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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吾妹千秋-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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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令瞻闻言微愣; 怀里拥着她的力道却渐渐松开。
  他说?:“你我的身份,恐怕没有人敢为媒为聘,至于拜天地的昏礼; 我倒是?可以悄悄安排。只是?不知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他心里大概是?觉得照微尚不情愿; 所?以才找了这样一个拖延的借口。孰料照微却扬眉含笑道:“等什么等; 我不想等了,等老了青春,算来还是?我比你吃亏,就今晚行昏礼吧。”
  祁令瞻道:“无?媒无?聘; 是?身份所?限; 若再连吉服红烛、宾客酒宴也没有,哪里能?算得上?是?昏礼?”
  “吉服么……”照微眼睛突然一亮,解开门锁,拉着他往外走; “我知道哪里有吉服。”
  如今永平侯府里的正经主子只剩下了祁令瞻,各院只剩几个看守仆妇; 此时俱已睡下。
  照微拽着祁令瞻来到?从前容氏与永平侯居住的和光院,先像做贼似的趴在侧墙镂花砖处往院里打量两?眼; 见没有人,抬腿就要往墙头上?爬。
  祁令瞻却一把拽住她的后襟,“成何体统,走正门。”
  照微气笑了,“你跟我讲体统?那你明天抓两?只大雁、抬着聘礼去对门容家提亲,你看我娘能?不能?打断你的腿。”
  祁令瞻讪讪松开了她,“翻墙太危险……”
  话音未落,照微已骑上?墙头,轻松落地,隔着镂花砖朝他得意地笑。
  体谅他的手?伤,照微小声道:“你在这儿给我望风,我去去就来。”
  说?完就蹑手?蹑脚跑了。
  祁令瞻靠在墙边,被夜里微凉的冷风拂着面,心中那簇邪火连同被抛弃的不安、伤怀,渐渐冷却下来。他仰目看着漫天繁星,心道自己真是?色迷心窍,大半夜陪她翻自家墙头做贼,为兄为臣都说?不过去。
  幼时他还曾教训过她这种行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日反要助她,这可真是?……
  可真是?什么,祁令瞻心中难有定论。只是?在惭愧之余,他竟是?隐隐感到?期待。
  照微很快回来,四?顾无?人,先将?一大团包裹抛过墙来,然后利落地翻身而出。
  祁令瞻踢了踢落在脚边那一大包东西?,脸上?的表情是?微妙的一言难尽:“你把爹娘成婚时的吉服偷出来了?”
  “这怎么能?叫偷?”照微喜滋滋抱起那一大包,“本来也该是?做长辈的给咱俩置办。”
  两?人又潜回春知堂里去,点满灯烛做红烛,推门邀星做宾客,酒倒是?有现成的,照微来府那年埋下的女儿红,此时挖出来饮合卺也正应景。
  两?人各自更?换吉服,新娘子的吉服是?当初永平侯特意请人为容氏做的,一针一绣皆是?上?品,只是?层层叠叠,穿起来麻烦。照微兀自摆弄了许久,掌心里全是?汗,不得已朝站在屏风外的人影求助道:“哥哥!”
  祁令瞻却只站在屏风旁看她的笑话,幽幽的眼神?将?她从头扫到?脚,说?:“要么我给你寻一匹红色帐子来,你披在身上?,才是?穿着容易。”
  照微闻言将?流苏披肩一扔,“你取笑我,我不嫁了。”
  祁令瞻含笑低眉走过去,将?流苏披肩拾起,帮她系在身上?,又将?林林总总的披挂、彩胜、霞帔帮她装点好。一个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的新嫁娘出现在他面前,他转身端起桌上?的茶盏,指腹蘸着茶水,在她唇上?抹了一圈,被夜风吹干的嘴唇瞬间变得润如含珠。
  暗暗用力的指腹让照微明白了他适才为何不愿走进?来帮忙,想着他心中所?想,照微只觉得唇上?在隐隐发烫。
  “走吧。”祁令瞻挟起她的手?,语调慢悠悠,“去拜天地。”
  在满室煌煌的灯火里,他们像一对虔诚的新人,拜过天地的方向,拜过高堂的位置,又徐徐相望对拜。
  “微微。”
  起身时,祁令瞻唤了她一声,照微以为他有话要说?,凝目看了他半天,却见他数番欲言而止,最?后含笑问她:“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同我做这世俗难容,唯天地可鉴的野鸳鸯?”
  照微偏头盯着他,心道,天地都拜完了,他却说?这个,是?又抽什么风?
  祁令瞻一面揽着她往寝室的方向走,灭了外间的烛、落了内室的门,一面温声细语在她耳畔解释道:“从前便罢了,以后你我既成夫妻,你就不能?再随意恩宠别的男人,否则我名正言顺地收拾他们时,手?下难免不留情。”
  他这语气像笑面蛇,听得照微不由得一激灵。她不甘落了下乘,反唇相讥道:“你也一样,若是?被我发现与哪家娘子不清不楚,我就……”
  就怎样,她一时没想好,祁令瞻低头在她耳边道:“砍了我的手?脚,挖了我的眼睛,把我埋在你寝殿正对的花坛里,叫我日夜只能?朝着你、望着你。”
  照微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折磨你呢还是?折磨我呢?”
  祁令瞻道:“这是?罪有应得,总之也是?我应得的。”
  某些绮艳而扭曲的心情堪堪露出一点端倪,便被他迅速收回。他怕吓到?照微,止住了话头,将?酒樽端给她,与她同饮合卺。
  饮过酒后,沐浴更?衣,这回照微披着祁令瞻的中衣从盥室里走出来,发梢的水珠滴了一路,她一边揽发一边抱怨他:“你有时间吩咐平彦打热水,怎么就没时间去帮我取身中衣来?”
  祁令瞻接过帕子帮她擦头发,发间的水珠洇透棉帕,将?他掌心也浸得湿润。
  他说?:“我怕他知道了真相,会吓着他。”
  照微问:“眼下难道还能?瞒得住么?”
  祁令瞻道:“至少?今夜我不想听他聒噪。”
  擦干了头发,见她双脚晾得发凉,祁令瞻直接将?她抱起来放在床帐中,抬手?扯落青帐,将?灯烛的光影隔在帐外,只留一线空隙,隐隐能?望见跳跃的红烛影子。
  这会儿祁令瞻不说?话了,只轻轻掰过照微的下颌,让她看着他。
  她看见祁令瞻抬起手?,解开手?衣腕部的暗扣,将?薄如蝉翼的一层手?衣褪下,露出莹白如玉的手?掌。
  那手?指细长,骨节分明,色如银雕玉塑,蔓延着清晰可见的青筋,因长年不见日光,白得像画里的精怪。
  他在人前总是?戴着手?衣,是?以见他当面摘下此物时,照微恍惚觉得比他脱光衣服更?令人……热血沸腾,心痒难息。
  她下意识移开目光,不去看他的伤口,一只裸露的苍白的手?轻轻贴上?她的脸,又将?她掰了回去。
  他仍旧不说?话,只是?用那只手?贴着她的脸缓缓游移,从两?眉到?鼻梁,从唇珠到?耳际。他的指腹柔软、冰凉,像一条优雅盘伺猎物的蛇,将?他所?有未诉于言的欲望皆藉此传递给她。
  接着,沿着脖颈向下。
  照微脸色蓦然红透,浑身绷紧,一双杏目慌张又羞恼地瞪着他。
  却见他眉眼稍弯,眼尾一点绯色,也透出精怪般的邪气,吐息如兰在她耳边问:“你是?不是?害怕了,想讨饶?”
  讨什么?
  讨饶?
  照微被这两?个字激了一下,握着他的手?腕更?进?一寸,且投桃报李、以牙还牙,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成功见祁令瞻神?情一变,幽深如墨的眸中泛起潋滟的光影。
  在他陡然变重的呼吸中,照微细声含笑:“哥哥,要讨饶吗?”
  玉山倾颓,墨发如流,兰麝般潮湿的吻落下,将?她寸寸展开,又倏然卷起,仿佛慵懒的青蟒缠绕着猎物,蛇信子探入最?脆弱的地方,搅乱一池春水。
  照微再次因所?知浅薄而吃了祁令瞻的亏。
  她以为他是?单薄的、温和的,乃至古板的,事实上?祁令瞻与她想象中大相径庭,乃至她最?后不得不忍着羞耻含泪讨饶:“我错了,别这样了,别……”
  怕吓到?她,所?以没有一味地任性纵情,只是?稍稍逞了点坏心思。
  而后才是?她想象中温柔体贴的洞房花烛夜。
  晃动的帐子许久后停息,一只美丽苍白的手?探出来,抓起衣角,接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帐中钻出,赤脚踩在地上?,宽荡的袍子松松披挂着,行止间有餍足慵懒的风流意味。
  他寻来温水给照微喝,却见照微正拥衾而坐,脸上?的残泪余红尚未褪去,一双杏目又开始不服气地瞪他。
  “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都是?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祁令瞻气定神?闲:“书上?。”
  照微不信,伸手?同他讨要,祁令瞻转身又下榻去,果真从小柜里拿出一本《洞玄子》递给她。
  照微当即就要发愤图强,祁令瞻说?帐中光线弱,让她明日再看。
  “感兴趣就带回宫慢慢看,我又不同你讨要。”
  照微将?书往怀中一揣,滚到?床内侧去背对他躺着,微哑的嗓音愤愤道:“你等着,下次必教你有来无?回,跪地求饶!”
  祁令瞻轻笑出声。
  “你是?在取笑我?”
  “没有,我信你。”
  那只手?又沿着她的腰搭了上?来,拉她陷入温柔的怀抱中,极有耐心地鼓励她道:“你一向聪明,从前我教你的事,没有你学不会的,这种事也一样。你把书带回去慢慢看,慢慢琢磨,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召我询问,我必不藏私。”
  照微怀疑他在调戏她,苦于没有抓到?把柄,遂闷闷“嗯”了一声,埋首在他怀里,倒头睡了过去。


第86章 
  平彦每天早晨都会端水来供祁令瞻洗漱; 今天见他早早站在廊下,披散着头发,身后房门紧闭; 不由得惊讶道:“公子今日起得早。”
  祁令瞻从他手里接过铜盆和帕子,吩咐道:“往盥室里送热水,我要沐浴。”
  “大清早沐浴?”平彦不理解; 昨晚上不是刚洗过么?
  见他不耐烦地蹙眉,平彦忙转身去吩咐,祁令瞻却又喊住他; 冷不丁吩咐了一句:“找个嘴严的家婆,去二姑娘的房里取身衣服送过来。”
  听了这?话,平彦心中一激灵; 回?头打量那紧闭的房门; 脸上露出一点恍然?的笑。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竟然?叫他家公子这?样罔顾礼法地破戒。
  他是伴着祁令瞻长大的,心里敬他却不怕他,打来热水、送来衣服后,见他转身回?屋; 好奇地探头往里打量; 眼?前却“哐当”一声关上门,阻绝了他的视线。
  关上门,绕过围屏与碧纱橱,挑起垂落的青帐; 露出榻上饧眼?迷离的美人?,正意态懒散地趴在榻上; 青丝铺泻散乱,若隐若现地遮掩着背上的红痕。
  祁令瞻扯过被子将她盖住; 说:“热水和衣服都已送来,你是打算沐浴更衣回?宫,还是在这?儿多睡一会儿?”
  照微挑起上目线看他,“我自己睡,还是你陪我睡?”
  祁令瞻捏着被子的手蓦然?一顿,明知她是故意调笑,心弦仍被骤然?拨乱,脑海中闪过昨夜香汗淋漓的场面,望着她的眸色也渐渐意味深长。
  他说:“我上午还要去政事堂当值。”
  “哦,这?样啊。”照微点点头,“那还是正事要紧。”
  说着撑起半边身体,水蛇般袅娜无?力地攀着他要起身,却又故意摔在他怀里,悠悠吐息如兰,说:“哥哥,我腰软。”
  声调软得能滴水,眼?里却全是坏主意,祁令瞻不想?着她的道,奈何身体实?在是没出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将她压回?榻上,双手束在头顶,低头吻了上去。
  引箭待发之际,她果?然?开始发难:“呀,本宫突然?想?起来,上午召了三司使?在紫宸殿议事。”
  祁令瞻装没听见,她便开始不配合,气得他浑身邪火乱窜,十分狼狈,凭着最后一丝理智的撑持,在霸王硬上弓与软言相?求之间选择了后者。
  “就?一回?,最多两刻钟……算我求你。”
  他俯在她耳边,微有咬牙切齿之意,只?觉得二十多年?的老脸都丢尽了。
  照微仍不依不饶:“两刻钟恐也迟了。”
  祁令瞻低声道:“我知道你要议改人?丁税的事,等会我快马入宫,先拦下三司使?,你慢慢回?去,再往紫宸殿召见。”
  照微双目如水地望着他,“你既然?管了这?事,索性管到底,正巧薛序邻和冯粹上了折子——”
  一只?手伸上来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身上一沉,照微猛然?绷紧了呼吸,后半句话很快变成细碎的喘息。
  即使?是祁令瞻,也不能免于见色起意的俗欲,照微在天旋地转中攥紧了衾被,心道,她就?不该高看他!
  将近巳时,卧房的门才被推开,正坐在廊下打瞌睡的平彦猛然?惊醒,见一女子穿着二姑娘的衣服从卧房中走出,半披散的发梢尚未干透,正以指作梳,便走边理,他忙躲到廊柱后,想?要看清她的模样。
  不料照微早察觉了他的小动?作,故意不给他看见脸,又突然?转身去吓他,笑吟吟朝他走过去:“你这?是连我也不认得了?”
  平彦张大嘴,发出“嘎”的一声惊叫,扑通一声跌坐在地,脸色苍白。
  “这?这?这?……是我看错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这?怎么能……”
  祁令瞻从房中走出来,已换上了绯色官袍,头戴乌纱冠,一副冷清疏离的道貌岸然?模样,见了眼?前这?一幕,清了清喉咙,对平彦说:“先去备马,我要上值。”
  平彦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袍子,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道:“公子,你这?……你这?是什么事啊……这?也太糊涂了……”
  祁令瞻耐着性子将袍子从他怀里拽出来,面不改色道:“先去备马。”
  好不容易摆脱了平彦,祁令瞻快马入宫,在政事堂里拦住了三司使?,将他们?准备奏对的折子拿过来看了一遍,细细过问更改人?丁税的事情。
  大周开国时制定的税法是按每户人?家的人?口数目来缴纳的,钱塘等富庶城镇每个人?丁要缴一钱多的人?丁税,西北、西南等穷僻地方每个人?缴不到一钱。除人?丁税外,因地方风物不同,又要向朝廷交各种物税,但?人?丁税始终是朝廷财政的主要来源,也是大周百姓最沉重?的税种。
  薛序邻外放到钱塘去做知州,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有折子递上来,洋洋洒洒数千字,陈述现行的人?丁税制度已经僵化,成为腐蠹丛生、压榨百姓的一项乱政。
  他的折子直递入宫,无?须经中书门下审驳,这?是太后给他的特权。
  太后看完折子,当即宣三司使?与户部尚书觐见,叫他们?拟个修改税制的章程出来。此事没有直接经过祁令瞻的手,祁令瞻也识趣地没有主动?过问,直到今天早晨照微搪塞他时,于床笫间提起了这?件事。
  祁令瞻看完折子,险些气笑了,冷冷扫了一眼?坐在堂下的三位司使?,问:“诸位研究了一旬,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怪不得照微大清早就?来招惹他,原来是已经预感到这?几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撺掇他救场来了。
  “什么叫人?丁税在原定数额上减半,空缺部分由各地知州知府从本地物税中补齐?”
  祁令瞻将折子往面前桌案上一扔,“物税还不是从各州百姓身上来,你们?当百姓是能用?朝三暮四的伎俩哄骗的猴子吗?何况这?多收的物税该如何摊派,交由各地知州乃至地主大户来决定,是生怕他们?不能将当地百姓抽筋扒皮,敲骨吸髓是么?”
  三司使?面面相?觑,度支司使?周慎起身应道:“回?丞相?大人?,若是只?减少人?丁税而不增加别的税,三司的收入减少,只?怕朝廷要支应不过来,何况今年?枢密院和兵部军饷军备要的多,太后娘娘又要组建骑射/精卫,这?一项项开销下来……”
  “别在我面前哭穷,你若不想?干,自然?有人?能胜任。”祁令瞻打断了他那番早已事先打好腹稿的说辞。
  周慎不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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