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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枕槐安-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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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歪靠在一只鹅羽枕上,没看几页,眼皮已沉重得抬不起来。
  书不受力地从她手中掉落,嗒地一声砸在了木地板上。
  苏阑被这动静惊醒,卷开眼一瞧,书已经被沈筵捡了起来,他站在榻边,敲著书淡笑地看她。
  她有些心虚的,“老看我干嘛呀?”
  “心眼子不少啊阑阑。”沈筵坐到她身边说。
  苏阑拉过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盘桓在手里慢慢儿地数着指头,“这不是老同学来了吗?我怕你不会让我出门。”
  沈筵摸了下她的肚子,“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能随便和人出去吗?”
  只要她一不在家,沈筵的心就立马吊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出一点事情。
  “我保证俩小时内回来,”苏阑坐起来,不停用头在他胸口胡乱蹭着,撒娇撒痴道:“你就依了我吧好不好?”
  沈筵无奈地把她摁住,“一个小时,让黄嫂扶着你,她人踏实。”
  苏阑立马撅起了小嘴儿。
  沈筵将她的蓬散的发丝掠到耳后,“不要怪我管着你,也要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听点儿话好不好?”
  “那也。。。。。。行吧。”
  她伸手缠上沈筵的脖子,软声道:“那你抱我回去睡觉吧?”
  沈筵揽紧她往身上贴了贴,忽然说,“这小子再不出来,他爹手都要废了。”
  苏阑迷惑道,“我倒不晓得,你见今身体都这么差了,抱这么一会儿就手疼啊?”
  “三个月没碰你了,”沈筵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能不废手吗你说。”
  “。。。。。。”
  沈筵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我去洗个澡,很快就来拍你睡觉,你先躺会儿。”
  浴室里水声响起来时,沈筵放在她手边的响起来,是沈筠发来的短信息。
  他们兄弟俩从来不用微信说正事儿,搞不好泄漏一句半句的,那就要命了,都是加密处理过的短信,苏阑输了查看信息的口令点进去看。
  是个顶不好的消息。
  沈筠才在老爷子那里吃了茶,说是前阵子上头几位在任的去医院探视郑妤那位卧病静养的外公,足坐了半小时才从郑家出来。
  他在信息里也没说太多,只让沈筵往后多加注意。
  这是一小时前的内容。
  而沈筠最新发来一条信息是:凡事相信组织安排,切记,不要在会上有情绪。
  苏阑关上手机,心事重重地放回原处,这个安排会是什么呢?
  她早该猜到,退婚的事不像沈筵说的那么轻巧,郑妤外公人虽然退了,但影响力还在,郑勋北或还可遮过去,可老人家能不为外孙女出这口气吗?
  要知道,能扶持起一整个郑家的郑夫人,可不是什么见面随喜的善类。
  原来沈筵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可他回了家,永远一副风轻云净的淡泊样儿。
  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挡在了她前面,还要处处为她担心,偏生自己还这样不听话给他添气。
  他明明可以不用烦难这些糟乱事儿的。
  她听着里头的水声停了。
  赶紧躺了下来,身体裹着被子里,只露个小脑袋。
  沈筵用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哎唷小苏同志,今天把自己藏这么严严实实?不踢被子玩儿了?”
  苏阑只眨着眼睛不停看他,也不说话,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沈筵把浴巾扔在床前凳上回过头时,见她还长情地盯着自己,以为她又是想出幺蛾子,“再跟你说一次啊,出门玩儿一个小时已经是我能忍耐的极限,再撒娇也不好使。”
  苏阑乖巧地回他,“知道。”
  “知道就闭上眼睛睡觉。”
  沈筵关了灯后躺下,裹挟进一阵清新的水汽来,熟惯地抱住了苏阑。
  苏阑带着粘稠滞重的依赖感,挤挤挨挨地贴着他,心里一锅粥似的说不出话来。
  沈筵一下下拍着她,“后天就是预产期了,不要怕啊阑阑,我会进去陪着你的。”
  她立马拒绝,“不要你进去!”
  上个月苏阑还为这事儿生过气,沈家规矩多,老爷子说血房不详不许沈筵进。
  “为什么又不要了?”
  苏阑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木质沉水香,“既然兴这个你就别去了,不是说怕对你有妨碍吗?”
  沈筵笑了声,“人没老,见识倒像老爷子,别理他。”
  可苏阑还是坚持,“没关系,我妈明天晚上就到了,她会照应我的。”
  他点头,“好,这些事随你安排吧,等下又说不尊重你。”
  苏阑突然闷声道,“那我以后不说了。”
  “这怎么能不说呢?”沈筵还有心情开玩笑,“男人不管不成器。”
  “老公?”
  “嗯?”
  苏阑往上挪了点儿,密密吻着他的唇角,“我爱你。”
  “正是意力薄弱的时候,你还总来考验老同志。”
  他倒吸了口凉气,没太敢轻举妄动。
  她很大度地做贡献,“我的手没废,可以给你用。”
  沈筵灼热的气息很快覆盖住她,“那你再来吻我,嗳,手往下一点儿。”
  隔天上午,苏阑接到司机赵师傅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楼下接,等她十分钟后走出电梯上车,才发现给她开车的不是老赵。
  苏阑后背惊出一身汗,“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车上?”
  前头的男人戴着口罩帽子,她看不清他的脸,他不怀好意地笑,“有人让我送您去个地方。”
  苏阑着急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来,可电话、微信都打不出去,看来这车里是放了信号屏蔽器。
  她深呼了好几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苏阑强自沉着地出声,“不管谁花了多少钱让你来的,你现在放我下车,我照三倍付给你,管保事后不追究你任何责任。”
  谁知那人不吃她这套,“知道沈夫人有权有势,说话就拿钱压派人,但我奉命行事没办法。”
  “你既然知道我先生是谁,那你更该明白,惊动了沈筵就不好办了,他没我好说话。”
  利诱没有用,苏阑改变了策略,开始了威逼。
  开车的凶神恶煞地说,“我家主子就想警告您一声儿,做人别太满了,这不是您能称王弄霸的地盘。”
  苏阑看着车笔直地开进了大院里,她扑到窗前想向门口站岗的警卫求救,但车开得实在太快,警卫连她惊惶的表情都来不及看清楚。
  她不知道这人究竟要将她带去哪里,苏阑眼睁睁看着车开过了自己家门口,往后头荒废多年的一处仓库去了。
  这里是建国初期的机要室,后来没人办公,一直也没有征用它的打算,就这么空下来。
  那人将苏阑推了进去,抢下她的手机和包丢在了车上,又重重地锁上了大门,“沈夫人就在里头,安心过个好夜吧。”
  这地方一股发霉的味道,仔细听还有老鼠吱叫的声音,苏阑用力拍了好几下门,可这地方平日里根本没人来,又是两扇极重的红木门,她叫得再撕心怕也传不出去。
  乔太北听着里头动静山响,到了外面也只剩微弱游丝,笑道,“像这种人不知斤两的人,就得给她点儿苦头尝尝。”
  那人不解地问,“乔公子,为什么非得藏大院儿来?”
  他迎着日头眯了眯眼睛。
  因为李新民分管交通多年,沈三哥一定会去调全城的监控看他的心尖子被弄到了什么地方,而大院儿里是一整个盲区。
  谁吃了豹子胆敢在这里弄俩摄像头?
  乔太北抽着烟踹了那辆军牌奥迪一脚,“你现在再把这辆车开走,去街上多转上两圈,然后停到P大里头,找个没探头的地儿放那里。”
  苏阑失联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沈筵就接连接到了赵师傅和黄嫂打来的电话,两个人的话都发散出危险讯号。
  赵师傅说他才刚出门就被人绑了,抢走了车钥匙和手机,关了他好长一阵子才放了他出来。
  黄嫂那头则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沈太太的车出现。
  沈筵坐在会议室,攥着听筒的手挣得骨节发白,面上仍旧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说了一句知道了。
  身边的周主席问他怎么了,他摆了摆手说没事,下午的会议改由你来主持。
  他疾走几步出了会议室,如乔太北所料的,找到李新民命其调监控。
  最后查到车开回了大院又开了出去,但后头的车帘始终紧闭着,丝毫看不出是不是坐了人,他亲自去P大找到了苏阑所乘的车。
  她的手提包也还在,什么都没有丢,看来是冲着人去的。
  沈筵在前排座椅下面摸出个信号屏蔽仪来,左右仔细看了看,看着像是部队里特制的,他大力握在手里,声音倒比此刻初冬时分的未名湖还冷三分,“去查最近谁领过,也别惊动人,悄悄地来回了我。”
  史主任应了一声以后就开车去了。
  能有途径拿到这种东西的人,想来不会是等闲之辈,他这身份必定是有些说头的。
  只是他还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在谁在背后搞名堂,目的是借苏阑要警告他沈三,还是单为难他夫人?
  郑妤的外公已经在上头参了他一本,最迟过完今年春节,人事任命就会下来,不出意外他是要调离京城放外任的。
  沈老爷子明面上大道至公得很,却暗中发力多方斡旋和她外公掰手腕子较劲儿,算是成了也顶多是挑个好地方。
  等小史走远了以后。
  沈筵再也稳不住心神,他在人前苦苦支撑良久才没露出马脚来,到这会儿身形猛一晃,忙伸手扶住了车身才不至一跤跌在泥里。
  他摸出根烟来颤巍巍点了,用力吸了两口,一时抽得急了,迎着风口低低地呛咳起来。
  三两支烟抽完,沈筵心绪也稍稍平复了些,他深吐了口气,然后坐上停在不远处的车,凉声吩咐道:“回院里去。”
  *
  乔南一在春宵几度尽了大兴之后,懒绵绵地回了家里蹭饭,下车时正碰上之舟的爸爸李新民。
  她规规矩矩问好,“李叔叔忙公务呐?”
  “是南一啊,”李新民满脸愁容地说,“也能算是公事吧,小沈夫人不见了。”
  乔南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作不见了?难道她又起歪主意要去国外,老沈命你拦人呢?”
  李新民忙解释道,“不不不,就是在北京城里头消失的,不知是谁活腻了,敢爬到沈家头上捋虎须子。”
  说着他电话就响了,“叔叔还有事,沈老爷子等着我回话,这可不得了。”
  连沈老爷子都过问了那确实了不得。
  到底是苏阑命好些,一举怀上了他家孙字辈儿里坐头把交椅的男丁,里里外外都看重她。
  乔南一点头,“那您快去忙,我也打听着。”
  她回家的时候佣人来给她换鞋,乔夫人正坐在沙发上浏览新闻,问她说,“到家了不进来,你和谁说话呢?”
  “李之舟他老子,说苏阑不见了,”乔南一莫名有些惴惴,“妈,我总觉得这事儿,像和北北有关系。”
  昨天她弟弟就有意无意地打听苏阑的行程。
  乔南一喝了点儿酒,不想被他缠着,就挑挑拣拣的,把知道的跟他说了。
  乔伯虞早起就血压高,请了假在家中休养,刚下楼听见女儿议论,一下子又头晕起来。
  他高声喊起来,“你再把话说一遍,沈三儿那个把她恨不能含嘴里的小夫人丢了?还和你弟弟有关!”
  乔南一缩在她妈身后点头,“好像。。。。。。是的,我也不确定。”
  她想笑又不好笑,恨不得含在嘴里这个形容,就莫名地很到位。
  老乔不愧是搞宣传工作出身的,遣起词句来就是要强过寻常人。
  乔伯虞一叠声地吩咐道:“来人,快来人,把那个黑心不知理的下流种子给我绑了来!”
  他夫人见状不好,忙起身去劝解,“事情都还没有问清楚,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儿子的过失?”
  “还问什么清楚!前天我就撞见他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素日里就是你酿坏了他,都到了这个田地还要替他拿话来分解,你是非要纵的他夺宫逼位才不惯不成!”乔伯虞挥开他夫人,益发地上来了气性,“要真是这样也不用劝,直接拿绳子来,你先勒死了他再上吊!免得哪一日你们两个,要带累得我罢职抄府。我兢兢业业守着这份家私,你儿子可倒好,毛还没长齐,就敢打这么沈家人的脸了!”
  乔南一看了眼家里的佣人,出言提醒道,“爸,您好歹也是个命官,说话注意点措辞嘛。”
  乔伯虞指着她骂道:“给我闭嘴!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先收拾了你弟弟我再和你算账。”
  得嘞,今天全家都在乔老总的攻击范围之内。
  没一会儿乔太北就被押回了家,乔伯虞二话没说赏了他一耳光。
  他捂着嘴,也不没那么大胆子敢把缘由问个明白,只笑了笑:“爸爸近来气大得很,姐姐都挨上训了,就更不要提我们了,只剩被打的份儿。”
  乔伯虞也不和他多废话,“我问你,那沈家老三的媳妇儿,你给她弄到哪儿去了!”
  “爸爸怎么就知道是我做的!”乔太北嘴硬道,“没准是被人把她藏起来了。”
  哎哟这个傻到家的二世祖。
  乔南一在心里头默哀,才开口就着了他爹的道。
  乔伯虞叉着腰,黑着一张老脸看向他夫人,他怒极反笑道,“快看看你的好儿子呐,他一脚踏进门就知道人家被藏起来了,如果不是他这王八崽子做的能那么清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是你干的吗儿子?真的是你藏的人?”乔夫人也吓得变了神色,不住摇着乔太北哭着问,“这又远近无冤的,你惹沈家干什么?”
  乔伯虞伸手指着他儿子,“你知道那小苏如今在沈家是什么位份吗?她平时春风笑脸,不肯轻易动怒发威的,那是人家的涵养。她要真是生了气在沈老爷子面前撒娇打个滚,连瑾之都要往后捎,你有几条命去招她?晓得云居寺里头这几个月灯火通明是干什么吗?”
  “是老爷子命住持给还没出生的孙子祈福。”
  乔南一在一边哆哆嗦嗦地出声应了她爸一句。
  但还是得来乔伯虞一个白眼。
  乔太北忿忿地说,“她害得齐粤和我结婚都没戏了,我还不能出口气!”
  乔夫人本也不喜欢这个未来儿媳妇,“那谁让你那好齐粤骂人家二姨娘的!”
  “你这名字还是你太爷爷给留下的,他当年在太行山北麓奋勇杀敌、组织全面工作的时候,要承想会养出你这样的不孝子孙,”乔伯虞的怒火总算在提起爷辈时稍稍平息了一些,“换了我是他,倒情愿不立这大功也罢了,免得这一世英烈到了最后,要毁于一旦。”
  他话音才落。
  门口就响起佣人焦急的声音,她看见来势汹汹的沈筵鞋也不换直接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沈先生。。。。。。”
  沈筵沉着怒气的声音传了进来,“滚开!”
  乔伯虞一听就知道不好。
  果然他的身影才进到客厅,人都没看清,就一脚将乔太北踹翻在地,“真是长本事了你,动起我的人来了!”
  沈筵才到家,史主任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说这批信号屏蔽仪是刚到的,只有乔太北问走了一个。
  乔伯虞拦了拦他,“老三,是我管教不严,你别和他计较。”
  沈筵冷笑了两声道:“乔叔叔这话错了,分明是你儿子要跟我计较才对!这世道真是乱呐,连你们乔家都带头没规矩起来。”
  乔夫人心肝肉似的搂住自己儿子不让他再打,哭着问道,“你把人弄哪儿去了,快点说出来吧你就。”
  他这一脚用了十二分的力气,踢得极重,乔太北闷疼地捂着胸口颤道:“在、后头机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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