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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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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最多按照市价来算。”
  伏危笑了笑:“只望着大人不重罚就好,高价自然不敢想。”
  周毅虽心里有些许不舒服,但还是信伏危的。
  父亲识人无数,都让他与伏危明说了此次的计划,便说明伏危是个人物。
  用人,不仅仅是要用实诚之人。
  那等实诚且心中城府不够深的人,未必能有伏危这般胆大却也谨慎的心机。
  他父亲能看得出来,他自己怎会想不明白?
  不仅要继续用伏危,还要重用。
  伏危是一把极好的利刃,能杀敌也能用来自保。
 
  伏危面色平静地从主帐中出来,寻了伏震,与其商量后,挑了十个人出来,一同找机会潜入苍梧城。
  在从豫章返回苍梧,也就是与虞滢在苍梧城相遇的那一次,伏危就已经开始暗中勘查苍梧城。
  再说洛侍卫长因在沈太守弃城逃跑时,因虞滢的话而拖延了离开的时间,阴差阳错得了沈太守的重用。
  在伏危分析之下,继续留在沈太守身边,如今已升了职,成了巡逻校尉。
  伏危回到玉县交接政务之时,与其一直都有联系。
  伏危与洛侍卫长直言,沈太守此人只有在有性命之忧之时才会上进一二,但当太平后又是只会安于现状,不求上进。
  沈太守继续留在苍梧,他也只能待在此地,便是往上再升也是个掌千人的下郡都尉。
  而沈太守有其效忠的势力,不妨也为自己谋求一条出路。
  豫章周家家底雄厚,若是群雄而起,也是有争逐的本事在。
  离开苍梧,官至上品,荫庇子孙后代,不妨一试。
  洛侍卫长在知道沈太守弃城逃跑之时,已经对其死了心,再说忠心也属实好笑。
  伏危能与他这么说,便是有十成的把握洛侍卫长会选择帮他。
  伏危也猜到洛侍卫长先前只知沈太守背后有靠山却不知是豫章周家。
  再到周家来攻打之时,他见太守镇定,也不再有弃城逃跑的心思,必然能猜得出来沈太守为谁效力了。
  即便知道也无妨,就算同为一主,也不是一条心,荣华富贵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
  留洛侍卫长在沈太守身边,也能随时知道沈太守是否有二心。
  先前的洛侍卫长,也就是现在的巡逻校尉。
  因沈太守信任,护城渠便是他带人去挖的,依伏危去豫章时留下讯息所办,留了一条入城暗道。
  正是他巡逻值夜之时,寻常也有的鹧鸪声,今日却是三长两短,他听出了端倪,支开了巡逻的人后,他则去密道领人。
  伏危等十人趁着夜色从密道中出来。
  他道:“你们只有半个时辰时间,半个时辰后换值,我很难再给你们打掩护。”
  伏危点了头:“半个时辰,够了。”
  他转头吩咐:“伏震与我一块,其他人按照我安排好的计划行动。”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唯有伏危与伏震趁夜往太守府而去。
  几次出入太守府,再有曾为侍卫长的洛校尉提供的地图和守卫部署图,伏危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太守府。
  沈太守睡不着,也不再沉迷女色,而是在琢磨着这周家兵何时才会退兵。
  同时也在观察着这岭南的地势沙盘,为周家万一出尔反尔而做准备。
  窗户忽然打开,吓了他一跳。
  他转头看了一眼,并未看到有人,只有一阵风吹入,也就没有多疑,继续观察沙盘,是不是挪动一下旗子。
  但太久没动脑了,时下确实怎么挪这旗子都觉得是死路一条。
  “置之死地而后生。”
  忽然有一只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红色的一帜旗子,直接往苍梧城外那标有“周”字的蓝色旗子一撞,蓝色旗子被撞倒在沙盘之中。
  清朗嗓音落入耳中,沈太守瞳孔蓦然一缩,震惊地抬眼看向面前蒙面的男人。
  对上了那双噙着笑意的眼神。
  眼中是那熟悉的处变不惊与淡然从容。
  几乎一瞬间,沈太守脱口而出:“伏危!”
  伏危把蒙面巾取下,朝着沈太守弯唇一笑,笑意温润无害。
  沈太守可不敢再轻视眼前的年轻人,看似无害之下不知又多重的城府。
  沈太守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微微眯眼:“两军交战,你来做什么?”
  话一顿,随即瞪眼道:“不对,城外有护城渠,城门紧闭,太守府森严,你、你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伏危笑了笑:“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周郎将让我转交一样东西给大人。”
  沈太守一愣,不确定伏危是否知道他为周家效力事情,便试探道:“周毅让你来送东西,还是让你来送命,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伏危闻言,忽然轻笑出声:“若是来送命,我怎敢来?”
  说着,手往衣襟内探去。
  沈太守见他一动,便暗自戒备了起来,手摸向了腰间的佩刀。
  自开战后,他几乎是刃不离身。
  伏危瞧到了沈太守的动作,继续把手指大小的竹筒取出,放在了沙盘上:“竹筒中有信,太守大人看了就该明白了。”
  沈太守皱眉看了眼竹筒,犹豫片刻后,取出一条帕子,一手握着刀柄,目光直直盯着伏危,一手则用帕子包着竹简拿了起来。
  拿起竹简后,才就着帕子把竹简打开,拿出信纸后扔了竹简。
  因拿着帕子,展开纸条的动作很是笨拙,好半晌才展开。
  相比沈太守的战战兢兢,伏危便显得从容得多了,他看了眼沙盘中被自己击倒的旗子,语声轻缓:“出其不意,方能占据上风。”
  沈太守闻言,皱眉看了眼他。
  神神秘秘,也不知这伏危什么意思,总该不会让他出其不意地攻打周家军吧?
  伏危含笑抬头:“太守大人莫不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谁知他想什么,还当他是他腹中的蛔虫不成?
  沈太守白了他一眼,继而看向信上的内容。
  看到关键之处,蓦然看向伏危:“这信你看过了?!”
  伏危如实点头:“看过,郡公的命令,同时也是我与郎将商议过后的决定。”
  沈太守这才放松了一些警惕,往椅子上一坐,琢磨半晌后再度抬头看向伏危:“有把握吗?”
  伏危如实道:“把握不是我等能算得出来的,太守大人既已在船上了,除非冒着汹涌海浪下船,不然时下也只能孤注一掷。”
  伏危此话不中听,却也是实话。
  沈太守沉默不语好半晌,缓缓收紧手心,纸条也被他捏皱。
  他站了起来,略一拱手,沉声道:“一切听从郡公安排。”
  两人商议了一会细节后,伏危要离去之前,沈太守喊住了他。
  “你是怎么进城的,又是如何进太守府的?”
  伏危浅浅一笑:“太守大人不全信任我,我也不全信任太守大人,这条保命的路还是保密吧。”
  沈太守冷笑:“你便是不信我,我也与你有恩,你别忘了武陵郡那边的人几次三番想对你动手,可是我保下的你,你如此未免过于忘恩负义了?”
  伏危:“太守大人于我有恩,伏某自是会铭记,所以在离去前不知是周毅大人领兵来征,还是建议大人挖了护城渠,今日若是其他人来袭,大人这护城渠也能起到护城作用,不是吗?”
  沈太守忽然笑得揶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半是因为城外的难民,才会提出挖护城渠。”
  “大人往深处来想,我既能为难民着想,难道不足以说明我是个有仁心之人?既有仁心,品格也还是能说得过去的,自然不会忘恩负义,往大人身后捅刀子。”
  这么一说,伏危所言,好像是有几分可信度。
  沈太守琢磨了一会后,道:“希望你日后还记得这份恩情,也记得你今日所言,他日别指刀相向便可。”
  说罢,摆了摆手:“快些走吧,你若被抓了,我可不保你。”
  他有意隐瞒和误导,现在城中的百姓都以为是叛军攻城,伏危被擒住,他可不会自打脸面保住他这个“叛军”幕僚。
  伏危拱手一揖,戴上面巾,转身从窗户离开。
  从沈太守屋中离开,伏危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空。
  但愿今晚夜黑风高,老天爷并没有听到他方才与沈太守说的那一席话。
  毕竟,沈太守若在中途换了船,站在对立面,他必会拿起兵刃,与之相向。
 
  大考两日后,成绩公布在榜。
  位于榜首,不是郭先生柳先生的弟子,更不是虞滢的弟子,而是原本就在军中当军医,后来进医塾深造的学子。
  二十八岁的年纪,学医多年,取得榜首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前三皆为军医。
  第四至第六则是郭柳二人的弟子。
  而占据第七名的人,却让一众学子有种心梗的感觉。
  输给军医出身师兄,或许学医数年人也就罢了,
  他们竟然输给了不到十二岁的一个孩子!
  伏安取得了第七名。
  陈副手也参考了,正好第十名。
  三十来名外的卫墉看到伏安的排名之后,整个人蔫蔫的,他三个月来废寝忘食学习,竟然还追不上比自己小几岁的伏安!
  还比试什么,他都已经注定要给伏安做小厮了!
  卫墉还未等到让他心下忐忑的比试,就先等来要去岭南援军的消息。
  满十五岁,按成绩来排名,排够五十人,不日从军去岭南援军。
  这消息冲散了众人原本名次靠前的喜悦。
  郭先生知晓学子要去岭南后,便求见了郡公,自请一同前去。
  “郭先生还是留在医塾吧。”周宗主淡淡道。
  郭先生道:“他们年纪轻,学艺尚不精,在下实在不放心,但求一同前往。”
  周宗主让他先坐下,然后才道:“郭先生还请放心,这一点余院长已经提出来了,她也早提出了同行之事。”
  郭先生闻言,一惊:“这简直是胡闹,这战场岂是妇道人家能去的?再说那全是男子,她一个妇人万般不便,她去了只会帮倒忙!”说着便站了起来,朝着周宗主拱手请求:“还请郡公三思,莫要应下。”
  周宗主瞧了他一眼,略微飘然地道:“那没辙了,我已然应下。”
  郭先生立刻道:“郡公不若收回成命,郡公之令,那余氏自是不敢硬来。”
  一声余氏,周宗主便听出了他依旧是不服这女子为院长。
  服不服,周宗主也不怎么在意,但还是提醒道:“我听郑管事提起,你们三位先生似乎打了一个赌。”
  郭先生背脊顿时一僵。
  “听说只要有余娘子只要有弟子能在大考考入前十,你们二人便会对于院长心服口服。”
  话到此,周宗主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可我这怎么听着,郭先生似乎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语声渐缓:“郭先生自己不守诚信,难不成也想让一郡之主的我也做个言而无信之人?”
  似乎带着说笑的语气,可落入郭先生耳中,却让他心惊胆战,背脊冷寒。
  他连忙道:“在下并无此意,方才是在下失言,还望郡公莫要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
  周宗主收敛了温和之色,肃严道:“我与郭先生不同,在我这,不管老少,也不管男女,只要有用有才,我皆会重用。”
  “我更不管郭先生对余院长有什么不满,不管你是否想取而代之院长一职,但不要用嘴上说,用能耐说话。”
  郭先生不敢再妄言,低着头应道:“在下受教了。”
  周宗主一摆手:“回去吧。”
  郭先生战战兢兢地退出了书房,待离开了周宗主的院子,在前院看见郡公夫人身旁的管事,脸色苍白朝其略微一摇头。
  管事明白他的意思后,低头转身离开,回去寻了郡公夫人。
  郡公夫人正与儿媳饮茶,管事来后,她屏退了除却儿媳以外的人。
  管事道:“事情似乎办砸了,顾先生脸色很差的从郡公的书房中出来。”
  郡公夫人脸色变得难看。
  原想着借着这一批军医,把那郭先生安插在周毅身边培养成暗桩,可计划不曾想还是落空了。
  世子妃在旁道:“阿娘也不用太过失望,郭先生的几个得意嫡子也在其中,总归还是渗入进去了,周毅那边有什么消息,他们也能探听到一些。”
  虽是如此,但郡公夫人还是恨铁不成钢道:“好在还是有人进去了,那郭先生怎如此庸才,连一个妇人都比不上!”
  世子妃道:“那妇人与她丈夫一样,也是个有心计的,如今有公爹做靠山,郭先生自然是比不过。”
  郡公夫人皱眉怀疑道:“郡公连三郎都甚少夸赞,那妇人本事真能大到让郡公刮目相看?”
  话到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蓦然一沉:“可别是走了什么野路子才让郡公刮目相看。”
  世子妃明白了婆母的意思,惊了一下后才琢磨半晌,觉得不太可能。
  “阿娘多虑了,府中的人都说了,公爹也就召见过两回那妇人,每回都有旁人在,不可能有什么的。”
  闻言,郡公夫人脸色才稍霁。
  看向管事:“不管走没走什么野路子,这夫妻二人留在周毅身边,对三郎而言始终是个祸害,不能留,找个机会再把夫妻二人解决了。”
  目光不知不间涣散了开来:“此事切莫让世子知晓,他只管外头的大事,这些阴私便由我来做就好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哪怕三郎说过让她不用再管,可身为母亲的她,在知道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不管!
 
  去岭南的人选定下,也确定了三日后出发后,便让他们回去收拾行囊,同时与家人再相聚几日。
  家中都知虞滢也要一同前去,都知夫妻俩说一不二的性子,也就没有人劝她。
  只是大家都闷闷不乐罢了。
  罗氏趁着这几日,给儿媳准备了干粮和衣物,还有让她一同给两个儿子带去的衣物。
  临行前一日,罗氏把一枚平安符给了虞滢:“这是我昨日去求的平安符,我不求你们三人建什么功,只求你们平平安安的回来。”
  虞滢收下了平安符,应道:“会的,我们都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婆媳说了一会话后,温杏与伏宁抱着枕头来敲了门。
  温杏道:“宁宁知道你明日要离开,今晚闹着与你一块睡,我琢磨着我可能也睡不着,也一起过来了。”
  一大一小睁着圆不溜秋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虞滢,让人难以拒绝。
  罗氏看了她们母女一眼,想了想后,也试探道:“我今晚也睡不着,要不我与她们也睡在这屋?”
  虞滢:……
  大家怎就这么爱凑热闹?


第176章 一百七十六章
  有两匹反向而来的快马几乎同时入了武陵郡; 直奔太守府。
  岭南和皇城的两封密函也同时到了武陵郡霍太守手中。
  霍善荣阅了两封密函,脸沉沉地看向心腹。
  “先前抢夺豫章送去的那一批军粮,未运出岭南便被岭南的悍匪抢了。”
  心腹郎将一惊:“军粮被抢; 大人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霍善荣冷笑了一声,把最后皇城的密函捏在手心之中,面色沉沉:“陛下送来的密函,正是询问豫章军粮一事,还道若是第二次送粮,便继续劫。”
  若是这次军粮不能顺利上缴,恐怕皇帝也会怀疑他私藏; 欲谋反了。
  郎将一愣; 沉默一会后呐呐道:“军饷怎是那般好劫的; 先前一次借粮便损失了不少的将士; 此次豫章再送军饷,必然部署更严; 陛下就算再忌惮豫章; 也不能让大人一次又一次把兵力折损在这里头,怎瞧着陛下这是在……”
  话到嘴边; 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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