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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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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明准备好一大包风寒药,不然还得向旁人打听医馆所在。”
  伏危聪慧,枕边人会医,耳目渲染之下他倒是也学了一些,自然也学了些看风寒的本事,正好虞滢准备好了风寒药,只要对症就可以直接熬来喝。
  两服药一下去,风寒也都好得七七八八了。
  喝了一会茶,周府大厨房准备的早食也送来了。
  用了早食后,洛主簿便起身出去了。
  待到差不多时辰,伏危也起身离府。
 
  晌午,周家。
  周家宗主拿着前来给周老太爷吊丧的名册,看了一遍下来,待看到武陵郡太守时似乎想起了些什么,随之抬头看向管事:“前两年武陵郡是不是传出霍太守家的公子被抱错了的消息?”
  管事点了头:“确有此事,被换的嫡子,就是随着霍太守来给老郡公吊丧的那个年轻人。”
  周宗主微微拧眉:“我先前听说老二用了一个人,好像就是被抱错的另一个人。”
  “小的查过了,正是随二爷一块回来,外貌最为出众的那个年轻人。”
  周宗主一嗤:“他倒是敢用,去了几年玉县,却也没学会低调行事。”
  管事并未贬低主子,只道:“二爷应该也是衡量过得失才敢用的。”
  “若是衡量过得失,当年便不会挪用军饷济民。”说到这,周宗主脸色黑沉了下来。
  济民是好事,但用军饷济民是重罪,同时也愚不可及,所以他才会重治。
  一方军受一方民,若是军饷不到位,将士因此有什么差错,还谈何守一方民?
  管事道:“此事也已过去四年了,宗主可要把二爷安排回来?”
  周宗主把名册子往桌子上一按:“本想再留他在那穷乡僻壤磨炼几年心性,但现今只怕得提前把他弄回来了。”
  今年冬季格外寒冷,往年都不知冻死饿死多少人,更别说在赋税加重的情况之下。
  探子来传,冬季之际,最北边的那几个郡,冻死饿死了许多人,因此闹了多起民乱,虽有镇压,但不知还能压多久。
  重压之下,恐会引起大反抗。
  朝廷本就忌惮他们豫章周家手握兵权,所以迟迟还没有送来袭封他为豫章郡公的旨意。
  这不过是在拖延,等真的有大动乱了,恐怕这旨意才会到,届时让他周家来做御敌。
  老二在军中的本事大,自是要调回来的。
  管事惯会察言观色的,看到主子对二也动摇了,随即问道:“二爷后日就要回岭南了,可要准备什么东西让二爷带回去。”
  “给哥儿姐儿准备些东西就成,不需要再另外给他准备什么。”
  管事点了头,应:“小的现在就让人去打点。”
  正准备退出书房中,忽然有人来敲了门。
  周宗主朝着书房外问:“何事?”
  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回禀宗主,二爷外出被人行刺,受伤了!”
  周宗主眉头蓦然一皱,看向管事。
  管事会意,疾步去把书房门开了,问侍卫:“怎么回事?”
  侍卫应道:“今日二爷与友人在茶楼叙旧,不知从何而来的七八个刺客,见着二爷就直接动刀了。”
  周宗主眉头皱得越发紧,沉声问:“伤势如何?”
  “人送回来了,身上有些小伤,手臂伤势尤为重。”
  周宗主站了起来,往书房外走去:“寻大夫了?”
  “已经让人出去寻了,现在伏幕僚在给二爷的手臂缝针。”
  怕主子不知伏幕僚是谁,管事在旁解释:“是二爷的幕僚。”
  听到幕僚在缝针,周宗主脸色一沉,语声含怒:“一个小小幕僚哪会缝什么针!那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敢逞能,要是老二的手因他废了,他如何能担得起!”
  周宗主出了院子,直往先前老二住的院子大步迈去。
  管事忙道:“宗主,二爷住在落英小院。”
  落英小院那边的位置,多是一些管事家眷住的地方。
  周宗主脚步一顿,沉着脸问:“谁安排的?”
  管事低头应道:“是世子那边的管事安排的。”
  周宗主拧了拧眉,没说什么,继而换了方向,往落英小院迈步而去。


第153章 一百五十三
  在周宗主知道二儿子被行刺一事的同时; 其嫡子周家世子,周牧也收到了消息。
  他惊诧询问传回消息的人:“周毅现在的情况如何?”
  传话的人应:“二爷手臂受了重伤,满身是血被人抬回了府中;
  “怎会忽然发生行刺的事?”
  “且属下打听了一下,似乎是二爷在见故人之时,刺客就忽然窜出来了。”
  周牧继而疑惑:“他今日不是出城去雁山给他那庶母上香去了,怎忽然出现在茶楼?”
  从周毅回到周家后,周牧就差人注意他的行踪,以免他回来的这些天生出变故。
  那人摇头:“今日一早,二爷夫妻和郎君姑娘确实都上了马车; 马车也出了城; 至于二爷为何出现在城中永安茶楼; 属下也不清楚; 只知二爷是自己一人去见的。”
  周牧眉头略一蹙,又问:“可有打听到见了谁?”
  “好似是以前军中旧部。”
  闻言; 周牧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 垂眸思索。
  周毅见军中旧部做什么?
  周毅亲信因挪用军饷一事都被降了职,随着时间推移; 他也都以各种法子把这些人赶出了军中; 有些人留在豫章; 有些人早已经离开回乡或是不知所终。
  不知所终的人,他也在找。
  那人知晓挪用军饷的真相。
  不知所踪,他倒是希望是死了; 但就怕还活着。
  周毅见军中旧部; 若只是叙旧; 为何还要伪装成不在城内,暗中去见?
  莫不是他想重查四年前挪用军饷一事?
 
  落英小院; 周娘子莫氏带着一双儿女去雁山祭拜庶婆母还未归,没有女眷在,随行的人都挤到了小院中。
  今日周知县只一人暗中去的茶楼,若不是途中遇上伏危帮忙,只怕是凶多吉少。
  房中,两个衙差在旁帮忙,由伏危给周知县清理,缝合伤口。
  伏危给虞滢打过下手,而且虞滢教伏安缝合的同时,也曾把伏危伏震兄弟俩喊过来一块教了,说是出门在外,多一门手艺能自救,也能救人。
  缝合用具和要用到的药,虞滢准备了很多,还在一直准备着,伏危来时,虞滢便给他备了两套。
  周宗主来到的时候,伏危已经缝合到了一半。
  周宗主坐在高位几十年,气势如虹,从入院子开始,玉县来的衙差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站在两旁行礼。
  周知县屋子抬头站了好些人,不用问也知是在哪个屋。
  周宗主行至屋外,看了眼身旁的衙差,沉声道:“开门”
  衙差是个会看脸色的,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开门前忙道:“伏先生的娘子是咱们玉县人人都知晓的女大夫,不仅医术好,一手伤口缝合的手艺更是神乎其神,伏先生也从余娘子那处学会了这手艺,缝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大抵是为了把话说话,打开房门动作很慢,直至把话说完了,才把门打开。
  周宗主敛眸思索了几息后才抬脚入了屋中。
  入了屋中往里间望去,只见二儿子赤膊坐在床榻边上,身上有一些被利器所伤的细小血痕,小手臂上更有一道约莫一捺长的伤口。
  清理过了,上了些药,没有再大流血,只慢慢渗透出血水,没有缝到的地方血肉外翻,有几分触目惊心。
  针线从他的皮肉上穿梭而过,他也拧眉闭着双眼,抿着唇,愣是没有发出半点痛呼声,依旧背脊挺直,稳坐如山。
  二儿子是个武将的好苗子。
  这一点,周宗主从未否认过,所以比起对儿子的舔舐之情,更多的是爱才。
  若是数年前没有挪用军饷一事,他会让这个儿子逐渐接手打理军中之事。
  即便出了挪用军饷的事,他也知将来天下不会太平,所以迟早会把他弄回来,但得先让他长长记性。
  回过神来,望向正在缝合的伤口。
  双手是在从军的立足根本,若是废了,谈何立足?
  周宗主的目光从二儿子的身上移开,落在全神贯注做缝合的年轻人身上。
  似乎没有发现他进来了。
  周宗主见多识广,缝合之术他自是知道的,但却很少有大夫敢尝试,缝合得不好便会发炎化脓,高热不退。
  这年轻人竟敢贸然缝合?
  而且这缝合竟要用镊子?
  仔细一瞧,就是缝合的针线都有些奇特。
  像是缝合,却又不是普通的缝合。
  寻常缝合一根绣花针,放了些麻药就直接上手,哪里用得上这么多的东西?
  二郎的这小幕僚看着倒像是有几分真把式。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方才在门外不怎么相信这个年轻人会什么缝合之术,现在亲眼看到,对衙差话也信了几分。
  时下都已经缝合到一半了,周宗主就歇了打断他们的心思,负手在月门下看着里边的一举一动。
  身后的管事也连忙停下了步子,好奇地往里头瞧去。
  不知过了多久,缝合好了,血水也不再往外冒,且伤口也没有像寻常缝合那般血水四溅。
  这缝合之术确实是有点东西在,也不知会不会像寻常缝合那般,会有发炎发脓的症状?
  若是没有,说不定可用到军中,还能减少伤亡。
  伏危包扎好周知县的伤口,两个衙差顿时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活动一下脖子时暼到外间的人,一惊,蓦然站起躬身行礼:“见过宗主。”
  伏危转身朝周宗主也是一拱手:“见过宗主。”
  周知县睁开了双眼,从床上站起,恭敬的喊了一声“父亲。”
  周宗主徐步走入里间,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看了眼被包扎好了的伤口,再看了眼伏危。
  “你是前武陵太守伏太守之子”
  伏危从容应道:“在下确是伏家之子。”
  周宗主上下打量了一眼,点了点头:“确有几分像你父亲。”
  这话显然是认识伏危的生父。
  伏危自阿滢那处得知,牧云山的悍匪与豫章周家有关系。
  牧云山二当家又是父亲的就不,所以时下知道周宗主认识他生父,也就没有任何的意外,也在意料之内。
  “听说这缝合之术是从你娘子那里学的,你娘子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伏危应道:“在下内子父亲出自太医院,会些医理,这缝合之术是根据前人所改善的,缝合的针线都改过了,再用药与镊子做辅,能减少伤口发炎化脓的情况。”
  周宗主闻言,心下一动,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你娘子倒是巾帼不让须眉,有机会,倒是想见一见这位奇娘子。”
  伏危颔首一笑,谦虚道:“内子会医术,算不得奇女子。”
  嘴上如实说,心下却对周宗主的话是认同的。
  周宗主夸了两句,看了眼周知县的手臂,问:“手臂可会康复如初?”
  伏危:“这个程度可以,只是要休养数月。”
  周宗主一沉吟,只是数月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府中有好药,想用什么直接找库房管事去取。”
  说罢,转头吩咐身后的管事:“与库房说一声,这位伏郎君要用什么药都直接取来。”
  管事颔首应了声。
  吩咐后,淡漠扫了一眼儿子,道:“好了,其余人都退出去,老二留下。”
  屋中几人依次退下。
  几人出了屋外,最后的衙差关门,伏危转身之际,从还未阖上的房门望了进去,与周知县相视上了一眼,微微颔首。
  房门阖上后收回目光,在屋外等候。
  屋中,周宗主问:“你本该随妻儿去了雁山,为何还在城中?”
  来时,管事也已经把这儿子今日的行程告知了他。
  周知县低头:“见了个普通朋友。”
  周宗主:“见普通朋友何至于让你金蝉脱壳去见?”
  “见普通朋友怎好端端的被行刺?”
  “听人说,你的那个朋友在行刺的时候就跑了。”
  说到这,眯眼问:“你见的是谁?又说了什么?”
  数个质疑的问题落在周知县身上,他把头撇过一旁,缄默不语。
  “说!”周宗主的声音倏然一沉,
  沉默了半晌的周知县转回视线,目光坦然的看向自己敬重的父亲,神色冷硬:“挪用军饷一事,父亲不信我,但祖父信我,他临终前一晚与我说这几年他暗中派人调查过了,找到能证明我的清白的证据。”
  周宗主微一愣。
  他怎不知父亲调查军饷的事?
  难不成真有隐情?
  周宗主不疑有他,径直问:“你见了谁?”
  “一个能证明我清白的人。”周知县应。
  周宗主眯眼:“你连我都防?”
  若不防,怎连是谁都不说清楚?
  “不是我防父亲,只是今日这事,让孩儿谁都不信。那些人并非是冲我来的,而是冲着那个人来的。”
  周宗主听到这话,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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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知县继续分析:“祖父调查的事,谁都没有说,我今日去见这人也是暗中去见的,可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有人想要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如此让我更坚信害我的人一直都在盯着我!”
  说到这,气势一凛冽,抬起受伤的手臂朝着父亲一拱手:“还请父亲允孩儿再留在豫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时间要是还调查不出自己是冤枉的,这事我便不再提。”
  周知县皱眉沉思。
  挪用军饷一事,人证物证俱在,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今日之事确实蹊跷。
  不仅是今日之事,便连父亲都怀疑此事有疑,难不成真有别的隐情?
  沉思许久,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最多给你二十日,二十日查不出所以然来,你就给我回玉县做你的知县去。”
  说罢,干净利落地站起转身朝屋子外头走去。
  出了屋子,看了外头的人一眼,目光在伏危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才出了院子。
  周宗主离开后,伏危道:“我进去与大人商量今日之事,你们在外头仔细盯着,莫要让人听去了我等谈话。”
  屋外的衙差应了声。
  伏危抬脚入了屋中,把房门关上,走入了里间。
  正穿着衣衫的周知县抬眼看了他一眼,轻嗤了一声,戏谑道:“你这年轻人倒是真的胆大,我都自愧不如。”
  伏危一拱手:“是在下冒犯了。”
  老太爷暗中调查之事是假,更是伏危提的,为的是不过是为了让突然冒出来的证人不那么突兀罢了。
  毕竟死无对证,且一时之间,周宗主也没那么快能查明老太爷有没有派人调查,等查清楚,军饷的真相也已经清楚了。
  见证人之事也是假,不过是周知县以前的军中旧部假扮神秘人。
  周知县:“哪些刺客跑了?”
  伏危应:“大人的部下顺利跑了,被抓的是真的亡命之徒。”
  说到这,伏危一笑:“天时地利都帮大人,显然老天也想帮大人洗去冤屈。”
  是呀,天时地利人和。
  霍敏之寻的人,其中就有一个是周知县以前在军中的旧部。
  那人本不想接下,但听是与周家有关的,想要探听对方是谁,就假意一起干了。
  在得知曾是自己上峰的幕僚,便暗中寻到了周知县,把有人要杀伏危的事说了。
  伏危本就要利用霍敏之害自己的事,伪装成害周知县,让周宗主对挪用军饷的起疑。
  不成想天都在帮他们,与周知县的旧部里应外合,提前知道那些杀手的计划,故而让周知县假意去上香,给杀手制造机会。
  再提前知道他们引伏危出府的计划,所以周知县才会出现在了本该伏危出现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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