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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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现在越看越觉得贺长恭,哪哪儿都长在她的审美上。
流哈喇子……
贺长恭忽然睁开眼睛。
沈云清的花痴模样,顿时无所遁形。
倍感窘迫的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抽对,一巴掌拍在贺长恭脸上。
贺长恭:“?”
“蚊子,可大一只蚊子了,我盯了很久了。可恶,还是被它跑了。”沈云清睁着眼睛说瞎话。
“跑就跑了。”贺长恭松了口气,揉了揉脸,“我还以为你要打我呢!”
沈云清:不好意思,就是这样的,要不我怕我会尴尬地逃离地球。
“该起床了。”沈云清道,“今日不是放榜吗?赶紧去看看。”
贺长恭却没动,“榜单在那里,又不会长腿跑了。咱们矜持点,在家里等着人家来报喜就行。”
她的床,令人贪恋。
“那我想提前高兴高兴,还不行啊?”沈云清白了他一眼,又推推他,“快去快去。”
两人之间,竟然有些老夫老妻的感觉。
贺长恭道:“你还没问我,昨晚忙什么呢!”
沈云清:“……”
她怎么听出来几分委屈了?
属于猛虎撒娇?
没关系,她自己的人,她惯着。
“那你忙什么呢?”
贺长恭道:“该联系的人,我都联系得差不多了……”
“这么快?”
“你被抓了之后,我五军营那边就告假了。正好白天处理一下这些事情,还没人注意……”
沈云清:哦,所以,我这个牢做得很值得,懂了。
现在我看你顺眼,所以不削你。
“但是武器,确实是大事。”贺长恭道,“我想着既然煤可以烧,那肯定也可以冶铁。”
沈云清瞪大眼睛:“你有铁矿?”
“我去哪里弄铁矿?”贺长恭道,“但是我们之前打仗的地方,有很多铁矿。我昨晚请客吃饭,又仔细打听了一下那边的情况。”
如果顺利的话,武器问题,应该有解决的可能性。
沈云清自然也高兴,但是想了想后道:“这件事情,得隐秘行事吧。”
“我都有数。”贺长恭道,“不能拿着一家老小性命开玩笑。”
“嗯。”
两人说了会儿话,外面响起了锣鼓声。
沈云清激动,推了推贺长恭:“来了来了,定然是报喜的人来了。”
这下贺长恭也不好再赖床,起来收拾收拾,和沈云清一起出去。
家里其他人,已经等在门外了。
“请问这是贺季武的家吗?”
沈云清出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不由惊讶,原来吊车尾的先来报喜?
她果然没见识了。
她还以为,先报文,后报武,先报前面的,后报吊车尾的。
没想到完全不是她想象的套路。
但是无论谁的好消息先来,都是家中大事,众人欢喜,又是打赏又是放鞭炮。
贺季武被众人围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断挠头,但是看得出来,也是真心高兴。
孟湘湘有些着急:“怎么相公的……”
贺仲景在袖子下握住她的手,对她笑笑:“也不一定能中。”
“怎么可能不中呢?相公肯定能中!”
这时候,出去打听消息的六娘回来了,在沈云清耳边轻声道:“夫人,二爷没中。”
啥?
没中?
沈云清:肯定是六娘没看清楚。
“你也不能光看榜首……”她干巴巴地道。
第199章 名落孙山
六娘难得没有怼沈云清,而是心平气和地道:“东家,我从头到尾看了三遍,一个姓贺的都没有。”
这种悲伤的时候,她就不炫耀,她是整个山寨的狗头军师,也是唯一一个能写字的了。
如果不是那大榜有人看着,她已经揭回家了。
沈云清也知道,六娘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一颗心瞬时跌到了谷底。
她把两个小叔子当成亲弟弟。
这几年,她看着贺仲景通宵达旦地读书,弥补他小时候不能进学的遗憾。
贺仲景聪敏而勤奋,是难得一见的苗子。
后来她和温止的事情之后,因为担心贺仲景几年努力打了水漂——既担心温夫人不许别人给他作保,又担心温夫人在考试的时候做手脚,所以她毅然选择了进京为他寻另一条路。
种种努力,都得到了比想象之中更好的回报。
比如,贺仲景不仅成了孟大人的弟子,还娶了他的爱女。
比如,贺长恭回家,全家团聚,家人再无遗憾,让贺仲景能安心读书。
明明一切都很好……
谁能想到,最大的打击在这里?
沈云清知道,不仅贺仲景,全家人,包括她自己,都觉得这个举人对贺仲景来说,如同探囊取物。
他们担心的,都是明年的春闱。
可是现实就是这般残酷。
多年寒窗苦读,一招成空。
虽说三年之后还有机会,可是这三年,会多么压抑。
而且三年之后呢?
这次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考上,三年之后又是什么情景?沈云清不敢想。
沈云清抬头看向贺仲景。
不知道是不是被贺仲景察觉,他也看了沈云清一眼,目光中有着深深的无奈和苦涩。
他知道了!
只是四目相接的这一瞬,沈云清就知道,贺仲景是知道结果的。
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她的弟弟,现在该多难过;可是他还在照顾全家人的情绪,什么都没说。
孟湘湘还在抱怨人不来,贺仲景温声和她说着什么。
沈云清的泪都快出来了。
这时候,贺长恭小声问她:“六娘说什么了?是不是没中?”
他竟然也看出来了。
“或许是弄错了吧。”沈云清红了眼圈。
贺长恭忽然大声道:“行了,都别堵在门口了。进屋说话去,小三中了,这是咱们家的大喜事!”
贺季武这个傻瓜不愿意了:“大哥,再等等。我中这个没意思,我要等着二哥的好消息。嘿嘿,说不定中个解元呢!”
沈云清狠狠瞪了他一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季武莫名被瞪,然后又被自家大哥提着脖子往里拉。
“就你事多。中了就敢不听我话了?”贺长恭骂道。
沈云清看了贺婵一眼,“走吧。”
贺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贺仲景拉着孟湘湘的手:“走吧。”
孟湘湘小声地道:“我其实,也有点想在这里等等看。”
“进去等也是一样的。”贺仲景声线平稳,和寻常并没有两样。
他越是这样,沈云清心里越难受。
沈万贯还不想走。
他想见识见识,等着回村里吹牛。
他小女婿是举人,大女婿的兄弟是举人,四舍五入大女婿也是举人了。
这多牛啊!
沈云清回头见他不走,便吓唬他道:“爹,您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有来报喜的人,您帮忙给个红封。”
沈万贯立刻往里走,腿脚比谁都快。
韩氏:真小气。
不过她也不待在门口了,跟着进门。
——她的小金库,也来之不易呢。
等进了门之后,众人在文氏院里的花厅坐下。
文氏正在调香,眉眼未动,轻声问:“是不是仲景没中?”
贺季武傻呵呵地道:“那怎么可能?是还没来报喜呢!”
沈云清却道:“是,没中。”
韩氏呆如木鸡,喃喃地道:“这怎么能没中呢?仲景读书那么好,还有个好岳丈,我也跟你们爹说了……”
这简直万事俱备了,怎么能不中呢!
孟湘湘也愣住了,随即担心地握紧贺仲景的手,脱口而出的是骂人的话。
“瞎了考官的狗眼!相公,不是你的事,肯定是他们乱判卷子了……”
说话间,她控制不住地抽泣出声。
怎么会这样呢?
她觉得很委屈很委屈。
相公那么努力,人又那么好,老天是不是瞎了眼啊!
贺仲景抽出她袖中的帕子替她拭泪,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多少老童生,两鬓斑白还没中呢!快别哭了,你也是做嫂子的人了。”
孟湘湘哭声却更大了:“我,我不哭……”
贺长恭皱眉问贺仲景:“能不能把卷子调出来看看?”
贺仲景点头:“可以,我也正是这般想的。”
如果说中解元,多少要看运气的话;中举人,对他来说完全是实力可以覆盖的事情。
他也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贺婵强忍着泪意道:“我出去买菜了。”
她得自己亲自去看看榜单。
她不相信二哥没中。
沈云清给了六娘一个眼色,后者跟上了贺婵。
——这小妮子,脾气大着呢。
沈云清担心她控制不住,做出失控的事情,去把榜单给撕了,惹来麻烦。
贺季武蹲在地上唉声叹气:“这怎么可能呢?要是咱们家非得中一个,肯定是二哥,不能是我啊!”
他宁愿用自己这个武举人,去换回二哥的举人。
贺仲景倒安慰众人:“我真的没事。季武能中也是好事,咱们该好好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有猫腻,肯定有猫腻。”贺季武道,“肯定有人在里面捣鬼!大哥,你快去查查。”
贺长恭倒还很稳得住:“仲景,你先跟我出去,咱们去问问查卷子的事情。”
贺仲景点头,又给孟湘湘擦了擦眼泪,轻声道:“湘湘,你回娘家,和岳父大人说一声。”
不管中没中,都该给老人家一个交代。
孟湘湘点头,眼神渐渐坚毅起来:“令哥,我相信你的才华,你肯定没问题的。”
贺仲景小名是阿令,这是文氏唯一给取名的孩子。
“嗯。”贺仲景摸摸她的头,“别哭了,我没事。天没塌下来,我们都好好的。”
一句话,说得孟湘湘又想哭了。
第200章 不给调卷子
因为贺仲景这板上钉钉的举人飞了,全家人也都没有替贺季武庆祝的心情。
贺季武倒是不介意,他比大哥二哥还激烈。
如果不是沈云清拦着,他非要去找考官理论。
“那么多考官,你去找谁去!”沈云清骂道,“别跟着乱了。”
贺季武:“这不公平,我那个破武举,不要也罢了。”
“放屁!”韩氏忍不住骂道,“你能不能有点脑子?多大的人了!”
等兄弟两人出了门,沈云清听不得吵闹,自己回了房间。
她心里也很乱。
因为她脑海中浮现出了萧和同那轻蔑的眼神。
仿佛在说,你们这些泥腿子也配!
那时候,她还很不服气,想着读书这件事情,根本不分尊卑,他一个半阉人,有什么见识!
现在想想,是不是那时候,其实就已经有迹可循了?
毕竟,萧和同是锦衣卫指挥使,掌握了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场考试,根本不是公平的?
沈云清想到这里,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她还是按捺住了自己,想等着贺长恭回来再和他探讨探讨。
有些事情,自己想的话,容易钻牛角尖。
而且去找萧和同,无异于与虎谋皮,她心里也是忐忑难安。
家里的气氛实在沉闷,就连刀哥都不敢乱跑了,乖乖地在沈云清脚底下趴着。
临近傍晚,贺长恭和贺仲景终于回来了。
沈云清眼神一亮:“怎么样?把卷子调出来了吗?还是说,告诉什么时候才能去调?”
兄弟俩的脸色都很沉重,这让她下意识地觉得不好。
最后还是贺长恭开口了。
“说,今年改了规矩,不让人查卷子了。”他显然也很气闷,却在克制自己,那么大的拳头紧握着,手背青筋暴起,看得人害怕。
贺仲景勉强笑笑:“我先过去和岳父说几句话。晚上就不用做我和大哥的饭了。考场失意,今日大哥请我出去吃一顿。”
看着他故作豁达的样子,沈云清心里更是难受,却忍痛笑道:“去吧,今日嫂子请客,随便点。”
孟湘湘去了娘家,到现在还没回来。
等贺仲景出了门,众人都开始问贺长恭,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猫腻。
贺长恭道:“肯定是有猫腻的,但是怎么办,我再想想。事情都这样了,你们不管谁,都别再提,安慰也不用。”
沈云清深以为然。
有时候,安慰也是二次伤害。
出去大醉一场,好好哭一场,发泄出来,睡一觉,或许更好些。
贺长恭进了沈云清的房间。
“我还没想好这件事情怎么办,”他第一次脸上露出挫败之色,“但是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云清点头,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要不,我明天去找萧和同再问问?”
贺长恭:“别去招惹他。我让宋维野去打听打听,他机灵……”
“就算他机灵,这种换卷子的事情,恐怕也打听不出来。”
“他们有什么不敢干的?”贺长恭第一次觉得,为什么不毁灭?当初为什么要为保护这个皇朝去打仗?
竟然到了如此有恃无恐的程度。
他们竟然可以随便改科举的规矩,不让人查卷子!
这不等于明晃晃地告诉众人,就是有猫腻吗?
沈云清感受到了他的悲愤和无力,主动伸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这世上,总有公道。或许迟到,但是不会不到。”
“二弟赔上的三年时间,又去哪里找回来?”贺长恭声音低沉。
高大的汉子,靠着床柱,眼里是深深的不平。
沈云清的心,像被针扎一样。
她的狗剩哥,不该是这样的。
他眼中,应该永远都是那种明亮到晃眼的热情。
这个狗屁倒灶的朝廷!
“迟早。”沈云清道,“卧薪尝胆十几年,我们这才刚开始。”
我们的福气,在后头!
早晚要用钱,砸死这些任意妄为的王八蛋!
贺长恭没作声。
他不懂什么卧薪尝胆,但是他觉得,不该就这么算了。
这世上,总该有公道两个字。
“晚上,我陪二弟出去喝一顿酒,让他释放释放,要不总憋在心里,不舒服。”
“好。”沈云清道,“不着急回来。我让六娘跟着你们,给你们守着门。”
“嗯……你给我留门,我回来。”
“……好。”
贺仲景和孟湘湘一起回家。
孟湘湘显然是哭过的,眼睛都肿了,但是听说贺长恭要陪着贺仲景出去,她还是连忙点头。
“有劳大哥了。”她真心实意地给贺长恭行礼。
贺季武也嚷嚷着要去,被韩氏在肩膀上拍了两巴掌才消停。
安哥儿都出奇地沉默。
晚上,孟湘湘来找沈云清,大哭一场。
“嫂子,我不在乎他是不是举人。但是我心疼,他这么被人欺负……”
朝夕相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贺仲景付出了多少。
总有人相信天才存在,可是哪有那么多天才?
不过是比别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流了更多的汗水。
“嫂子,我好心疼他,可是我没办法,我爹说,没办法……”孟湘湘趴在沈云清肩膀上痛哭,把沈云清肩头的衣裳都哭透了。
她宁愿,贺仲景从来没有走过科举之路。m。zwWX。ORg
因为没有付出,就不会在面对结果时候如此难过和绝望。
“湘湘,我知道,我知道。”沈云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你听我说——”
孟湘湘抽泣着坐直了身子,带着满眼的泪光看向沈云清。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咱们不能什么都不做。”沈云清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