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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夜阳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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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中找到多位受害者女性尸骨; 有五名生还者; 但凶徒至今没有落入法网,这令网友们十分不安,因为那些女性受害者随时会变成自己,无数个家庭感同身受。
  不过除了谴责凶徒之外; 那些拒绝相认的受害者家属也是被抨击的对象。
  人性怎么会如此黑暗,这和我们自小受到的教育不同啊; 是我们把人性想象得太美好了么?
  然而无论网友们的呼声有多高; 官方依然没有给出明确回复; 警方仍在追捕凶徒。
  网友们认为警方无能; 努力维持着事件的热度,生怕它会成为又一条石沉大海的新闻之一,最终因为时间太久,记忆淡了,人麻木了,不再有人询问,即便将来成为话题,也不过是留下一句“几年前林新有个案子还记得吗”这样的开场白。
  而对于黎湘来说,她不只关注林新的人口失踪案的下文,也在关心闻铮的遇害消息,尽管她心里清楚,相比之下后者告破的可能性非常低。
  她依然保持着每天登陆Confession网站的习惯,幻想着会在上面看到一个陌生登录IP。
  她也试图去代入辛念的心境。
  辛念曾是社会新闻记者,她的男朋友遇害了,最终变成几条新闻,维持了几天热度,成了网友们口中“被仇家追杀”的受害者,不知道辛念作何感想。
  这几天黎湘的话额外少,休息时间不是在看剧本,就是在看新闻头条,私下里连一个笑容都没有。
  杨隽关注了几天,开始担心,还问黎湘要不要再和心理咨询师李琰聊一聊。
  隔了好一会儿,黎湘才对他的话有反应,看过去时,她的眼神透着古怪,却又异常平静,仿佛是快要被滤净的玻璃球。
  然后,黎湘问:“怕我的精神再出问题?”
  这下紧张的反倒成了杨隽,杨隽连忙解释:“不是,就是这几天感觉你太累了,之前生病还没好利索……”
  看着杨隽语无伦次的找借口,黎湘没有拆穿,只自言自语道:“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杨隽趁机建议:“那要不要公司出面,去和李琰签订一整块时间?”
  黎湘只“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就让杨隽自己看着办。
  杨隽很快去张罗,留下黎湘一个人在房车。
  她面前摊开着剧本,眼睛却没看。
  前几年因为工作过于忙碌,上升期竞争激烈,加上内心积压的问题常年没有得到解决,她被检查出一点心理问题。
  她自觉并不严重,也很清楚自己没有自杀倾向,最多就是对什么事都兴致缺缺,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感到麻木罢了。
  经过诊断,她被确诊为焦虑抑郁症,但她自己觉得是心理医生判断错误,她没什么可焦虑的。
  医生说,有些人的表现是心理上的,会突然异常愤怒,而她的表现则是生理上的,比如胸闷气短,月经不调,头晕或突然恐惧。
  说到月经不调,她那时候确实因此恐惧过,因她还有想吐的症状,同时在片场晕倒过一次——她以为自己怀孕了。
  后来得知“只是”精神问题,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再后来,公司将她的状况告诉秦简州,秦简州传达给靳寻。
  靳寻为了帮她尽快调整好状态,在资源上给了更多助力,靠投资拿到几个她原本拿不到的资源。
  他认为钱能治百病,她之所以抑郁,就是因为欲壑难填。
  就连辛念都抱着类似的想法,她帮她搞掉了几个竞争对手,利用黑料令对方在短时间内迅速塌房。
  那时候,她们还是朋友,知道彼此最不堪一面,却愿意为此包容的朋友。
  辛念事业心一向重,她认定当一个人的能力与境遇不匹配时,会生出生不逢时、怀才不遇的挫败感,时间长了就会得情绪病——因为拿世道没有办法,就选择惩罚自己。
  黎湘解释过,她不是因为这些。
  辛念便问她,那是因为什么。
  黎湘回答不上来。
  她如果知道为什么,就会从根上去解决问题了。
  直到某一天,黎湘忽然问辛念:“我们的结局是什么,你想过么?”
  辛念不解。
  黎湘又道:“我的意思是,这条路走到终点,是什么样的版本呢?我名利双收、寿终正寝,再拿个终身成就奖,而你会开一家媒体公司,成为女强人,然后去投资更多有才华的年轻人,直到退下一线?你觉得这样的畅想现实么,可能么?”
  那段时间的黎湘过于消极,同样一番话,她说出来的总是既丧气又充满怨气,消极、悲观、厌世。
  辛念说:“也许真的可以呢。”
  黎湘摇头:“你心里知道不可能的,只要你还相信有鬼神、报应的存在。”
  接连数日被黎湘的阴阳怪气折磨着,其实辛念已经很烦了,但她还是压着火儿说:“你应该去照照镜子,你现在的模样真的很难看,鬼神都懒得搭理你。”
  黎湘:“我知道,所以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只把你留下来跟我一起受着。”
  辛念吸了口气,冷漠且理智的道出事实:“趁着靳寻现在还有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你要多利用他的同情分,多拿些资源,这场病才不算白得。生病归生病,心里还是得拎得清,别到头来身体也完蛋了,还闹个人财两空。”
  黎湘笑了:“你这语气真像是拉皮条的老鸨子。”
  辛念没忍住,直接将刚拿起来的药瓶仍向她。
  黎湘被打中额头,眯了眯眼。
  就听辛念说:“戚晚是运气‘好’,退出了。要是她在这儿,一定知道怎么对付你。”
  ……
  ……
  回忆一闪即逝,被回到房车的杨隽打断。
  杨隽说,他已经交代给公司,公司会尽快安排和李琰的工作室签订协议。
  公司还问,黎湘是不是精神状况有反复,需不需要约心理医生做个检查,再开点精神类药物辅助治疗?
  黎湘反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杨隽说:“我说你只是拍戏太累了,没那么严重,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黎湘笑着看他,半晌问:“你做我的助理三年了,其实工作范围早就超过助理的范畴,给你的权限也相当于我的经纪人。你老实告诉我,想不想升职?”
  杨隽倍感意外,说不想是骗人的,虽然他拿的钱也超出一个助理的定义,但有些虚荣心只能靠头衔上的扶正来满足。
  杨隽点头道:“想。”
  黎湘话锋一转:“你知道,公司这方面的决定,我一向不理的。如果我突然插手,说要升你的职,会让他人产生联想。”
  杨隽是秦简州找来的帮手、眼线,她若突然关心起杨隽的前途,就等于告诉他人,杨隽换主人了。
  杨隽又换了口风:“嗨,我升不升职也无所谓……”
  黎湘却说:“记得把我的‘病’告诉秦简州,再适当的添油加醋。”
  杨隽怔了怔,瞬间明白了。
  ……
  下午,黎湘就接到来自秦简州的问候。
  但他表达的不是自己的意思,而是这样说:“那天见你就觉得不对,有什么需要,我来转达给靳先生。”
  黎湘不答反问:“杨隽又多嘴了?我没事,我很好。”
  通常这样说,一定会起到反效果。
  秦简州难得开一次“玩笑”:“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黎湘也回了一个冷笑话:“是啊,犯了故意杀人罪的,都会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一阵沉默。
  秦简州的窗口上浮现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字。
  黎湘等了片刻,脑补着他皱着眉措辞的表情,随即先一步说:“我真没事,是杨隽太紧张了。不过他是挺有责任心的,但凡我打个小喷嚏,他都以为我要感冒,我打个哈欠,他就觉得我是疲劳过度。前几天剧组的人还玩笑说,我怎么被一个小助理管得这么死,我也觉得是,好像给他的权限太多了,这么点事都要惊动你和公司。”
  黎湘难得打这么多字,而且全是“抱怨”。
  然而以秦简州的风格和性格,他不会因此就警告杨隽,让他少管闲事,毕竟杨隽这个职位,就是为了管闲事而生的。
  数分钟后,杨隽收到来自公司的消息——他被升职了。
  除了助理的工作之外,以后他还会是黎湘的第一经纪人。
  虽然在这之前,杨隽就一直在帮黎湘处理合约谈判,但公司有独立的经纪部门,会从中干预,并不会让黎湘的团队单独作业。
  这次升职,就等于给杨隽更大的权限,他的话会更有分量。
  紧接着,杨隽就接到秦简州的消息。
  秦简州让他密切关注黎湘的状况,不得大意。
  杨隽立刻将消息记录和自己升职的消息告诉黎湘。
  黎湘得知后并不意外,很快道出下一步要求:“以后所有我签字的合同、协议,你要留个副本交给我。财务那边你要搞好关系,片酬、税款是怎么分配的,都流向哪里,你要大概有个数。”
  杨隽顿时为难了:“可是,湘姐……”
  黎湘将他的话打断:“我知道你很难拿到确实的证据,我不会强求,你只需要知道一个大概方向就可以了,明白么?”
  杨隽点了点头,明白是明白,却不知道黎湘要知道这些做什么,放在过去她是从来不问的。
  黎湘看着杨隽谨慎且小心翼翼的模样,很快对他笑了下,以示安抚。
  随即她便若无其事地翻开剧本,嘴里念念有词地读起来。
  她投入得很快,也很认真,读到高光剧情或转折点时,表情也跟着生动起来。
  她还叫杨隽帮忙对了两场戏。
  杨隽很配合,等对完戏,见黎湘又一次进入个人世界,他在原地定了片刻才回过神。
  等杨隽走出房车,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某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她“病情复发”,该不是装的吧?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第44章 
  虚假的真相
  黎湘“可能”旧病复发的事; 秦简州似乎并没有告诉靳寻,起码黎湘没有收到来自靳寻的问候。
  自从杨隽升职之后,黎湘的工作又便利了几分; 杨隽不必事事请公司拿主意。
  比如她想去看郗望就去看; 甚至提议将郗望、陈熹带入下一部《远山》剧组,杨隽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还说会跟公司做工作。
  黎湘说:“她们的身份背景公司不用担心; 到时候会有人给她们做假身份。”
  剧组对于这种人事资料审查的并不严谨; 通常是熟人互相介绍; 在之前的案件里她们的身份没有曝光,其实假身份的用途不大; 这样做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杨隽很快应了; 还保证说就算有阻碍,他也会想办法解决,尽量不会麻烦到她。
  这正是黎湘要的效果。
  以前办什么事; 但凡有点磕绊; 或者令杨隽为难; 杨隽都要请示公司或秦简州; 而现在可以直接省掉这个环节。
  杨隽一直都很怕秦简州,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但在过去,她就只限于看到,并不会做什么。
  她深知一个人长期惧怕另一个人; 将会引发什么样的连锁反应——是反抗。
  反抗失败了,心里有怨。
  反抗成功了; 就会获得某种成就感。
  这样来往几次; 杨隽的胆子就会变大; 会更加享受这种阳奉阴违的成就感; 到时候将会更方便她。
  所以现在还不急,让火候儿再养一养。
  ……
  几天之后,黎湘的身体逐渐恢复,气力足了,精神也够了。
  然而“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没持续多久,剧组就迎来了某位靳家人。
  是靳瑄。
  靳瑄以赞助的身份给剧组投了一笔钱,还帮忙联系了品牌投放,出现时是以金主的身份,受到制片人和几位正副导演的热情款待。
  演员们也被请出来自我介绍。
  等靳瑄巡视完一圈,其他演员已经露过脸,制片人准备请黎湘出来了。
  靳瑄却说,她一直很喜欢黎湘的戏,她要亲自去见。
  结果就成了,黎湘在房车内接待靳瑄。
  杨隽对靳瑄的过去并不了解,刚殷勤地端上咖啡,还没开始寒暄,就被黎湘支开了。
  等房车里就剩下两人,靳瑄坐下来,随手翻了下桌上的剧本,开始没话找话:“这么厚一本东西,你真背得下来吗?我听说有的演员是直接数数,再后期配音的。”
  黎湘在她对面坐下,喝了口咖啡,问:“虽然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但你好像并不了解我。”
  靳瑄:“有必要了解么,我只要知道我讨厌你就够了。”
  黎湘轻笑:“问题就在这里,你不了解我,怎么讨厌我呢?”
  靳瑄没接话,她看上去也不像过去那般跋扈,似乎收敛很多,又或者说是在强行压抑自己的本性。
  其实靳瑄的来意,黎湘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她知道此时的靳瑄急需一个台阶下,以便开始她的话题。
  黎湘便说:“我喜欢演戏是有原因的。你对演员的看法过于简单了。”
  靳瑄根本懒得听,但还是问:“什么原因,你倒是说说看。”
  “为名为利,为了聚光灯下光彩照人的自己,为了那份被万众瞩目追捧的虚荣心,这是你以为的对么?”黎湘不紧不慢地开口:“我承认,这些都是原因,但它们只是附加价值。演戏有一项好处,只有演过的人才能体会,那就是体验他人的人生,体悟人心,洞察一个人行为背后的动机。”
  靳瑄拧起眉,也不知道是因为不解,还是因为不耐烦。
  黎湘却不理她的表情,自顾自说:“以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针对我,演戏之后才明白。站在你的立场和角度,你真的很难喜欢我,就像我也不喜欢你一样。厌恶,也是一种双向奔赴。”
  说到这,黎湘笑了,那笑容透着深沉的意味。
  正如她自己所说,这十二年,她学会的可不只是演戏,她试图去了解的也不知是剧本里的人物。
  生活里的人,她每一个都在观察、研究,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
  她曾问杨隽有什么兴趣爱好,也曾问过郗望对拍戏感兴趣么。
  是啊,人总要有一点兴趣的,那是一种在乏味人生中会发光发亮的东西,会另一个疲惫不堪的人瞬间就被吸引注意力,醍醐灌顶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的东西。
  她当然也是有的。
  即便是在确诊焦虑抑郁症期间,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浑身充满了负能量的时候,她也在维持着这一点微弱的兴趣。
  那原本是因为职业而催生出来的技能,后来融入性格里,成了本能,连辛念、戚晚,甚至是靳寻,都不知道。
  在他们眼中,她就是空有美色,枯燥乏味,且好控制的洋娃娃,有坏心眼和阴暗面,但没那么多,不至于造成大面积伤害,有点良心、良知,却也有限,远远不够圣母的级别。
  但有一件事所有人都忽略了。
  她安静、沉默,看似对什么都无所谓,她默默观察、了解着身边每一个人,也做好准备仅限于观察,永远都不去运用。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怎么用。
  就像现在,她微笑着看着靳瑄,就像过去一样,看到的是一个透明的,□□的,无论怎么掩盖都盖不住自己心思的女人。
  靳瑄被黎湘的眼神看的发毛,终于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黎湘不答反问:“你今天是来找我叙旧的么?”
  靳瑄脸上划过一抹狼狈,她的嘴唇有些颤抖,快速眨着眼,好像正在心里强行说服自己低头。
  好一会儿,靳瑄才压低了声音说:“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是我任性,不懂事。你一直没有跟我计较,我还变本加厉……我,现在我已经知道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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