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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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们为什么,”沈万贯痛心疾首,“要用肉喂狗!”
这件事情,他忍耐太久了。
本来他还可以劝自己,反正不是他花钱;但是这些天下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怎么就没人管管?
贺长恭:其实我也不理解。
但是理解那么重要吗?
不,不重要,服从最重要。
不仅要服从,还要融入,看他现在做得不就挺好吗?
“这狗当年啊,”贺长恭也开始编瞎话,“对我们家有恩……”
“有恩也不用吃肉啊!”
“那还是不一样的。”贺长恭干巴巴地道,“也不是吃不起,要不就这样吧。”
他还是不行,他对付不了。
眼看着沈万贯要发火,贺长恭灵机一动:“爹,我说了也不算啊!家里的事情,都得听云清的。”
“你呀你,有没有点男人样了。”
沈万贯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嘴还是咧到了耳根。
他之前对贺长恭也有些埋怨,毕竟女儿这么多年守活寡,日子过得多让人心疼。
但是看着贺长恭现在这样妻奴的样子,他觉得消气不少。
贺长恭趁机溜走。
沈万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问题还没解决呢!那狗还得继续吃肉。
不行,他得去找沈云清。
结果到了沈云清院子外面,就听她在里面骂刀哥。
“天天出去乱跑乱跑,知不知道外公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沈万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自己就是狗外公?
呸!
“你天天吃肉,你外公想吃你肉知道吗?”沈云清继续数落刀哥,“所以别傻乎乎地往他面前凑,知道了吗?”
沈万贯: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做人吗?
你看你把这条狗惯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对女儿也有些发怵,总觉得会被怼回来。
所以想了想后,沈万贯决定去找个“大外援”。
他找到了文氏,让文氏说沈云清。
他看得出来,沈云清对文氏十分敬重。
他这叫借力打力。
没想到,文氏竟然道:“亲家公,对咱们来说,那就是一条狗;可是对文清来说,那是她的心头好,和她的孩子一样。咱们做老人的,不赞成也别说什么了。”
沈万贯:“那就由着她这么败家?”
“这么多年,文清一直是这样养狗的,家也没败。她就这么一点儿喜好,宠着她惯着她又如何?我还觉得,这孩子总是太懂事,巴不得她能多任性一些呢。”
沈万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女儿越来越脱缰了。
好啊好啊!
反正现在难受的就他一个人,女儿过得好就行了。
老沈心里默默流泪。
正说话间,刀哥撒欢进来了,后面跟着步履匆匆的沈云清。
沈万贯:女儿今天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了?感觉好看了些?
而文氏已经笑道:“今日这眉形画得好看,显得人精神又灵动,以后都这么画。”
沈云清顾不得解释别的,道:“祖母,闵家出事了。您别着急,我现在就去看看!”
文氏震惊,随即强忍着激动,深吸一口气道:“去吧,不用担心祖母。我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先让六娘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你别强出头,回来咱们从长计议。”
“是。”沈云清又匆匆忙忙转身出去。
怪不得,闵家这么久了都没再上门……
第160章 承恩伯府(一)
“哎,花花啊,你等等爹!”沈万贯跟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女儿这般着急,他不自觉地就跟着紧张起来。
“爹,您不用跟着我,”沈云清道,“是闵家的事情。”
“闵家的什么事情啊!我能不着急吗?我和世子那交情!”
那是实打实的金钱关系啊!
在他这里,这种关系牢不可破,可比谈感情那些虚无缥缈的实际多了。
沈云清想了想,好像确实要带个男人去。
爹虽然吝啬,但是好在和闵松关系好,去探望说得过去。
“那咱们走。”
马车上,沈万贯唠唠叨叨:“你怎么知道闵家出事的?该不会影响闵松吧。嗯,主要别影响那双巧手……哎,要是实在不行,我觉得我也能捏吧捏吧。”
不就是泥人吗?谁捏的不一样?
沈云清无语,“您别唠叨了。是闵然那孩子让家人来寻我的。”
“寻你?寻你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沈云清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猜测。
她忽然想到,文氏就擅长画画,贺长恭也是……再想到闵松的艺术造诣,原来人家是祖传的文艺细胞。
果然是一家人。
沈万贯则惦记着自己的“中人费”,心里也七上八下。
父女俩很快赶到了闵家,后面跟着提药箱的海棠和腰间别着斧子的六娘。
大概六娘气势太强大,看门的人吓坏了,一边后退准备关门一边道:“你,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还敢上门打人!”
说完,他猛地把门给关上,门后一阵上门拴的声音。
沈云清:“……”
六娘打量了一番破旧的府邸,门外甚至荒草丛生,台阶上都生出青苔来了,可见这家平时是怎样的门可罗雀。
她上前“咚咚咚”地敲门,“谁上门打人了?出来把话说清楚!大小是个伯府,弄得像缩头乌龟一样。”
沈云清无语,人家觉得你不像好人,你干脆把土匪那面露出来,多坏啊!
她自己开口道:“我是沈云清,麻烦跟贵府大姑娘禀告一声,是她请我来的。”
门里很快响起了奔跑的脚步声。
沈云清“警告”六娘:“咱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打架的。”
六娘:“嗐,我这火爆脾气,就看不得窝囊的。”
她对于承恩伯府的尴尬地位,并不了解,只觉得守着伯府还能被人欺负,窝火不窝火?
闵然很快就出来了。
小家伙眼圈红红,显然是哭过的。
她看见沈云清就像见到了救星,拉着她的手道:“沈夫人,快跟我来!”
她力气不小,沈云清趔趄两下才站稳,一边走一边问:“别慌,先告诉我,谁需要大夫?”
闵然:“我祖父……我爹……”
“到底谁?”
“都需要。”
沈云清:“……”
你家房子塌了,都被砸了?
“先去看我祖父。”
“好。”
府里破破烂烂,占地虽然不小,但是四处杂草丛生,沈云清甚至还见到一只野兔窜出去,吓了她一大跳。
偌大的府邸,走了很久,都没见到一个下人。
这要是三更半夜,都不敢在府里走动。
实在很难想象,在寸土寸金的位置,会有这样一座荒废的大宅子,明明有人住,却荒凉得像野外。
沈万贯则叹道:“这么大地方,开荒种地都行了,怎么糟蹋成这样?”
天天就忙着捏泥人了。
虽然泥人不便宜,但是把地荒了,也心疼啊!
沈万贯决定回头教闵松种地,把府里的地好好利用起来。
在走路的功夫,闵然已经把事情的始末说了。
虽然他说的还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沈云清基本捋清楚了。
事情出在文氏留给娘家的后手,也是承恩伯府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财产——那些祭田上。
闵松去城外庄子里看着佃农干活,和人因为地界的问题吵了几句。
结果回来的路上,被几个大汉拦了马车,挨了一顿打。
闵松肋骨被打断了两根,躺在床上。wap。zwwx。OrG
闵松吃了这么大的亏,就要让人去报官,却被老伯爷拦住。
父子俩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沈云清大概能脑补出来其中的内核。
无非就是装傻充愣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却看不见希望,活得这么艰难,如此没有血性,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吵完这一架之后,闵松倒是很快冷静下来,又恢复了之前憨傻的样子,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养伤,琢磨着他的泥人造型。
但是没想到的是,老伯爷一病不起。
究其原因,是老伯爷和儿子吵架之后,在院子里徘徊了一夜,染了风寒。
府里倒是请了大夫,可是不管怎么吃药,老伯爷的病情都越来越重。
闵松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让棺材铺的人上门来,讨论买棺材的事情。
这件事情深深刺激到了闵然。
因为父亲不靠谱,她是被祖父带大的。
祖父虽然严厉,但是对她也很好,祖孙二人感情十分深厚。
于是闵然便让人去请沈云清,还嘱咐说,一定要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果然,沈云清来了。
老伯爷的房间,和整个府邸一样,充满了陈旧、腐朽之气,屋里所有的陈设都是旧的,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
一只老猫,卧在床边,依偎着垂垂老矣的老伯爷。
夏天热烈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了明灭相间的纹路,却照不到床上。
沈云清心里忽然就特别难受。
见到他们,老伯爷的眼珠转了转,但是并没有其他任何反应,眼底是深深的漠然。
大概他也彻底绝望,想要解脱了……
沈云清轻声道:“爹,你既然来了,就先去看看世子吧。六娘,你陪着我爹过去。”
她怕沈万贯和六娘在这里,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眼前的老伯爷,已经十分脆弱了。
等两人离开之后,沈云清上前。
闵然跪在脚踏上,伸手拉住老伯爷树皮一样苍老的手,哀哀地道:“祖父,我请了大夫来给您看病,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完,她泪流满面,就那么静静地流泪,一声不出,让人心疼。
第161章 承恩伯府(二)
“不用了……”
老伯爷开口,嗓子里像是含着一团棉花,话音很不清楚。
沈云清却已经径直上前,搭上了他的脉。
老伯爷愣了下,看着眼前眉眼精致,温柔又坚定的女子,心中生出了些许恍惚。
他想起了妹妹。
妹妹年少的时候,也是这般神采奕奕。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从她嫁人了以后吧……
明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婚后生活却那么苦涩……
后来,妹妹在一场大火之中,悄无声息地没了。
妹妹给他留了一封信,说她是自我了断的,让他不用多想,只韬光养晦,留着闵家的根就行。
妹妹没了,已经快四十年了……
老伯爷浑浊的眼睛中沁出泪来,在眼角闪动着。
闵然哀求地看了沈云清一眼,然后趴在床边,拿着自己的帕子替老伯爷擦拭眼泪。
沈云清看得心酸。
她打开药箱,找出几粒药来,道:“伯爷是因为染了风寒之后,失于调养,金气郁塞,心火乘之,伤了肺,需要调养个把月。”
海棠见屋里并没有伺候的人,便道:“夫人,让奴婢来伺候伯爷吃药吧。”
沈云清把药递给她,然后自己走到桌前去找水。
闵然满眼期待:“个把月就能好吗?沈夫人,我祖父真的没事吗?”
这个孩子,已经被生离死别吓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沈云清摸摸她的头:“会没事的。”
“真的吗?你不要骗小孩,告诉我真话,求求你了。”闵然拉着沈云清的衣角,苦苦哀求道。
“我从来不骗小孩。”
嗯,这句话就骗了。
“祖父,祖父,”闵然兴奋地道,“您听到了吗?沈夫人说您没事,她是神医,她说您没事,您肯定会没事的!”
沈云清过来,想要和海棠一起让老伯爷吃药,然而后者却并不配合。
闵然急得都哭了:“祖父,求求您,您听话吃药好不好?”
老伯爷看着孙女,眼中露出几分心疼之色,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累了,真的累了。
一走了之不负责任,更有负妹妹当年的牺牲。
曾经的闵府,武将世家,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然而家逢巨变,父兄和叔伯们都死于一场阴谋之中,而且背负了难以洗刷的耻辱,只剩下他一个人。
原本以为大厦将倾,没想到先太后看上了妹妹,要妹妹嫁给先皇。
可是先皇他,是个混蛋啊!
为了保住他,妹妹选择悔婚进宫——其实当时,除了这个选择,已经无路可走。
她对自己说,嫁人是不可能再嫁了,毕竟被太后盯上,再嫁进人家府里,岂不是害人?
而且为了给父兄叔伯洗刷耻辱,必须有人出头。
妹妹还说,自己是府里这辈唯一的男丁,一定韬光养晦,好好活下去。
他选择了苟且偷生。
妹妹进宫之后,到底查清了父兄叔伯的冤情,替他们昭雪,替闵家一门忠烈正名!
可是又有什么用?
只有一堆白骨和自己这生不如死的废物了。
后来,妹妹又被万妃步步紧逼,好在先太后还能庇佑她一二。
先太后离世之后,妹妹也走了……
她是不想落到先皇和万妃手里啊!
妹妹拼尽了全力,豁上了性命,让自己苟且偷安。
每每想到这里,老伯爷就无法原谅自己。
他该走了,他活得够久了。
他想去地下看看他的小妹妹了。
那个被七个兄长宠成小乖乖的妹妹,背负着血海深仇进宫,凭借一己之力为家族洗雪冤屈的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他这一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沈云清却知道,他的病情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年纪这么大,肺部很可能有感染,再耽误下去,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她非常想告诉老伯爷,他的妹妹还活着,并且还是她的祖母。
然而这件事情,除非文氏想说,否则自己不能做她的主。
沈云清想了想后道:“老伯爷,您就算不看别人,也不看看闵然吗?她才多大,以后您让她自己到处找不着调的世子亲爹,回家连个教导她的人都没有吗?”
老伯爷潸然泪下。
“先把药吃了。”沈云清道,“您过去发生的事情,我略有耳闻。要是老天爷要您的命,那是没办法;要是您自己逃避,去了地下,如何和家人交代?您说您把闵家仅有的骨血留在世间,让他们自生自灭?”
许久之后,她的劝说似乎奏效。
老伯爷做了个手势,表示要吃药。
可是他身体太弱了。
沈云清和海棠两个人,加上闵然在一旁懂事地帮忙,总算让老伯爷把药服下。
去棺材铺子挑棺材回来的闵松,气喘吁吁地进来……
沈云清留了药,告诉闵松怎么吃,然后说明日再过来。
闵松一愣一愣的。
沈万贯也找过来:“世子啊,你让我这一顿好找啊!”
他上下打量了闵松一番,不错不错,看起来不像有大事的样子。
闵然拉了拉沈云清的袖子,轻声请求道:“沈夫人,能不能给我爹也看看伤?”
闵松面上有些不自然:“我没事,我好着呢!我不用看。”
沈云清道:“不能讳疾忌医,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以后你想再捏泥人,恐怕……”
话音落下,沈万贯已经冲了上前:“世子啊,你可得听话!”
你要是不听话,以后不能捏泥人了,我去哪里赚钱啊!
沈云清又给了六娘一个眼神。
六娘上前,简单粗暴地道:“你是自己坐下,还是我把你摁那里?”
闵松:“我,我自己坐就行。”
女侠饶命!
沈云清又给闵松检查了一番,发现闵松其实伤势并不轻,至少要比他表现出来的重很多。
想来他也是看着家中情况,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