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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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已经做好了应对户口调查的准备,甚至开始努力回想沈筵的血型星座和毕业院校以及个人履历,哪知对面两个青天大老爷根本不买账。
何丛竟然还发自内心地讥笑了一声,其中嘲讽的味道,估计连她埋在南京的太爷都闻见了。
苏阑急忙反问道:“不是,你们俩什么意思?这还配不上我吗?”
她奶奶哼了一声,“你真看得起自己。”
苏阑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指着自己的小脸蛋,“我、我可是个少、女。。。。。。”
何丛也从手机里翻出张照片给她看,“来,你看看,这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
“什么时有私生子了你?怎么偷偷摸摸没个。。。。。。”
苏阑有些生气的,把她手机夺过来。
娘的,何丛拿给她看的,是王一博的照片!
靠!这还是一博的亲妈粉。
苏阑当时就把手机扔了,“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吧?都哪学的阴阳怪气!”
何丛无情地点破,“是你先开玩笑的。”
很快她奶奶为她答疑解惑,“你说编排谁不好啊,拿小沈的照片出来招摇撞骗,人家什么身份?年年他来扬州看我的时候,市委的人都陪着的!”
苏阑:“???”
什么鬼!他老人家还年年挪动大驾去扬州?疯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苏阑在接连被亲奶和亲妈开大; 不留情面地嘲讽了一番以后,讪讪地把沈筵的照片收了起来。
然后她退而求其次的,点开了郑公子的头像。
并在心里默念了句,请原谅她狭□□仄的交际圈; 作为一个36D的投行女青年; 这的确令人感到羞耻。
郑臣的朋友圈还停留在昨天那条; 他和他新提超跑的合照,而且苏阑在底下留言:敢问这位公子,您的车是Lykan吗?
这个富家子回她:是的,小穷光蛋。
苏阑就把这张照片给她妈看,“好吧; 刚和你们开了一国际玩笑; 其实这个才是我的男朋友。”
何丛这时才有几分相信的; 和她奶奶坐一起讨论起来。
她奶奶:“长相还过得去; 就是看着不怎么老成,一副浪荡模样; 这个小伙子做什么的?”
苏阑:“自己开公司; 挺能挣钱的。”
她妈:“他父母呢?哪儿的人啊他?独生子吗?”
苏阑:“北京爷们儿,父母都单位里的,就他一儿子。”
就在何丛要夸他两句的时候; 手机里突然传出段自我介绍:“奶奶; 阿姨; 是这样的; 我爸妈的单位不太一般,我父亲呢; 忝居国务。。。。。。”
苏阑赶紧抢过来挂了; 她奶奶竟然摁到了语音通话键; 这要让他继续说下去,不把祖上三代集体炫完都不成。
何丛“嗳”了一声,“干嘛不让他说完?”
苏阑只好说:“他身边女孩子很多的,最后不一定和我在一起呢,等成了我再带给你看。”
她奶奶斜了她眼,“还要和人抢啊你?”
“现在外头雌竞可激烈了,奶奶,你别以为结婚那么容易。”
苏阑拿上手机就赶紧逃回了房间。
她奶奶和何丛对视了眼,“又叫她给糊弄过去一回。”
郑臣发了条微信来。
吃人臣:【话都不让我说完是吧?】
L。Su:【你一个挡箭牌,怎么总入戏呀?】
吃人臣:【付我代言费了吗你?到处败坏我的名声。】
L。Su:【刚才你声音怎么那么粗了?】
吃人臣:【有点发烧,搁家躺着。】
L。Su:【你那一票女朋友呢?没一个照顾你的啊。】
吃人臣:【等老子病好了,谁他妈再敢说是真心爱我,我撕了她的嘴。】
苏阑换了身衣服出门,何丛在身后问她去干什么,她说送一病号去抢救。
她打车去了壹号院,七拐八弯的找到了郑臣家那一栋,他竟连门都没有关。
苏阑坐到沙发边,取过根温度计甩了甩,提起他胳膊往里一夹,丝毫不拖泥带水。
给郑臣看得脑袋发晕,“我说你好歹温柔点啊。”
“你到底怎么想的不关门?这要真的有个歹人进来,”苏阑随手拿了本杂志看,一边拿眼睛瞪他一边说,“你是有力气跟人搏斗啊?还是打算散尽万贯家财?”
郑臣虚弱地笑,“这不是怕我死了,没人发现给收尸。”
苏阑哼了声,“绝无可能,像这种千载难逢的热闹,我凑份子砸钱实名观看。”
郑臣:“。。。。。。”
今天就算烧不死,也要被这妞气死。
“怎么突然就病了?”苏阑问,“别是玩儿脱了吧?”
郑臣却答非所问,“今天那么好心呐?还特地来照顾我。”
苏阑淡定道:“难得周日不上班,功德心限定返场。”
郑臣:“感谢古巴比伦人创立的星期制。”
“开玩笑的呀,我在纽约你那么照顾我,我来报恩的。”
苏阑逗得够了,才正经了起来。
郑臣:“倒也不用特地谢,我照顾你,那是我罪有应得。”
苏阑:“。。。。。。”
谈话的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苏阑把温度计拿出来,快到四十度,她回卧室拿了件外套,“快起来,我们现在上医院,你快啊。”
郑臣轻佻地笑,“你想要我多快?”
苏阑:“。。。。。。还是病得轻了。”
怎么不烧死他?
她扶着郑臣到了地下停车场,面对那辆崭新芬芳的超跑,苏阑一时还真不大敢上手开,“要不你自个儿受累?”
郑臣觑着她,“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连走道儿都费劲。”
苏阑:“行行行,你上车。”
严重怀疑他在卖惨。
上车以后郑臣简单和她说了一遍怎么开。
但以苏阑在驾驶上低到感人的造诣,她坐在位置上揣摩了半天,也没听明白郑臣说了通什么火星文。
她抬头虚心地问,“你刚说档在哪儿?”
合着他刚才全都白说了呗?郑臣无语地指了指故宫,“党在那边住着呢。”
苏阑:“。。。。。。”
他们到301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值班医生是被叫起来的,看病时也带了些起床气,因此苏阑特别细致地介绍了基本情况。
她说完还补充了句,“我们在家量过体温了,很高。”
医生问:“有多高?”
郑臣脱口而出,“在下一米八七。”
医生:“。。。。。。”
护士:“。。。。。。”
苏阑:“。。。。。。”
他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展示身高的机会。
那医生立马就用一种“这人是没救了,带回去等死吧”的眼神看着郑臣。
他敲了敲桌子,“我问的是体温。”
苏阑说:“三十九度九,他体温很高。”
一整套化验的流程走下来后,结果拿到手时也没那么糟糕,医生开了几盒药让回去吃。
医生边开药单,一边问苏阑说:“他喝酒吗?”
苏阑看了看护士,又看了眼烧红了脸的郑臣,再转回医生身上,“要现在架着他去酒吧吗?”
郑臣:“。。。。。。”
还有点人性吗她?
护士:“。。。。。。”
医生:“。。。。。。”
这俩年轻人在一起真是行善积德了,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能为世界生出一个语言学家来。
值班医生快被弄疯了,巴不得他们赶紧走,“我的意思是,这一盒是头孢,如果患者喝酒的话,最好停饮一周。”
苏阑嗐了一声,她还以为什么特殊疗法要喝顿大酒以毒攻毒呢,她马上改口说:“他不喝的。”
护士当场就端来杯热水,给郑臣服了一片退烧药。
看着正满头冒虚汗的郑臣,苏阑又送佛送到西的把他载回了家,但在路上出了一点小岔子。
她在东三环中路和霄云路的交界处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意外碰上了杨峥这个事儿爹,他十分好信儿的往车里一望,眉飞色舞来了一句,“哟,把我们郑总累成这样?瞧这一头的汗,没七八趟也不能够吧?车都开不了了。”
郑臣:“。。。。。。不理他,赶紧走。”
苏阑:“。。。。。。红灯怎么走啊?”
杨峥开车回了黄金屋,今夜的酒局开始的比往常要晚,自然也没那么早结束。
他中途出来,不过是上一哥们儿那取瓶红酒。
李之舟问说:“打进门你小子就在那儿笑什么?”
杨峥神神叨叨的,“你知道臣儿今天为什么没来?”
宋临搂着俩姑娘嘬个没完,“郑臣不是说他今天头疼吗?”
杨峥吐了口烟,“他头疼什么?在车上舒服得要命,一身汗躺着,看着就像刚完事儿。”
“那也值得你笑成这样?他在车上玩得还少了?”李之舟说。
宋临也觉得没什么好惊讶,“你忘了前天他带俩嫩模在车上,人玩儿双的,他那辆法拉利都给开墙上去了。”
杨峥摆了摆手说,“你猜他车上是谁?”
“横不能是你妈吧?”宋临斜了他一眼。
“滚你丫的!你妈才勾搭街溜子呢,夺笋呐你。”
李之舟不耐烦地骂了句,“你要不就快说,要么就闭上嘴。”
“是苏阑。”
杨峥才说完,楼上就砸下来一酒瓶子,三人同时抬起头来一看,是沈筵摔的。
*
苏阑也不知道这事怎么会传那么快,等凌晨从郑臣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道英挺的身影靠在车门边。
独凭月色灯影,势比沧海平川。
而她硬着头皮走过去的样子,那副不计前程的架势,就像叶问赤手空拳参加二战。
“我以为你今天要住他家,苏阑,”沈筵低沉的声音撞了进来,“你在纽约还没有住够是吗?”
他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她,今夜显然生了气,只是苏阑听着还不是很习惯。
救命!怎么有人都快四十了还在吃醋啊。
她扬唇漠然一笑,眼尾微微上挑着,“我住了你要怎样?”
沈筵紧盯着她那张素白光洁的小脸儿看了一阵,铅华弗御却好看得纯然肺腑,独成一段至仙至欲而顺理成章压倒一切的美感。
他脸上紧绷的神色一松,“就冲你还敢朝我瞪眼,我就知道你还没犯错。”
“你也太小看人了吧?一个郑臣而已,就能让我做错事吗?”
苏阑完全没听出话里的陷阱,顺着沈筵所说的,就开始往自己脸上疯狂贴金,还不忘拉踩郑臣。
沈筵嘴边噙了丝笑,“人郑臣为什么不行?”
深夜寂静的小区绿化带边,苏阑还是做了个说人坏话前的全国统一动作,左顾右盼打量了下周围,然后踮起脚尖凑到沈筵耳边小声地告诉他说,“他私生活多乱呀。”
她柔软的唇瓣轻擦着沈筵的耳廓,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把他的呼吸心跳搅了个天翻地覆。
沈筵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他痴惘地紧抱住她,雨点般吻着她的脸,“小没良心的,为什么总不接我电话?想气死我嗯?”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那细细碎碎又无处可躲的滚烫; 不停烧灼着苏阑最后的理智,他那双如墨的眼睛离得太近,唇齿上对她步步紧逼地讨伐,动作却又是十分的缠绵温柔。
后来苏阑也受不住; 渐渐地喘不上来气; 可沈筵又偏不肯停; 她一急便屈起膝盖在他腿上重重顶了一下,这一顶用了十分力道,她知道他定会吃痛,可不想沈筵会疼成那样。
沈筵先是沉沉地闷哼了一声,揉着腿放开了她; 只见他紧皱眉头; 鬓角也被沁出的汗水给染湿了。
苏阑一开始以为他在玩笑; “沈筵; 你别再装了,有那么痛吗?”
可看他那样儿实在不对; 她的心都揪在了一处; 忙打开车门扶他坐下了。
她不停给他擦着汗,“你可别吓我啊,到底怎么了呀?”
沈筵大半边身子仰靠在座椅上; 过了好半天才能回神; 他艰难地抬起头摸了摸她的脸; 虚弱一笑; “这几日寒气太重,可能旧伤复发了。”
苏阑迷茫地问; “你什么旧伤啊?”
怎么她从来不知道; 沈筵还有什么伤呢?
没等沈筵回答; 苏阑就取下床毯子给他盖在腿上,自己爬到前头,“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沈筵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打给周教授,他都知道的。”
和上半夜带郑臣去看病时的镇静不同,苏阑这会儿六神无主,连要先做哪一样事情都没了半点主意。
还是沈筵淡声安慰她,“阑阑,先打电话,再发动车,别慌。”
苏阑抖着手拿起他的手机,找到周教授的电话,她语无伦次地介绍着情况,惹来沈筵笑着摇头。
这个身上总像笼了层江南烟雨般栖冲业简的姑娘,北京城里头浸淫六年,又在西欧国家五载余,在世人面前早已是一副含威不露的容止端庄样儿。
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偶尔流露孩子气,也会害怕得手脚发抖。
所谓关心则乱,当是如此了罢。
周教授就住在301的家属大楼里,自是比他们到的要早,他已领着学生和护士们等在门口,直接推了沈筵去做检查。
苏阑等在走廊里时,她给李之舟打电话。
他那边闹哄哄的,像是局还没有散,“怎么了苏阑?”
她也没多废话,“沈筵腿上的伤,到底怎么弄的?”
李之舟沉默了片刻,“他交代过我们不说的,你这是逼着我犯错误。”
“你就说吧,我今天把他给弄得旧疾复发了,在医院呢。”
李之舟的故事讲的不错,把苏阑听得一阵胆颤儿。
原来沈筵和郑妤这婚退的并不那么顺利,在当场拿住她的过失前,沈筵就公然提过一次退婚,说是郑妤太不成体统,可沈老爷子顾惜郑妤年轻不知事,又有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在,原本打算囫囵遮过去也就完了。
郑妤也听话的在家扮了几日贤良,可沈筵那阵子却不肯再给她好脸色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听说还在饭局上纳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姑娘,大家都说郑妤这是被未婚夫厌弃了。
一天半夜,她去宋临的场子里找人,正撞上沈筵身边坐了两个斟茶敬烟的女学生,郑妤当时就砸了一桌酒。
沈筵懒得理她,跌跌撞撞地上了车就要回去休息,可妒火上头的郑妤就像疯了一样,让人把司机弄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两个人在车上吵得不可开交,郑妤踩油门的力道也越来越猛,沈筵试着去抢下她的方向盘,就这么在望和桥上出了车祸。
郑妤只受了些擦伤,坐在副驾驶的沈筵伤得更重,大腿股骨横断骨折,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才稍复了些原。
从这件事以后,沈老爷子才开始对郑家不假辞色,毕竟什么都不如他儿子的身体要紧,再到一年半后郑妤被当场捉奸,才正式退了婚。
苏阑冷寂着眉眼听完了,失语一般,坐在长椅上半天没反应。
这个婚对沈筵来说,就这么的、非退不可吗?
他那个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其实没打算回国吧?
为了这一点子微渺的未来,值得他赔上一条命去赌吗?
沈家那么一座金山银山,王权富贵的,也真亏他能狠心舍得下。
这哪像是他这个,杀伐予夺都颇具北魏曹风的老成官修的作派?倒不如毛头小子。
李之舟在那边“喂”了好几声,“苏阑,你还在听吗,苏阑?”
“我在、我在,多谢你告诉我,”苏阑见手术室的灯熄了,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泪,“谢谢,打扰你了之舟,再见。”
她收起手机,快走几步迎上去,问医生们说:“他人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周教授推了推眼镜,“目前还不好说,骨折部位突然受到外力撞击,引起了骨皮质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