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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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讲价了。”贺长恭闷声道,终于有机会劝沈云清了,“有银子得给安哥儿以后考虑。不是不能花,总归省着点好……”
沈云清知道他是好意,笑眯眯地答应了。
贺长恭看她神情,就知道她糊弄自己。
有错就认,就是不改。
但是看着她的笑脸,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哎,女人真难对付。
“我做主,替你买了八房人。”
沈云清:???
买了八房人,那是多少?
“拢共四十二个人,八家。”贺长恭道,“都是我旧日伤残的同袍,但是能干活,拖家带口不容易,而且肯卖力。这事我是有些私心了,想拉拉他们,妹子你别生气。”
沈云清道:“不生气。要不是这些人保家卫国,哪有现在的安定日子?你要是有还要帮助的,我可以出钱。”
贺长恭终于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刚和她说省着点花,她又来!
心是好的不假,但是钱不是这么花的,弄不好帮了人,还要给人惯出毛病来。
谁也不欠谁的。
帮忙不要紧,但是对方得领情。
“这是卖身契。”贺长恭把厚厚一摞纸都放到旁边小几上,“因为这个方子,得保密,所以我要求他们都签了卖身契。契是死契,但是答应他们最多十年,就还他们自由身,不要赎身银子。”
他是靠自己信用,让他们签下了这些契约。
“卖身银子一共花了九百三十五两。工钱的话,男的一个月给二两银子,女的一两,十岁到十五岁男孩子也是一两。”贺长恭细细交代着自己的安排。
“虽然有点多,但是一方面确实辛苦,另一方面也有让他们保密的封口费。”
“但是就算这样,我估计这个方子,过个三五年可能就被人发现。”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能赌人性,所以赚快钱。
当然,如果这些人都是好人,坚守秘密,那是另一回事。
只是做打算的时候,不能想得那么好。
“我初步估计了一下产出,约莫着一个月赚一万两银子不成问题。今年先干着看看,还能干两个月,但是后一个月肯定不如前面;先摸索着干,当买经验了。”
“另外就是方子,单单硝石,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咱们多掺合些别的东西,反正不是直接加到冰里的……”
沈云清听得十分震惊。
贺长恭在她这里有许多标签,嘤嘤怪,粗鲁,热情,善良,豪迈……但是没想到,他心细如发,深谙人性。
咸鱼沈表示,很多道理她都懂,但是做不到像贺长恭这边细致安排,既顾及人情又在商言商。
而且,贺长恭不识字,但是账算得这么明白?
原来你是这样的嘤嘤怪,扮猪吃老虎啊!
“今天谈冰窖的时候,商会林大福帮忙,晚上我请他吃了席面,花了一两银子。”
“应该的,应该的,下次吃好点。”
贺长恭又瞪了沈云清一眼。
沈云清:大哥,我错了。
安哥儿是你亲儿子吗?
怎么总想替他划拉我财产?
贺长恭留了二百两银子作为制冰那边购买器具和其他临时所需,剩下的银子都还给沈云清。
沈云清抽出一百两银子给他:“你的银子都给了李稳吧,这一百两银子你先拿着,等回头制冰赚钱了,我从你分成里面扣。”
“我就没打算要你的钱,有什么分成?”贺长恭粗声粗气地道,“把钱给安哥儿收好!”
沈云清:“……好吧。”
亲生的都没这么靠谱!
“我得谢谢你。”贺长恭道,“我没有钱,安置不了那些兄弟。你给了他们饭吃,给了他们希望。”
沈云清讪讪地道:“没有没有……”
她光出了钱,其他都是贺长恭做的,她心虚。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二天,六娘打听到了昨天骂人那妇人的情况。
“被我打成猪头的男人叫李二,那娘们大家都喊她李家的,生了两个女儿,肚子里是第三个。”
懂了,想儿子想疯了那种,重男轻女的货色。
沈云清问:“李二做什么的?”
“祖上留下三十亩地,赁给别人,一年能有三四十两进项。”六娘道,“他好吃懒做,偶尔做做零工,一年能赚三五两都不错了。东家,你问这些干什么?”
“琢磨琢磨,回头和他要多少诊金合适。”
既要让他伤筋动骨,心疼万分,还得能拿出来。
这钱不能定太高,要比他再娶个媳妇便宜点,但是便宜多了,她又不爽。
啧啧,多难啊。
学不好数学的,不是好大夫。
六娘道:“你就那么肯定,他们回头来求你?”
“肯定。”沈云清笑了,“咱们拭目以待。”
六娘对此倒是不太怀疑。
主要沈云清在医术这件事情上,就是逆天的存在。
正说话间,孟湘湘来了。
“云清姐。”她怏怏不快地打招呼。
“这是怎么了?”沈云清笑着递给她一个桃子,“怎么这几日都没来?”
“没脸来。”孟湘湘接过桃子,拉着脸道。
“怎么了?”
“还不是我爹!”她气呼呼地道,“我说了,你千万别生气。这是他的想法,和我没什么关系。”
沈云清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她隐隐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名声每况愈下,所以孟大人不让湘湘来找自己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好像得想办法给自己正正名。
毕竟这不是临州,花钱就能搞定大部分的事情。
在这里,要花更多的钱才行。
嗯,没关系,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但是孟湘湘却说——
第48章 赵景云动心思了
“我爹,我爹说喜欢安哥儿,要把安哥儿带在身边,你说气人不气人!”
沈云清:???
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能被国子监祭酒带在身边教养,而且还是那么清高孤傲的人,想到他身边的人,如过江之鲫,也从来没听说过他对谁松口啊。
结果到了孟湘湘这里,成了免费小厮,害她不好意思开口。
孟湘湘还在碎碎念:“我都告诉他了,我好容易有个手帕交,要是因为他关系闹僵了,我以后就不理他了!可他还总催我,气死我了!”
沈云清:“……”
想抱住这傻妹子亲一口,也想掐死她。
安哥儿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全是因为她热情;但是也差点被她葬送了。
谢天谢地!
看到沈云清激动难抑的样子,孟湘湘还愣住了。
“云清姐,你舍得吗?安哥儿还那么小,再说,你看你把他养得那么好……”
“舍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前程啊!
师从孟大人,这是一辈子的光环。
不,并不止,这是好几代的光环。
湘湘啊,你对你爹的影响力,有什么误会吗?
你难道不知道,你爹娘不许你随便出门,随便交友的原因吗?
他们怕你被外人的热情吓到啊!
你家门前经年累月等着的那些人,你瞎吗?
沈云清太高兴了,当即给安哥儿准备衣裳准备东西,又做了一大桌子菜庆祝。
给孟湘湘整不会了。
但是有好吃的就行。
孟湘湘连吃带拿,最后差点把盘子都舔一遍。
什么糖醋排骨,什么红烧肉,吃不完的,统统兜着走!
隔壁养伤的赵景云,闻着菜香,问梧桐:“沈宅来了客人?”
两家中间那个大洞,白天的时候,海棠会把床单搭在墙头上嫁妆晾晒,这样掩人耳目,也是为了方便。
赵景云现在已经能下地,梧桐扶着他在院里来回活动,据说这样更有利恢复。
目前来看,应该是瘸不了了,众人都如释重负。
因为一旦瘸了腿,就算保住命,也有碍观瞻,做不了世子了……
隔壁的这个香气,实在是有点虐了。
梧桐道:“是国子监祭酒孟大人的女儿,和沈云清交好,之前也时常来,不过很少进后院。”
赵景云不敢置信地道:“孟祭酒的女儿?”
孟大人在朝廷里就是一股清流,从不结党营私,任何人的面子都不卖。
他不高兴的时候,连皇上都懒得搭理。
而且他只有夫人女儿两个亲人,几乎不出门,想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也不容易。
现在,他竟然听说,孟大人的女儿,来沈宅吃饭?
那是不是说明,这两人交好?
沈云清,可真是个宝藏啊!
医术好,人缘还好!
“是。”梧桐打探消息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他笃定地道。
赵景云若有所思。
如果单单是这件事情也就算了,但是两天后,当贺长恭交给他两千两银子的时候,赵景云更是震惊了。
“长恭,你哪里来这么多银子的?”
贺长恭倒也不瞒着他——事实上,他还想要自己离开以后,赵景云能罩着些沈云清的生意,便如实说了。
“会制冰,有晋商提前预付了三千两银子购冰?”赵景云这个驴粪蛋子表面光的贫寒世子,被深深震惊到了。
为什么人家赚钱,比吃饭喝水还容易?
贺长恭道:“是。她非要让我给世子两千两。”
事实上,他撒了谎。
晋商预付的,是一万五千两。
沈云清坚持给他两千两,说如果他不收,以后这生意就不做了。
贺长恭想了想,就把两千两银子拿回来,借花献佛给了赵景云。
赵景云自然明白,这有以后让他照顾的意思在。
但是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实在太令人眼红了。
这只是规模小,若是规模再大些,一年不得有个几万两银子的进项?
如果薄利多销,恐怕整个京城夏天的冰块供应都能被垄断。
搞死了其他人,以后不就掌握了定价权?
赵景云最缺的,就是银子。
没办法,虽然外家扶持他,但是毕竟外家还有一对正经的儿孙等着养活,人家给他出力,他已经感激不尽。
至于王府,呵呵,连他死活都不管,还能指望拿到银子?
但是想拉拢人,没有银子,让人饿着肚子跟他跑?
纯属想得美。
所以赵景云实在是太缺银子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想要纳个商人之女做侧室了。
更让人生气的是,他竟然被拒绝了。
听说那家现在已经把女儿送到了他二弟床上。
呵呵,真是极好了。
所以赵景云听说沈云清这般能赚钱,当即动了心。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半晌后道:“长恭,你这同乡妹子,守寡了?”
“嗯,守寡多年了。”贺长恭并不知道他的打算,老老实实地道。
“那她想再嫁吗?”
贺长恭:“……应该是没有吧。世子,您千万别给我保媒,我不行,我配不上她,我……”
我是要回乡下的。
“给你保媒?”赵景云愣了下后就笑了,“不是,我不是想给你保媒,你觉得我纳了她怎么样?”
贺长恭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等赵景云再明确地说出来,不介意沈云清生过孩子,想纳她为妾的时候,贺长恭的脸色瞬时憋得通红。
槽太多,一时之间都涌入脑海,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
“世子,您想多了。”贺长恭粗声粗气地道,“这事真不怎么样。”
赵景云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别人会对我议论纷纷。但是……”
他能怎么办?
一个能和孟家说上话,能赚钱,会医术的女子,对他来说是很大的助力。
为了这份助力,他可以忍辱负重!
贺长恭直接打断他的话:“您知道,我是个粗人,有些话说得不好听,您也别介意。”
“哎,你别反对了。我但凡有办法,也不会想这个法子……”
“您少想得美了!”贺长恭不客气地道,“您就是迎娶她做世子妃,她也未必看得上。就您家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她那种不怕花钱怕麻烦的性子,绝对不会去蹚浑水的。”
赵景云被他说得目瞪口呆。
竟然,竟然觉得自己配不上沈云清?
这世界,疯了吗?
他堂堂一个世子,就算再落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也去过农庄,那里的人,被挑到他院子里临时洒扫的,都得是二八年华的少女,见到他虔诚跪拜……
他怎么,就配不上一个村里出来的寡妇了?
“沈妹子不缺手艺不缺银子,也不是能伺候人的人。”贺长恭道,“您要是手头不宽裕,想要她制冰的钱,这事肯定能商量,我去同她说就行。但是纳妾这事您千万别提,她会翻脸的。”
赵景云:“……”
他不理解。
他如此屈尊降贵,她还不屑一顾?
“谁愿意给人做妾?”贺长恭道,“您千万别说,这事提都不能提。”
“哦。”
好在赵景云虽然想得美,但是这人有一样好处,就是听得进去劝。
所以听贺长恭这般说,他虽然怏怏不快,但是也暂时熄了念头。
然而钱财动人心。
赵景云想了想后,忽然直直地看向贺长恭。
贺长恭:“您就是生气,我也得直说,这事不行!”
看他做什么?看也没用!
他还是很了解赵景云的,这人不是不讲道理的。
从前他也顶撞赵景云,但是只要能证明他是对的,赵景云能听得进劝告。
这也是为什么,贺长恭一直觉得这人能处的原因。
赵景云道:“我是不行,我不能娶个寡妇当正妻,祖宗也不允许。但是你……你是鳏夫,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对她既了解,又百般爱护……哎呀,长恭,你行啊!”
简直越想越行。
让贺长恭娶了沈云清,那不也是自己人吗?
做不成自己媳妇,做弟媳妇也可以啊!
反正只要是自家人,那就好说。
贺长恭:“世子,我凭什么啊!”
人家沈云清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要找他?
他天天撒尿都照自己呢!
他才不像世子,一点数没有。
再说了,人家沈云清前任什么人?
整个临州出身最好,读书最好的秀才,是读书人,以后说不定还能中状元。
虽说他那个娘不像话,这事不能成,但是保不齐,日后沈云清要找个更好的。
他算个屁!
“我没钱,没家人,还要回乡,这个官身也要没了,要拉着她和我一起吃苦?我要脸,这事我不干。更何况,人家也不能同意。”
沈云清看他的时候,多少次皱着眉头?
心里肯定偷偷骂他。
他可不傻!
这话赵景云不爱听了。
怎么,跟着他没前程,连个寡妇配不上?
你说沈云清不想做妾,行,他认;但是说他当成兄弟的好下属,配不上寡妇,他不高兴。
所以,虽然贺长恭明确表示,这事不靠谱,赵景云表面上也暂时搁置了,心里却想着,偏要试试!
他就不信,贺长恭这样的人品地位,沈云清不动心。
等他外家的援助来了,再借点青风,他伤好之后就能稳住世子之位。
重新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贺长恭提职!
他就不信,这世上还有女子不爱权势的。
于是这件事情,在贺长恭看来,就像赵景云放了个屁,放过就过了。
但是对赵景云来说,那就是堵着一口气,不出不快,持续憋在心里发酵。
沈云清并不知道这些,她忙着呢!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月后家里那边秋收,然后他们进京,路上再走一个月,约莫着也该到了。
沈云清决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