸,你再掐尖儿也好,都只能是徒劳地无功而返。
  苏阑惆怅万分地把头扭到另一边,心里不是滋味儿地灌下一大杯酒。
  “你身子才好,少喝点儿吧。”
  “其实老沈的事情,我得为他说句话,我妹妹那个人霸道强硬惯了,他在席上那么说,也是为了护着你。”郑臣拿下她的酒杯,斟酌了半天才开口,“要因为这个生闲气倒没必要,如果是为别的,那我也就不好多劝你什么了。”
  “其实什么都不为,就是缘分尽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苏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抽噎。
  她重新举杯说,“能认识你们真的很高兴,是我的福分,我再敬大家,祝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一顿饭吃到末梢,大家都有了些醉意,苏阑和林静训坐了李之舟的车先走了,只留下郑臣和宋临。
  宋临勾着他的肩膀,“自打有狗那年起,我就没见过像你格局这么大的爷们儿,还替三哥说话呢,我真搞不懂你丫还想不想追上苏阑了!”
  “做梦都想,但不是这么个想法儿,我是怕她啊,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郑臣眼神凄迷着,淡笑了笑对他说:“比起把这刺头弄到手,我更想她高高兴兴的。”
  *
  苏阑办完审签的那天,顺道去协和医院开一些日常所需的药品,像胃药、感冒药这些是必备的,她在东京交流的时候就在这上头吃过亏。
  哪知道就碰上了鬼祟的邝怡。
  她带着墨镜帽子口罩,要不是同住了四年,苏阑根本都认不出来。
  苏阑拍了拍她肩膀,“嘛呢你?弄得跟一三线明星上医院打胎似的,至于吗?”
  邝怡点点头,“要不怎么说你老跳预言家呢?我真是来打胎的,把你身份证借我挂个号成吗?”
  苏阑:“。。。。。。缺不缺德呀你?”
  邝怡都快跪下求她了,“您帮帮忙成吗?我姑在这里当护士长,我怕让她知道。”
  苏阑被她弄得有点紧张,“她是哪个科室的护士长?”
  “肿瘤科。”
  “。。。。。。那八竿子能打着吗?”
  “万一我那么倒霉呢?我都倒霉的怀孕了。”
  横竖苏阑也没什么急事儿,给她挂了号填了表,还在医院里陪了她一阵子。
  邝怡出手术室的时候,一张脸白的吓人,她反而还安慰苏阑说:“小场面,没事儿。”
  “谁的孩子啊?你干嘛不要。”
  “路征那傻逼的,他在广州那边有人了,我还蒙在鼓里。”
  走出协和时苏阑才想起来,好像在术前登记表上,紧急联系电话的那一栏上,填了棠园的固定电话。
  *
  周六那日,苏阑是下午三点到的棠园,沈筵没有出门,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他鲜少有这么清闲的时候,就算是双休日,照样忙着和上头交际应酬,要不就是开会。
  苏阑没有心思和他打招呼,直接上楼收拾自己的东西。
  才捡到一半,沈筵的脚步声就近了,他懒散地倚在衣帽间的表柜上,手里来回扔着个网球。
  他什么也没说,就静静地看着她忙活,好像这样就很满足了。
  至少,这个家里总算有了丝生活气儿。
  其实她也没多少东西,这些名贵的衣物首饰都是沈筵置办的,苏阑从没想过要带走。
  过了大半个钟,她就差不多全打包好了,可一转头的功夫,就撞上了沈筵清淡的笑。
  苏阑有一刹那的恍惚。
  仿佛时间还停滞在从前,她每次出个门都要好半天,沈筵也是这样等着她,等多久也从没听他抱怨过。
  那的确是段蜜里调油的好日子。
  但不论过去这日子再怎么快活,也依然是她从别人那儿偷来的。
  偷的东西总归烫手,不如立地成佛的好。
  她把包里的物件一样样拿出来,“这是你送我的表、项链、手镯,都在这儿了,沈先生您当面点一点吧。”
  沈筵说:“不用点,少了。”
  苏阑掀起眼皮看她,“少了哪一样,你只说便是。”
  沈筵嗓音低沉,“我心落你那儿了,也没见你还给我。”
  苏阑拉过箱子就要往门外走。
  却被沈筵从后面拦腰抱住,他上来就抽走了她的手机,“我答应让你来,可没许你能走。”
  她用力挣了挣,却被他箍得更紧,沈筵轻笑了声,“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总想着跟我较这种劲。”
  苏阑不再白费力气,“你到底想干什么?耍无赖很有意思?”
  沈筵在她耳边轻声道:“反正我在你那儿,都已经名声扫地了,无论我再做什么,你也不能给我加分。”
  苏阑怒极反笑,“这么说我今天还出不去了?”
  沈筵的身体紧贴着她的后背,毫无间隙地寸断在她身上。
  “不许闹了,你听话好不好?再陪陪我。”
  他把头埋在她脖颈间,带着长年累月积攒下的迷恋,一字一句像在哀求她。
  苏阑转头望着窗外才刚抽芽的梨树,今年大院的花匠来了十几趟悉心照料着,也能看出些结满果子的繁盛势头了。
  只是她没机会再看到了。
  她声音是轻柔的,话却说的很刺耳,“你要我陪你干什么?变成第二个你妈,每天坐在这里等你?”
  沈筵仍然没有放开她,只是手上的劲松了松,“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苏阑说:“谁告诉的,很重要吗?”
  他一下子不安起来,“是不是老爷子找你了?嗯?他有没有伤着你哪儿?”
  苏阑摇了摇头,“这世上最伤人的是你,你看你现在,还要耍横不许我离开。”
  沈筵的下巴蹭着她白腻的肩头,“晚饭想吃什么?我来做好不好?”
  苏阑压着心底的火儿,“沈筵,你正常一点,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也要吃饭。”
  沈筵放开她下了楼,指点江山似的站在冰箱前挑菜,当真操办起了晚饭。
  苏阑路过客厅的时候,像看一个神经一样,摇着头就拉开了大门。
  她才走到院门口,就被警卫拦住了,“苏小姐,没有沈先生的允许,您不可以离开棠园。”


第49章 
  那名警卫甚至十分周到地帮苏阑把行李箱放回了客厅里。
  苏阑在院子里坐了大半晌; 她开始明白她错在哪里。
  她从来没有了解过沈筵,这个身上戴着一箱子面具待人接物绝无半点错漏的风荷君子,什么场合换上什么表情。
  镶玉石的,描金的、篆银的; 应有尽有。
  他连转换的时间都不太需要; 千人千面; 对着不同的人用不同的面具。
  而那些早已经嵌入血肉里的征讨欲,沈筵似乎从未在人前,或者偶尔控制不住时,也许将一些边边角角展露出来给她看。
  到今天,被她硬生生逼到这一步; 才有点玉帛相见的味道。
  她直待到落日时分; 沈筵才走出来; 缓缓在她旁边坐下; “进去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炒三丝; 手艺不太好; 你多担待。”
  苏阑没有动。
  沈筵试探性地去牵她的手,苏阑几乎是立刻就缩回来,“不要碰我。”
  “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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