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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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聪明的女人,没人爱。”六娘趴在了桌上,脸贴着桌面。
沈云清:“我有我狗剩哥就够了。”
“再炫耀,砸你。”六娘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早已是空空如也。
沈云清叹气:“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出去送这趟东西。”
“孽缘,躲不过。”六娘道,“不过他没追上我,真是个废物啊!”
还好当年,没嫁给这样的废物。
“那你是想让他追上,还是不想让他追上?”
六娘不做声了,微闭着双眼,良久沉默。
“要是放不下,就试试吧。不过要是他有家室,那就算了……”
“他比我还大两岁,你说呢?”
那,说不定都做爷爷了吧。
沈云清:“想说吗?”
“不想。”
“那赶紧洗漱睡觉。”
“我给你暖被窝。”
“别占我便宜。”
“我今日还就是要睡一睡,让贺长恭神魂颠倒的女人,过来吧你!”
沈云清动作机敏地躲过。
六娘抓了个空,嘟囔道:“你这一身莫名其妙的功夫,邪门。睡了,我睡了。”
梦里什么都有。
“不行,你先洗漱。”
六娘不管,直接脱了鞋,和衣爬到了床上。
沈云清无奈,只能洗了帕子给她擦擦手和脸。
“东家——”六娘忽然睁开眼睛,两行泪滚滚而落,把沈云清吓了一大跳。
“六娘,别哭,你别哭……”
“东家,我没剁了他,我可真怂。”
沈云清:“……”
“睡了。”六娘转了个身,背对着沈云清。
沈云清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能沉默地帮她盖好被子,吹灭了烛火,在外面躺下。
“东家,”不知道过了多久,六娘又开口了,“我得走了。”
沈云清心里一沉,不自觉地用力抓紧被子,“去哪里?”
她们在一处虽然只有几年时间,但是已经把彼此当成了家人。
“不知道。”六娘道,“他不会放过我的。”
“到底是谁?难道,贺长恭也没办法对付吗?”
六娘笑了:“或许再过几年,能行吧。”
那还是建立在贺长恭极有出息的份上。
沈云清忍不住道:“难道是朝廷中人?是当年去剿匪的人?他欺骗了你感情?”
她已经脑补出了许多。
比如,那男人做卧底潜入山寨,最后杀了很多山寨的人,让六娘无法接受……
六娘:“你话本子看得太多了,改天好好洗洗脑子。”
沈云清:“……赶紧睡觉。”
说话说一半,多烦人。
“东家,有些错误,一次都不能犯。”
沈云清:“他找了别的女人了?”
“如果是那样,我大概,会原谅他。因为他,对我太好太好,那时候我糊涂得不行,比你现在还糊涂。但凡能劝住自己,是舍不得离开的。”
那是一个身世地位,相貌气质,言谈举止,都让人无可挑剔的男人。
“那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们中间,隔了一条命。”
黑暗的夜里,六娘的痛苦几乎控制不住。
揭开了以为愈合的伤疤,竟然还会汩汩流血。
“六娘。”沈云清轻轻拍着她,“过去了,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六娘显然说出这些,已经耗尽了所有勇气,“睡吧,明天就好了。”
“那你,还走吗?”
“我再想想。”
“六娘,就是要走,也挑个春暖花开的时候再走。你想散心,去江南,陆家在;再往南,去找……”
“东家,睡吧。”六娘打断她的话。
沈云清沉默了下来。
她真的舍不得。
她很难和别人建立起亲密的关系,但是一旦建立起来,就放不下。
这是一辈子的牵挂。
过了一会儿,一直在地上打盹儿的刀哥,忽然“汪汪汪”起来。
与此同时,沈云清也睁开了眼睛。
这——
第240章 官配
她是不是思念成疾——精神疾病那种,竟然听到了贺长恭的脚步声?
然而很快,门被推开,随即就是贺长恭的嘟囔声。
“睡觉又不关门,一点儿不听话。”
沈云清猛地坐起身来,“你怎么回来了?”
刀哥欢喜地上前咬着裤腿蹭蹭,亲热得紧。
贺长恭:“你怎么还没睡?想我了吧,嘿嘿!”
沈云清:“你别过来。”
就算六娘和衣睡的,这也很尴尬。
贺长恭:“咋的了,我才走一天就不让我碰了?”
要不是为了回来陪她睡,他能这么辛苦吗?
贺长恭用火折子把蜡烛点燃,然后就笑着看向掀开幔帐的沈云清。
然后慢慢的,沈云清身后出现一个人……
贺长恭瞪大眼睛:“你咋在这里?”
他看清楚了,是六娘。
六娘:“你走了,有人睡不着,让我陪睡呗。”
贺长恭:“……”
这就尴尬了。
六娘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地道,“怎么,为了媳妇,当逃兵了?可真出息啊!”
沈云清也这么想的。
她觉得自己成了红颜祸水,把好好的狗剩给带歪了,简直有罪。
狗剩啊,逃兵坚决不能做啊。
“不是。”贺长恭一边解释一边用眼神撵人——咋这没有眼色呢?
“带队的官大人,今天好像闹肚子了,一天才走出去二十里。”
贺长恭一琢磨,连夜赶回来,和媳妇亲热亲热,明天再追出去都赶趟。
于是他就请几个好兄弟帮忙打掩护,连夜回来了。
没成想,竟然……
嗐,再浪费一会儿时间,就没时间了。
“官大人?什么官儿?”
“他姓官,”贺长恭道,“是个三品什么官,文官,看着跟豆芽菜似的单薄,和我不是一路人。”
六娘趿上鞋道:“行了,我走了,你们赶紧抓紧时间亲热。”
沈云清:“……六娘,你……”
没事吧。
“有男人不睡,你和我腻歪什么?小心你男人吃醋。”
说完,她晃晃悠悠地离开。
贺长恭都看出来了。
他关上门后问:“六娘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哪里怪怪的?”
他觉得六娘,挺对胃口的,是可以划到兄弟里面的。
“我也不知道。”沈云清没把六娘的事情说出来。
毕竟这是人家的伤心事,而且她确实也一知半解。
不过旁敲侧击打听打听还是可以的。
“六娘给你送的肉干,收到了没?”
“收到了,不过给大家分了一半。嘿嘿,你不生气吧。”
“生什么气,本来就是想着你兄弟多,手散,所以做得多。吃完了我还给你做,捎封信回来就行。”
沈云清一边脱衣裳一边问:“你什么时候走?”
“再过一个时辰,就得走了。”
贺长恭按住她的手:“别动,就是回来陪陪你,哄你睡觉,没装着那档子事。”
就这么点时间,吃不饱,回头难受的还是自己。
再说,做正事呢,别腿软了。
沈云清:“……我是穿着这么多衣裳睡觉不舒服。赶紧躺躺,你也真是的,就这么点时间,你折腾什么?”
话虽如此,心里却是甜蜜的。
——人的一生之中,平淡居多,这种不顾一切的热血,也是日后值得回味的珍贵记忆。
这些闪光的碎片,构成了熠熠生辉的爱情。
贺长恭挨着她躺下,“今天那官大人也奇怪,我正分肉干呢,他人不见了。本来都要出发了,生生耽误了一个多时辰。”
沈云清心有所动。
“他怎么了?”
“说是闹肚子了,”贺长恭闷声道,“我看那时间,估计是掉茅厕了。”
掉茅厕,回来再洗干净都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后来呢?官大人好了吗?你见到他了?”
“不知道,他在马车上就没下来。”
沈云清觉得自己心里有点数了。
“你和我说说官大人的底细呗。”她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既然是你上峰,我总得问问好不好相处,怕你吃亏。”
“我能吃什么亏?”贺长恭道,“我和他不熟,井水不犯河水的。”
“那你就没打听过他?”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这做法,很不狗剩。
“打听过了,没什么异常。”贺长恭道,“反正不是万太后那一伙儿的,但是也不见得能帮咱们。”
“哦。”沈云清故意道,“那他夫人呢?我看我能不能想办法套套近乎。”
“不用你操心,他没成亲。”
沈云清心思一动。
怎么越来越感觉,对上了呢?
“原来比你年纪还小啊。”
“比我大十来岁,”贺长恭道,“就是没成亲,可能有什么毛病。”
女人多好啊。
又软又滑,小嘴叭叭的,能把人气个半死,也能把人哄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不行了,贺长恭想想就按捺不住了。
管他的!
这么珍贵的时间,管什么官大人?
还是夫妻俩好好高兴高兴。
沈云清不知道贺长恭什么时候走的,要不是看着屏风上挂着的洗好的贴身衣物,真以为是一场梦而已。
官大人。
最近要打听的人,可真不少。
贺长恭离开之后不到十天,城里果然涌入了大量的灾民。
沈云清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暂时关闭了医馆,等着过完年再开业。
她给自己,放了两个月的假。
她拿出一万两银子送到了陆家。
——不是她悭吝,而是日后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无底洞,这些银子,算是她的绵薄之力了。
沈云清闭门研究,很快研究出来了武安侯所中之毒。
可是令人生气的是,她让贺季武陪着她去求见武安侯,后者竟然不见!
武安侯让人传话给她,荷包修好了再来。
沈云清:我怕你尸体都凉了!
这人咋回事,一点儿都不听劝!
关键是武安侯手中的兵权,太让人眼红了。
而且,这是反“万”先锋,还很可能是自己人,咬着牙也得救。
沈云清回去找文氏商量。
文氏也关心这个“弟弟”,闻言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云清,你和闵家说一声,我要过去一趟。”
收拾一些抱琴的东西给武安侯送过去,希望他能够听话,不要讳疾忌医了。
第241章 旧日闺房追忆
沈云清不解其意,就问了问文氏想去做什么。
毕竟文氏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文氏也不瞒着她,叹气道:“他好像,对我的丫鬟,情根深种。”
沈云清:“啊?”
这感觉不对劲啊。
文氏便把自己的发现说了。
沈云清咽了一口口水,“祖母,那荷包,确定不是您的?”
文氏惊讶:“我的?”
随后她笑着摇头:“你这孩子,又想到了哪里去?”
“不是啊,”沈云清道,“祖母,您珠玉在前,又是他的救命恩人……”
您怎么想的,竟然会觉得他喜欢的是您的丫鬟,而不是您?
“我虽然救了他,但是也只是举手之劳;之后也没见几次……而且当时,我已经是皇后了。”
沈云清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胡思乱想。
“那下次我去给伯爷请脉的时候,您扮成婆子,跟着我一起去?”
“这个主意不错。”
沈云清让自己爹带了个话过去,说几天后过去给老伯爷请脉。
沈万贯现在每天都去伯府,之前是帮伯府种地,秋天的时候收获不少,沈万贯往家里拉了一车大南瓜,还不许浪费。
南瓜到现在还没吃完呢!
沈云清现在看到南瓜都还想吐。
冬天了,沈万贯还去。
沈云清问他为什么,他说和闵松投缘,而且去了之后,他屋里白天的炭火钱就省了。
这事伯府也没什么损失,他还省了钱,多好的。
沈云清:“……”
过了两天,文氏跟着沈云清去了一趟伯府。
再回到自己从前闺房,看着床上的幔帐都已经褪去曾经明丽的颜色,文氏扶着床柱,良久沉默。
“这张床,是我母亲的嫁妆。”她苦笑着和沈云清道,“还有那对花瓶,那一架琴,都是……母亲很严厉,会逼我学习琴棋书画,但是父亲对我百般宽容……”
太阳照进来,洒满了半边屋子,却没有照到文氏脚下。
沈云清觉得这明暗交错,就像文氏的前半生和后半生。
“这把佩剑,是父亲留下的。”文氏走到墙边,抬起手来抚摸着剑身,旧日回忆,让她神色复杂。
她也曾是父亲怀中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这剑穗,是我得到这佩剑之后,抱琴做的。”
文氏把褪色的剑穗取了下来。
然后她又打开箱笼,取出了一沓帕子。
这些,也是抱琴给她做的。
因为在箱笼里,所以颜色竟然还鲜艳着。
见文氏抱着帕子陷入回忆,沈云清轻轻搂住她肩膀:“祖母——”
“没事。”文氏笑笑。
她把剑穗和帕子收好,又在临窗的桌子前坐下,拨弄了几下琴弦,发出铮铮之音。
“这房间,保持得真好。”沈云清四下看看,由衷地道。
她听说,老伯爷都是自己亲自来打扫,不许别人进来。
兄妹情深,由此可见一斑。
“嗯,三哥很细心。”
文氏略坐了一会儿就起来:“云清,咱们走吧。”
她不能在这里久留,免得夜长梦多。
沈云清点点头。
回去之后,沈云清又犯了难。
——这些东西,她该怎么和武安侯说?
总不能说,我知道你暗恋抱琴,所以把她的东西给你送来?
万一不是呢?
万一武安侯想要杀人灭口呢?
沈云清想到这里就一哆嗦。
不行不行,她小命要紧。
惦记着这件事情,沈云清都没有睡好。
结果第二天上午,想要赖床的她,却被亲爹在院子里喊醒了。
“花花,花花——”
沈云清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道:“爹,在呢!怎么了?这大清早的……”
“早什么早?”沈万贯焦急地道,“我去了伯府,都又回来了,你还赖床……这也就是在贺家了……”
要是在乡下,这样的懒媳妇,不得被人嫌弃啊!
“您去伯府,怎么又回来了?”
沈云清艰难地爬起来,掀开幔帐下床。
“闵松被人打了!你快去看看!”
沈云清吓了一跳,瞌睡虫都被吓没了。
“世子被人打了?谁?”
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伯府被欺负的事情了,这是有人要故技重施?
简直岂有此理!
沈云清匆匆穿好衣裳,随手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就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你快去给看看,打得不轻……”
沈云清提着药箱,喊上在厨房帮忙的海棠就登上了去伯府的马车。
车上沈万贯还在碎碎念:“我让他请大夫,他也不肯;让他报官,他不让我声张;他还是个世子呢,我就是在乡下,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沈云清直觉有些不太对。
她和祖母昨日去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而且,现在是冬天,天气寒冷,闵松基本也不出门,要么跟沈万贯侃大山,要么就捏他的泥人,是怎么挨打的?
难不成,有人上门打他?
等到了承恩伯府,沈云清才惊讶地发现,闵松伤得,是真不轻。
——眼角被人打了一拳,高高肿起,看起来模样有些滑稽。
如果再歪一点点,恐怕眼球都能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