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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枕槐安-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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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阑极难得的没挣开,“我刚看完了一场日出。”
  “嗯,怎么不叫醒我一起看?”
  沈筵把下巴扣进她的肩窝里,用力闻着她脖颈间的甜香。
  苏阑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形容得出,醒来时看见紧挨着她自顾沉睡过去的沈筵,她拨开床头的古董瓷灯,借着昏黄的灯光细看他的脸,霁月光风是仍存了八分的,只是他眼尾一条几难寻见的细纹提醒着她,沈筵今年也已经不再年轻。
  她故意道:“我瞧你睡得正香呢,吵醒了谁吃罪的起?”
  沈筵笑了声,“胡说,我何曾因为这点子小事怪过你?”
  苏阑仔细想了想,她有那么一阵子因为考试压力大,到了晚上就做噩梦,在梦里头什么样儿的可怕情形都有,只要一被吓醒,她就要打开灯来往沈筵怀里钻,沈筵半夜被她吵醒,也只是轻轻拍着她说不怕。
  后来沈筵瞧着她为了这么个破考试一天天瘦下去,吃不下睡不着的,就开始每晚盯着她喝安神汤。苏阑甚至还记得那段时间,夏天的晚上,沈筵不算忙的时候,总是躺在棠园后苑里的一把双人黄花梨木摇椅上,把她揉在怀里赏月,待她睡着了再将她抱回房去。
  不能说沈筵不好,那样太没良心。可是硬要说他好,又好在哪儿呢?
  苏阑瓮声瓮气地说:“还真是的。”
  多年未再尝过这样清醒着似漆交缠的滋味,沈筵动情地在她脸上蹭了蹭,哑声道:“算是没白待你好。”
  “这几年我在国外经历了很多糟糕的事儿,你猜怎么着?我虽然年岁渐长,却远不如念大学时游刃有余,归根结底还是那两年习惯了凡事依赖你吧。”苏阑顿了顿,强按下汨汨涌出的温情,平静地开口,“人生说到底是条独行的路,我不怕自己在雨里走下去,怕就怕原本给我撑伞的人,忽然有一天走在别人身边。”
  沈筵在她耳边吹着气,“我们阑阑,就这么不放心我?嗯?怕我跟别人跑了。”
  “我是怕我自己,正在把一张怎么都及不了格的试卷,做一遍又一遍。”
  苏阑转过身怔怔看着他,像提前思考过很多遍,脸上的神情干净而柔美。
  沈筵伸手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温柔地问她:“可我这张卷子,你连题都没审完就中途弃考了,你有做完过吗?”
  苏阑结巴了半天,她生气她竟在口舌之事上也赢不过沈筵,又转过身不理他。
  沈筵好笑地抱紧了她,“你不放心的话,回了北京,我们把婚结了。”
  苏阑瞪大了眼睛,满脸疑云地看他。
  沈筵在她清澈的目光点头,“如今我的婚事,全凭自己主张。”
  苏阑冷嘁一声,“你自主张你的,谁说要嫁你了?”
  沈筵把手从衬衫下方伸进去,痒得苏阑笑个不住,他把人围困在栏杆和双臂间,不停使坏揉捏着她。
  后来苏阑故作恼怒,“你再作怪我生气了!”
  后来沈筵真就没动了,只是长久得审视着她,像看一件流落在外一朝失而复得的珍宝,苏阑红着脸别过头去,他一下下轻吻着她,微热的气息从下颌顺势蔓延到耳后,“阑阑,你知道我多爱你。”
  苏阑一瞬间像溺水般窒住了呼吸。
  沈筵抵着她在阳台上胡来了两回。
  她那把嗓子像在膏脂里泡过似的软,沈筵受用的不得了,最后顶。上去时他赶忙去捂她的嘴,小声道:“楼下还住着小孩儿。”
  苏阑见不惯他那副得势样儿,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等沈筵洗完澡出来时,苏阑已经又睡着了,他将电动窗帘关紧,躺下来和她一道入眠。
  这漫长的一觉直睡到了下午,沈筵低头吻了吻小姑娘光洁如玉的肩膀,暗道,多少年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这几年事情再多再累,哪怕是争权夺利最紧张的那半年里,他熬着很少有空阖眼,可一躺到床上,刚闭上眼,脑子里又全是苏阑那双含情眼,像丛林里迷路的小鹿般在暗夜中楚楚看着他。
  没多久苏阑也醒了过来,她抬起头,有气无力的,“我饿了。”
  沈筵轻笑,“早该饿了。”
  门口放着两个行李箱,是服务生从酒店里拿过来的,沈筵推进来时,苏阑正蹲在地上捡起她的裙子反覆看,“这你撕的口子?”
  “昨晚我看你喝多了,”沈筵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学生,解释道,“我一急就。。。。。。”
  苏阑佯装板起脸,“你赔我。”
  “赔,你要什么我不给?”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苏阑横他一眼; 跑过去拉开行李箱,她弓下身的时候,身上的白衬衫已遮不大住底下的风光,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白的像一段从密密枝叶间投下的月光。
  沈筵神差鬼遣地走上前; 弯腰贴着她; 看她挑衣服,有意无意地蹭着她腿间,“这都是你的吗?”
  苏阑一心扑在穿哪条裙子上,完全没注意到,沈筵这些暗戳戳的小动作。
  “从您沈先生的身上; 我算有了经验之谈。”她毫不留情地笑话他; “这人一旦老了; 废话是真多哈。”
  沈筵咬住她的耳尖; 沉哑道,“你真叫自讨苦吃; 阑阑。”
  等苏阑慢半拍意识到危险降临时已来不及; 她挣扎得越是厉害,沈筵就愈发意兴足,后来把才系上的领带都解了将她绑在床尾; 任凭苏阑如何求饶; 叫破了天也不奏效。
  末了沈筵伏在她身上; 吻着她泛红的眼尾时就在想; 这怎么比五年前,还要更不知餍足了呢?
  直到清理完从浴室里出来; 换好衣服下楼; 苏阑都扭着脖子不想理他。
  游艇的餐厅里二十四小时供应食点; 苏阑也没什么胃口,只挑了一块炙金枪鱼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她嫌船舱里太闷,又端到了甲板的餐桌上来吃。
  林静训歪在椅子上,拿银勺挖芒果冰吃,“你手腕怎么了?红了两圈啊。”
  正在打麻将的宋临和杨峥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一个下流的眼神,连李之舟这么个正经人也没憋住坏笑。
  也就郑臣一人没往她这儿看,冷着张脸子,像憋着要找谁的不自在似的。
  “不要紧,”苏阑喝了口牛奶,“刚才不小心弄的。”
  宋临怪叫起来,“唷!那得多不小心才能弄成这样?我看没个把小时也不能行吧?”
  “我之前还担心咱们沈董来着,怕多年不用那玩意儿会生锈,”杨峥也跟在后头阴阳怪气,“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好嘛,他玩儿的比谁都要花。”
  “你丫还出不出了?”郑臣敲了敲桌子。
  宋临亲了口坐他旁边的女朋友,“出什么出啊?还是打扑克有意思,啪啪儿的响,晚上改打扑克吧就。”
  苏阑:“。。。。。。”
  什么人呐这都是。
  林静训忍不住笑了又笑,“怪我,就不该起这个话头,我敬你一杯奶赔罪。”
  苏阑看了看她身边,她哥成天介和她形影不离的,今天倒没搂着她了。
  她说:“你哥发慈悲走了?”
  “林鄄突发脑溢血,他半夜赶回去了。”
  林静训用极平淡的口吻,像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有那么严重啊?”苏阑一惊,“那你不用去吗?”
  她低下头,“刘轻初是不会想看见我的,我嫂子现在,只要一见了我就喊打喊杀。”
  苏阑对她嫂子没什么印象,当年在普吉岛的婚礼上匆匆瞥过一眼,只记得是个顶温柔的姑娘。
  “打刘轻初进门以后,她也渐渐瞧出来我和我哥之间的猫腻,后来有一次被她逮着我们俩在浴室里。。。。。。接吻,跟疯了似的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往我头上砸,你看这儿,”她拨开刘海给苏阑看,果真有道长而细的疤,“就是她用瓷盏子割的,不亲眼见着你都难以想象,这位惯以贤德致礼著称的刘家大小姐闹腾起来,怎么会比市井泼妇还蛮横,当然我并没有怪她。”
  说完林静训叹了口气,“这都是林翊然的错,她也是可怜,稀里糊涂的,嫁给这么一个混蛋。”
  苏阑摸了摸那道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很疼吧?”
  怎么会不疼呢?
  这是刘轻初把她摁在洗手台上,拿碎瓷片生生划出来的口子。
  如果林翊然不拦着,她这张脸都要毁了。
  当时林静训就捂着额头,神情冷淡地靠在盥洗台上安静看她,扑腾在地上呼天抢地的。
  “都过去了,如果疼这一下,能换来自由身,那也值了。”林静训笑着摇了摇头,“在刚闹出来事的那两年里,我哥装了一阵老实,我也以为我从此就翻身了,可你瞧,还是想多了不是?”
  苏阑转着手里的叉子,忽然有些异想天开,“他们要有个孩子就好了,这样也能分些心,省得林翊然总是盯着你。”
  林静训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林翊然是生不出孩子的,他这些年玩过了头,早把底子给掏空了,现寻了一名医正喝药呢。”
  没多久,沈筵清清爽爽地坐到了餐桌边,他揉了揉苏阑的头发,“吃那么点儿?”
  苏阑侧身避了避,“没胃口。”
  服务生把端上一份神户肋眼芝士牛排,切成鹅肝一样的薄片,再刨上少许白松露,“沈先生,您慢用。”
  苏阑抗议道,“怎么我要自己取餐?你就能坐在这儿,等着别人给你上菜?”
  “你连这也要跟我比啊?”沈筵揽着她的肩,神色亦颇为溺爱,“来,你只说吃什么,我来侍应你。”
  苏阑轻轻一挣,“才不要,你离我远点。”
  她把空盘子交给服务生,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剜沈筵一记。
  李之舟看了个稀奇,“这怎么事儿?还没哄好呢?”
  沈筵好心情地喝了杯香槟,“哪那么容易?路还长着呢。”
  林静训盘腿坐在沙发上,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苏阑坐过去,自然又亲密地躺在她身上。她一下下理着苏阑的卷发,“你们学校哪个学院帅哥多?”
  苏阑想了想,“国王学院的唱诗班吧,个个一八五以上,模样清秀,八块腹肌,还都不怎么爱穿衣服。”
  “不爱穿衣服认真的?”林静训笑,“你没少去偷看吧你?”
  苏阑点头,“看得我直流口水。”
  林静训在她腿上捏一把,“你最好是真的流。。。。。。口、水。”
  说着两个人又一齐大笑起来。
  当天晚上,她们并排躺在一张床上,聊心事到半夜,从苏阑离开北京以后,她们就再没有分享过同一个黑夜了。
  那时两个小姑娘在数九寒天的冬日,喝着甜得发腻的起泡酒,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南海和煦的阳光,团在一处谈论些俗得掉渣儿的话题,自以为撑过了一山又一山难走的路,今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大夜弥天的危困能压得垮她们。
  很久之后,一个下着濯枝细雨的夜晚,苏阑下班开车回家的途中,看见三两依偎成群的女孩子,走过热闹的后门大街,撑着伞同吃一支华夫冰激凌,都会忍不住想起她的静儿,想起那个住在北戴河疗养院里,已经认不大清人,却总还是甜甜冲她笑的林静训,然后伏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隔日一大早,苏阑就接到唐明立的电话,说公司出了点事,让她立刻赶回来,她收拾行李匆忙上了飞机。
  唐明立在电话里没说得太详细,只说情况不乐观,Merrill旗下的资管部门通过两只供应链金融基金投资于国内一家GRENS新能源公司的债券资金净值约有10亿人民币,而就在新年伊始,这家GRENS公司涉嫌剽窃知识产权专利被对家起诉了。
  那也就意味着,这笔巨额债券资金很有可能收不回来,他们踩了大雷。
  苏阑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唐明立刚开完一场紧急会议,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像炸了毛的非洲狮,衬衫也从西装里掏了出来,领带也松松垮垮的没个样子。
  她仍旧敲了敲门。
  换来的却是唐明立的轻斥,“这个时候就别假模假式了。”
  苏阑也没理会,只拿起会议记录来看,和她在飞机上设想的预案差不多,先行清退一只规模较小的,金额为2。6亿人民币的供应链金融基金,另外减值对GRENS的贷款,尽可能地挽回损失。
  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她没敢说出来,她见唐明立平复了些,才缓缓道:“其实,立案调查这个事儿,真的无可转圜了吗?”
  唐明立比她意料得更为激动,“我要有那个本事,还会坐到这里发愁吗!早疏通关系去了。”
  苏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当我没有说过。”
  “行了,我人在气头上,态度不好,别介意啊苏阑。”唐明立灌了半杯咖啡提神,“这件事是资管部门贪功冒进,早说了这样不审慎迟早出问题,你该上报总部就上报总部吧。”
  苏阑一直加班到后半夜,同GRENS公司的负责人谈话,和法务部一道审查抗辩材料,联系她师傅请教应对之策。
  晚上九点多,沈筵给她打了个电话,当时她正和风控部门商讨方案,只看了一眼就挂断了。
  她给他发了条微信:【公司有事,在忙,晚点回你。】
  但沈筵等到元旦假期结束,也没见她有一个电话打来。
  一直到四号正式上班,原本硝烟弥漫的公司大楼里,因为一通电话又恢复了生机。
  这次案件峰回路转,原本告发GRENS公司的那家企业突然撤了诉,同意私下协商整改。
  素来坚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唐明立也在办公室里拜了起来,“如来佛祖,南海观世音菩萨真人,无量天尊,感谢你们放贫道一马。”
  苏阑听得发笑,“你可别这么胡乱瞎拜一气,哪路神仙听了都要掀桌子。”
  唐明立高兴过后,又开始疑惑起来:“你说到底谁这么眷顾咱们?那家公司开始多硬气啊,非要把GRENS告破产不可,忽然就改变主意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苏阑脚不沾地的连轴转了两天; 脑子短路的她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周四晚上事情基本解决,和GRENS的高层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从话里行间隐约猜出来; 这件事十有八九; 和她那个神通广大的前男友沈筵有关。
  GRENS的理事里头; 有一个家里边儿和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沾点关系,听他说撤诉的前一天下午,他们头儿正开着会就接了一电话,毕恭毕敬的喊沈部长,他坐的远没能听太全; 但可以肯定提到了对家公司的名字。
  后半晌苏阑几乎没再动过筷子; 她心不在焉地坐着; 连人家敬她酒都半天反应才过来。
  她以为这些年在国外凄风苦雨的; 已将心态修炼得足够中折,可沈筵细致入微的体贴; 隔了中间那五年一剪子剪下的岁月; 再一次见缝插针地楔进她的血肉时,苏阑仍错觉般的体察到一种认属感。
  唐明立看出她不对头,“怎么了苏阑?哪儿不舒服?”
  苏阑勉力对他笑了一下; 说没事。
  国贸旋转餐厅外的巨大霓虹屏幕翻江倒海; 她周围充斥应酬的笑; 和饭局上最俗套的交谈; 而苏阑心情复杂幽微地坐着,无端就生出一种“江户十秋送流光; 反指他乡是故乡”的伧惶来。
  这局散了以后; 苏阑辞了唐明立送她回家的提议; 裹紧了外套独自走在街上,她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一个顶风走出电视台的小姑娘,被冻得五官乱飞,逃难似的扑进男朋友的大衣里避寒,不由得弯了弯唇角,笑出了声。
  她拿出手机给沈筵发微信:【在哪儿?】
  Sy:【家。】
  自知狡兔三窟的沈董事长,还非常体贴地给她发来了定位,竟然是在长安街那套平层。
  她盯着屏幕上的图标看了会儿,怎么看都觉得沈筵像是在说:“这不得在她面前拿一回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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