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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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止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而且是我倾慕她人品风华,主动追求。后来因为我配不上她,所以这件事情终究也没成。请,请你无论如何,不要为难她。我可以弥补你——”
只要是他付得起的代价,什么都可以。
在强势的母亲面前,他没有能力为她争取什么,辜负了她,也永远地失去了她。
可是他仍旧卑微虔诚地祈祷,她离开自己之后,会过得幸福。
他想过,日后她身边会有别的优秀男人相伴。
那么他,祝福吧。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死去的相公,那个泥腿子,竟然回来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沈云清从来没提起过他,可见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
然而现在,情况似乎有了些变化。
但是无论如何,都已经轮不到他自己了。
“弥补我?”贺长恭冷笑,“你没有欠我,我不需要你的弥补。你欠了她什么,也弥补不起了,也就算了。”
温止只觉得这话兵不血刃,却已经杀他三千。
一时之间,他紧紧握住茶杯,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骨节更加突出。
贺长恭却没有惯他毛病,继续道:“温止,我且问你,你是否知道,她坐牢之后,我每日托人,进进出出陪她去?”
温止既然已经托人找到了小胖那里,难道会打听不到这些?
他不信。
温止对沈云清,也就很用心,所以他肯定打听得一清二楚。
温止没有说话,心里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如果你真是为了她好,那我不说什么。”贺长恭道,“我心里不得劲,但是我不拦着你帮忙。出事之后,不能立刻把她捞出来,是我没本事。你欠她的,想还她,我不反对,但是——”
他话音骤然变重,眼神也凌厉起来:“温止,你扪心自问,你心里,是不是做一切事情,都是以她为重的?”
温止死死咬住牙。
“你明明知道我陪着她,却还是送银子,你不是在向我示威吗?”
“如果我怪她,甚至打她骂她,你是不是就会高兴地看到,心气那么高,不忍受辱的她离开我?”
“然后呢?然后你趁虚而入,娶她为妻?”
“不,你不能,你已经娶妻,对方家世比你高,你休不了。”
“如果你真的对沈云清那么喜欢,为什么当初不扫平一切障碍娶她,对她好?”
“所以你心里想的只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和她闹掰了,你回头出面安置她。你想让她,给你当外室,是不是?”
“不是,我没有那么想过,我不会那样折辱他!”温止连忙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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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么想的,因为你也是那么做的。”贺长恭一字一句地道,目光直直地盯着温止,像两道不容直视的火焰,照亮了温止心中所有的阴暗和龌龊。
他说:“温止,大家都是爷们,坦坦荡荡地来!如果我回来之前,她已经嫁给你,我成全你们。我回来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因为建立在我死了的基础上,所以我怪不得她一个字。”
“你有过机会的!但是,你不配!”
“现在既然你已经娶妻,那就该放下她,对你的妻子负责,否则你娶人家,就是为了害人的?”
“拿不起,放不下;一边打着救她,为她好的旗号,一边暗戳戳地期待她和她相公闹掰,温止,你可真是个君子!”
温止被贺长恭一番当头棒喝,说得哑口无言。
是的,贺长恭说得对。
他心里那些阴暗的小心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不是不存在的。
他一边对自己说,希望沈云清过得幸福,但是另一边,确实又想着日后她还能依靠自己。
他无耻!
许久之后,温止起身,对着贺长恭长揖行礼:“是我错了,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贺长恭深深看了他一眼,“很晚了,我得去陪着她了。你如果就想看望她,我可以帮你问问她想法……”
“不必,我不配。”
贺长恭终于得到了这句他想要的话,也虚虚地行了个礼,“告辞。”
让这厮以后都离沈云清远点,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人。
更别打着爱的旗号,去坑害沈云清。
呸!
沈云清确实等得有点着急了。
狗剩今日竟然还不来?
然后她又抱着膝盖反省:习惯多么可怕,这才几天啊!
然后她就听到小胖的脚步声,立刻站起身来。
果然,贺长恭来了。
“今日给你买螃蟹,所以晚了。”贺长恭把特意托店家做好的醉蟹从食盒中取出来,“婵婵说你就喜欢这一口,她做不好,所以我给你买了。”
“我还以为你太忙,其实你不用天天都来的。”
贺长恭没吭声,给她剥螃蟹,却只字没提温止的事情。
“我跟你说件高兴的事情。”他剥着螃蟹开口道。
第192章 沈云清动情
沈云清:“明天能出去了?”
贺长恭:“……那还不能。”
“哦。”沈云清舔了一口蟹黄,“那是家里的高兴事?”
比如孟湘湘怀孕了?
贺长恭道:“你被抓之后,好多去找你治病的患者都知道了。他们都为你感到冤枉,都要为你作证,证明你是个好大夫,不害人。”
沈云清:“嗐。”
虽然对案子来说没什么用,但是要说不感动也是假的。
贺长恭道:“这是不是叫,‘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沈云清瞪大眼睛。
狗剩出息了啊!
他们分开还没有一天呢,他都会用成语了?
贺长恭被她表情弄得有几分不自信了,“我,是不是说错了?说错了你也不许笑,我刚学!”
“没错,没错,非常准确!”沈云清忙竖起大拇指。
对于刚起步的“孩子”,得鼓励啊!
这么高级的成语都会用了,好厉害!
贺长恭被她的夸张赞赏弄得有几分不好意思,粗声道:“你真诚点。”
别那么浮夸,假。
沈云清:“……”
彩虹屁都能被嫌弃?狗剩你膨胀了!
我也就对我儿子能有这样的热情。
“我一直在学习。”贺长恭道,“总不能比别人差太多。”
本来不爱学习,但是看到和沈云清的差距,就有动力了。
配不上她不要紧,但是自暴自弃就不应该了。
他可以一直努力,去追寻她的脚步。
沈云清鼓励安哥儿习惯了,下意识地就竖起了大拇指,然后——
默默地伸到嘴里舔了舔,“螃蟹汁儿……”
贺长恭:“……我真的努力认字,我现在还能读书了,就是读不太懂。”
“那我建议,你先从话本子看起来。”
“啥?”
“话本子,通俗易懂。”沈云清道。
“那不是都不正经吗?”贺长恭闷声道。
“正经,很正经。不正经的咱不看。”沈云清忍笑道,“有一些,你可能也爱看。”
“你打个比方。”
“打个比方啊……”沈云清又忍不住舔了舔手指,“《红鬃烈马》你听过吗?”
“没有。”
“就是出去征战,原配带孩子苦守寒窑十八年那个事。”
这件事情,民间喜闻乐见。
沈云清想,因为有打仗的情节,或许贺长恭更容易接受。
贺长恭却道:“不看。”
“为什么?”
“那个不好看。”
尿不到一壶里。
“你又没看。”
“我没看也知道他另娶了。”贺长恭道,“什么玩意儿!”
还好意思出书立传呢!
要他,都得臊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停妻再娶,是什么好事?
沈云清:“啊?”
男人们,不都喜欢最后的齐人之美吗?
原配宽宏大量,公主通情达理……虽然她呕得不行,但是她这不是将就狗剩的价值观吗?
结果狗剩说,并不,我和他们想得不一样?
这三观正的,清新脱俗,爱了爱了。
又是觉得狗剩哥靠谱的一天。
知冷知热,爱学习爱劳动,天天向上,三观还一致……
沈云清忍不住想,要不,我自己冲了这塔?
这种念头,一经生出,就像那冲破堤坝的洪水,在心里瞬时扩大成了汪洋大海。
贺长恭接下来絮叨了些什么,沈云清都不太记得了。
她只记得,在这样一个没有表白,也没有什么感动的夜里,她第一次生出了,想和贺长恭天长地久的念头。
虽然只是一念之间,但是却打开了新的世界。
后来她仔细想过,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天。
她想明白了,因为她拒绝贺长恭的真正原因,就是觉得三观恐怕不一致。
——还是之前在温止那里吃过亏,让她知道自己和古人是有壁垒的。
现在才明白,并不是和古人有壁垒,而只是,她没有遇到那个真正合适的人。
所以,狗剩会是吗?
徐徐图之,他们彼此,都还有时间。
沈云清知道自己在感情上很慢热,也丝毫不想改,慎重些,总没错。
因为她这种人,不爱则已,爱就爱得毫无保留。
她对感情很认真,所以退出的时候,也是伤筋动骨。
爱,太伤了。
然而,曾经以为紧闭的心房,不知不觉被贺长恭的炽热融化……
贺长恭,我们可以,试试吗?
所有这些,都是沈云清“一厢情愿”的想法。
贺长恭没敢想,也真没想,两人都好好的时候不谈情说爱,跑到这黑咕隆咚,老鼠蟑螂齐跑的地方定情。
他还傻呵呵地念叨:“这螃蟹,没什么肉,有啥好吃的?吃肉多好。”
沈云清:咱们俩是不是吃不到一锅里去?哼!
贺长恭:我什么都吃。
而且比起吃,尿到一壶里才更重要。
此时此刻的温家,却没有那么愉快。
温止在外书房待到深夜才回房。
贺长恭的那些话,振聋发聩,让他无地自容,缓了许久才压下去,强打精神回到房里。
周氏心思细腻,如果不回来睡,恐怕她会多想。
温止不希望家里再有什么事情,所以自己尽可能地妥协周到。
在明年春闱之前,他不想读书的情绪被打扰。
家和万事兴。
圣人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却没有人说,要考虑情情爱爱。
所以,他失去了沈云清,就努力做个循规蹈矩的人。
而且温止到底是被沈云清喜欢过的人,小心思有,但是人品并没有绝对的问题。
温止知道自己不爱周氏,可是该给妻子的,他也没少过。
周氏见他进来,忙起身服侍他宽衣,又温声细语地问他,现在饿不饿,小厨房里备着饭菜;今日累不累,要不要沐浴松散松散……
贤妻做派,无可挑剔。
温止道:“饭就不吃了,让人送热水来,我泡泡。”
“好。”周氏忙吩咐人去要热水,又亲手给他泡了茶端过来,“是果茶,喝了不会影响入睡。”
是果茶……
温止眼神微动,然而也只是一瞬间,随即接过来浅抿一口。
不是记忆中的味道,却也不难喝。
心有戚戚,却也得过且过。
“相公,”周氏笑盈盈地道,“今日妾身很高兴。”
第193章 温止的怒意
温止放下茶杯,神情放松了些许,靠在椅背上想,或许,他们各自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她的男人,很好。
他的妻子,也是贤妻。
就这样吧。
“相公?”周氏见温止没有反应,试探着喊了一声。
温止有些内疚——在面对妻子的时候,竟然满脑子还想着沈云清。
他笑了笑,指着对面的位置道:“你我既然已经是夫妻,不必那么客套,坐吧。”
周氏虚虚地在他对面榻上坐下。
“今日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温止主动开口道。
“今日母亲说想吃枣泥馅儿的月饼,我做了五锅,虽然最后母亲说差强人意,但是好歹也尝了尝。”周氏一脸天真单纯,“母亲还是肯定我了。”
温止刚刚舒展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紧了。
母亲这是做什么?
喜欢吃枣泥馅儿的月饼,让下人做就是了,为什么得让周氏亲力亲为?
“是你想做的,还是母亲让你做的?”温止沉声道。
周氏似乎愣了下,随即忙道:“虽然是母亲让我做的,但是我也没什么抱怨。能孝敬母亲,是我们小辈的福气。”
温止脸色不是很好看。
周氏怯怯地道:“相公,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令人心疼。
温止面色微缓,压下了心中情绪,道:“没有。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是夫妻,不是上下级。”
周氏笑容瞬时灿烂起来:“我就知道,相公是疼我的。”
她眼神灵动宛若少女,温止又有些看痴了。
他喜欢灵动的女子。
“对了,相公,”周氏见到他眼中的动容,心中高兴,继续道,“我还要求你帮个忙呢!”
“你说——”温止回神。
周氏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抱着自己装首饰的盒子过来,当着温止的面打开:“相公帮我挑一件温仪喜欢的。”
温仪是温止同父异母的妹妹。
因为她是温夫人陪嫁丫鬟开了脸之后所生,所以温夫人平时也把她带在身边,对她还算可以。
不过温止并不喜欢这个妹妹。
温仪明显是被惯坏的那种,尖酸刻薄,爱慕虚荣……总之,是温止多看一眼就会心生嫌弃那种。
不过他也清楚,这也不都怪温仪自己。
温仪,是母亲用来对付方姨娘的一把刀。
那些母亲骂不出来的粗话,不能放在明面上的阴招,都是温仪来背锅的。
就连当初母亲为难沈云清,也是让温仪做马前卒。
所以听到周氏这般说,他下意识地道:“不是和你说了吗,离她远点,维持面子情就行了吗?”
周氏脸上的笑容僵住,垂眸拨弄着手腕上的赤金镶宝虾须镯,低声道:“她喜欢我手上的镯子,但是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所以我想着,换一件更贵重的给她,免得她以为我舍不得……”zWWx。org
温止看着周氏,目光如炬,许久都没有做声。
随着时间推移,周氏心中渐渐忐忑起来,同时又有些后悔。
刚才在对待婆婆的问题上,她告状取了个巧,没有被识破,就得意忘形了……
她真是太傻了。
为什么要如此按捺不住,立刻把那个眼皮子浅的讨厌小姑子也给揭发了?
这样温止怎么想她?
温止是个极聪明的人,她从来都知道。
当初她自己选中的温止,因为他是个美男,温润如玉,端方聪明,满足了她对男人的一切幻想。
可是她到底,太操之过急了!
周氏懊悔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温止缓缓开口:“是母亲和温仪做得不对,我会和她们说的。”
周氏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
虽然目的达成,但是她不想以破坏自己的形象为代价。
她看到了温止眼中的疏离和厌恶。
周氏眼泪一下出来了:“相公,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愿意的,我……”
她最终,泪眼模糊地,在温止质问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完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完了。
明明,他们有个很好的开始的……
温止等她哭了一会儿,缓缓道:“母亲和温仪,都不好相与,我知道。”
周氏愣住了。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温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