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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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要承担的压力,也非常非常大。
只是……不是安哥儿,换个假的,一旦被戳穿了,那千辛万苦争取到的力量,会不会毁于一旦?
毕竟皇室血脉这件事情,还是很严肃的。
你造假了,就不值得信任了。
并不是你说,这个是假的,真的其实还在我手里,就能被采信的……
“老实说,事情没走到那一步,我也不知道。”沈云清诚实地道。
她爱安哥儿,她把安哥儿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是倘若有一日,安哥儿站出来就能平息事端,避免许多纷争,拯救许多人命,她会怎么选?
沈云清逃避面对这种假设的情况。
“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开口道,“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等起事以后,看进展再说。
她也不希望,把安哥儿推到孤家寡人的位置上。
可是安哥儿身世如此,也由不得他……
继位者可以不是安哥儿,可是那个人,能允许安哥儿的存在吗?zWWx。org
所以未来在安哥儿面前的路,很可能,非升即死。
那种情况下,即使拼了性命,他们也要把安哥儿推上去啊!
这点贺长恭倒是很赞成。
他点点头:“嗯,那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咱们对孩子尽力就是。”
他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
沈云清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腰疼——这也算她的职业病了,于是又回到床上,挨着安哥儿躺下。
“你去榻上睡一会儿?”
“不去了,我该出去烧纸了。”贺长恭道。
京城的规矩如何他不知道,但是按照临州的规矩,天将亮未亮的时候,被请回家过年的先祖们就要离开了。
这大过年的,也不能让祖宗空手走不是?
所以就有了烧纸的规矩。
“行,那你去吧,等火星子都灭了再回来。”
大过年的,别引出火灾来。
贺长恭答应一声,出门去找贺季武了。
祭祀的事情,兄弟必须都在。
那群人还在贺婵屋里,不过也都有些困意。
韩氏靠在床边,眼睛都睁不开,却还在强撑着。
贺长恭见状忍不住道:“娘,您这是强撑什么呢?赶紧回去睡觉。”
韩氏:回去?她回去岂不是讨人嫌?
“不用,我在你妹妹这里歪歪就行。”韩氏道,“哎呀,该烧纸了是不是?走走走,我也去。”
宋维野弱弱地道:“我算入赘,一起去行不行?”
这不是烧纸,这是肯定他地位的事情!
贺长恭倒是没嫌弃,带着他和贺季武一起去了。
与此同时,武安侯正在和文氏说话。
“姐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他像个等待被肯定的孩子,捧着一个荷包送到文氏面前。
文氏笑着接过来,“你费心了。”
“姐姐从前给我包红包,现在终于轮到我给姐姐送礼物了。”
而人生,已经过去了大半。
可是能重逢,武安侯已经无比满足了。
文氏打开,里面是一支累丝镶宝蝴蝶金簪。
蝴蝶翅膀做得极其轻薄精致,说话间的呼吸,都能让蝶翼颤动,栩栩如生。
单说重量,不算值钱;但是这工艺,巧夺天工,乃是精品之中的精品。
就算文氏从前在宫中见惯了各种好东西,见到这簪子,也是眼前一亮。
而这眼前一亮,就是对武安侯最好的肯定。
武安侯道:“姐姐试试,试试——”
他酝酿再三,到底没敢说一句,我替姐姐插上试试。
哎。
文氏伸手,凭着感觉插到发髻上,又轻轻抚摸了下,笑道:“这种俏色的金簪,对我来说太年轻了。”
她已经年近六旬,再不是他记忆中年轻的姐姐了。
“合适的,合适的。”武安侯笨嘴拙舌地道。
为了防止文氏送人和多想,他又道:“我还准备了好几支,回头姐姐给家里的晚辈分一分。”
人人都有,只是款式上看起来相似,然而和姐姐这支,都不一样。
文氏的这一支,在蝶翼上,隐藏了他的名字……
这是不一样的,这是他的心。
文氏笑道:“让你破费了。”
“我也算长辈,应该的,应该的。”武安侯道。
说完这话,忽然有些冷场。
武安侯紧张拘束,脱口而出道:“姐姐,我给你讲一下东南的局势吧。”
这话说出口,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大过年的,他说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情啊!
文氏却道:“你不嫌弃我不懂的话,就和我说说吧。”
于是,别人都在欢笑着吃喝玩乐守夜,文氏屋里,却像是在召开联合国会议……
贺长恭烧完纸之后回屋,先洗了洗手,又来到床边,却发现沈云清两只大眼睛瞪得溜圆。
贺长恭:“……你咋不睡了呢?”
沈云清:“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所以睡不着。”
“缺了点什么?是饿了还是渴了?”
沈云清舔了舔嘴角,“就是关于辞旧迎新的时候,夫妻俩该一起做点事情,以期新的一年,蜜里调油。”
贺长恭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烧香还是磕头?你等着,我这就去取香去。”
沈云清气急:“咋,我要和你结拜啊!”
不解风情!
第345章 跨年的愉悦
“别闹了,咱们俩结拜什么?”贺长恭对于沈云清的满脑子黄色,还是一无所知。
沈云清:“……睡觉!”
“别啊,”贺长恭道,“跟我还藏着掖着?你要方便?”
沈云清:“我便秘。”
贺长恭:“那咋办?”
沈云清拉上被子盖住头:神仙啊,救救我。
贺长恭却把她从被子里刨出来:“到底咋办,你还没说呢?能吃药吗?吃点什么药?”
“吃药已经救不了我了。”
贺长恭急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这紧张得一头汗。
沈云清:“吃你就好了。”
贺长恭的脸慢慢涨红,随即紧张地看了一眼安哥儿,小声嘟囔道:“孩子还在呢!真是的,一点儿也不忌讳。”
说话间,他走到火盆前,把火盆端了起来,往隔壁走去。
沈云清一头雾水。
她要他,他去端火盆做什么?
一会儿,贺长恭就把屋里六个火盆之中的四个挪到了隔壁房间,又过来扶沈云清。
沈云清:“干什么?”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当家。”
沈云清看着他爆红的脸,忽然明白过来,趴在床上大笑起来。
贺长恭被她笑得更加不好意思,打横把人抱起来:“你咋那么没羞没臊的?”
“你要脸还抱我过去干什么?”
“你是我媳妇,我抱你怎么不要脸了?我抱自己媳妇,有毛病吗?”
沈云清:没毛病。
云消雨歇。
贺长恭收拾完上床搂住已经睡着的沈云清,用粗粝的指腹,一点点描绘着她的轮廓。
过了十五就得走了。
他如何舍得?
真恨不得把人揣在胸口带走。
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她太好了,好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毛病;只要看她几眼,就能让自己心生荡漾,满满都是喜悦。
贺长恭轻轻用下巴蹭了蹭她脸颊,胡茬让沈云清下意识地推他:“走开啦。”
贺长恭闷笑,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你听,跳得有多快。
是真的喜欢你。
真的把你放在了心尖尖上。
他曾经以为,自己对沈云清的喜欢,是回报,是感激。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无关回报,无关感激,无关责任。
他就是爱她。
爱她欢笑的眉眼,爱她绝世的医术,爱她所有的所有。
和她在一起,从身体到精神,每一个毛孔都是心满意足的。
贺长恭把沈云清搂在胸前,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控制不住的笑意,渐渐进入了梦乡。
要做一个梦,梦里也要有她。
和贺家的其乐融融不同的是,温家正剑拔弩张。
原本温夫人带着温止和周氏守岁,屋里还有一群丫鬟婆子。
刚开始是温夫人说话,温止和周氏应和。
后来温夫人可能是累了,就不怎么开口了,然后气氛就变得很沉闷。
温夫人脸色有些难看。
周氏见状,更不敢开口。
而温止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开口。
温夫人冷哼一声道:“过日子过得就是孩子。家里没个孩子,过年都是冷冷清清的。我也没有福气,我那些手帕交,现在早都当了祖母,就我一个还没有。”
周氏面红耳赤,头快要低到胸前。
她知道,温夫人这些话,是来敲打自己的。
她开口是错,不开口还是错。
温夫人宠溺自己的儿子,什么错处都是儿媳妇的。
她早就知道,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只是没想到,大过年的,她也不肯放过自己。
温止淡淡道:“是我的错。之前在翰林院实在太忙,几乎不着家,更别提生孩子了。等去了郴州就好了,外放不至于那么辛苦。”
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因为“外放”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戳在温夫人心上。
她多得意,自己儿子高中,自己儿子留在京城,进入翰林院。
为此,她每次写信给别人的时候,都要有意无意地提起。
没想到,温止竟然不听劝阻,自毁前程,非要外放。
这是把她的面子往泥里踩,温夫人都要气疯了。
“外放,外放!外放到底有什么好处!”温夫人怒气冲冲地道,又忍不住骂周氏,“你是锯嘴的葫芦吗?你夫君犯糊涂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跟着劝劝?”
周氏低头道:“母亲,是我的错,您消消气。”
她心里可太高兴了。
终于要离开了。
而且现在看着婆婆气急败坏的样子,她竟然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虽然温止离开京城不是因为她,但是能让婆婆这般失态,周氏心里就很高兴。
“娘,和她有什么关系?我在外面的事情,都是自己掌握,从不和她说。”
温夫人怒道:“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留在翰林院是多好的机会,日后封侯拜相,都有指望。你去个天高皇帝远,鸟不拉屎的县城,就算你治理成一朵儿花,谁能知道?谁能帮你说话?”
温止淡淡道:“凡事但凭自己的良心吧。我不想在翰林院耗费光阴,想为百姓干点实事。”
皇上昏庸,无所担当,内阁弄权,翰林混乱……
对于这样的现状,温止极其不满,但是又无能为力。
他拒绝在这样的环境中虚耗,更想踏踏实实做事。
所以思前想后,他决定外放出京。
温夫人拍着桌子道:“你是不是傻?你爹这么多年,止步于临州知府,不就是上面没人吗?你在京城有你岳家,还有你老师不也看好你吗?就之前想把女儿嫁给你那个严大人……”
“娘!”温止不悦地打断她的话,“不要坏了严家姑娘的清誉,没有那件事情。”
老师只是说他,不知会成为谁家乘龙快婿,并没有说其他。
到了母亲这里,就变成了老师要把女儿嫁给他。
温止不喜欢这样的攀附。
他更明白,母亲这样说,完全是为了刺激周氏。
他一直想不通,母亲不喜欢沈云清,说她带着孩子二婚,出身乡野……行,他能努力说服自己理解。
可是周氏呢?
出身高贵,没有架子,任劳任怨,怎么到了母亲这里,还是看她不顺眼?
难道,他要娶个天上的仙女吗?
第346章 尽职尽责的温止
温夫人被亲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缓了好一会儿,又开始骂周氏:“看着你不声不响像老实的,没想到背后挑唆你男人忤逆我。你没进门之前,他从来不敢和我这样说话。”
“娘。”温止目光严肃,定定地看向温夫人,“今日过年,您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他目光锐利,声音不高,却带着慑人的气势。
温夫人一下软了下来。
她知道,儿子生气了。
温止上一次这样生气,是什么时候?
是她逼他和沈云清分开的时候。
温止说:“娘,如您所愿,我们不在一起了。但是不是我放弃了,是她不要我了。”
那件事情过去之后,儿子像变了一个人,和她疏远了很多。
而且,无从弥补。
这一次,他又生气了。
不过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娶了媳妇忘了娘,就是这样吗?
温夫人悲从中来,抬起手来抹眼泪:“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你爹宠妾灭妻的德性你也知道,娘为了你,吃过多少苦……”
温止淡淡道:“如果不是记着娘的生养之恩,现在我就不会和爹决裂,把您搬到京城来。”
他爹还好好活着,祖母也在,温夫人却能自己在京城享受。
这其中,有温止的斡旋。
温夫人听他这般说,顿时气短,声音低了一些:“难道那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是我应该做的,所以我没有抱怨。”温止道,“可是娘,周氏出身高贵,本不是我能高攀得起的。娘也知道,她娘家或许会是我的助力,所以为了我的前程,您对她,还是客气些吧。”
周氏忙道:“相公,我没事的,婆婆都是为了我好。我年轻,考虑事情不周到,还得婆婆多多提点。”
“你看,”温夫人立刻借坡下驴,“你看都是你想太多,我们婆媳多好。”
世界和平了。
温夫人没再指责周氏。
周氏起身给两人倒水,又张罗丫鬟婆子传席面,做足了温柔贤惠的样子。
温夫人暗自得意,心说总算你有眼色。
温止对周氏道:“你也歇歇。”
周氏低眉顺眼道:“我不累。”
相公为她说话,为了她和婆婆闹起来。
即使日后婆婆可能因为这个而加倍为难自己,但是只要想到他心里有自己,周氏还是觉得心满意足。
他维护自己的时候,样子真是让人沉迷。
天终于亮了,周氏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在京城中没有多少来往的人,但是大年初一,就算是邻居,也会有人来拜年。
人多了,婆婆好面子,就不好意思发作。
整个正月里,都是人来人往,她的日子能好过些。
等过了这段日子,她又该随着温止出京了。
她的好日子,才真正来了。
吃过饭,温夫人说她累了,要休息,让周氏招待客人。
周氏忙答应。
她知道,温夫人从前在临州,都是被人捧着的,现在来拜年的,却不会如此,让她觉得不高兴,索性就不见了。
这样正好。
周氏跟着温止回了自己房间。
温止道:“你也休息吧,闭门谢客就是。”
周氏笑道:“大年初一,不好闭门谢客。我不累,相公歇歇吧。”
温止却问:“我的官服呢?”
周氏的笑意僵在脸上:“官服?相公你……”
“我去翰林院看看。”温止道,“不知道又积压了多少公文……”
多干多错,不干不错。
所以现在很多人,见了活儿就躲。
可是温止做不到。
他良心过不去。
他寒窗苦读十年,不是为了躺平当咸鱼的。
周氏有些心疼,忍不住道:“可是相公都已经要申请外放了,现在还……”
不,准确地说,外放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只差最后一步了。
翰林院那些琐事,为什么还要往自己身上揽?
周氏替温止感到不值。
兢兢业业做了那么多事情,也根本没有得到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