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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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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氏过来捂住他的嘴:“好乖乖,咱们家谁也不能少。”
  文氏摸了摸安哥儿的头道:“好孩子,不慌。你爹去救你娘了,实在不行,还有曾祖母这把老骨头在。”
  她出现,对于万太后来说,就是王炸。
  毕竟她是正经的皇后,现在也是正经的太后,比起万太后这种母凭子贵的,身份要高上一等。
  但是这个炸,只能用一次,打万太后个措手不及。
  以后,却还要面对她的诸多迫害,这个家,恐怕也难以为继。
  所以即使是王炸,文氏也不敢轻易出手。m。zwWX。ORg
  不过,她还有人可以求……
  总之,事情并没有到完全不可转圜的程度,痛哭流涕大可不必。
  在文氏这主心骨的镇定支撑之下,家里人才算有了些底。
  然而事实证明,她们都把这件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这其实是一个“龙游浅水遭虾戏”的悲伤故事。
  贺季武和宋维野很晚才回来,回家后就道:“都散了散了,没啥大事。”
  韩氏松了口气的同时,一巴掌拍到三儿子后背上:“翅膀硬了,怎么说话呢!还不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没看到这些人都心急火燎的啊!”
  贺婵:“娘说得对,打得好!”
  贺季武:“……就是我嫂子之前半夜给那个孙给事中的夫人接生,被人赖上了。”
  韩氏:“咋赖上的?”
  你要说看病被人讹,说没看好病就算了;那生孩子怎么赖?
  孩子都已经给你们接生出来了,难道还掉包了不成?
  天呐!
  该不是那家孩子真的傻了,现在赖到沈云清头上了吧。
  这家缺德冒烟的,早知道,就不该救他们!
  贺季武道:“那娘俩都死了,现在赖嫂子身上。不是什么大事……”
  肯定是诬赖。
  而且对方就是个给事中,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能应付过去。
  “啊?死了两个人,还不是大事!”韩氏气得又想打人了。
  这个三儿子,明显随她自己了,脑子一点儿都不灵光。
  孙家死了两个人,能善罢甘休啊!
  这是死了人啊!
  六娘道:“三爷说得对,真不是什么大事。就孙家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现在想想,肯定是有人想要往夫人身上泼脏水,掩饰自己罪行。”
  她用脚趾都能想明白,这事肯定和孙家那小妾有关系。
  还真不算什么大事,小虾米而已。
  六娘把事情和大家分析一遍,打了个哈欠道:“行了,我回去睡觉了。”
  文氏也彻底放下心来。
  原来真的只是无足轻重的小插曲罢了。
  “不行啊!”韩氏还着急,“云清被关在那种地方,孩子多遭罪啊!狗剩呢?狗剩不是认识人吗?给云清送点东西去啊!这天杀的孙家,恩将仇报,早晚得遭报应。”
  六娘道:“三爷都拿到消息回来了,大爷现在还不回来,您还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呀!”
  说不定人家俩在监狱里成了好事呢!
  啧啧,一定是老天看不过眼了,所以给东家来了这一劫。
  这可是桃花劫啊!
  韩氏:“去哪里了?狗剩去哪里了?”
  众人都哭笑不得。
  “娘,”贺婵过来扶着她,“肯定是帮嫂子疏通关系了,甚至可能现在真的在陪着嫂子。”
  “那就好,那就好。”
  韩氏也不回去睡觉,又去佛堂烧香叨叨去了。
  贺婵:爹,您忍着点吧。
  您以另一种方式,陪伴我娘一生。
  沈云清在狱中,确实睡不着。
  主要是黑暗之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她害怕。
  还有旁边那些女犯,有的吓唬她,有的好奇问她进来的原因,她也不想搭理。
  好在她是自己被单独关押的,所以不用理她们。
  沈云清也不多想,反正很快会知道原因。
  小事有贺长恭在,大事谁也救不了。
  卧槽,该不会是谋反这件事情被发现了吧。
  狱卒走路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腰间钥匙碰撞的声音。
  沈云清:半夜还得巡视吗?
  正胡思乱想间,就听见有人喊她:“沈云清,出来!”


第187章 牢里的温情(一)
  沈云清:卧槽!
  不会是趁着夜深无人的时候,对她滥用私刑吧。
  不行啊,她意志不坚决,很容易就招供的!
  她摸了摸荷包里的银子,略有了几分安慰。
  实在不行,她行贿!
  幸好这里坐牢不需要被搜身,所以她还能保有这点底气。
  门被打开,四周女人骚动起来,其中竟然有人开始……
  挑逗牢头?
  沈云清:真他妈的几辈子没见到男人了吗?
  那牢头肥得可以下锅榨油,她们也不嫌油腻!
  牢头根本就不理会,严厉地道:“沈云清出来!”
  沈云清乖乖地就跟着出去了。
  不做无谓的牺牲。
  走到长长的过道之中,看着左右被风吹得忽闪忽闪的微弱烛光,沈云清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想要给牢头塞银子。
  “大哥,能不能告诉我一声,这是要做什么去?”沈云清努力让声音甜度高一点儿,差点把自己恶习吐了。
  牢头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晦暗的缘故,沈云清竟然觉得,他态度很和蔼?
  难道,难道是要上断头台了?
  大哥,不行啊,我还没坦白从宽呢!
  我还能抢救抢救的!
  沈云清忙把银子塞过去。
  这时候,牢头突然嘴巴一咧,“嫂子,别这么客气。”
  沈云清:???
  嫂子?
  敢问壮士,您也是蒲公英家族的吗?
  虽然很好笑,但是她还是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连带着看牢头都亲切了许多。
  这种胖胖,一看就是好人!
  狗剩让人踏实。
  “贺大哥来了。”牢头压低声音道,“就在外面等你,你别怕。”
  沈云清:“有劳了。”
  她才没怕呢!
  走出那条长长的过道,沈云清就见到贺长恭那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这一瞬间,她莫名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贺长恭披着一件厚实的黑色披风,宽肩把披风整个撑起来,让沈云清想起哈利波特里的海格。
  不过现在贺长恭没胡子了,所以相似度大打折扣。
  贺长恭几步走过来,还是从前那粗犷的声音:“害怕了吧。”
  沈云清哆嗦着道:“没有害怕,你怎么来了?”
  也就那么一丢丢害怕吧,现在主要是冻的。
  深秋的夜里,凉气逼人。
  “你这是什么话?你出事了,我不来?”贺长恭眼睛瞪得溜圆。
  牢头把两人带到了旁边的小屋,道:“贺大哥,这是我休息的地方,有点腌臜,别嫌弃。你们俩在这里说会儿话吧。”
  “你今天值夜?”贺长恭忽然问。
  牢头愣了下,随即点点头:“是。”
  “那今晚借你地方,让她歇歇。”贺长恭一点儿不见外,“她矫情,事儿多,没我在身边睡不着,我陪她待会儿,天亮了就走,不耽误兄弟营生。”
  牢头愣了更长的时间,估计是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要求,随即道:“行行行,贺大哥你自便。”
  说完他就出去了,还把门给两人关上了。
  沈云清比牢头反应还慢。
  ——狗剩啊,你这瞎话张口就来。
  我什么时候离了你睡不着觉了?
  难不成,没有你,我是一只鱼,闭不上眼睛?
  不过心里觉得非常踏实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狗剩哥的大身板子,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亲哥哥。
  沈云清站在那狭小的房间中,有点手足无措。
  里面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长条凳,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贺长恭脱下披风铺在床上,道:“坐吧。知道你嫌脏,但是没办法,就这么个条件,你将就将就。”
  沈云清忙坐下:“没有,我不是挑剔,我是怕坐人家的床不好。”
  “大老爷们,没那么多讲究。”贺长恭又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个馒头。
  沈云清:“……我不饿。”
  不管家里条件如何,贺长恭怀里揣馒头这习惯,一直就没变过。
  韩氏说,能吃就能干,能干就能吃。
  狗剩那么能干,吃点怎么了?
  沈云清: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就是想给他加个鸡腿。
  “拿错了。”贺长恭咬住馒头,这次又掏出个油纸包,递给沈云清。
  沈云清:“什么?”
  贺长恭大口咬着馒头:“肉饼。”
  “肉饼?”沈云清接过来,这才发现油纸包还是温热的。
  “我寻思着你肯定吃不下这里面的饭,就在旁边敲开门,找了个饭馆,让人给你烙了两张肉饼。你快吃,我看着让他们多加肉了!”
  沈云清心中触动。
  这样的贺长恭,粗中有细,粗粝却又体贴,不知道要便宜了哪个女人……
  “快吃,一会儿凉了你又该事事儿的。”贺长恭满脸嫌弃。
  沈云清打开油纸包咬了一口。
  果然很好吃。
  贺长恭说话间已经把馒头啃完了,吸了吸鼻子,蹲在旁边满眼期待地看着她:“香不香?”
  她要是再矫情说这还不好吃,他肯定要骂人了。
  这香喷喷的,闻着就馋。
  沈云清低头:“香。”
  若是平时,一个肉饼算不了什么。
  可是在这样一个漆黑阴冷、陌生恐怖的环境之中,一个热乎乎的肉饼,意义却大不一样。
  “你也吃一个。”沈云清道。
  “我不吃。你吃就吃饱了,我吃了和没吃似的。”贺长恭道,“我什么时候想吃就自己买了,吃你的。”
  沈云清饿了半天,饥肠辘辘,也没有再推辞,把两个肉饼都吃了。
  她吃着东西,贺长恭开口了:“你不用慌,没多大的事情,我猜就是孙家狗屁倒灶的事情,想要找个背黑锅的,你就倒了霉。”
  听说是孙家,沈云清也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比起她做的那些“坏事”,这件事情简直微不足道。
  “……我已经托人去找仵作了。孙家已经把人给下葬,肯定有猫腻!”
  沈云清点点头:“行,有劳了。”
  有贺长恭在,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或许他就是个蝼蚁,但是蝼蚁也有蝼蚁的路,不至于无路可走。
  贺长恭瞪了她一眼:“说那些废话。”
  “我错了。”沈云清从善如流,“谢谢狗剩哥。”
  贺长恭:“……”
  别说,这狗剩也分人喊。
  他娘喊他就挺烦的,沈云清喊,他怎么就这么受用?
  贺长恭啊贺长恭,你这样不好啊!
  “吃完了赶紧睡觉。”贺长恭又道,“我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怕。”


第188章 牢里的温情(二)
  “你在这里?”沈云清愣住。
  还真的要一直待到天亮啊?
  可是该通的气都已经通完了,赶紧回去吧。
  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不在这里,你能睡着?”
  沈云清:“……”
  咱们不是演戏吗?狗剩你怎么入戏这么深?
  贺长恭道:“又是老鼠又是蟑螂的,你睡得着?”
  原来说得是这个。
  沈云清擦擦手,小声地道:“我使使劲吧。”
  “使出吃奶的劲你也睡不着。我还不知道你?最矫情了。”贺长恭道,“躺着,我在这里守着,不能让老鼠蟑螂爬到你身上。”
  沈云清:我也没那么想过啊!
  但是谢谢你,有了你,现在我开始这么想了。
  “披风大,你铺一半盖一半,”贺长恭道,“披风干净,床不干净,你将就将就。约莫着你还得在这里关些日子,别那么讲究,忍一忍。”
  “嗯。”沈云清躺在他披风里,捞起另一半把自己裹紧,“我吃饱了,也不冷。你和牢头说,让我在这里睡到天亮就行,你回去吧。”
  “不用,你睡你的。”贺长恭闷声道。
  沈云清:“真不用……”
  “睡你的。”
  “哦。”
  沈云清整个人缩在他的披风里,冷意被驱散,慢慢闭上眼睛,却还是睡不着。
  贺长恭起身把灯芯挑了挑,回头就见到她又睁开眼睛。
  沈云清尴尬,只能找个托词:“好像有老鼠。”
  她真的,不太习惯被人盯着睡觉。
  “没有老鼠。”贺长恭没好气地道,“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哦。”
  “一看你眼睛滴溜溜地转,就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贺长恭瞪了她一眼,“老鼠有什么可怕的?我还吃过老鼠呢!”
  沈云清:“……”
  “我不骗你。从前打仗的时候,被人包围,缺了粮食,看见老鼠,大家眼神都冒光,还是我能抢,才抢到。我给许昌华分了条腿儿,他现在还记着呢!”
  沈云清轻声道:“那时候一定很苦。”
  狗剩是吃过许多苦的。
  可是所有苦难,都只能将他品性打磨得更加熠熠生辉。
  那些阴暗面,丝毫没有让他愤世嫉俗和扭曲。
  “人没有吃不了的苦。”贺长恭道,“再说,那会儿大家都一样,光想着退敌,也没觉得多苦。”
  觉得那时候苦,是现在跟她过了好日子之后才发现的。
  那之前,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你睡不着,我拍拍你?”贺长恭忽然道。
  沈云清吓得一激灵,更清醒了,忙道:“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您铁砂掌下去,我怕我五脏六腑都得被震裂了。
  “那我跟你说说话吧。”贺长恭心里哼了一声。
  怕我,怕我怎么着你?
  我要是想对你怎么着,就你这小体格,不直接就给你摁趴下了?
  “行。”沈云清侧身枕着自己的手,眼睛亮晶晶的,“随便说什么都行。”
  今日竟然生出来些同甘共苦的感觉。
  贺长恭道:“我也坐过牢。”
  “啊?”
  这石破天惊。
  “我在军中的时候,被关过半个月。”
  “哦。”
  类似于关禁闭,她懂。
  “为什么?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心直口快,顶撞上峰了?”
  贺长恭:“真没顶撞。人家在咱们上面,咱们再傻也不能自己寻不痛快。”
  沈云清:大哥,您这辽东口音真棒!
  “当时我刚投军不久,管我们的小旗,官儿不大,官威大。”贺长恭自己说着都忍不住笑了,“有一天我们操练,轮到我去喊他。我就在门口喊了一句,‘小旗开始了’,然后就遭了殃。”
  沈云清:“这话,有毛病吗?”
  她觉得这个小旗肯定是欺负人了。
  贺长恭道:“你再想想,这句话用红河话怎么说?”
  沈云清人眨巴眨巴眼睛,忽然乐了。
  真的很像——小旗该死了。
  “你看你多聪明,一猜就猜出来了。所以我也不冤。”贺长恭道,“后来我就努力改口音,没想到被辽东的哥们拐跑了,嗐!”
  沈云清被逗笑,却还是忍不住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怎么不冤?你也不是真的骂他,我还说他耳朵不好用呢!关你十五天,那不是欺负人吗?”
  贺长恭:“没啥,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遇到那样的人了。”
  “你不生气?”
  “生气。”贺长恭道,“但是后来我被关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他能欺负我,因为他确实比我高一级。我不想被他欺负,比他更厉害就行了。”
  “那后来,你比他厉害了吗?”沈云清忍不住道。
  “自然。”贺长恭眼中有得意,像个孩子似的,“我三个月后就是小旗,第二年就比他高了。”
  “那你有没有报复回去?”
  贺长恭:“哪有那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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