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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化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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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州靠北,来的大多是辽国、高丽、日本这些国家的商船,这些地方都与宋朝有朝贡来往,扣押这些大船有很小可能引起邦交问题,但大食远在天边,可没有这种隐患,这种中等大小的番邦鱼,不正好让那位蔡提举拿捏么?
  蒲士信恍然大悟,看这小孩的目光终于不再如先前那么不当回事,而是认真讨教道:“那,请问公子,若是我将船队卖给您,你能帮助我家渡过难关么?”
  他家船队虽然只有七艘船,却也是自家祖辈辛苦了近百年才积累下来的财富,就算是伪造了公凭,市舶司最多也是没收货物,若是连船也一起没收,他便是舍了父亲的性命,也必需领着水手袭击船港将船开走,否则,蒲家至少要十几年的时间,才能重新建立起船队。
  “这自然不难,”赵士程靠在椅子上,淡定道,“但这样的话,我就不会给你购置船队的钱。”
  蒲士信心中不由得嗤笑,给不给钱又有什么关系,这小孩以为海船是澡盆里的玩具么,没有足够的水手,便是送给他,他也开不出海去,而只要他船队去了海上,回不回来,便不是岸上之人说了算的——所以,海商都是家族船长制,根本不会给外人插手。
  虽然心中如此想,蒲士信还是露同痛苦之色:“这位公子,这是我家祖传的船,如果白白送出去,如何给家族交待?”
  赵士程转头看了山水一眼。
  山水姑娘便款款而出,将手中的物品递给了这位蒲家船主。
  蒲士信疑惑地接过那个小匣子,将其打开,一道光芒从匣中投射而出,闪到了他的眼睛。
  瞬间,蒲士信手指一抖,险些把匣子摔到地上,虽然立刻抓紧了,但背后也一下子湿透了,整个人都喘起了粗气。
  过了数息,他勉强平息剧烈的心跳,这才再度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宝物,那黄金镶嵌的宝物,清晰地映出他那张惊惶的面容。
  做为一名海商,他清楚的知道,这手中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他们蒲家的未来!
  伟大的安拉啊,所以,这就是他们历经劫难后,获得的回报吗?
  “如何,你愿意为了此物,与我们家公子交易么?”山水笑盈盈地问。
  蒲士信谦卑地弯腰行礼:“是的,我愿意,您真诚的仆人愿意听从吩咐。”
  那七条小船不值一提,若能将这些镜子送去故乡,他的家族,会有数不清的大船。
  ……
  和蒲家约好要带出一只可以跑占城到密州的船队后,赵士程将事情全数丢给了山水,让她在市舶司做收尾工作,而赵老爹也带着儿子,在今年第一场雪来临之前,回到了密州。
  修缮过的道路平稳了很多,沿途的村镇里,也有了不少小的客栈,数百里的道路,居然没有遇到一点事故。
  到家一番休憩,赵士程的婢女陌蝉看公子的目光带了一点怨念,做漫不经心道:“公子,这大半月出门游玩,可还尽兴?”
  赵士程不觉有异,伸了个懒腰,淡定道:“哪是玩,都是做正事去了,可累死我了。”
  陌蝉小声道:“那山水姑娘,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了?”
  赵士程终于回过味来,笑道:“怎么,这次我没带你出去,你吃醋了?”
  陌蝉垂下眼帘,低声道:“公子,夫人让我来服侍你。山水姑娘,已经那么忙了……”
  赵士程眨了眨眼,道:“可是小蝉啊,山水是我的离不开的人,你不是啊。”
  陌蝉面色一白,心里难过得险些流下泪来。
  “可是小蝉,你知道我为什么离不开山水吗?”赵士程认真问。
  陌蝉想了一下,迟疑道:“因为……她一直服侍您,你相信她?”
  “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山水她一直在努力,”赵士程坐到她身边,“一开始,她只能帮我跑跑腿,后来,她可以帮我卖些东西,再后来,她可以帮我传递消息,再后来,她能管着手下很多人,这些事情很麻烦,很复杂,但她从来都没有向我抱怨过麻烦,遇到事情,会尽力想办法解决,所以,我给她的信任才越来越多,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
  陌蝉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能被公子信任,是山水姑娘的福气。”
  赵士程摇摇头:“相遇,不只是她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
  陌蝉一时困惑,看着小孩肯定的目光,忍不住问道:“可是公子,你是主子,山水姑娘婢女,你可以有很多婢女,山水姑娘却只有一个主子,这怎么能说是你的福气呢?”
  赵士程笑道:“因为山水愿意努力啊,小蝉,你想想看,你的愿望是什么?”
  陌蝉认真想了想,小声道:“我,我想,想父母以后能给我找一个老实本分,家里和睦的郎君。”
  赵士程点点头,教育道:“所以啊,小蝉,你想想,如果我愿意,公子我能不能帮你打听到一个俊俏、温柔、有几份钱财,甚至有半个功名的士子,给你当如意郎君呢?”
  陌蝉本能地点头:“自然可以。”
  赵家是什么家族,是皇族啊,虽然如今已经没有奴婢的卖身契约,但赵家皇族若是想处理到一个平民百姓,甚至不用开口,只要暗示一下,就会有人给他们办得服服贴贴,更不必说打听这么点小道消息了。
  赵士程于是又道:“所以啊,小蝉,你不需要像山水做的那么好,只要把公子我一些跑腿的小事做好,别的不说,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这绝对是没问题的,对吧?”
  陌蝉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小声道:“公子,您不说条件,婢子也办给你办好的。”
  赵士程笑了笑,认真道:“那就说好了,以后,你就本公子的自己人了,好不好?”
  陌蝉温柔又腼腆地低下头:“好。”
  “来,我们击掌为誓!”赵士程认真地向他伸出手,那手白白胖胖,还带着小窝窝。
  陌蝉伸出手,却不敢重击,而是轻轻地贴在那肉肉的小手上。
  温暖,柔软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到心底,那种主仆之间挥之不去的隔阂,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这世上,怎么会小公子这样好的人啊。
  …
  在搞定小蝉之后,赵士程便先让她跑自己和宗泽之间的联络。
  而小蝉在给宗知州送出书信后,又禀告了公子一件事情,有一位叫张择端的书生求见。
  赵士程心想这家伙回老家后就一直没消息,如今可算是来了,于是立刻去隔壁撬了母亲一块茶饼给下人,让人安排了茶水、请客入室。
  他则拉着小蝉去翻箱倒柜——先前他曾让山水购入一些优质颜料,山水当时告诉过他放在哪里,但是他忘记了。
  不过书房里的东西都是分门别类地装好,很快就找到了画匣子,里边用陶瓷罐放着一罐罐颜料,粗粗估计,有三十来瓶的样子。
  啧,古代的颜料品种还很多啊,记得当年他跟着表哥上暑假美术班的时候,买的颜料差不多就是这么多的颜色。
  不过这一匣颜料很重,但小蝉看着单薄,提着实木匣子举重若轻,很快便送到了门口,赵士程让小蝉在门外等着,等会听到他的呼唤,就把东西端进去。
  陌蝉当然应是,于是赵士程便走进了偏厅。
  张择端正在品茗,做为一名京漂,他在京城的日子过得很是拮据,这种做为贡品的团茶,是他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
  赵士程进去时,张大画家还在回味,连小孩子进来都没被发现。
  赵士程等了数息,张择端才反应过来,不由苦笑道:“小公子啊,用这等贡赐之物待客,实在让在下受宠若惊。”
  赵士程看着那茶桌上的玉水注、黄金碾、细绢筛,淡定道:“这只是密云龙团,又不是瑞云翔龙和白茶,喝就是了,在画院那么久,你应该知道,从前两年起,这就算不上什么贡品了。”
  张择端不由得苦笑,密云龙团已经是上上品的茶水,一饼值十贯钱,二十年前还是神宗皇帝的独享,但当今官家喜茶,各地漕臣便想方设法精益求精,采茶只取一叶一芽,甚至只要不足米粒大小的细芽制茶,花费自然也是天价。
  至如今,原本的珍品密云龙团之上,已经又有了五种更昂贵更珍稀的茶叶。
  想到此处,张择端便觉得面前茶水似乎也失了几分味道,便转换话题道:“公子不是说想要汴京景色之画么,这些日子,在下于乡中画了一卷,还请公子一观。”
  说着,将身边的画匣打开,拿出一卷绢画,去到书桌边打开。
  赵士程爬到椅子上,手撑着桌子,看着那笔墨尚新的书画,这一是宽一尺,长一丈的画卷,满满都是人物和景色。
  老实说,他的书画水平比较匮乏,只能看出这些画上的人物线条利落,表情挺生动的,画的房子、船,都很细致,其它的,就看不出来了。
  但捧场还是要的,于他故作惊叹道:“真是与汴京别无二致啊!”
  张择端摇头:“庸俗之作罢了,与画院的翰林们相比,远远不如,还需要继续苦练才是。”
  赵士程不知道怎么从技术上去夸奖,于是曲线救国道:“那些画师都有数十年的苦练,你才十年不到,未来大有可期,何必妄自菲薄。”
  张择端微笑道:“小公子此言,倒是说到我心上了,在下亦是如此想。”
  于是一大一小都笑了起来。
  赵士程看气氛不错,便道:“张大哥,你今年留在密州过年么?”
  “不敢当大哥之称,”张择端先是婉拒,然后才道:“这是自然,如今已近立冬,雪天行路易出意外,再者,我还要将祖坟休憩一番。”
  赵士程热情道:“那不如在我赵府做客些时日,我也好请教书画之道。”
  张择端不好意思道:“这般打扰贵府,不合适……”
  赵士程招了招手。
  小蝉将颜料的匣子搬了进来,又无声地退下。
  张择端是识货的,一眼就认出了这些颜料的瓶子,本能地就捂了一下胸口。
  “这些就是见面礼了。”赵士程也不谈什么理想,微笑道,“我想建一个小画院玩玩,缺一位山长,我知张大哥你还是一心向画,所以也不会耽误太久,花上几个月,将这架子搭起来,便算帮我一个忙了,张大哥,你看如何?”
  他有很多话并没有说出来,比如必有厚报、将来可以帮你在京城画院立足,用赵家人脉等等,但这些话,一旦说出来,就会显得很生份,他相信张择端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
  说得不好听一点,赵家大腿虽然不怎么粗,但那也是大腿啊,本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抱的,尤其他是学书画这种杂科,素来是要低科举士子一等的,朝中诸公皆不放在眼中,觉得官家玩物丧志,反而是赵士程这种不能科举的宗室,更青睐书画,更能帮着让他们的书画进入官家的眼中。
  所以,张择端几乎没有怎么纠结,便笑着应道:“既然小公子这般信任在下,自是义不容辞。”
  赵士程感动道:“那我就先谢过了。”
  张择端自然回复不敢不敢,两人都很满意,觉得自己赚大了。
  一边的陌蝉不由得感慨,这世上,真的是没有人可以拒绝公子啊。
  他给的,太多了。


第96章 告于段落
  回到密州后; 赵士程的生活便回归了正常节奏,每天早起早睡,练练种家舅舅教的拳法; 学学琴和书画; 每天按时去给爹娘请安,指使着小蝉把山水送来的各种文书浏览一遍。
  稍微上点心的; 就是请张择端搭起架子的小小书院了。
  为了这事; 他请动了宗泽,让这小小的学校建在神宵宫的旁边; 除了张画师之外,还聘请了一些泥瓦匠、木匠、船匠、铁匠,各带了一些学徒; 弄了一个简单的技校。
  同时把自己那位翻译西方数学的大食奴隶丢到学校里; 暂时教教数学。
  招生很简单; 选一些手脚灵活; 脑子转的快的少年; 包吃住,学三年,出师要在七里坡干上三年才可以恢复自由身。
  这个条件是非常丰厚了; 若是去给外边的匠人当学徒; 那不但要给师父当仆人; 打骂由心,能学多少; 还得自己想办法; 如今能有这么个学校; 学个一技之长; 还能管饭; 很多贫家子弟都心动得不行,报名点十分拥挤。
  在一番如选美般的挑挑拣拣后,师父们每人选了二十多个学生,开始了简单的教学生活。
  这种不教书文的技校一度引起了州学学正的不满,认为匠作之法,如往常一般师带徒便好,将这些匠人聚集于一处,打着兴学之名教导,如此粗卑、不教经义的学校有悖蔡相的兴学之风,因当取缔。
  赵士程懒得和这种老古板较劲,让下人撺掇了一些学生的父母,告诉他们,因为一个老头反对,学校可能被取缔,让他们去求求那位老学官。
  这可不得了,京东路一带本就民风彪悍,好不容易能给儿子找个出路了,居然还有人找事?于是一群父亲老乡拿着粪叉锄头,上百人便吆喝着去那老儿家评理,这种阵仗可把那位学正吓了个半死,躲在院子里,把大门堵得死死的,半步不敢出来。
  后来还是巡逻的捕快们过来了,连哄带劝地把这些人吆喝走了。
  这事过后,这位学正再没提过什么有辱斯文的话,反而表示圣人曾说过,有教无类,那学院之中教什么,也是天道自然,他是十分支持的。
  毕竟法不责众,就算抓了那么几天带头闹事的,可谁家没有亲戚,他老胳膊老腿,何必去惹这种麻烦。
  于是学院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冬雪初晴,白雪铺就满地,马车在土路上碾出深深的车辙。
  赵士程穿着一件厚厚的毛线披风,从马车上跳下来,小蝉紧紧地跟着他身后,与他一起走进了一处新筑的院子,院门牌匾上写着大大的“第一科学院”五字,字体用的隶书,十分端正,十二分的匠气,看起来就像个草台班子。
  院墙是两米高的篱笆墙,走入其中,便看到一座两层的庞大建筑。
  这个院子修的非常快,因为赵士程看着这里排水不错,便让人用了土砖——过了筛的细致粘土,拌上5%的草木灰水泥,用砖块模具重压成形,不需要烧制,放上一两天,就是可以用来盖房的土砖。
  当然,框架还是用的水泥,柱子里还加了铁条,原木木料做二层的地板,墙壁里他修了烟道,用于冬季的供暖。
  两层的四合院,上层学习,下层用来教学实践,赵士程对这个学校,是抱了很大期待的。
  赵士程因为年纪太小,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自己的便宜师父。
  今天到这里来,也是林灵素的提议。
  如今,到了目的地,这位便宜师父的尾巴便露了出来:“好徒儿,既然这里的是教人一技之长,不如把我那院中的鸽子也放到这来养育好了。如此,也算是给这些学子多学一样特长,教导学生饲养禽类之道。”
  真正的原因是养鸽子味道很大,还很占地方,这学校离神霄宫不远,简直是上天送来的地方。
  赵士程心中当然门清,但这也是好事,便故作迟疑道:“可是,师父你平时有空来教人驯养鸽子吗?”
  林灵素裹着皮裘,斩钉截铁道:“这是当然。”
  “那师父,你不如在这里把炼丹术也教了……”赵士程提议。
  然而,他还没说完,便被便宜师父一口打断,林灵素不悦道:“徒儿你是脑子被雪冻住了么,这可是你我吃饭的家伙,如何能随便给予外人?这种神术,我那些仆人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是只能给你的真传,真传,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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