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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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还是那句话:“主家能干。”
沈云清:肉包子打狗,还能堵住狗嘴呢!
没办法,贺长恭嘴大,肉包子也堵不住。
贺长恭忽然又开始嘤嘤嘤起来。
沈云清:大哥,我跪下了,您随意!
贺长恭一边狠狠咬着包子一边痛哭流涕道:“我娘生前,从来没吃过一个这样的包子。我现在出息了,她老人家也吃不到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沈云清倒是能理解几分。
还有一种富贵之后,家人无法共富贵的难以弥补的遗憾,她也懂。
就像婆婆也经常唠叨,她的狗剩,没吃过好东西,没享过福就去了……
行吧,你哭吧,大白天我还行。
贺长恭哭着吃完六个包子,问:“还有吗?”
肉包子是好吃,就是刚尝出味,就没了。
贺长恭摘下荷包掏银子:“我跟你们买。”
他不占寡妇便宜。
沈云清看着剩下的六个包子,给了海棠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立刻送给贺长恭。
银子当然不能要,都是同乡。
红河人帮助红河人。
贺长恭在沈云清和海棠以及刀哥的目瞪狗呆中,吃完了十二个包子,又灌了一大水囊的水,算是勉强饱了。
六娘见识过土匪窝里那些饭桶,对此还有点免疫力。
“你们,你们怎么不吃?”贺长恭后知后觉地道。
难道能干的女人,还不用吃饭?
他现在对沈云清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这两个字——能干!
肯定是真的,不能干不能买这么多大肉包子。
不过想起肉,贺长恭也很悲伤。
当年他被人看上,媒人上门,说对方是个二百斤的胖子,但是家里有钱。
多有钱呢,厢房里挂着十斤猪肉!
贺长恭是不愿意的,但是祖母生病,母亲说要他娶亲冲喜。
他想着,胖点也就算了,有钱没钱也算了,给祖母冲喜要紧。m。zwWX。ORg
人家帮他渡过难关,以后他会好好待人家。
谁知道,会娶那样一个妖魔鬼怪,祖母和娘还都和稀泥,让他好好过日子,气得他新婚就跑去投军。
这软饭,他不吃也罢!
因为恰逢战乱,没人愿意投军,太过危险,所以朝廷为了募军,出了丰厚的银子。
他留下全部银子,自己什么没带就走了。
只是没想到,所有家人,连带着讨厌的坏女人,都一起死在了水患之中……
第4章 “奢侈”的生活
沈云清看着贺长恭又红了眼圈,已经无力吐槽。
她有气无力地道:“我们不饿,你多吃点。”
吃饱了不想家,听话,不哭。
贺长恭抬起胳膊擦了一把眼泪,道:“我这打完仗,不忙了,总想起我娘,祖母,弟弟,妹妹……想起来就哭一场。”
沈云清点点头。
她知道!
“你不知道失去至亲的滋味……”
“我男人死了。”沈云清道。
算至亲吧。
海棠面色有些尴尬。
夫人这个也要和人家比吗?这个就算了吧。
她伺候夫人几年,能感觉出来,其实夫人对丧夫这件事情,好像并没有多么深沉的悲痛。
不过她不敢说。
沈云清:我都没见过那男人,我穿越来的时候,他都投军了,我能有多么深沉的悲痛!
贺长恭叹气:“你真能干。”
他是真心佩服。
作为一个寡妇,能供养一大家子人,有情有义,也真真能干。
沈云清被他夸得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了:“过奖过奖。”
她不能干,能干的是刀哥。
作为一只捡来的小土狗,怂哒哒的,根本没人看得上眼。
但是某一日,它竟然给沈云清叼回来一块金子。
这是一块纯度极高的狗头金,沈云清震惊到无以复加。
而这并不是仅有的一次。
刀哥后来又给她叼回来好几次,还带她去看了那个极为隐蔽,十分难以发现的金矿。
沈云清自然无力开采冶炼,但是捡几块纯度高的狗头金,她可以啊!
所以她是真的没做什么,就一夜暴富。
有了本钱,偷偷摸摸拿出来一点,说是做生意,结果生意做得还真不错?
然后贺家就慢慢有钱了。
沈云清一直挺低调,也告诉家人一定不能炫富。
贺家的账册在她手中,除了小叔子贺仲景之外,其他人应该完全没有数。
贺长恭忽然话锋一转:“休息好了吗?赶紧出发。”
沈云清:“……好。”
人家把你当老乡,两肋插刀,你也不能不知好歹,插别人两刀不是?
就这样,沈云清正式和嘤嘤怪,不,贺长恭结伴而行。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实在吃不到一个锅里。
比如,路上有时候没赶上食肆酒楼,就得自备干粮。
贺长恭的干粮永远都是一啃就掉渣渣的馒头,绝对没有第二样。
沈云清准备的花样就很多,支锅熬个肉粥,炒个菜,甚至还能包个饺子……这种时候,肯定就得分给贺长恭一些。
这也不算什么,谁让她家里有矿,还是金矿,就权当请个保镖了。
但是问题是,贺长恭嘴大,吃食堵不住他的嘴。
比如今日,他看到沈云清给刀哥喂肉粥,直接就炸了。
“你,你,那么多人还吃不上饭,你给狗吃肉?”
再能干也不能这样挥霍无度啊!
狗吃肉?他都是吃狗肉!
(爱狗人士见谅,作者坚决反对)
沈云清:“割你的肉喂狗了?”
这是她的摇钱树!
六娘在旁边坐在树杈上,捧着碗吸溜着肉粥,玩味地看过来。
她觉得这贺长恭不错,是条汉子,和她们土匪窝的男人一样。
海棠则瑟瑟道:“贺大哥,我们家情况不一样。刀哥很通人性的……”
“通人性它也不是人,就不能这么糟践东西!”贺长恭气得络腮胡子都跟着抖。
沈云清倒也不想和他冲突,毕竟大家的生长环境不一样,认知有差异。
“这是我的救命恩狗。”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然后,贺长恭就哑巴了。
半晌后,他嘟囔道:“还是觉得有些过了……算了算了,忠犬就算了。”
果然这种城里的女人要不得,奢侈浪费。
沈云清:这个保镖不好惹,早知道就不谈什么同乡之情,分道扬镳算了。
现在她这算,找了个爹管自己吗?
一行人到了繁华的湖州。
海棠满脸兴奋:“夫人,咱们到湖州了。”
“是啊。”沈云清也很高兴,“咱们算是走了一半了,我要停一天买些东西。”
湖笔最优,家里一大一小两个读书的都能用上。
反正又不差钱。
和之前一样,她们先在,客栈安顿下,在楼下大堂点了一桌好吃的。
吃完起身准备去买东西的时候,贺长恭从二楼下来。
他看见桌子上的剩菜,眼睛又瞪得溜圆。
沈云清:完了,爹又来了!
不过贺长恭也有点怵沈云清——这小寡妇,骂人锋利得像刀子一样,虽然不是骂他,但是他这路上也算见识了。
所以他忍了又忍,把讨嫌的话咽了下去,走过来道:“吃完了?”
沈云清:“吃完了。”
“那你们忙去吧。”贺长恭坐下,拿起筷子,从怀里掏出个馒头,开始吃剩菜。
沈云清:“……”
那是她的筷子!
算了算了,大家和平共处,求同存异。
她什么也没看到。
沈云清带着海棠和六娘去逛街,买了许多东西,回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是满满的。
很不巧,她们又遇到了贺长恭。
贺长恭表示,是不巧,他就是在这里等她们的。
三个娘们,咋那么让人不省心?
人生地不熟,遇到事情怎么办?
还有,不花钱会死吗?
他算看透了,沈云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败家娘们,另外两个也是“帮凶”。
沈云清没说话,海棠弱弱地道:“夫人说给家里人买些东西,家里老人孩子的……托人捎回去。”
贺长恭上前从海棠手里拿过最大的一个篮子,闷声问道:“家里还有好多人?”
多么令人羡慕。
沈云清:完了,又要嘤嘤嘤……
她得赶紧说点别的。
“是不少人,还有个儿子!”
你看,这是你原本就没有的吧,你不用伤感了,是不是?
贺长恭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你,你还有儿子?”
第5章 展露医术
沈云清:“我有儿子,不行吗?”
管天管地管狗,现在还管她有儿子?
真把自己当个爹?
贺长恭:“没,没什么……就我之前,以为你是童养媳……”
毕竟沈云清现在看起来年龄也不大,他还以为她是童养媳,早早守寡呢!
沈云清道:“我儿子都五岁多了。”
贺长恭:“哦。”
如果当初他成亲,找个正经的娘子,生个孩子,是不是也该四五岁了?
如果他还在家里,那水患的时候就可以救一家人,祖母和母亲,也不至于到死都没有看见他的儿子……
想到这里,贺长恭悲从中来,吸了吸鼻子。
他不能哭,这里人太多,晚上回去偷偷哭。
沈云清看他样子,就知道自己又不知道哪句话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下意识就想逃跑。
她开口道:“我们先上去了。”
贺长恭闷声“嗯”了一声,然后帮她们把东西提到了楼上,送到了房间里。
出来的时候他忍不住想,都一样的客栈房间,怎么住了女人的,就觉得香喷喷?
他大老粗也说不上来是什么香味,反正就是很香。
沈云清累得瘫倒在榻上,有气无力地道:“海棠,你把香片给我碾灭了,香味冲鼻子。”
海棠忙把百花香香片碾灭,小心翼翼地把剩下未曾燃尽的部分取出来,留待下次使用。
“剩不多就不要了,不够费力气的,下次换新的。”
海棠道:“还有不少,奴婢取出来。”
这小小一块香片,就得一串钱,她舍不得浪费。
沈云清由着她去,休息片刻开始收拾今日采买的东西。
她给祖母和婆婆和小姑子买的都是布料,两个小叔子,一个从文,一个习武,分别买了文房四宝和一把宝剑。
礼物最多的,当然是她的宝贝儿子安哥。
安哥大名贺淳安,今年五岁多,却早已跟着二叔贺仲景启蒙,是个乖巧上进,贴心懂事的孩子。
都说三岁看老,从现在来看,沈云清觉得这个儿子,很是靠得住。
她现在费心费力为贺仲景铺路,也是希望日后贺仲景再扶持安哥。
这叔侄二人,都是读书的奇才,日后肯定都大有出息。
小孩子的东西,不管是衣服鞋帽,还是玩具吃食,都做得精致可爱。
沈云清摸着虎头帽子,想着安哥戴上时候连声说着“娘,我不是小孩子”的别扭样子就忍不住发笑。
想她的小宝贝了!
第二天,原本要上路,结果贺长恭不许。
“我昨晚看了看,今日会有大暴雨。如果耽误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难受了。”
沈云清看着外面的晴空万里,对这话表示怀疑。
贺长恭眼睛瞪得铜铃大:“我说有雨就有雨!”
沈云清:“其实我喜欢雨打棚顶的声音。”
“你喜欢,车夫不喜欢,马匹不喜欢。”贺长恭粗声粗气地道。
沈云清:“……”
海棠道:“贺大哥,您还会夜观天象吗?”
贺长恭:“观天象不会,观气象就十拿九稳。喂,那谁,你也别赶路了,今儿都别赶路了。”
原来,他不止管她们,连同客栈里的其他人都管。
这简直比社区带红袖箍的大爷还热情呢!
想起前世,沈云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哦,她确实隔世了,不用恍如。
海棠凑到沈云清耳边小声地道:“夫人,咱们走不走了?”
“不走了,听人劝,吃饱饭。”沈云清道,“咱们也不着急赶路,不差这一日。”
贺长恭:“这就对了!”
这人长了几只耳朵?
明明在和别人说话,也听到她们的声音了……
中午的时候,主仆几人下楼吃饭。
这时候,外面已经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屋里早早点上了蜡烛。
众人纷纷议论,都在夸贺长恭看得准。
谁又能想到,那么晴朗的天,说变就变呢!
六娘道:“没想到,还真有几分见识。”
沈云清:“海棠,少点几个菜。”
免得吃不完,“爹”又来。
而且她平时也不是浪费的人,就是三个女人,吃饭的战斗力实在不行。
菜还没上来,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周围人都围了上去。
海棠看了沈云清一眼,后者点点头,她立刻心领神会,蹬蹬蹬地往楼上跑。
恰好贺长恭从楼上下来,避开海棠道:“这丫头,胆子这么小,又不是你杀人了,你跑什么。”
他自己来到沈云清这桌坐下,一边往那边看一边道:“怎么回事?”
沈云清道:“我怀疑是气胸。”
贺长恭愣住:“什么是气胸?”
“他的病。”
贺长恭看着那些手足无措,慌慌张张的人,再看看面色沉静的沈云清,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看那些人也不知道啊!”
他是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她直接报病情了?
这女子,竟然还是大夫?
“我会些医术。”
“那要不要去帮忙?”贺长恭道,“我在,你别怕,不会有人讹你的。”
沈云清心说,就凭你这大块头吗?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闲事,其实并不好管。
“等等,海棠上去取药箱了。”
她也不能现在出手。
这里地处繁华,大夫很快就会赶到。
等到大夫束手无策,她可以死马当活马医,风险就降低到了最小。
没办法,自保最为重要。
果然,客栈旁边就有医馆,坐堂的大夫匆匆赶来。
他给发病的中年男人看过之后,摇了摇头道:“高老爷这是老肺病,这次发作,熬不过去了。别挪动,叫家人来,还能交代交代,准备后事吧。”
那男人的家人,顿时哭了起来。
旁人就劝他们,赶紧把家人喊来。
贺长恭看向沈云清:“他不能救了,你能行吗?”
海棠气喘吁吁地拿着药箱跑下来。
沈云清颔首:“或可一试。”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贺长恭已经大嗓门道:“我妹子能给看看,但是看好看坏,都不许埋怨。你们要是同意,问我妹子就帮忙看看!”
好吧,今日他不做爹,想要做大哥了。
湖州当地那大夫瞬时涨红了脸,道:“休得胡言乱语!这病根本就治不了。”
沈云清从容道:“确实很难,但是我家传一方子,正好对症,所以想试试。”
老实说,这个大夫能看出来气胸,知道不能挪动,已经不是庸医了。
她不会仗着自己是来自现代的全科大夫,踩在前辈肩膀上就骄横跋扈。
大夫还是有些不信:“你家的偏方,是治什么的?你知道他什么病?”
“治肺病,气胸。”沈云清说话间已经上前,熟练地替躺在桌子上的男人诊脉,“我只会这一招而已。”
言外之意,并无意打擂台,只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妹子,能行吗?”贺长恭看起来很紧张关切,“不行你别勉强。”
沈云清征求了本人和家人的意见,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才动手。
她对贺长恭道:“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