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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七日劫-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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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紧紧拥住她?,混合了夏季余热的拥抱分外灼人,眼泪也无法?降温。
  “记住我的话。”
  他只有?叮嘱,没有?承诺。
  “时间快到了。”厉小棉迫不得已催促,另一处楼梯口传来窸窣,她?再度进入防御状态,飞扑藏身在门后。
  然后,她?以相似的姿态迎来了另一位同党。
  “许咚来了。”
  厉小棉回头?跟钟嘉聿通气。
  许德龙身高介于?钟嘉聿和厉小棉之间,相貌普通,泯然于?男人堆里,若不是偶现犀利眼色,很?难猜测他的真实身份。
  陈佳玉腰间有?力的大手从?揽姿变成了轻搡,只听钟嘉聿说:“该走?了,到了口岸可能要配合办一些手续。”
  她?慌忙拦在他身前?,仰头?直视那双正邪难辨的眼眸,“我没吃那颗药。”
  钟嘉聿怔忪定?在原处,鲜有?地失态一瞬。但愿他思索的不是真伪,而是去留。
  “我有?可能怀孕了,”陈佳玉飞快的语速藏不住战栗,“可能有?一个多月了,你让我等你回来,行吗?”
  战友亲切的身影近在眼前?,也隐然将重任交还到钟嘉聿肩上。他永远不可能任性自私一走?了之。
  “记住我的话。”钟嘉聿决绝扣住她?的右腕,把她?往一脸高原黝黑的男人方向送。
  陈佳玉成了现场唯一的陌生人,余下三?人默契点头?,未交谈一句,眼神达成一致约定?,厉小棉拉上她?跟许德龙走?。钟嘉聿没有?目送,扭头?便钻进来时的天台口。
  四人就似炎炎夏日的四滴水,在酷热难耐的天台瞬间蒸发。
  陈佳玉如坠梦境,恍恍惚惚,没有?一点逃逸的真实感,好像普通赶车出行一般。
  厉小棉在大楼门口与他们分道扬镳,陈佳玉给带上另一辆防弹陆巡,车里两个本地面孔的彪形大汉一前?一后候着。
  “雇佣保镖,这一路回去他们比较熟。”许德龙替她?拉开后座门,简单解释,四顾提防后坐到副驾。
  驾驶座的保镖用缅甸语问:“可以走?了吗?”
  许德龙刚要回答,左后视镜忽然闪现一道熟悉人影,步履紧促,从?车尾逼近后座,敲了敲窗户。
  “操。你大爷不要命了?!”许德龙推门掩护,探身低吼,不但骂脏是一口厉小棉的风格,干的也是跟厉小棉一致的放风活,“还来这里干什么?!”
  “给我三?十秒。”钟嘉聿沉声扔出一句。
  外面人挡住,陈佳玉开不了门,急忙降下车窗,紧紧抓住钟嘉聿探进来的右手。
  他神色切切盯住她?,“单名一个‘逸’字,逃逸的逸。”
  若在几分钟之前?,陈佳玉一定?还有?心思打趣那天之后他是不是真的翻过?词典。
  掌心的温度远没有?胸膛的赤热与宽阔,他们心里缺憾急剧扩大。
  “好,叫钟逸,安逸的逸,”她?含泪点头?,战栗通过?相连的双手,抵达他的心窝,“嘉聿哥,我等你平安回来。”
  钟嘉聿松开手,摸了下她?的脸颊,转身消失于?茫茫夜色,依旧只留下叮嘱,没有?任何承诺。


第36章 
  灯光稀释的夜色里; 钟嘉聿从医院大楼回到皮卡,左手绷带已焕然?一新。
  猪咔黑着脸抱怨,“你这狗真跟人一样?,我要走开一阵它就咬住我的衣服不给走。”
  “要上洗手间?”钟嘉聿开门见山淡嘲; 谁不知道他想偷偷跟踪。
  猪咔卡顿一瞬; “随便走走; 一直呆车上闷。”
  “车上开空调比较凉快; 狗受不了热。”钟嘉聿咔哒一声,扣好安全带,目视前方自然?掐断话题。
  猪咔憋着一肚子闷气?; 启动皮卡返程。
  周繁辉和其他人聚在仓库院子; 没有一点如上次早点休息养精蓄锐的迹象。
  “回来得正好; ”周繁辉眼底激动隐现?; “换手机现?在出发。”
  钟嘉聿并不意外?; 每一次时间安排相同容易让人摸清套路钻空子; 灰色交易主打一个安全稳妥与出其不意。
  周繁辉忽然?扫来关?切眼神?; 最后?落在他的手上,“维奇,还吃得消吧?”
  钟嘉聿的配合抬了左手; 崭新纱布之下五指依旧禁锢在石膏里; “谢谢辉哥关?心; 右手还利索; 狗粮也备足了。”
  周繁辉朗笑两声; 面色陡然?一冷; 手势指挥:“全员出发!”
  车队依旧是上一次的规模; 两辆丰田越野车,两辆12轮货车; 趁夜出发景栋,如若顺利,会在凌晨抵达,然?后?再花三小时赶到小勐拉,在天亮之前完成山林边境线交易。
  钟嘉聿带上千里和周繁辉及猪咔一车,照以往经验,许多?老板选择坐镇幕后?,远程遥控,不会直接参与交易,警方即便人赃俱获,也只能?逮到炮灰马仔。此番安排比较反常,如果周繁辉不参与交易,为什么把最佳射手猪咔带在身边?
  夜间行路并未影响士气?与速度,车队按时到达景栋,驻地却并非上次的仓库,而是荒郊野岭一处棚屋。
  钟嘉聿眼中的意外?恰如其分,像会恭维的客人,无形挑动主人的炫耀欲望。
  周繁辉的神?色一如其名,似繁星辉煌,“维奇,外?头都以为赌场是我捞金最多?的地方,其实他们大错特错,别看?这里寒酸跟鸡舍一样?,它才?是我的印钞机。”
  “辉哥这是深藏不露啊。”钟嘉聿笑道,枪打出头鸟,不然?早就落网。
  黑蝎子作为并非第一个知道的人,颇为自得,“老板向来低调,平常只带一个司机出门我都担心,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树大招风,”周繁辉感?慨又毫不谦虚,“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一行最忌讳招来条子注意,谁要是被盯上,同行都嫌晦气?,谁还敢跟他做‘生意’。”
  甫一下车,千里就狂吠不止,引得看?家狗遥遥对吼,一时间唤醒附近丛林万物,寂寂黑夜闹腾不休。
  钟嘉聿管教两次,掏出裤兜肉干,千里才?委屈歇嘴。
  周繁辉意味深长,“维奇,你这条狗可真够敏感?。”
  钟嘉聿躬身致歉,“辉哥,狗随其主,千里跟我一样?,第一次见识大场面,难免内心兴奋。我把它留车上。”
  棚屋周围污染严重,寸草不生,由重兵把守,荷枪实弹,个个都是一脸土著式黝黑,晶锐的眸子扫射每一个外?来者。接应人谦恭引着周繁辉入内,像所有守卫一样?,狐疑的目光落在唯一陌生的面孔上。
  “赌场的张维奇,你们喊一声奇哥没错。”周繁辉给?足钟嘉聿面子,似大有传递衣钵的势头。
  余人齐齐喊奇哥。
  黑蝎子几乎咬碎后?槽牙。
  周繁辉如此炫耀,钟嘉聿仿佛被赏了一顿丰盛的断头饭。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棚屋内藏乾坤,乱中有序,两台台电机,多?个冷柜,数以百计的50加仑装胶桶,密密麻麻的大小煤气?罐与试管等等,仿若一间化工实验室,只展现?了缅甸这个世界冰。毒来源大国的冰山一角。
  另一边空地上,一箱箱茶袋包装的货物新鲜出炉,两辆12轮货车正在紧锣密鼓装车。
  空气?充斥一股令人眩晕的刺激化工味,他们纷纷戴上口罩。
  周繁辉用厚重的声音道:“别嫌弃味道不好,这股味道有多?重,美金就有多?重。”
  路过的大小试管与玻璃容器内正源源不断析出白色晶体,旁边摆放无数等着泛黄的液体冰。毒等待提纯。
  钟嘉聿抬起左手,自然?轻敲石膏,小动作立刻招来接应人的怀疑。周繁辉也望过来,没等钟嘉聿开口,竟替他解释:“伤口又痒了?”
  “多?谢辉哥体谅,”钟嘉聿仓促轻敲两下,垂下手,“这里比车上热,容易出汗发痒。实在辛苦各位弟兄了。”
  周繁辉带钟嘉聿参观完毕,坐等新货装车。此时缅甸时间零点四十分,北京时间凌晨两点十分,周乔莎的飞机该平安落地南京了。
  用卫星电话拨打周乔莎国内的号码,忙音不止,他不由皱眉。
  钟嘉聿第一个留意到异常,关?切道:“辉哥,怎么了?”
  “莎莎没开机。”周繁辉若有所思放下略显笨重的卫星电话。
  “或许没有切换SIM卡。”钟嘉聿曾摸过周乔莎的底,符合糜烂艺术生的多?项特质,只是没有被处理过,年纪轻轻,娇生惯养,不足以成为周繁辉的“国内代言人”。
  “可能?吧,”周繁辉收起卫星电话,“这次如果不是想带你出来历练一下,应该让你送她回去我才?放心。”
  钟嘉聿宽慰道:“辉哥,乔莎小姐或许比我们看?到的要成熟许多?。”
  周乔莎的飞机提前四十分钟降落南京禄口机场,她第一时间关?闭飞行模式,这年头电话用得少,一时忘记切换SIM卡,用上了泰国卡的漫游流量。
  各平台接连不断的新消息可把她忙坏了,入境过关?后?几乎一路低头走到行李转盘边。
  行李出口附近拉了警戒线,一条海关?工作犬由穿着深藏青查验服的海关?人员牵着,逆着传送带逐个嗅闻行李箱。
  周乔莎见所未见,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发送群聊。
  “哇靠第一次看?到,拉布拉多?吧,是缉毒犬吗?”
  传送带上的行李箱越来越多?,陆续被提走。
  身披马甲的油黑拉布拉多?绕着刚出来的一个银色底贴得花里胡哨的行李箱东嗅西闻,然?后?挨着坐下不动。
  海关?人员直接将行李箱拎到地板,直接扯开嗓子吼,“这个箱子是谁的?”
  周乔莎尚未意识到严重性,像在课堂上被点到,举手恍惚走近。
  海关?人员一手提箱,一手牵狗,严厉命令:“跟我过来。”
  “我没带什么东西啊。”
  小黑屋里,周乔莎抱怨着蹲下开箱,花花绿绿的隐私被迫暴露的海关?眼底下。
  拉布拉多?得令出动,立刻嗅出了一个皮质方包。海关?人员掏出拉链绕了一圈的方包,搁到旁边地板,拉布拉多?再度坐下不动。
  “什么东西,哪来的?”
  周乔莎瞠目结舌,那只是陈佳玉顺手牵羊给?她的二十支雪茄的保湿盒。
  陈佳玉乘坐的防弹陆巡奔驰在山路上。夜间行车诸多?危险,如果是一车男人还好,带着一个刻意伪装仍不掩风姿的妙龄女人,风险成倍增长。
  一路三个男人轮换开车,山路颇多?,主力还是两位土著雇佣保镖。除了一些必要的提神?聊天,车厢嫌少有交谈声,安静莫名加剧了危机感?。
  许德龙让陈佳玉放心睡觉,她先是摇头,后?便假寐,面对三个陌生男人,哪怕有钟嘉聿的信誉担保,她也不敢贸然?睡去。路程摇晃颠簸,腹中翻滚不止,哪怕钟嘉聿在身旁都不一定助眠。
  时近破晓,路旁招牌忽然?多?了许多?的汉字,熟悉却并不亲切,因为此地尚在国外?。
  许德龙在开车,两个雇佣保镖一个在副驾站岗,一个在陈佳玉身旁闭目养神?。
  陈佳玉不懂缅甸语,便欠身靠近驾驶座后?背,轻声问:“许哥,这到哪里了?”
  许德龙只自报家门了姓氏,陈佳玉也不好套近乎。
  “小勐拉。”
  许德龙忽然?减速,车停路边,用缅甸语跟副驾说了两句话。副驾扭头扫了一眼陈佳玉,点头随他开门下车。
  陈佳玉莫名心慌,只见许德龙前后?观察一眼,过来拉开后?座车门。
  不会是又将她丢给?陌生人吧?
  “听?说你会开车,”许德龙扶着车门说,“最后?一段路你来开,前方是一片坦途了。”
  潜藏的名字呼之欲出,陈佳玉熬了一夜的心似春风拂过,稍稍安稳,问了一个傻问题:“他连这个也说吗?”
  许德龙像隐藏名字一样?没有多?说,做了一个类似请的手势。
  陈佳玉下车换到驾驶座,规矩扣上安全带,确认仪表盘和各项开关?。钟嘉聿的教导似在眼前,拉扯着现?实与过往。她距离自由只剩最后?一小段路。
  许德龙坐到副驾,保镖绕行至她刚才?的位置。乘客就位。
  她深吸一口气?,挂挡松油门。
  威武的防弹陆巡徐徐上路,从?引擎寂然?到轰鸣加速,从?稳当到飞驰,一路穿透稀薄晨光,逼近祖国的边境线。
  许德龙连抱臂的姿势也深得厉小棉真传,看?似休闲实则戒备,许是天光渐亮,街景酷似国内边境小城,熟悉的太平景象催生了睡意,朦朦胧胧间,竟被一阵抽泣声猛然?唤醒。
  车停了,清晨第一缕阳光涤荡了风尘仆仆的陆巡。陈佳玉伏在方向盘上,肩头耸动,卡其色长裤不断晕开一粒粒深色圆点。
  挡风玻璃的目力所及之处,矗立着一栋四层半高?的白色建筑,绿色玻璃墙面赫然?悬挂着缅中英三语红字:中国打洛。
  “三年没回来了吧?”许德龙感?慨一句。
  这一夜的行程,陈佳玉足足走了三年。如果她曾经犯了贪嗔痴的过错,也已经在牢狱般的三年里赎清罪债了。
  许德龙沉默下车,绕行至驾驶座,再度拉开她的车门。
  他陡然?双腿并拢成立正姿势,行了一个标准而威严的举手礼。
  “中国警察许德龙,欢迎回家,接下来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第37章 
  “茶包”装车完毕; 四车车队从景栋棚屋出发,约莫凌晨三点?半抵达小勐拉一处仓库。两辆12轮货车的“茶包”分装到四辆6轮轻型货车,缩减车辆体积,翻山路更为方便。然?后; 黑蝎子所在的丰田作为探路车; 与后车相距半小时车程; 钟嘉聿一车殿后; 车队趁夜直逼打洛。
  打洛边境线36。5公里,山麓连绵起伏,村寨相邻相依; 过境便道多; 给?边防工作带来巨大挑战; 并非每一处都能设卡设伏。两国边民日常生?活交流频繁紧密; 经常白日在小勐拉; 夜间便返回打洛; 每一户村民都有国外亲戚。小勐拉直接采用北京时间; 不?似缅甸其他?地方有一个半小时时差。
  老闫在边境缉毒线上是一张老面孔,一般不?参加化妆侦查工作,多为幕后布控; 参与抓捕。他?让其他?手?下盯紧的中国境内的买家; 半个月前?已向周繁辉下定金预订一批货。为了不?打草惊蛇; 老闫准备等该人钓出周繁辉一网打尽。
  毒贩交易一般采用货款分离方式; 付款和交货在两个不?同地方; 无形增加警方人赃俱获的难度。
  “一会黑蝎子会先?过境; 在云南跟买家接头; ”到了最重要的环节,周繁辉必须给?钟嘉聿透底; 不?然?无头苍蝇容易手?忙脚乱,“等她验完货款,我们会过境交货。这一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既然?都是中国人,买卖双方理应承担同样风险,所以买家一般不?愿意过来缅甸拉货。”
  除非中缅联合重击犯罪活动,中国警察在缅甸境内没有执法权,难以打击到身处缅甸的中国籍毒贩。
  钟嘉聿一副受教的顿悟样,咽下对老狐狸的愤怒,幸好?迷蒙夜色掩护了神情。钟嘉聿一遍又一遍安抚千里后颈,狗被戴上嘴套,哑然?一路。他?的愤然?火上浇油。周繁辉准许他?带千里,当然?不?是大度地赏他?一副“义肢”。周繁辉看中千里的狗鼻子,如果交易现场出现生?人,狗的预警能力?会比一般人灵敏。
  凌晨四点?整,黑蝎子带着样品越过界碑,跟买家在山路上碰头。
  不?多时,周繁辉收到黑蝎子来电,钱款初步校验通过,可以出货。
  丰田开成了探路车,五车大队通过打点?好?的便道大摇大摆入境,开进一处边境线旁的废弃工厂。
  工厂倚靠莽莽山岭,距边境线不?足一公里,一旦有异方便逃回缅甸。买家团伙等候已久,人数与己方相同,身份相当,个个神色凶猛,硬家伙在身,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钟嘉聿伤手?牵狗出现,无形激起窃窃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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