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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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孟湘湘,十分担心。
她是希望父亲妥协的,毕竟她不想失去亲生父亲。
然而她也了解自己父亲的性格,恐怕此行……
只能寄希望于母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了。
希望父亲看在没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的份上,能够妥协。
她觉得度日如年。
时间过得怎么如此漫长呢?
盼望着,盼望着,刀哥进来了,狗剩也回来了。
这下沉云清都站起来了。
孟湘湘上前焦急地道:“大哥,我爹他……”
贺长恭走得满头大汗,抬起袖子擦了擦汗,道:“成了。”
孟湘湘如释重负,一屁股蹲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爹松口了。
他们做了那么多努力,不会功亏一篑。
沈云清也很高兴,倒了一杯水递给贺长恭。
贺长恭接过来一口下肚,杯子还给她:“再来一杯。”
男人果然得有用。
看看,今天待自己态度就不一样了,还主动给自己倒水。
为了提升家庭地位,贺长恭决定要继续崛起了。
他觉得今日自己牛坏了。
然而下一刻,沈云清笑道:“我还以为今日会无功而返呢!还得是孟夫人。”
这世上唯一能劝动你的人是我。
我不怕死,但是我害怕死后没有你。
啧啧,沈云清都脑补出来文案了。
贺长恭心里不得劲了,粗声粗气地道:“孟夫人没有劝动孟大人,是我劝了他。”
沈云清:???
说好的神仙爱情呢?
为什么变成了狗剩苦劝?
她想象不出来,贺长恭劝人的模样。
贺长恭眼睛瞪得老大:“怎么,不相信我是不是?”
沈云清狗腿子地点头:“信,怎么能不信?”
咱们狗剩哥,牛逼带拐弯的!
别的不说,就这件事情,协调那么多关系,全靠他。
是,贺长恭不认识多少达官贵人,恐怕他认识最大的官,就是那个报信报不明白,兜比脸都干净,现在谋划着成亲收份子钱的燕王世子赵景云。
不能提起他,怕自己笑掉大牙。
但是贺长恭认识的“鸡鸣狗盗”之辈,关键时候真能帮上忙。
就像沈云清看不太上,总觉得心眼多的许昌华,这次也帮上了忙。
那小子,认识万太后娘家的门房。
县官不如现管啊!
折腾了许多道关系,你别管多复杂,这些人,真把路给打通了,不服不行。
贺长恭被沈云清的“虔诚”态度安慰到了,又喝了口茶,这才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对他说,老婆孩子不管了,连男人都不算。你流芳百世,要老婆孩子以后吃糠咽菜?呸!”
沈云清目瞪口呆。
是贺长恭的语气了。
她已经脑补出来这人说话的神情了。
“然后呢?”她忍不住问。
“然后他就不琢磨着死了呗。”
瞧瞧你这话问的,要是没解决,他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沈云清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又过了半个月,孟大人回家了,收下了万太后的侄孙,官复原职,又继续做他的国子监祭酒?
这件事情对孟大人打击极大,但是好歹人是活着回来了。
就这样忍辱偷生,已经是许多人低头努力的结果。
活着,从来都不是爽文。
哪有那么多开挂?
沈云清表示,就是她自己这样的天命之女,不也就有点钱吗?
该有的烦恼,一样不少,甚至还更多。
比如,现在。
她在医馆里嗑着瓜子喝着茶翻著书,尽心尽力地研究着方子,打算开发一个药妆系列。
毕竟从万太后那种毫无人性的扭曲老女人手下,她凭借一瓶驻颜丹能把孟大人救出来,这说明女人追求美的狂热。
她觉得自己研究药妆出来,开个铺子,幻想着日进斗金……成功洗钱!
畅想未来,享受当下,她这小日子过得多自在美好!
然后,黑锅就从天而降。
“沈氏?我刚才看着就是你!”门口一个三十多岁,却早早谢了顶的猥琐男人,抄手站在门口,不怀好意地笑了。
沈云清皱眉:“张癞子,你来做什么?”
这是她之前在红河镇上住的时候,村里的混混,之前打过她主意,不过被温止派人教训过了。
他本来不服气,但是知道温止是知府的儿子之后,就夹着尾巴连夜搬家。
欺软怕硬的这一套,把沈云清弄得也是无语。
没想到,四害难除根,混混也是。
竟然在京城,还能遇到这个人渣。
呵呵,拳头硬了。
之前温止吓唬他,让他躲过了一劫。
要是自己出手,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了。
“我知道,”张癞子一脸得意地进来,“你和温公子的事情黄了是不是!我都听说过了!前几天,温夫人进京操持温公子的婚事,我都知道了!”
沈云清下意识地觉得不对。
温止成亲与否和她没一毛钱关系,但是张癞子,怎么就那么巧,对温夫人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
第129章 安哥儿的身世(一)
沈云清隐隐觉得,张癞子,是不是和温夫人有牵连?
不过她也没显露出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的事,”张癞子不要脸地道,“你年纪轻轻,晚上就不会孤独寂寞冷吗?温公子嫌弃你残花败柳,我不嫌弃……”
啧啧,看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和贺长恭重聚的事情。
沈云清几乎更加确定了,这就是温夫人找来恶心自己的人。
张癞子也被温夫人忽悠瘸了。
——如果他知道贺长恭在,断然没有这样的胆量。
在从军之前,贺长恭在镇上就“凶名远传”。
毕竟这样的身板,不怒自威,震慑力真是杠杠的。
想到这里,沈云清也懒得和他废话:“没有男人的话,晚上确实会有点孤独……”
张癞子看她的眼神都在放光。
“不过,”沈云清冷笑着话锋一转,“现在我相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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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死了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他还去吃过席呢!
“现在就站在你身后,”沈云清道,“你要不要自己亲口问问他?”
张癞子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竟然真的感受到了身后有一道黑色的阴影笼罩下来,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他慢慢转头,然后就认出了贺长恭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毕竟同村这么多年,还记得;陌生是因为太多年没见过,感觉贺大又出息了……
张癞子像被人钉在原地一般,呆傻地看向贺长恭。
沈云清坏笑着道:“你要不要摸摸他试试?他刚从地下出来,身上带着凉气,给你发烧的脑子降降温!”
张癞子一动都不敢动,话也说不出来,两腿之间有淅淅沥沥的水往下滴。
沈云清:……
妈的恶心!
竟然吓尿了。
这种怂包,还想占自己便宜?
而且有没有脑子!大白天见鬼都相信?
又坏又蠢,就是说的张癞子这种人。
沈云清烦躁地道:“赶紧把他带走!”
多看一眼都得洗半天眼睛!
张癞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吓得跪倒在自己刚尿过的地上,对着贺长恭连连磕头:“狗剩弟,狗剩弟饶命!”
如果他不这么喊,贺长恭的拳头可能还没那么硬。
他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就要把人给拎出去。
张癞子磕头如捣蒜:“不是我给你戴绿帽子的!你媳妇的那个野种,不是我的!我就想想,我连她衣角都没挨着啊!”
贺长恭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沈云清:“野种?野种骂谁?”
她嫁给贺长恭了,给安哥儿算的生日,也是根据两人成亲的日子算出来的,张癞子怎么一口一个“野种”?
贺长恭却不愿意让沈云清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过去的事情,他介意过,却终是已经艰难地翻篇了。
再翻出来,沈云清无地自容,一走了之怎么办?
她已经知错了。
要不这么多年,她能对自己家人这么好吗?
没想到,张癞子大声地道:“你别装了。当初我听狗剩哥和姚五说,根本没碰过你!后来他就去投军了!”
沈云清愣住了。
大哥,你知道得比我都多!
还有这么一出吗?
她没有前身记忆,不知道啊!
沈云清忍不住看向贺长恭。
贺长恭深恨,当初和村里交好的姚五诉说心中的愤懑时,没防备竟然被张癞子偷听了去。
“放屁!”贺长恭忍无可忍,一脚把人给踹倒,“你知道个屁!”
他像拎小鸡一样把张癞子拎起来,又沉声对沈云清道:“我先把这东西解决了,再回来吃饭。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哎,等等。”沈云清忍不住喊住他,面上有几分担忧。
贺长恭:“……”
别说她还舍不得这满嘴喷粪的玩意儿!
“杀人犯法。”沈云清道。
然而看见张癞子瞬间的放松,甚至得意,她又恶狠狠地道:“也就打断四肢,拔了舌头,把耳朵戳聋了就算了。”
就,就算了?
张癞子险些又尿出来。
最毒妇人心!
沈云清给贺长恭使了个眼色。
贺长恭拎着烂泥一般的张癞子转身走了。
沈云清:也不知道,贺长恭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总不会,真实诚地那么做吧。
等贺长恭走了之后,海棠出来打扫,沈云清托腮思量。
张癞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要真那样的话,那她岂不可能,还是清白之身?
哦,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不过就是觉得有点出乎预料。
她在瞎想,那边贺长恭把人带到了无人的巷子里,先把人掩了嘴,拳打脚踢,胖揍一顿。
他动手的时候,无论张癞子怎么求饶都没有放水。
等打服了之后,贺长恭捏着拳头道:“现在我问你说,有一句迟疑,我就不用你说了,直接拔了口条下酒!”
“不敢不敢!”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癞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谁告诉你,贺家在进城的落脚地?”
“是,温夫人。”张癞子看着凶悍的贺长恭,根本不敢撒谎,“她让我来把温公子要成亲的消息告诉沈云清……她没说你回来了!我不知道你还活着,要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贺长恭又问:“我不在家的时候,除了你,谁去骚扰过我媳妇?”
张癞子没有立刻回答,立刻挨了一脚。
“我说,我说,我刚才是在想,”张癞子苦哈哈地道,“没有。你媳妇泼辣,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儿?”
如果不是想到沈云清有本事,如果不是收了温夫人的银子,他也不会冒着被喷的风险凑上来啊!
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癞子心里苦。
贺长恭心里想问,那到底安哥儿是谁的孩子呢?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问。
因为除非真杀了张癞子,否则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宣扬出来。
贺长恭一字一顿地道:“给老子记住了,安哥儿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再敢满嘴喷粪,就割了你口条!”
“是是是。”张癞子连声道,“你,你还是睡了。我就说,新娶的媳妇,哪个舍得晾着?怪不得,也没见她身边有什么男人,就怀了孩子,不是你的是谁的!”
第130章 安哥儿的身世(二)
贺长恭道:“既然你如此老实,我就放你一马。”
张癞子还来不及高兴,就见他向自己走过来,一脚踩在自己左胳膊上,用力碾压。
钻心的疼,立刻蔓延到四肢百骸,张癞子问话之后没有再被掩口,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然后,疼得晕了过去。
贺长恭看着他烂泥一般,冷笑着道:“想占我媳妇的便宜?这样都便宜你了!”
回去之后,他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可是晚上吃过饭,沈云清神秘兮兮地邀请他到自己房间。
贺长恭老脸一红。
这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三更半夜这样,很容易让他误会吗?
难道说,白天张癞子来过,骂安哥儿“野种”,又揭穿了两人没同房的事情,沈云清心虚了?
如果要是那样的话,她……确实应该心虚。
是想跟自己说好话哄自己,甚至……和自己睡觉表明真心吗?
要真那样的话,他怎么办?
当然是原谅她,接受她了。
他们早就成过亲了,名正言顺。
然而……他今天忙了一天,还没洗澡呢!
沈云清会嫌弃他的。
想到这里,贺长恭粗声粗气地道:“等等,我回去洗个澡再去找你。”
沈云清根本没多想,道:“不用,很快就行。”
贺长恭:什么很快就行?
她是这样想自己的?
这简直太气人了,看不起谁呐!
“真的,”见他不说话,就用牛眼直直地盯着自己,沈云清忙道,“就说几句话。”
贺长恭:“……”
原来就动嘴吗?
唉,他想多了,心里竟然有点失望。
沈云清神神秘秘地带着贺长恭进了自己房间,打发安哥儿先去找贺婵。
韩氏正好从屋里出来,见两人如此“迫不及待”地回房,顿时心花怒放。
她高兴啊!
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看着两人不温不火,明明有说有笑,就是不往一块凑,这给她急的啊,嘴角都快起燎泡了。
现在看起来,终于开窍了?
这俩让人操心的孩子啊!
赶紧的,给自己生个亲孙子出来,要不她怎么对死去的老头子交代?
韩氏为这件事情都快走火入魔了。
“海棠,海棠!”她连声喊着。
海棠在厨房里收拾碗筷,闻言举着湿淋淋的手就出来了:“老夫人,怎么了?”
“我问你,前几天买的香烛,你收到哪里去了?”
这是她前几日,非要海棠买的,振振有词地说,清明之前肯定得涨价。
得趁着年刚过去,清明还没到这段香烛店的“淡季”,把香烛准备好,至少能便宜几十个钱。
海棠笑道:“奴婢收着呢!您要用吗?”
“用,用!”韩氏道,“去给我再取点香来,我今晚多给老头子上几炷香。”
老头子啊,为了你的孙子,你可得使劲撮合屋里那两个啊!
海棠忙去取香烛给她。
屋里,沈云清给贺长恭倒了杯茶,笑嘻嘻地道:“其实这件事情,我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还笑。”
沈云清:怎么感觉狗剩今天气不顺啊!
“也没什么,我就想问问你,张癞子是不是真的?我们当初,没圆房吗?”
她不在意,但是她好奇啊!
贺长恭:你,不要脸了啊!
你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和你说过吧,我发烧过一场,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
贺长恭:“圆了。”
算了,他有肚量,不和她计较了。
她都忘了之前的事情,再让她增加心理负担有什么用?
“可是你和姚五说……”
姚五是贺长恭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两个人好得穿一条裤子。
贺长恭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姚五哭得都拉不起来。
被姚五一比,沈云清硬掐自己挤出来的两滴眼泪,就那么虚伪……
所以沈云清觉得,贺长恭不能和姚五撒谎。
而张癞子敢这样喊出来,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