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宠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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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祁糯点开聊天列表置顶的那个,发了个定位过去,也不管那边的回复,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
“连祺,你大舅子要过来了,还不好好表现表现!”
程一鸣凑过去,揽着他肩膀调侃。
“滚滚滚,你大舅子吧。”
连祺不客气地将他手拍掉,还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
连祺不爱别人提这事儿,平时他跟祁糯私下拿他追她的事儿互侃那倒没什么,反正他对祁糯也没那意思,祁糯对他更没那意思了,但是被别人乱说,怎么听都不对劲。
他俩这可是兄弟情!纯洁的像矿泉水一样!
程一鸣满口应承:“行行行,我大舅子,宗宗的哥就是我的哥,等会儿一定让他宾至如归,一点都不尴尬。”
祁糯捏着小黄豆朝他脑门上砸,一个不够又砸了好几个。
“宾至如归就算了,你先保护好我,他脾气特别坏,被我放了鸽子肯定怀恨在心,等会儿过来肯定该打我了。”
程一鸣:“……”
反扣的手机震了一下,祁糯向后靠去,背抵着椅背,低头回复。
微低着头,短发在空中荡出弧线,脸颊粉黛未施,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纯白宽松的t恤,整个人都透露青春洋溢的劲。
令程一鸣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连祺眼睛到底有多瞎。
再怎么看这姑娘也不是清纯善良那款的吧??
程一鸣想着,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最近又到评选校花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何默默能不能连任两届。”
学校坊间流传下来了一个习俗,那就是在每年新生入学第一学期的时候,开展一期评选校花的活动。
不过这个活动完全是一群闲的没事干的学生,民间团体私底下组织起来的。
第一届校花活动开展的起因是,有一年,新生入学。
一个人在贴吧发了一张新生的照片,夸这个小学妹长得好看,这颜耐打,绝壁能当校花。
接着就有人不服了,贴出往届女生的照片。
有参加英语演讲比赛获得第一名的女生的照片,还有学校啦啦队队长的照片。
总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众人意见不一,都坚持说自己贴出的那个女生应该是校花。
之后还真有比较闲的人,将贴吧里所有出现过的女生的照片收集起来,另外盖了一栋楼,一层贴一张,一个id只有一票,喜欢哪个在楼下扣1。
最后楼主将投票结果手动统计,投票截止那日,贴出统计后的票数,得票最多的那个就是校花了。
大家也都是知识分子,读了那么多年书总不可能读到狗肚子里去吧,不管结果怎么样也都认了。
投票楼里出现过的女生从大一到大四,从工科到学艺术的都有。
虽然是群众自己组织,投票群体也仅限于玩贴吧的人,具有局限性、不正规性,但是碍于操作简单,大学空闲时间多,之后这个活动就从第一届开始传了下来,每年景大贴吧吧主都会组织一次。
懒洋洋瘫在椅子上的连祺冷哼一声。
到底是和他睡过一年的,程一鸣知道他什么意思。
何默默是外院的,不招连祺待见的原因是,当初刚开学的时候就托别人帮忙要连祺的联系方式,之后还经常弄出些偶遇,不是忘带手机,就是忘带课本、忘带饭卡,反正就是制造无数个英雄救美的场景等着连祺帮忙。
连祺又不傻,哪没看出她什么意思,就觉得这女生真矫情。
他当初转院也不是没有她的原因。
祁糯也知道他这朵烂桃花,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同时也非常感激连祺,替她挡了不少烂桃花。
大家一看,哦,这个是连祺啊,就是那个为了追新传院新生代表转院的那个?
是的,就是他。
那现在还在追祁糯吗?
不知道,应该吧。
唉,真可怜,这都这么久了还没追上。
散了吧散了吧,这姑娘太难追了,你又没连祺帅也没他有钱,别想了。
“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今年校花该换人了,我听说,今天选校花的活动,学校准备让我们学生会承办。”程一鸣解释。
祁糯和连祺一个玩手机,一个喝水,对他说的都不感兴趣。
其实去年也有人将祁糯的照片传上去,但是那张照片特别丑。
是她体育考试刚跑完八百米,到达终点线时,两颊通红,嘴唇苍白,头发中分的照片。
祁糯不玩贴吧,对这事情也没怎么关注,不像何默默她们,都是将精心挑选的艺术照放上去。
所以她连个尾巴都没评上,不过她本来就不爱凑这热闹。
“哦,你们学生会好棒棒啊。”
祁糯敷衍了句。
“也不是这个,好像是这几天那个投毒的事情有点严重,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这事儿有损学校荣誉,正好现在到评校花的时候,领导估计是想让我们搞搞气氛什么的,水花砸大点儿,给这事压下去。”
连祺突然直起身,看着祁糯,“你没事吧?”
昨天下午,祁糯没来上课,唐恬说了大致情况,今天要不是程一鸣提起来,他都差点忘了。
祁糯正转着黄豆玩,闻言微怔。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餐厅门被从外面打开,燥热的空气顺着门缝争先恐后涌了进来。
男人穿了套绿色的军装,衬衣扣子被系在最上面那一颗,墨绿色的领带垂在胸前,没有一丝褶皱,胸前金色的纽扣熠熠发光,下摆没入同款军裤,踩了双皮鞋,锃亮异常。
他站在门口环顾一圈,很快看到祁糯和斜对面的连祺,眯了眯眼睛,阔步走去,非常自觉地坐在祁糯旁边。
连祺:……
上次好像是被他捶了一拳吧,好疼。
程一鸣:……
就冲这哥们这一身军装,他都不好意思活跃气氛了。
“你回…、你早上有事?”
祁糯手指蹭了蹭桌沿,本来想问他回队了,但是一想他队在沙城,上哪回去啊。
“没事,跟我爸拜访个朋友。”
“哦。”
过了会儿,祁糯侧过头,又看了他几眼,目光在领带喉结处停留的时间最长。
薛迟被飘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喉结上下轻滚。
本来就被勾的有些心动的祁糯,心被勾的更痒了,像是有根小羽毛在上面扫啊扫的。
她手指蜷了蜷,很想——
帮他松松领带,解一颗纽扣。
算一下,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薛迟了,而且他这次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见他穿军装。
以前他也经常训练完,或者开完会,来不及换衣服,穿着军装来找祁糯,但是那时候祁糯年纪小,哪懂什么制服的诱惑。
现在连黄片都看过的祁宗宗和以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空气突然安静。
还格外诡异。
程一鸣扫了眼祁糯和薛迟,又看着格外沉默的连祺。
拼命给他使眼色,这你大舅子啊!真的不要拉拉好感??
这时,服务员来上菜了。连祺吃饭,程一鸣安静如鸡。
薛迟在旁边一直给祁糯夹菜,余光时不时扫到连祺,越看越不顺眼。
吃吃吃!就知道吃,难道都不知道给糯糯夹菜的吗?连水喝完了都要他倒!这男朋友太不称职了吧?!
一想到这,对祁糯的照顾更用心了,希望可以给连祺做一个榜样,让他好好学着。
当然,也心疼祁糯,这找的都什么男朋友。
“唉,你别给我夹了,我自己有手。”
没一会儿,祁糯也不耐烦了。
薛迟的手很大,手指没有特别修长也不削瘦,骨肉匀称,指腹留有一层薄茧,执着筷子,手背筋骨突起,蕴藏着力量。
本来就被他这一身军装勾的心痒痒了,现在这双又很合她口味的手掌还在前面晃来晃去。
烦的人想凑上去啃一口。
桌子上放了一盘尖椒炒蛋,鸡蛋是整个的虎皮鸡蛋,蛋清蛋黄泾渭分明。
薛迟顿了下,也不恼,夹了两块蛋黄放她碗里。
盯着多出来的两个蛋黄,祁糯:……
整顿饭,可能只有连祺吃得最开心了。
他率先放下筷子,“我去趟洗手间。”
手掌在桌沿划过,拿着手机起身。
须臾,薛迟也起身出去,朝着卫生间的方向。
…
两人回来的时候,祁糯和程一鸣也都吃好了。
薛迟去结账的时候被告知已经被结过了。
祁糯和连祺他们说了声,跟着薛迟上车。
树上掉落两片绿色的叶子,打着转落在车头。
“你跟祺祺在厕所干什么?”
“比大小?”
薛迟拉安全带的手顿了下,侧头睇了她一眼。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五官本来就有些凌厉,冷着脸更凶了。
再配着这一身军装,快要推到喉结的领带,格外禁欲。
祁糯不怕他,心头又多了几根羽毛,软软柔柔,撩在心头让人欲罢不能。
“咔嚓”一声,扣好安全带。
薛迟向后靠去,抵着椅背,动作稍大,发出一声闷响。
祁糯歪着头,头发凑着椅背有点毛躁。
她舔了舔唇角,杏眼微眯,“薛迟,你热不热?”
第22章 宠我22
热?
这么热的天这他妈能不热吗!
薛迟冷着脸:“该叫什么; 没大没小。”
祁糯别有所图,不跟他在一个称呼上计较。
飞快改口; 重复了一遍问题,“迟哥,你热不热。”
其实祁糯的称呼是很有讲究的,这是她自己的小秘密。
薛迟那么糙的人肯定不会发现,别人估计更不会发现了。
小时候; 第一次见到薛迟的时候。
他是一群少年中个子最高; 看起来最威武的少年; 所以她叫他大哥哥。
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喜欢薛迟的时候。
还叫什么大哥哥呀,她要和别的女生一样喊薛迟!
“薛迟”多好听呀!
她知道那些女生是喜欢薛迟的。
她也是带着这种不为人知的心思喊他薛迟。
可是薛迟还一直说她没大没小,觉得她都喊宋星驰他们喊哥哥了; 都不喊他哥哥很没面子; 摁着她脑袋喊哥哥。
祁糯都想揪着他头发咆哮,这能一样吗!能一样吗!
没办法; 祁糯再次妥协,跟着那群哥哥们一起喊迟哥; 就是不喊大哥哥。
因为总觉得大哥哥就像是承认自己还小; 没有喜欢他的资格。
薛迟觉得迟哥和大哥哥没什么区别,随便她怎么喊。
“冷风上来就不热了。”
薛迟以为她热; 弓着身; 凑到仪表盘前面,将冷气又降了几度。
本来就没防备,深绿色的领带被祁糯一把攥在手里。
她用力拽; 他上身也跟着倾了过去。
薛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的眼神像极了任意妄为、不分时候胡乱跑进他梦里,让他胯|下濡湿的那个小姑娘。
摁在椅侧的手掌用力攥着,另一只手覆在她上面,温柔又坚定的想要将她挪开。
柔软纤细,是牵过无数次一起回家的手。
可是又和那时候不一样,或许更柔软了?
薛迟下颚线紧绷,盯着她的瞳仁,眸子里尽是危险之意。
“松手。”
两方对峙。
最终,祁糯放手。
薛迟暗自松了口气,用力的手指微微放松,与此同时,心底没来由的又有些失落。
姿势未变,祁糯向前凑去,手指很有技巧的勾了勾领带中间系的那个结,两下动作就将领带扯得松松垮垮吊在胸前。
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因紧张而愈发明显,仿佛下一秒就要撑破衣袖。
就连胸肌也硬实起来,在贴身的衬衣下,肌肉线条隐隐绰绰。
祁糯动作很快,一手按在他的胸肌上,假意支撑,另一只手飞快将最上面那颗纽扣解开。
只两秒的时间,薛迟刚反应过来,浑身僵硬,还来不及推开,祁糯自己飞快坐回原位,端端正正。
唇角上扬,两侧的梨涡浮现,一如往常甜甜的笑容。
逼仄的空间里令人窒息充满着诱惑的气息消失无影,和平宁静。
祁糯瘪着嘴,一副被他凶到很委屈的样子,“你穿那么严实,我看着都觉得热,就想帮帮你。”
薛迟嗯了声,说了句不热就没再说话。
喉结轻滚,薛迟用力压下心底被勾起的无限欲望。
单手扯着领带,用力揪开,从脖颈上抽了下来,向后一抛,直接丢在后车座上。
车厢内冷气很足。
正好十二点多,下课,马路上都是结伴的学生。
祁糯侧头看向窗外,随意耷拉着的手指微蜷。
刚才的触感还在。
嗯,很硬。
和她想的一样。
…
一路上薛迟为自己龌龊的思想感到内疚。
尽可能敛着余光,不去看祁糯的一根头发丝。
静谧无声。
想法得到满足的祁糯懒洋洋的倚在门侧,想起之前程一鸣说的事情。
望向薛迟,片刻后才开口。
“大哥哥,那个投毒的事情调查出来了吗?”
薛迟是怕了祁糯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察觉了,浑身僵硬,汗毛都要竖起。
听到她问的事情后,这才定了神。
目不斜视的“嗯”了一声,给她描述事情的大概。
出事当天下午,两人相继被送到医院,很快引起警方注意。
经过搜查后,在梁方的暖瓶里发现了掺有大量甲醇的饮用水。
能够进入宿舍,接触到她私人用品的很可能是她的同学朋友。
所以这是一起熟人作案,确定范围后很快抓获犯罪嫌疑人张某。
她们今年都大四,已经开始竞选保研名单,但是申请保研有一个条件就是从大一到大四的考试都不能挂科。梁方成绩好,在班级总排名数一数二,保研资格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而且还是和景大水平相当的学校。
但是张某大一的时候挂了一门课,因此失去保研资格。
她每天在宿舍和图书馆之间跑来跑去,努力复习,而梁方每天上上课,出去玩,并将照片发在朋友圈,引起了张某的强烈不适。
张某忆起大一考这门挂科的课的前一天,梁方在宿舍看综艺,她躺床上玩手机,但心里还惦记着复习的事情,问梁方不复习吗,梁方摘掉耳机,说这门课很简单,她就不复习了。
然后有了一起考前不复习壮胆的人,张某也安心的开始玩手机,可是她忘了,梁方每次上课都坐第一排,每节课都认真听讲,复习不复习都无所谓。于是既没有听课,也没有复习的她成功的挂科了。
张某以前也没觉得是梁方的错,现在觉得都怪梁方。
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会挂科,不挂科,就可以有申请保研的资格,然后也不用现在这么辛苦的去图书馆占位学习了。
一次去实验室找朋友有事,朋友正在做诱变实验,桌子上放了一瓶稀释好的甲基磺酸乙酯。
诱变剂有毒,朋友怕她乱碰,指着桌子上瓶子提醒她有毒勿碰,便去旁边将实验收尾,收拾操作台。
有毒。
张某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盯着桌子上的玻璃瓶出神,一个念头涌了上来。
至于有毒的甲基磺酸乙酯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