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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枕槐安-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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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阑着急忙慌的,“我要洗澡换衣服,上班来不及了呀。”
  “今天不是周六吗?”沈筵比她还奇怪。
  苏阑清了清嗓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强自吩咐道:“那又怎么了!休息也还是要洗澡的呀,快抱我进去!”
  沈筵对她强硬的态度感到离谱,“你搞清点主次,我说,这是在求人吗?”
  他连挑眉的幅度都像在说——嘿!小娘们儿,分得清谁是爹?
  苏阑现在体力不支,她决定不吃这个眼前亏,搂着他的脖子娇道:“你抱我去洗澡好不好呀?”
  沈筵无奈地叹了声气,“杀手锏都使上了,那还能说不好吗?”
  等她在浴室里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苏阑看着盥洗台上成对的LV电动牙刷,和她平时常用的那几个牌子的护肤品,伙着沈筵的须后水和刮胡刀摆在一起,凭空生出一种他们已经结婚多年的错觉来。
  苏阑出去的时候,沈筵已经换上了米色的线衫,今天不用去单位,他里头还是配了一件白衬衫,系了条浅蓝领带。
  他眉色极淡地安静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看到精彩纷呈处,不时扬一扬眼尾,他生得那样好看,好看到叫人觉得,当他手里的那本书也需要一宗子运道。
  她披头散发地裹紧了浴袍,站在回旋的楼梯上看着他。
  就像大一那年坐在观众席上,眼中含了荫蔽而微妙的莫名憧憬和向往,看意气风发的学生会主席在台上慷慨陈词。
  乍一眼间的沈筵,还是有那么几分少年感的,只是经不起推敲,毕竟他说话时官腔太重了。
  “怎么不过来?”沈筵撂下手里的财经杂志,“谁罚你站了?”
  苏阑趿着鞋走过去。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这儿。”
  但苏阑没有理会。
  这两人位的沙发挨得那么紧,还不如再近些,于是直接抬腿坐在了他身上。
  “这两天这么主动?我都消受不起了。”
  沈筵是真怕她摔着,拦手抚上她的后背。
  苏阑搂着他的脖子说,“那这样呢?受得了吗?”
  沈筵:“?”
  她微凉的手指穿过他脑后的硬发茬,袅袅柔柔地含上他的侧颈,沈筵垂眼虚眸的,身体不可自控地向后仰倒,苏阑在他喉结上辗转研磨来回良久。
  就是不肯给个痛快的。
  沈筵翕动着唇,一发力将领带猛拽了下来,扔在了地毯上,急不可耐地凑上去吻她。
  苏阑才没开始多久就彻底失去了主动权,被他强摁在怀里,呜呜咽咽地抽泣,凄娆着眸子看沈筵重重复重重地往上撞。
  *
  闹了这么一趟岔子,再出门时已到了近四点钟,苏阑坐在副驾驶位,膝盖上铺着她的全部证件。
  她攥着户口本的边缘,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这么快领证好吗?”
  苏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了他上民政局。
  她只记得,再一回他们滚落到地毯上,苏阑被他压在身下抬起腿时已神识涣散,只看得见他漆黑的眼中,倒映出个长发散乱、面上红云滚滚的她。
  后来一个汹涌浪头打过来,沈筵顶上去时在她耳边说:“心肝儿,我们把婚结了吧,好不好?”
  她分明讲不出话来,沈筵非说她点了头。
  “我有多大岁数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沈筵握着她的手亲了亲,“晚结远不如早结,我一天也等不了。”
  苏阑瘪了瘪嘴,“哪有昨天求,今天就结婚的呀?跟赶集似的。”
  靠,这会儿他倒是开始追进度了,求婚的时候就跟失了智一样。
  老东西到什么时候都拎得清。
  “你在怕什么,嗯?”沈筵看出她的紧张不安,“是对我没信心?”
  她低垂着头,声如蚊呐道:“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我这人四六不闻的,哪里能当得好你太太?”
  苏阑在这种就要见真章的时候,总算直面了自己一回,底气不足的跟沈筵交待了个清楚。
  尤其是他们沈家这样的高门显户,还有一个天子近臣,行动就往怀仁堂议事的沈老爷子,每次她看时政新闻,镜头切到他爸的铭牌时她都一惊。
  隔着屏幕她都觉得,那双虽然老迈却依旧锐利的眼睛,就好像在敲打她说:“就是你引着我儿子发昏的?”
  沈筵侧首笑得极开怀,“我的天爷,总算知道自己成天介没正形了?不容易呐。”
  “我跟你说认真的,你笑什么呀你笑!”
  苏阑一焦虑,手上的小动作也渐多了起来,不停地将纸巾撕成一条一条。
  沈筵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极具安抚意味地,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了我跟你保证,当沈太太没那么吓人,你只管做你自己,其余的事我会打点好。”
  “可是。。。。。。”
  苏阑欲言又止,沈筵却已经摁下了车子启动键,“好了,不许再可是了。”
  她一路上惶惶悾悾的,嘴也碎起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都没用,只有不停地问着沈筵问题,来缓解压力。
  苏阑:“我户口本你从哪儿拿来的?”
  沈筵:“小史去你家取来的,奶奶二话不说,就交到了他的手里。”
  他说这话时,重音全在二话不说这四个字上。
  那意思明显就是:瞧瞧,奶奶那么大岁数了,但都比你更懂大局。
  “今天周六大家都休息欸,”苏阑拼命打着退堂鼓,“婚姻登记处哪有人给我们办事儿啊?”
  沈筵边开着车,脸上是京城世家子惯有的那副不容置喙的死德行,斩钉截铁地说:“那得看谁要办事儿。”
  苏阑很灵地嘁了一声。
  可现实却是不但有人办,还煞有介事,就差拉个横幅夹道相迎——欢迎沈先生移驾本处办理结婚事宜。
  这自然是苏阑的编排,以沈筵的低调作风,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苏阑自打进了办事大厅起就手脚发软浑身无力,那感觉就跟她博一那年,哪科都没复习全就硬着头皮进了考场有的一比。
  尽管最后她全A+过关。
  这种忐忑的情绪在工作人员推过来一张结婚申请书要她签字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沈筵笔走龙蛇地签完字去看她,苏阑咬着苍白的嘴唇不住摇头,“我不敢签,我不结了。”
  他无奈地捏了捏额角,耐下性子哄转着她道:“怎么了呢?”
  苏阑神神叨叨的,又把申请书推过去问工作人员,像在说个大秘密,“你读这份协议的条款,我看了半天,怎么看都像卖身契呢?”
  工作人员:“。。。。。。”
  沈筵:“。。。。。。”
  作者有话说:
  沈老板:我老婆脑子可能……有点疾病


第83章 
  苏阑刚说完; 抬头望向那工作人员等着他的意见时,明白看见他眼中散出“这女的是怎么做到看起来伶俐又愚蠢的?”的讯息。
  沈筵给那男工作人员递了个眼色。
  他很快会意,伸手指了指:“这个是标准制式的结婚申请书,您只需要在这边签上名字就好。”
  “我不要; 我不签。”
  苏阑还是坚持不结婚。
  沈筵抬起手腕松了松扣子; 他起身走到苏阑身后; 专横得全不似平日作派,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大力抓着她的手签下了名。
  苏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这是不尊重妇女意志!”
  “全国妇联大楼在建国门内大街15号,”沈筵把申请书递给了工作人员; 脸上是你能奈我何的痞劲儿; 语气和当年把她关起来一般凶; “我给你打声招呼; 你现在就去告我!”
  苏阑颤抖着嘴唇,把钻戒取下来; 大力扔在他身上; “我永远都不想理你了。”
  她拽上包就出了婚姻登记处的大门,跟一个不讲理的疯批没什么话好说。
  工作人员头都不敢抬,虽然眼前这出堪比三刻拍案惊奇; 这么大来头的一角儿; 还要强押着一个小姑娘签字结婚。
  他现在只想赶紧送走这一尊大佛; 人颤颤巍巍的; 拿出了就职以来都没有过的敏捷,飞快敲完了章; 恭敬地递上两本结婚证。
  沈筵强撑住一颗激动万分的心; 神色冷淡地接过; 还不忘交代句要遵守工作纪律。
  警告的意味的很明确,叫他出去不要乱说话。
  苏阑随便拦了辆出租车去万柳书院,林静训发信息告诉她搬到了这里,说是一梯一户私密性好方便她养胎。
  但她没有想到林翊然也在,门口还放着男款的行李箱,不知是要出去还是刚回来。
  屋里开着暖气,林静训穿了条杏黄色的针织连衣裙,她在地毯上坐着,一张脸毫无血色地枕在她哥的腿上。
  像一丛幽然开在林翊然腿间的棣棠花。
  林翊然摸着她的脸,“过年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自己在北京好好的。”
  她点头。
  她哥又嘱咐说:“你要闷了就找朋友来家玩儿,开party也行,就不许一个人憋着胡思乱想。”
  她点头。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人虽不在你身边,但总还是能给你解决的,”林翊然带着几分歉意道,“还有就是别自己去开车,要出门叫司机,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开,记得按时吃药。”
  她也点头。
  林翊然把她抱起来,“这么听话,故意想让我不舍得走?还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门口的苏阑听着都替林静训捏了一把汗。
  倘或被她哥知道,她有了李之舟的孩子,谁也不敢想会怎么样。
  她就是这个时候进去的,装作不知道客厅里有人,“静儿,晚上我们。。。。。。”
  林翊然看苏阑过来也没有半分要放开他妹妹的意思。
  倒是林静训跳下来,小跑到她身边问道:“你来了?”
  苏阑随便找了个借口,“银泰新开了家餐厅,我想和你过去尝尝。”
  “既然你铁瓷来了,那我就先回西安,”林翊然也拿起手机起了身,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撇了眼苏阑,“好好待着别捣鬼,你知道我脾气的。”
  等听见“嘭”的关门声传来,苏阑紧张地问,“他怎么知道你要吃药的事情啊?”
  “是别的补身体的药,”林静训眼神躲躲闪闪,“他不知道我怀孕了。”
  苏阑很后悔当时信了她的话没有往下问。
  后来她才知道,林静训能正常体统地站在她面前,和她一问一答,全靠安贞医院开的精神药品维持。
  她的病情早就已经不容乐观,而这个孩子,原本可以是治愈她的良药,对神经递质来场拨乱反正,却阴差阳错,变成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欢欢喜喜牵着苏阑往衣帽间去,“帮我挑衣服,晚上是宋临他女儿的生日宴,我们一起去。”
  苏阑瞧着她整个人都松快多了,总归是和她擎小儿就放在心上的男人有了小宝宝,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件高兴事。
  她给林静训挑了件樱白色的绉纱长裙,衬得她脸色陶然而醉,一扫这些天来的病容,像读研那一年苏阑刚认识她时一样,站在衣香鬓影的贵女们当中,她也依然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苏阑拉过林静训坐在镜前,用簪子把她的头发绾起来,“你看你多漂亮,要是再天天高兴些,我就更放心了。”
  林静训笑嘻嘻的,“我也拿定主意了,大不了我就跟我哥说,这个是他的孩子。”
  苏阑将信将疑,“这样能行吗?他会让你做亲子鉴定吧?别弄巧成拙。”
  “那就做,提前买通医生不难的,对不对?”林静训看起来胸有成竹。
  苏阑还是有点不放心,“沈筵和周政委熟,他们这帮公子哥儿都迷信老周,要不让他帮个忙。”
  “他可是瑾之的亲叔叔啊,”林静训好笑又迷惑地看着脑子突然短路的苏阑,“你想帮我也不是这么帮。”
  她又拍了拍苏阑的手,“我可以搞定周教授,他有一点仁心,从小也非常关照我。”
  “我没见过我爹娘,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说完林静训抚着她的肚子,盈盈抬起头,坚定又温柔的对苏阑笑道:“只有这个孩子,我一定会让他平安来到这世上,他不能出差错。”
  苏阑用力握住她的手,“我会日夜为他祷告的。”
  她们在一起在卧室的软床上谈笑闲聊到傍晚时分才出门,苏阑来不及回家换衣服,把头发押好盘起来之后,就在林静训的衣柜里挑了条CHANEL白色小蕾丝裙子。
  肩和胯都还算合适,就是腰上略显宽松。
  苏阑从包里拿出枚珍珠别针扣紧了,又在林静训的首饰盒里,找了一条与之相配的东珠项链戴上。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林静训掐了把她的细腰,“这沈叔叔见了不得迷死?”
  苏阑哼了一声,“我去迷别人,看见他就烦。”
  林静训笑说:“不要因为丁点小事,影响内部的团结嘛。”
  苏阑一想到自己被摁着领了证就来气,“别提他了,整个一唯我独尊的老混蛋,皇帝似的,好像谁都非得听他的一样。”
  她根本就没做好结婚的准备,而沈筵呢,连准备的时间都不打算给。
  “以我在十几年在大院里撂高儿的经验看,沈叔叔是最有这资本让所有人依从他的,”林静训认真地点了下头,“反正我的印象里,那些总脑筋不清楚和他唱反调的人,都不知哪儿去了。”
  苏阑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临场脱逃她当然有责任,但沈筵强硬出天际的姿态也让人很难接受,所以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林家的司机早等在楼下,往温榆河别墅区开的时候路过一胡同口,夜色里有个衣衫单薄的老奶奶在捡破烂,林静训喊了一声停车。
  司机面露难色地说:“小姐,这里停车算违章。”
  她却说:“有什么关系?我哥一年不知请他们多少顿饭,这也摆不平?”
  然后苏阑就看见她拿着钱包跑下去,把几千块钱现金塞到了老人家手里。
  隔得太远她没听清林静训都说了些什么,对方千恩万谢的,就差给她跪下来,任谁大晚上的碰见女菩萨都是这反应吧。
  苏阑的态度和她完全相反。
  她好心提醒林静训说,“也许人家住着上亿的四合院呢,捡塑料瓶只是业余爱好而已。”
  毕竟她自己的房东,就是个在北京坐拥六套房,却还坚持当环卫的老大爷。
  林静训恬淡地笑了笑,“那我不管,至少在今天晚上,她看起来很可怜。”
  那一刻的苏阑以为,她看见了西方圣母。
  几年后回忆起这个姑娘。她总是跟人说:林静训最光辉的地方就在于,她纯洁的灵魂从不曾迷失在任何一个透不过气来的浓稠黑夜里,她始终与人为善、美好贤良。
  而就这一点,即使是很多出身良好,家中拜系名门,受过高规格养育的人,都很难做到。
  宋家的晚宴,就设在带花园泳池的三层独栋别墅里,写的他女儿的名字,宋老爷子买下送给小孙女的生日礼物。
  在这里办生日会是最合适的。
  苏阑和林静训到的时候,席面还没开始,虽说只是小孩子的生辰,但人来得不少。
  她站在堆金砌玉的大厅里,看着这些半生不熟的面孔,听着一车又一车的场面话,脑子里就冒出四个字——格格不入。
  林静训被宋临的夫人拉着去看一套红宝石头面。
  苏阑独自晃荡了老半天,被墙边紫檀八仙纹架格上摆着的一样旧瓷吸引住了,她走过去细瞧了一会子。
  身后有道女声响起来,“这是明朝的青瓷碟吧?”
  苏阑没有回头看是谁,只含了七八分笃定道:“这一看就是宋代样式。”
  在这上头,她算是颇有研究,后来跟着沈筵见识了不少好东西,就更得心应手了,所以在说话时难免溢出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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