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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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词一听更好奇了,“惊艳什么?”
“今晚他们大学同学聚会啊。”
呵!
岑词明白了。
搁这儿等着呢。
嘴上口口声声说不参加裴陆的大学同学聚会,又直骂裴陆心直口快,以同学聚会为由才跟她挑明关系……
实际上,聚会这日子一到,她比谁都积极呢。
岑词懒得看她显摆。
把镜头一转,对准盆中植物。
汤图问,“什么?”
“我养的唧唧,请汤医生鉴定一下是什么植物,还有,需不需要换盆啊?”
汤图愕然,“它就是唧唧啊,怎么长出来的叶子这么奇怪呢。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但是,的确得换盆。”
末了提议,“你直接一张照片放到网上查一下不就行了?”
岑词想想还是算了。
跟寺里换了只大点的花盆,栽种完了之后,两手全都是泥。
洗手的时候岑词问他,“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养的是一株惊世骇俗的植物?”
“比方说?”
岑词思索,“比如……那种在世上已经绝种了的上古植物。”
秦勋没迎合她的话,看着她问,“你希望它能是什么?”
“什么都行。”岑词想得开,“我肯定是希望它能开花,但是不开花也没关系,养活就挺不错的了。”
秦勋没说话,一直在看她。
岑词洗完了,甩了甩手说,“但是啊,我就是有点私心,总想着自己选的植物是不是与众不同呢?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实际上它就是用其貌不扬的身份掩盖了自己的终极大佬。”
话毕,她扭头看他,“你觉得可能吗?”
秦勋轻声说,“植物我不清楚,但人会这么做,倒是有可能。”
岑词笑,“那就看看最后它能长成什么样吧。”
**
晚餐没回记餐厅吃,因为萧杭打电话来说,餐厅里实在是人多,翻台都翻不过来,劝秦勋就别回店里捣乱了。
这话说的。
秦勋道,“我回店里能帮上忙,什么叫捣乱?”
“那么多双姑娘的眼睛盯着呢,你一现身那就成了粉丝现场,你可别过来让我糟心了,带着你家岑医生爱哪逍遥哪逍遥去。”
秦勋哭笑不得。
跟岑词说,自家的餐厅都吃不上,这店长实在是越来越嚣张了。
岑词倒是无所谓。
两人在山脚下的农家菜吃的,岑词选的地方。
说是农家菜,实则是各类应季山野菜,挺地道的,还有自家养的牛羊,肉质都很放心。
屋后一大片鱼塘,客人可以亲自去捞,然后各种做法。
开春天暖直到夏季结束,捞上来的鱼最受客人喜欢的吃法就是烤。
将整条鱼放在两扇铁网中间,一夹一扣紧,鱼在炭火上再如何翻转也不会脱落。酱料直接往铁网上刷,各种滋味就透过网孔渗进鱼肉里。
最后皮焦肉嫩,香得很。
岑词喜欢吃这家的烤鱼,说这个季节他家的鱼肉很嫩,又跟秦勋说,这顿饭她来请,不准抢着付钱。
秦勋想了想,点头说好。
吃饭的时候,秦勋提到了段意的女友倪荞。
“寺里的人说,她在石屋前坐了一天一夜,不说话,也不吃不喝的。”
他夹了块鱼肉,先是挑了鱼腩的部位,放到了她盘里。
这是岑词最爱吃的位置,没刺,还肥美,吃上一口就觉得幸福满满。她点头说,“倪荞给我打过电话。”
秦勋挑眉。
岑词就怕他多想,所以之前也没提起,今天既然说起这件事,她也就如实说了。
其实倪荞就是想不通,所以才忍不住给她打了通电话,问她:为什么段意选择羊小桃不选择我?
“她始终不愿意承认段意爱上了羊小桃,所以,特别希望进石屋的人能是她而不是羊小桃。”
话毕摇头,“又是个被段意PUA了的。”
“段意有心疾,时间一长,跟在他身边的人也会或多或少受影响。”秦勋说。
岑词点头,“好在她只是钻了点牛角尖,安抚几句倒不是想不开。”
“很难得,你能安抚她。”
岑词叹气,“之前在庙里见过,可能,就是缘分呗。”
当时倪荞在大殿里痛哭流涕让诅咒勾引她男朋友的狐狸精去死,当时岑词还想着,这可真是求什么的都有,谁能想到她就是段意的女朋友?而她诅咒的人就是羊小桃呢?
桌上的饭菜很好吃,但,她和秦勋之间聊着聊着就几度冷场。
岑词不知道秦勋是不是在想工作上的事,但她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从昨晚一直到现在,盘旋在心头的疑问就一直压着她。
末了,她放下筷子,直接了当问秦勋——
“其实,挽安时跟沈序是认识的吧?”
第194章 直言
秦勋的筷子一顿,抬眼看岑词。
岑词也没瞒他,跟他提到了照片的事。
但毕竟不经允许私看照片的行为怎么看都理亏,于是岑词又跟着解释了句——
“你别误会,我只是在帮你助理拿文件的时候不小心看见的。”
……不是,趁着他不在就乱翻东西,跟查岗似的。
秦勋了然点头,说,“我没怪你,事实上,我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没你不能看的。”
岑词闻言这话,心底最深处有清浅的异样萌生。
像是裹着一层薄而脆壳子的小种子炸裂开来似的,声音不大,却能产生一股子温暖的力量。
关于挽安时的话题,岑词其实一直在纠结问还是不问,何况这次还牵扯了沈序。
她想过秦勋有可能的反应。
想了林林种种的,却独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所以,这一刻叫岑词觉得,也许事情并没她之前想得复杂。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秦勋这句话,也就干脆沉默不语,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而秦勋也没顾左右而言他,筷子夹上一块鱼放到岑词盘里,说,“是,沈序和挽安时其实是认识的,或者说,他们两个是见过面的。”
岑词见他坦荡,自己的疑问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说,“我不明白。”
她不明白关于沈序和挽安时不但认识,而且还见过面这件事,秦勋有什么好隐瞒的。
秦勋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却有几分苦涩。
“刚开始没承认这件事,其实是觉得没必要,因为我接近你,的确是为了沈序失踪的事,后来……”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再开口有些自嘲,“我觉得承认他俩认识这件事有点丢脸。”
“丢脸?”岑词意外,怎么还弄出这么个词儿?
秦勋一点头,“男人自尊心作祟吧,总觉得自己先认识的姑娘,结果好朋友都跟对方见着面了,我自己还单机玩呢……”
岑词莞尔。
这……
“我知道啊,挺幼稚。”相比刚刚的从容淡定,讲到这茬儿的时候,他就显得别别扭扭了。
“但我当时真就是那么想的,我怕你在心里笑话我。”
岑词忍笑,清清嗓子,“笑话你什么?被好朋友戴了绿帽子?”
“你看,我就怕你落了这么个罪名扣我头上。”秦勋倒也没气,轻声说,“其实就是有点别扭,更多什么的,就真没了。”
岑词也能理解他口中的“别扭”。
换做是她的话,在网上跟个小鲜肉聊得如火如荼,最后还有点郎情妾意的意思,想见面还生怕影响彼此好感,转头才知道这位小鲜肉却跟汤图也相交甚欢,两人还突破了虚拟,来个现实生活大相见……
要她怎么想?
失落是有的。
但更多的,她会突然觉得自己倒像个多余的吧。
岑词想到这儿,轻声说,“那当你喜欢我了之后呢?心里还别扭?”
换言之下:那个时候,总该说实话了吧?
秦勋是个聪明人,岑词心里想的他也未必说想不到,闻言她这么问,也知道她在多虑什么,便如实告知——
“咱俩在一起之后,我就不想提这件事了。在你心里,挽安时其实是个心结,我怕你误会更深。”
误会更深?
岑词迟疑他这么说,刚想问明白,冷不丁就想起之前做的那些个梦来。
冷不丁脱口——
“记餐厅的那道大门,是不是挽安时设计的?”
这话着实叫秦勋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岑词脊梁骨一僵。
不知怎的,丝丝缕缕的凉就从尾骨蔓延开来,游走全身。
这……怎么就成现实了?
秦勋放下筷子,跟她说,“我刚才就想跟你提这件事,之前你问过我有关餐厅大门设计的事,其实设计那道门的人就是挽安时,只不过当时开餐厅是沈序的提议,挽安时是为沈序设计的那道门。我不想说,是怕你误会我对挽安时念念不忘,开家餐厅还得用挽安时设计的东西……”
很显然,他这番解释有点多。
也很显然,他对于岑词能提出这个问题始料未及,这许是更令他心里没底的原因。
秦勋心里想的是:她是不是真这么误会他的?
于是,他又马上补上了句,“我之所以用挽安时设计的大门,是因为沈序特别喜欢,开餐厅我也是为了他,所以……他喜欢的东西,我尽量帮他实现。”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秦勋又问她,“只是,我有点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岑词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做梦吗?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更关键的是——
她现在都开始分不清那一幕到底是她梦见的,还是受了现实的某个场景影响,突然联想到的画面……
可是,那场景那么清晰可见啊。
印在她脑子里,像是横生出来另一个人、另一段的人生。
“其实……也许,是我推断出来的?”岑词迟疑开口。
秦勋费解。
“是这样的话,一般来说,当一个人在说跟自己相关的事,还不想别人知道的那么清楚,总会说上一句,我有个朋友、我朋友说等等这类的话……”
她的思路不是很清晰,所以想到哪就说到哪。
“可能在你跟我说,沈序的一个朋友设计那道门的时候,在我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就是挽安时,看见相框里的那张照片后,我就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秦勋若有所思。
这么说,听着像是没什么科学根据,但从女人的第六感出发,可能性也是极大的。
但他抓住了关键词。
“你说的是,也许?”
岑词点头,“是,也许,因为……”
舔舔唇,她在思量着接下来的这番话该怎么说。
“一直以来,我梦里的那个女孩儿,好像就是挽安时。”
秦勋一怔,好半天,啊?了一声。
岑词叹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挽安时做设计图的场景我梦见过。也许,是梦,也许……”
不知道。
她跟秦勋提到过她的梦。
当时还跟他讨论说,是不是真有平行世界,梦里的女孩其实在跟她求救。
现在想来,一切都巧合得吓人。
秦勋听了这话后,沉思了好半天,问她,“也就是说,你确实梦里的就是沈序和挽安时?”
岑词摇头。
她无法确认。
之前梦见女孩做设计图的时候,身边是有个男的,但她是看不清那两人长相的,尤其是女孩的脸,她只是凭感觉知道是同一个人,并不是因为看见了她的长相。
直到看见照片。
她觉得梦里的男人是沈序,那也只是觉得,说白了,是将沈序的脸安在了梦里的男人身上,所以,究竟是不是现实影响了梦境,她无法说清楚。
再者说,挽安时是梦里女孩这件事,也只是她的直觉。
秦勋思量少许,又重新拿起了筷子。
“有时候心理暗示也会影响梦境,关于这点,你也是清楚的。”
岑词点头,手轻轻转动着杯子。
“所以,我说不清楚。”
梦这种东西,很大程度是受了现实影响,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通过梦去发现心理问题,这也是心理学的其中一个分支。
她明白秦勋的意思,实则也是在怀疑。
也许,在最开始梦见的女孩并没有什么意义,或许就是个偶然。
直到,她看见了记餐厅的那道门。
虽说当时秦勋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但其实那时候她心里已经种下了一粒种子,就是下意识觉得这件事跟挽安时有关。
再加上挽安时挺神秘,又跟秦勋有关,那在之后的梦境里,那个女孩儿就被赋予了意义。
其实从另一角度来看,她对秦勋早就喜欢了。
她从事心理多年,深知人的心理和精神力量的复杂,所以,万事皆有可能。
秦勋没再深问。
这种事,怕是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了想,他说,“所以,挽安时的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岑词第一次在秦勋眼睛里看出了紧张和迟疑。
他对这件事的解释程度,其实早就超过她之前的心理预期。心里那点芥蒂已然烟消云散,却又故意板脸问他,“你真没见过挽安时?”
“真没有,真是只在网上交流了。”
“那挽安时是怎么跟沈序认识并且见面的?”
秦勋如实道,“我刚开始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是沈序说的他有个朋友,挺巧还是我网友,相互一说才知道就是挽安时。具体的情况我也没多问,一来是觉得挺尴尬,二来我跟沈序见面都是在聊课题的事,其他的事很少聊。”
岑词也不过就是想逗逗他,见他如此老实坦诚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挺不愿意再继续这件事深究个不停,沈序和挽安时的前后不见已是既定事实,虽说秦勋至今也没放弃,可说实在话,她没抱乐观态度。
她就希望有些事淡淡遗忘就好。
像是现如今的秦勋,像是现在跟秦勋谈恋爱的她,享受当下不是很好吗?何必再拿过去来叨扰目前握在手里的宁静呢?
……
一顿饭吃了倒是挺长时间。
岑词坚持了这顿她请客,秦勋也就任由她去了。
刷了卡,签字的时候,秦勋扫了一眼。
“岑词”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的,感觉都恨不得是一条线连下来的。
秦勋想起之前在功德簿上看到的签名。
上头“岑词”那两个字写的就清秀文雅得很。
当然,眼前账单上的签名也不是岑词平时的字迹。
往停车场走的时候,秦勋笑说,“都说字迹反映性格,看来,你有可能藏了一个热情奔放的自己。”
岑词知道他是指账单签名的事。
笑言,“什么啊,我就是懒得多写字瞎划拉一通,签名得看场合,有时候应付一下就行,有时候就要一笔一划不能含糊。”
秦勋问,“什么时候不能含糊?”
“像是……嗯,寺庙捐赠需要签名字的时候,要诚心实意,好好地把自己名字写出来,那才叫对佛祖的尊重。”
秦勋想着,岑词平时的字迹是有连笔的,没刚才签名的那么张狂,也不像功德簿上的那么秀气。
敢情,她是故意写成那样的。
想到这儿秦勋笑了。
为岑词开车门的时候,顺势摸了一下她的头。
心里那些个疑虑,也就随风而逝了。
***
不同于高中同学聚会,裴陆今晚穿得挺周正。
这个季节晚上也暖和得很,他一袭白衬衫,像是披了月光似的干净。但毕竟是张狂不羁的性子,许是嫌袖口系着太板人,就解了扣子挽了起来,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
汤图看着这样的裴陆,心脏就莫名地跳得慌了。
而汤图今晚也是一袭白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