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表妹-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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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咽了下口水,这红豆塔他只吃过一次,始终难以忘记,这次只能垂眸遗憾装傻了。
晏杭知道端王爱吃,此时也有些犹豫,半晌正准备说话,底下来送东西的小太监倒是笑嘻嘻说道:“皇上,端王殿下,公主此番做了许多份,还分给奴才们吃了呢。若是端王殿下也想吃,奴才这就去求了公主再送一份来。”
端王眼睛一亮,萧豫西便摆手让那太监赶紧地去拿。
书月那边的确还有,大大方方地给端王装了一食盒,让人带话说他若是吃不完可带回王府吃。
这下端王乐呵呵的,倒是应下了。
他还真的不客气地把那一食盒的红豆塔都带了回去,着丫鬟煮了茶,在家中慢慢地细品。
但吃着吃着,不知道为何就想起来晏杭。
那次吃红豆塔,晏杭也在王府,且当时端王问起来这红豆塔叫什么名字时,晏杭与书月同时答出了红豆塔的名字。
想到这些,端王嘴里的食物忽然就不对劲了。
他发呆坐了良久,最终命人提着食盒去了宣德侯府。
一进宣德侯府便能感觉到那种几乎要把人压死的悲伤气氛,再等见到晏杭时,端王更是一惊。
从前那个清冷潇洒的大将军,如今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截然是两个人!
他忍不住握住拳头,问司马寒:“大夫怎么说?”
司马寒嗓音哽咽:“端王殿下,大夫说我们将军只怕不行了……他昏迷了几日,怎么都喊不醒,似乎自己也没有要醒来的意识,药汁跟水都已经喂不进去了……”
司马寒想到这些年跟将军一起在关外吃的无数的苦,想起来他们每一次被偷袭,被以强压弱,想起来每一次的弹尽粮绝,受伤时的灰心绝望,也想起来打了胜仗时的欢欣鼓舞,想起来他陪着将军在油灯下看地图研究战势,想起来他们无数次互相鼓舞打气……
如今将军成了这样,往后他何去何从才对得起从前的那么多年?!
端王叹气,把食盒放到旁边,有下人递上一只圆凳,端王坐下来,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晏杭。
“许多年前,你从阳城回来,同我说你很喜欢一个姑娘,等她长大之后必定要娶她为妻。后来你们错过了,本王倒是觉得错过就错过了。可你放不下啊!晏杭啊,你征战八年,如今家国太平了,可许多事还尚未太平。你若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便顶天立地地站起来!你可知道,你那夫人一次次地逼着卢书月取血?你更不会知道,卢书月曾经千里迢迢地来到京城寻你,却只看到了你与你的夫人在约会。你不负天下,却还亏欠着她!”
他打开食盒,拿出来一块红豆塔,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点头:“你若是有本事醒来,本王便分你一块红豆塔,你若是没出息,本王便只当从未交过你这个朋友了。”
端王静默地吃着红豆塔,把最后一块拿起来的时候,床上的人睫毛颤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
司马寒大喜,立即喊大夫!整个宣德侯府都沸腾起来!
而后便是各种灌药,扎针,晏杭虚弱至极,却死撑着非要与端王说话,他抓着端王的袖子,声音断断续续的问他:“你都知道什么?”
他说这几个字都气喘吁吁的,端王却一笑,拂开他的手:“等你好了,我便告诉你。”
晏杭跟着魔了似的,倒是真的开始配合着喝药,针灸,眨眼七八日过去,他与最开始的情形对比好了太多。
他一次次地让人带话,要与端王相见。
终于,端王又来了,瞧着他如今的气色,端王点头:“啧,还不错。”
晏杭直直地看着他:“殿下知道些什么?”
端王看看他,也没打算隐瞒:“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多,因为我私下问过杏儿那丫头,但我要你发个毒誓,以你全家的性命来发誓,你就算知道了这些事情,也决计不许再做任何会伤害公主之事,她若是再因为你掉一滴眼泪,无需本王如何,皇上第一个会杀了你。”
晏杭眸子一黯然,自嘲一笑,他如今与她是云泥之别,只怕今生都难相见,便是相见,她只怕也早已厌倦了他,又怎么会为他落泪?
就算万一他惹得她落泪,不用别人动手,他自己都想了结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事,所以明天还是晚上十一点更新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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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端王瞧着晏杭如今的样子; 有几分不忍,但再想到书月,他更是不忍心。
“那年你失忆; 凯旋归京,先皇赐你与太傅之女陆莺岚成亲,你坦然接受。而后……卢书月便成了阳城的笑话,在卢府之中的日子一落千丈; 她当即病倒; 搬去了庄子上养病; 可她却未真正地养病,而是带着丫鬟千里迢迢地到了京城来寻你。”
晏杭苍白的面庞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端王叹气,摇头:“她是你宣德侯府亲戚之家的庶女; 何况与你有过那样的关系,哪里有颜面寻到宣德侯府去?私下着人给你写信; 要你到观花桥一见。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那封信。”
晏杭立即喊了司马寒:“快!快去将我所有的信件全部找出来!”
他素日里有许多信,公务自然是要看的; 但也有很多杂信,一些倾慕他才学功绩的后辈托人带来的,也有不少闺阁女子大胆表达欣赏的信件,这样的信晏杭自然没有时间去看; 一律让司马寒代为清点出去。
也是巧了; 那日司马寒没有来得及清点信件; 而是宣德侯府另一个丫鬟清点的,那丫鬟不知道卢书月这个人,看到信的时候直接当成是一个无聊的小姐写来的; 归拢到了废弃信件之中。
时隔一年多; 晏杭颤抖着手寻到那封已经旧了的信。
信封上署名“阳城旧人”; 从未拆封过,他哆嗦着手打开信,便瞧见上书月娟秀的字迹。
“盼君观花桥一见……”
晏杭眼睛一闭,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当着下人和端王,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可端王下一刻的话却叫他绝望。
“她在观花桥等了许久,等到了你,可你未曾看她一眼,那日你是去同陆莺岚约会的,她在观花桥的另一侧呆若木鸡,而后直挺挺地昏死过去,再回到阳城便被主母徐氏寻到了错处,当场责打到不能下床。据杏儿那丫鬟说,她在乡下的庄子里伤势反复,没有好大夫给她治,后来好不容易才回到了阳城卢府,却是因为你们宣德侯府有人去寻她,给了她许多金银,要她亲自烧毁了你们之间八年来往的信件。事后没几日,卢府大火,除了她的院子里死了几个人,她与杏儿主仆二人浑身烧伤之外,卢老爷夫妇以及他们的小儿子都是毫发无伤……”
晏杭拳头紧紧地握着,他在这一刹那,已经完全忘记了什么礼仪形态,一双眼发红,泪沿着脸庞不住地往下掉。
司马寒是第一次见将军落泪,内心震撼不已,却立即低着头都不敢去看。
端王又重重地叹气:“被从大火中救出来之后,她只剩一张脸是干净的,浑身都是伤,奄奄一息,昔日旧太子的部下为了救她一命,借了旁人的名头花重金将她送到京城陆家,陆家倒是真的把她救活了,可却因为要把她当成药引子,说她是与陆莺岚有血缘关系的远房姐妹,日日都要取她的血来用……”
晏杭听到此处,忽然就一把抽出悬挂在床侧的宝剑,他挥手一砍,红木雕花床硬生生地被砍得断了开来!
端王吓得立即起身后退,几个下人也都心里恐惧。
可晏杭却一手拄着剑,声音颤巍巍地问:“陆莺岚现在何处?”
很快,晏杭强撑着穿好外衣与靴子,手里持着那柄宝剑,到了陆莺岚的房中。
这些日子陆莺岚并不好过,她日日被迫饮血,简直如活在地狱中!
可陆莺岚却也发现了,自己这身子数次悬于生死边缘,却偏偏就是不死,想到如今天下已变,她母家被抄,一家子老小都被流放了,心里就难过又绝望。
宣德侯府并不算她的归宿,还好皇上下令不许她与晏杭和离,她想,自己这后半生还算有个落脚点。
若是她能想法子避开这被迫饮血的圣旨,顶着将军夫人的名头,只至少吃穿不缺。
可如何才能避开日日饮血这件事呢?
陆莺岚正喘着气披头散发地想着,忽然门打开,多日未见的晏杭来了。
一见晏杭,她便咕噜噜掉下泪来,想着他们好歹是夫妻,她哭一哭,他总归是会怜爱的。
可晏杭却持了一柄宝剑,一步步走到她跟前,那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陆莺岚,我本应当先杀了自己,可我想,我只杀自己是不够的。”
这话让陆莺岚浑身颤抖起来!
他抽出来宝剑,挑起了她的下巴,冰冷的剑鞘吓得陆莺岚话都说不清晰了:“你……要干什么?”
“当初给你出主意要你用人血做药引子的人是谁?她明明与你毫无血缘关系,你吃下去之后也并未好转,却一次次地强迫她取血。其中为何,你心中应当清楚。”
陆莺岚睁大眼睛,她害怕极了,可当初她的确是有私心。
她听说过卢书月跟晏杭之间的事情,虽然知道晏杭与如今的卢书月再无瓜葛,可一想到卢书月那张漂亮的脸,她就在想,多吃一点卢书月的血么其实也没什么。
反正,混在药汁里,说不定真的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再说了,当时的卢书月宛如一只任人揉捏的蚂蚁,她不觉得那样做有什么不对。
可现在的陆莺岚后悔极了!
她牙齿打颤:“一切……都是祖母的主意……”
两日后,传来有人参了陆家一本,列出更多的罪证,陆家老小在被流放的路上,却又被赐死,当场行刑!
陆莺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害怕地缩到床的角落,哇哇大哭!
直到最后哭得昏死过去!
而晏杭坐在灯下,安静地看着她,陆莺岚昏死过去,再醒来,一看到他就好似见到了鬼一般。
“晏将军……晏将军……求你!我们夫妻一场……”
晏杭闭上眼,眉头皱了起来。
“谁说我想与你做夫妻?”男人声线中是无尽的厌恶与冷淡。
陆莺岚怔怔地看着他:“可即便从前是皇上赐婚,可你也是答应的呀。”
晏杭讽刺一笑:“我是答应了,我答应的是宣德侯府与陆家联合,而非是我与你做夫妻。否则你也有身子康健的时候,我们可曾有过一丝夫妻的举动?”
他的确,从未拉过她的手,抱都不曾抱过她一次。
她就是一个工具,是陆家的工具,也是宣德侯府无奈之下的工具。
陆莺岚不敢相信:“我也是个美人,你不可能对我毫无感觉!好啊,晏杭!你便是个狼心狗肺之人!如今我陆氏一族没落,你想欺辱我,可你别忘记了!当今皇上下了圣旨不许你我和离抑或休妻!哈哈,你们宣德侯府如今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我会与你做一辈子的夫妻!”
晏杭眼皮微微跳动两下,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宣德侯府倒是也算安静,陆莺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说服了晏杭,他倒是没让人为难她,还给她请了大夫,日子除了每日必须要饮血之外,倒是没有更残酷的事情了。
而陆莺岚似乎又好转了一些,这一日她实在是烦闷,饮血之后漱口好几次,而后到院子里散步。
才走没多久,便无意中在花园子里遇着了个男人,那男人五大三粗,显然是喝醉了酒,正跌跌撞撞地与随从说话。
那人的随从有些着急:“陈将军!您虽然得皇上器重,可如今晏杭是罪臣,您这般贸然来宣德侯府与晏杭喝酒,若是皇上怪罪要如何是好?”
陈将军哈哈大笑起来:“本将曾替皇上挡过刀,是皇上的患难兄弟,只要不过分,皇上不会与本将军计较!小何啊,本将军前儿看上的那小娇娘可安排好了?”
小何立即回道:“将军,一切都安排好了,您若是相见她,小的立即送您过去。”
陈将军豪放不羁地说道:“这女人啊,还是时不时地换一个才好,走,本将要看看这次的货色如何!”
陆莺岚偷偷地躲在假山后面看着,心里忐忑不已,却想到了另一个方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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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出了正月; 天气便逐渐暖和了起来。
萧豫西作为皇帝越发地忙碌了起来,书月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做,便依旧在研究吃食; 另外也开始看医书,每日都有大夫来她宫殿之中帮她与杏儿查看伤势。
杏儿脸上的伤痕倒是褪去了不少,她们二人身上的伤痕也渐渐地好了大半,与从前比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变化。
只是与从前未经历过大火时候的柔嫩光滑皮肤比起来还是完全不同的。
络绎不绝来她宫中为她祛除疤痕之人不知道有过多少; 但最终都在谢罪。
因为想要把大火烧过的皮肤恢复成大火没有烧过之前完全一模一样;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书月起初也有些遗憾; 到后来也渐渐把遗憾藏到心底,她与杏儿能有如今,已经是很难得的日子了; 不可再奢求太多。
只是杏儿有时候每次伺候她沐浴之时,瞧见书月背上的那片顽固到怎么都无法祛除的疤痕之时; 还是感到难过。
这一日,萧豫西不高兴; 似乎发了大火,那边伺候的太监便来求书月能否去劝劝萧豫西。
书月便又亲自做了一碗莲子羹,让人提着去了勤政殿。
萧豫西见了她,眉宇之间有些愧疚; 但倒是脾气好了许多; 抚摸了她的头发; 低声叹道:“我原想我坐到这个位置上,便再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书月立即道:“皇兄如今已经给蜜蜜带来了这般自在的日子,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可言?”
萧豫西眸色又黯然下去; 他曾试图拣选些优质的年轻官员; 给书月做驸马; 但却有要求,便是容貌品质才学俱佳,却不能投入过多在仕途上,一生之重便是陪伴照料好公主。
他倒是选了一人,可人跪在地上满是感激应承之后,转头回自己的府邸便私下道自己喜爱皮肤光滑年纪较小的女孩儿,公主再尊贵,也满混伤痕年纪大了,若非是因为在皇上面前不得造次,决计不会应允,趁着圣旨未下来之前,那人悄悄让人又为自己寻了个年轻貌美的通房,自以为瞒得密不透风,却早被萧豫西的暗探发觉了。
萧豫西怒不可遏,当即便寻了由头把那人贬到了一处偏远的县城做案首。
这件事倒只是其一,还有一件事便是他从前最得力的部下陈轩之事。
陈轩这人仗义敢闯,行军打仗又最是听话,替他挡过刀,唯一的缺点便是喜欢女人,可这时代男人三妻四妾身边多个女人也是常有的事情,萧豫西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方面不大管他。
可谁知道陈轩这一次却玩了个不该玩的人,他不知道为何猪脑子犯抽,去宣德侯府要与昔日鼎鼎有名的大将军晏杭比试,晏杭倒是真的提剑与他比试了几招,二人难分胜负,末了晏杭还用好酒招待了他。
陈轩十分欣赏晏杭的性子,连着去了几次宣德侯府,却因为醉酒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