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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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挂错了,今天挂五文的那面。”
她都想好了,心情不好,不想接诊的时候,或者遇到胡搅蛮缠的病人,就把“五两”那面挂出去。
对于她这样奇奇怪怪的做派,六娘已经生出了免疫力,一声没吭就把牌子挂了出去。
没想到,迎来的第一个“病人”,竟然是孟湘湘。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你为什么不来我家门口了?”孟湘湘进来后就摘了帷帽,气势汹汹地问。
她知不知道,自己等了她好几天了?
沈云清:“……”
她总不能说,因为找到了捷径,所以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她笑了笑道:“我原本没有坐馆的地方,想着去孟府门口好招揽生意,现在医馆建起来了,就不用再去了。孟姑娘,你的脸好了?”
孟湘湘道:“好了,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犯。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来求我爹的,没想到竟然不是。”
沈云清笑得有些尴尬。
“你这里布置得挺好看。”孟湘湘看着屋里的陈设道,“不像个医馆,倒像个闺房。”
“本来就是给妇孺看病的,所以布置得温馨些,放松心情。”
说话间,沈云清忍不住看向孟湘湘身后的绿柳。
——她非常想知道,什么风把这尊大佛给吹来了。
虽说现在不用走孟湘湘的门路了,但是算起来,这也是小叔子未来的师妹?
也是惹不起的啊。
绿柳笑得很无奈。
她家姑娘,脸见好之后觉得十分神奇,就想再仔细问问沈娘子,结果人找不到了。
好在家里的婆子,出门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沈娘子开了医馆,主仆俩便找了来。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谢谢你。”孟湘湘道,“你是个有本事的。”
沈云清:“过奖过奖。”
她以为孟湘湘只是来谢过她,就不会再来,却不知道,这只是个开端。
接下来,孟湘湘几乎每天都来。
沈云清一头问号:“?”
孟湘湘她不仅来蹭座位,她还来蹭饭!
早上医馆开门她就来了,晚上医馆关门她再走,中午就在这里蹭饭。
虽然她也经常自己带点心带菜来,但是这也实在有点诡异吧。
莫不是,她爱好女,看上了自己?
沈云倾忍了半个月,终于忍不住了。
“孟姑娘……”
“都说了,你喊我湘湘就行。”孟湘湘正在好奇地看着沈云清做药丸子,“这药有什么功效?”
“乌鸡白凤丸,补气养血,调经止带的。”沈云倾道,“你天天来,你娘不说你吗?”
古代闺阁女子,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只有她们这种乡下人,才没有那么多讲究。
就县城里那些稍微有点钱的商户,还得东施效颦,不让女儿出门呢。
“我和我娘说,我来给你帮忙,她说这是积德行善的事情,还鼓励我呢!”
沈云清:所以,你是来帮我吃的吗?
不过她也不讨厌孟湘湘就是。
这个女孩子,干净单纯地就像一张白纸,喜怒都在脸上,不是心机深沉之人。
而且从她也真的怜惜贫弱,在沈云清医馆里,算是体验人间疾苦来了。
孟湘湘叹气道:“其实你不知道,我在家里,都要闷死了,又不能出门……多亏了你,我总算有理由出门了。”
“你,没有闺中密友,没有什么赏花宴什么的吗?”
这不按剧本来啊!
国子监祭酒虽然官职不高,可是孟大人,可是在皇上面前都排的上的人。
孟府,这是妥妥的上流社会人家啊。
想要和孟湘湘结交的姑娘,能在少数吗?
“没有。”孟湘湘气闷道,忍不住伸手去揪花瓶里的花瓣。
咦,竟然揪不动?
“那是海棠做的假花,你就别霍霍了。”
“假花?做得可真逼真。海棠,回头送我两朵,喏,这个给你。”
她摘了自己手腕上的绞丝银镯就要给海棠,把后者吓得连连拒绝。
“孟姑娘,不值什么钱。您喜欢,奴婢帮您做就是。”
“哦,那绿柳,你出门买两盒窝丝糖给海棠,我请她吃的。”
绿柳笑着答应。
“我娘不让我出门和她们来往,”孟湘湘继续闷声道,“我娘说我缺心眼,很容易上当受骗,别把我爹拖到坑里。”
沈云清:这就是来自亲娘暴风骤雨的爱吗?
“我也确实懒得和她们斗心眼,也不知道比穿戴有什么好高兴的,更不明白,嫁个高门,做个正妻去管一堆小妾,有什么荣耀的。”
沈云清:自己人,能谈!
“对了云清,你家有没有人要指点功课的?要是有,我和我爹说一声。”
沈云清:“这,不太好吧。”
“我天天来蹭吃蹭喝,连吃带拿,我爹现在都喜欢你做的菜了,有什么不好的?这是我爹让我问你的。”
沈云清汗颜。
孟大人夫妇,不把自己调查清楚,是不能放心让女儿来的。
看起来,自己那点小心思,孟大人是猜出来了。
“有,是我小叔子。但是之前已经托别人在孟大人面前说项了。”沈云清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
“你小叔子?”好奇宝宝开始发问。
沈云清只能把自己家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什么?”孟湘湘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衣袖把茶水都带撒了,“你还有个五岁的儿子?”
沈云清笑道:“是啊。他估计年底也会来京城,到时候让你见见。”
“那这样,”孟湘湘道,“一件事情不能用两个人情。我回去跟我爹说,你想让你儿子跟着我爹读书!”
沈云清:……
这就是传说中的坑爹玩意吗?
第19章 孟湘湘所求
但是这个提议,真香啊!
要是能从小就得名师指点,哪怕只是领进门,都能事半功倍。
沈云清当即表示,不敢耗费孟大人太多时间,但是一两个月指点一下大方向,就感激不尽。
以后孟大人的下酒菜,她包了!
她心里其实颇有些感慨。
从前以为很难的事情,实际做下来却觉得有如神助。
这一定是隔壁带来的欧气。
晚上,给贺长恭加只烧鸡!
孟湘湘道:“你不用那么客气的,我爹其实人可好说话了。”
嗯,你爹最好说话了。
所以你们家长年累月门口都是那些熟面孔,等着疏通关系。
“真的,我爹夸你有善心,还夸你做饭做得好吃,说你开个饭馆也一定行。”
这话,贺长恭也说过。
并且贺长恭真诚建议,她开个饭馆。
但是沈云清表示,不缺钱,不做那么忙叨的生意。
她发现,只要说到“不缺钱”,贺长恭的神情永远都是那么一言难尽。
这已经成了沈云清的恶趣味,动不动就拿这个刺激贺长恭。
“你医馆还没名字,我让我爹给你提个字?”孟湘湘又道。
沈云清忙拒绝:“不用不用,我怕牌匾被人连夜偷走!”
虽然孟湘湘那意思,我爹就是你爹,但是她也不能真的脸皮那么厚。
“还有件事情,其实我想求你帮忙。”孟湘湘咬着手指,难得地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你总不让我帮你,我也不好意思开口……”
这个姑娘,简单地就像个单细胞的草履虫。
有什么仇什么恩,当场就报了,隔夜她都睡不着。
沈云清道:“说吧,你可以回家找个小本本记下,今日欠下云清人情一个!”
孟湘湘笑了,挥手让绿柳出去。
海棠见状也跟着出去了。
至于六娘,向来不着家,现在不知道去哪里溜达去了。
“其实是关于我娘的……”孟湘湘道,“我娘生了我之后就再也没生过。我爹说不在乎,可是没有儿子,已经成了我娘的心病……她怕百年之后,没有人扶持我……”
“那你怎么想的?”
“我当然是想我娘称心如意了。她生个我这样缺心眼的,也操碎了心。”
沈云清清了清嗓子。
——这姑娘,自我定位向来精准。
“但是我也不能在我娘面前提,所以我想着,云清,你能不能回头找个理由帮我娘把把脉,然后偷偷看看,到底还行不行。我娘今年三十二,再不生,过几年就生不出来了。”
“这个,我得看看。”沈云清并没有一口答应。
“我知道。其实我娘应该已经偷偷看过不少大夫,但是都不行;我也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总想着,万一你行呢?不行也没什么损失,万一行,让我娘顺了心,我也高兴。”
“那行,我们回头商量商量,怎么能不动声色地给你娘诊脉试试。”
“好,我想办法。”孟湘湘兴高采烈地道,“反正我就这么一件愁事,都告诉你了;以后你遇到什么愁事,也告诉我,我也帮你。”
“行。”
“对了,你之前说,有人帮你小叔子在我爹面前递话了,那人是谁啊!”
谁那么有面子,让她爹松口?
沈云清笑道:“羽林卫的一个老乡,一起进京的。”
“羽林卫的人?那就奇怪了,我爹一般不能松口的,我还想着是不是他那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友开口的。”
沈云清:你这么说你爹,你爹不打你吗?
“就是傍晚有时候提前回来,会在门口打个招呼那个男人。”她解释道。
“贺大哥啊!”
沈云清:你可真不见外。
“嗯,贺大哥。”
“那就不奇怪了。我一看,他就是我爹喜欢的那种类型。”
“什么类型?”
沈云清套套话,日后让贺仲景也学着点。
“就一眼看到底,傻呵呵那种老实人。”
沈云清:“……”
算了,这个真的学不来。
正说话间,有个妇人抱着个孩子急匆匆地进来了。
那个孩子看起来不过三四岁模样,没精打采的缩在妇人怀中,眼睛半闭,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了。
“大夫,您快帮忙给看看,这孩子怎么了?上吐下泻,一直高烧,这可怎么办?”
沈云清让妇人把孩子放到旁边准备好的病床上,自己去洗手。
妇人站在床边焦急地道:“大夫你倒是快点!”
沈云清没理她。
孟湘湘则拉了拉沈云清的袖子,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不太对?那孩子身上穿的像偷来的衣裳一般不合身,身上还有一股怪味。那妇人倒是把自己捯饬得挺好,儿子生病了还能描眉画眼。”
沈云清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以后谁在说孟湘湘缺心眼,她就帮她正名!
沈云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借着洗手之名拖延时间,同时默默观察着妇人。
片刻之后,沈云清上前查看了一下那孩子,淡淡道:“吃坏了东西,留下吧。十两银子,三日之后来领孩子便是。”
“什么,十两银子?你这个庸医,狮子大开口啊!”妇人故意大声嚷嚷道,“街坊们都来看看啊,这是敲诈啊!”
孟湘湘脆生生地道:“明码标价,治得起你就治,治不起你就另请高明。你爹没教过你,有理不在声高吗?”
沈云清道:“不是亲生的,怎么会心疼?自己穿金戴银舍得,拿钱救命就不舍得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亲生的?”妇人眼神中闪过慌乱之色。wap。zwwx。OrG
孟湘湘也很好奇,但是她没说。
“妹子,怎么了?”贺长恭今日回来得早,见门口围了人,就拨开人群站在最前面道。
贺·定海神针来了。
“贺大哥来的正好,我怀疑有人拐卖孩子。”沈云清用众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
“你胡说,我没有,”妇人看见贺长恭身上的羽林卫服饰就有些慌了,“这是我儿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是他嫡母,我没有拐卖孩子!怎么,我孩子生病了,还不能来看看吗?倒是这沈娘子,张口跟我要十两银子,这是要趁火打劫啊!”
第20章 快刀斩乱麻
贺长恭粗声粗气地道:“治病收钱,天经地义。你愿治就治,不愿意治就滚!”
沈云清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她还以为,贺长恭会觉得自己狮子大开口呢!
妇人见状索性撒泼,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嚎哭道:“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闭嘴!”贺长恭怒道,“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把你抓去坐牢!”
他怒目圆睁,妇人被吓得直打嗝,竟是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贺长恭道:“妹子,你给那孩子看看。我带这妇人回去审审!”
说完,他直接把那胖妇人拎了出去。
孟湘湘惊讶于他的力气,嘴巴都合不上了。
沈云清给床上的孩子看过,沉声道:“应该是被撑坏了。”
“撑坏了?”孟湘湘不解。
“嗯。这个孩子明显身体虚弱,平日应该是缺衣少食。忽然给他许多好吃的,孩子也把持不住,就吃撑了。”
“但是我看那妇人的穿戴,家里条件应该是不错的。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妇人亲生的?”
难道是因为那妇人对孩子不好?
“那妇人,不能生育。”沈云清道。
“你看一眼就知道?”孟湘湘被深深震惊到。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但是我看她就知道她不行。”沈云清找出药来让海棠给那孩子服下,“这个孩子可能是她的继子。等贺长恭调查清楚就知道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贺长恭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个穿绸缎长袍的男人。
原来,这个男人正是孩子的父亲,那个女人也正如沈云清所言,是孩子的继母。
男人在外面做掌柜,早出晚归,只知道儿子身体不好,却不知道儿子被虐待。
沈云清掀开孩子的衣裳,让男人看到他身上的伤痕。
男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扬言要回去休妻。
贺长恭道:“她收了回春堂的银子,打算害死你儿子来讹我妹子,现在已经被关押起来了。你要休妻,去牢里找她去!”
男人满脸错愕,随即怒气冲冲地骂道:“毒妇,这个毒妇……”
孟湘湘快人快语:“你自己亲生的儿子,但凡用点心,能被照顾成这样?”
男人的脸,涨成猪肝色。
沈云清则无意去管这些家庭纠纷,交代了几句孩子的病情,让男人把孩子抱走了。
贺长恭这才道:“妹子,你受到惊吓了吧。”
“还好,多亏了贺大哥来得及时。”沈云清笑道。
她今日穿了一件葱绿绣花掐腰小袄,衬得细腰盈盈一握;鹅黄挑线裙下,露出镶嵌着珍珠的绣鞋。
虽然只是一些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珍珠,但是图案精美,能看得出十分用心。
贺长恭脸色忽然红了。
他别过脸故意粗声粗气地道:“回春堂那边,这次肯定得给个说法;你就别出面了,我帮你。另外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妇人来闹事,你别和他理论,直接花几个钱,让海棠去门口喊几个闲汉先把人叉出去。”
“哦,好。”
沈云清没有想到竟然是“以暴制暴”。
她还觉得,自己这张利嘴,可以“舌战群儒”呢!
“你不能和泼妇理论,”贺长恭道,“你吵不过她们,她们不要脸。回头别人只听着吵吵,也不会分谁对谁错,影响了你名声。”
哎呀,他看事情竟然如此通透。
又是被震惊的一天。
贺长恭道:“没事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喊我;再不行让人去羽林卫喊我。”
“好。”
沈云清想想,让海棠去定了一桌二两银子的席面送过去表示感谢。
孟湘湘道:“云清姐,你这个老乡,人真不错。我爹的眼光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