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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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南康的时候,虞滢问过伏危,伏危说大兄在攻城时立了功,重新安排,他暂时也不知会安排到哪处。
“大兄现在在先锋营做百夫长。”
虞滢看向他:“先前好像是伍长?”
伏危点了头:“大兄与我入的南康,是他与我抓住了逃跑的南康郡守。”
虞滢眉心皱了皱:“就升为了百夫长,怎么都该是个千夫长吧?”
伏危切着药材,往先锋营望去:“大抵是郎将想再磨炼磨炼大兄。”
周毅惜才,比起他这个用脑子的军师,郎将格外珍稀伏震这打仗的苗子。
伏震虽然大器晚成,二十六七岁才开始练枪术,但在这一块上天赋极高。再者身形高大,又天生力气大,也不是那等莽夫,他时刻能沉得住气,确实有将帅之才。
现在虽只是百夫长,但却安在了先锋营。
先锋营格外的凶险,但也容易立功。
“我做了金疮药,你若方便,也给大兄送两盒过去。”虞滢道。
先锋营凶险,带着金疮药也能以防万一。
伏危应:“好,我给他送去,顺便也去瞧瞧大兄。”
“晚上你来我营帐的时候,我取给你。”
夫妻二人待了小半个时辰后,伏危又走了。
待夜幕降下,将士们用暮食时,伏危去了虞滢的帐篷。
她的帐篷被一众军医的帐篷围在了中心,显然是为了保护虞滢的安危。
伏危来时,卫墉正在外头等着,看到了他,恭敬地唤了声“伏先生。”
似乎在避嫌,等伏危一块进去。
伏危道:“进去吧。”
伏危撩开营帐,先进了帐中,见虞滢已经在摆碗筷了,桌面上一盆鸡汤,还有鸡蛋饼子和馒头。
帐篷中,简易的木板床的四周围了不透光了厚帘,便是在床上换衣,也不会有影子落在营帐上。
屋中也有桌椅,锅碗瓢盆。
虞滢身份特殊,周毅特别交代过要礼待,所以她这帐中的物件还算是齐全的。
虞滢朝他们招手道:“坐下来吃饭。”
伏危坐了下来,因有他在,卫墉也挺拘谨的,吃完后早早就走了。
伏危主动收拾碗筷,虞滢看了眼他,问:“你什么时候走?”
他摇了头:“今晚在你这睡。”
虞滢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噗呲”一笑。
伏危疑惑的望向她。
她开玩笑道:“明日一早,那些小士兵见你从我帐中离开,还惊掉了下巴。”
伏危无奈的笑了笑,把碗筷用帐中的水简单洗了洗,说:“等凯旋后,再言明你的身份,现在说明白,不安全。”
这数万大军,不是人人都是好人。
洗了碗放好后,虞滢给他低了一块擦手的布,然后去铺床。
伏危擦了手后,走到床边坐下,把她拉入了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别忙活了,早些歇着。”
知道她是爱干净的,又说:“来时简单冲了澡,也泡了脚。”
虞滢睨了眼他:“行军打仗的,我也不在意这些。”
窄小的床榻,二人紧紧依偎而眠。
到了第八日,城门下有百人在盾牌之下,异口同声地朝着桂阳郡治大喊开城门,放使节入城谈议和之事。
声音洪亮清晰,响彻云霄,几乎半个桂阳郡郡治的百姓都听到了。
第183章 一百八十三章
议和之事的声音; 声声传入桂阳郡城内。
哪怕百姓不敢随意出门,却也听到了那在城中回响的声音。
——桂阳郡若允使节入城,大军退五里; 送粮四十石。使节平安出城,再送粮五十石。
这些话重复了三遍。
时下桂阳郡城中缺粮缺薪火,不少百姓腹中饥饿,听到这喊话,只盼着邢上将军能同意使节入城,再把那些粮食分发给百姓。
然后再议和,不用打仗的最好。
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 谁当皇帝不是当。
再说桂阳郡一众官员都知道; 根本不会有援军来桂阳; 他们现在就如同快要断粮的笼中鸟; 迟早会被困死。
不管是百姓,还是城中众官员; 都是盼着邢上将军能应下。
只是那豫章军喊话数日; 上头依旧没有让使节入城的消息,顿时大失所望。
城中饿死; 或是因贼人入门抢粮而被杀的人越发的多了。因此尸体越来越多; 尸体被草席裹着摆在街道上; 便是冬天,也逐渐有了腐臭味。
邢峥嵘便命将士在城中挖了个巨坑,把那些尸体全扔进去焚化。
痛失亲人; 面临死亡; 哭声一日比一日大; 城中被悲凉所笼罩着。
他们骂,骂天不公; 骂帝王无情,骂城中狗官,骂城外豫章军。
他们骂尽天下所有人,似乎要把这股不公全部发泄出来。
第三回,豫章军再言议和,继续加粮,甚至承诺议和后会给城中百姓施粥五日。
几乎满城的人都盼着这回能议和,不打仗最好。
可当府衙张贴告示,那张告示上只有五个字——奉议和者,杀。
百姓愤怒达到了顶峰,不知是何人高喊“狗官不曾缺粮,自顾逍遥快活,不过百姓死活。我等再不反,迟早会被困死在这城中!还不若开城门迎豫章军入城,博得一线生机!”
“开城门,迎豫章军入城!”
“开城门,迎豫章军入城!”
“开城门,迎豫章军入城!”
一声接一声,声浪渐高,传入了府衙中。
府衙正堂上,正在用食的邢峥嵘听闻外头传来开城门,迎豫章军入城的话,怒目圆瞪,霍然站起,拿起一旁的长柄砍刀朝着府衙外而去。
衙中一众将士都白了脸,跟着出去了。
府衙外,百姓激昂高喊,似乎想要逼得邢峥嵘议和。
可谁知忽然从府衙中快步走出一个黑脸大汉,那黑脸大汉除了上将军还能有谁?
上将军赤红着眼,挥起大刀,手起刀落间,一颗人头便滚落在地。
他把背对着他,喊得最欢之人的头颅砍了下来。
看得到的人,瞬间安静了。
邢峥嵘怒吼:“我看谁敢再言开城门,让豫章军入城,谁敢多言一句,诸如此人!”
顿时雅雀无声,邢峥嵘抬起下颚,似乎百姓畏惧的反应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
片刻之后,百姓爆发了。
“狗官残暴不仁,杀无辜百姓!不开城门,不发粮,是要逼死我们,他不仁我们便不义,杀了他我们才能活!”
邢峥嵘脸色一变,握着大刀猛然向一旁的石狮砍去,力道极猛,石狮瞬间爆碎,碎石四溅!
“我看谁敢!”
他朝将士下令:“众将士听令,他们谁敢再提一句,便杀了谁!”
将士们看着自己的将军,又看向百姓。
这些百姓中,或有他们弟兄的亲人,或有他们自己的亲人。
军令虽如山,可却不是让他们把刀子向着自己的亲人。
忽有人高喊:“城门已开,豫章军入城了!”
邢峥嵘倒抽了一口气,也顾不得这些百姓,高声道:“战马来,众将士随我去御敌军!”
有将士不再听令,有将士却死守军令。
战马牵来,邢峥嵘猛然踩镫上马,握着长刀领着人朝着城门而去。
城门是被桂阳官员领人打开的。
豫章军先锋军方入城不久,邢峥嵘便领人而来,看见豫章军的人就砍。
邢峥嵘天生神力,砍人似乎毫不费吹灰之力,遇神杀神,几乎无人能近他身,或是抵挡得了他的长柄大刀。
大刀一落,便是百斤重量,再加上邢峥嵘的力道,谁也抵御不住。
逐渐地,不知是因杀红了眼,忽然变得不分敌我了起来,邢峥嵘的砍刀也对向自己的将士,不由分说地砍杀了起来。
脑海中有无数道声音,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不对劲,不对劲。
邢峥嵘感觉到了不对劲,有人在他吃食中下了药!
但只清醒了一瞬,他那刀继续往着自己人砍去:“老子要杀光了你们!”
疯了,疯了!
他们的将军疯了!
忠心的将士瞪大了眼,都寒了心,刀子哐当从手中落下,没有人敢往前去。
将军都疯了,刀子向着自己人,将士纷纷投降了,只剩下一个邢峥嵘。
他似乎不知疲一般,来一个杀一个,五个一块上便一块杀。
先锋军围着他,一时间不敢再贸然上前。
“我来一试!”军中忽有人喊出声。
只见一个三十左右年纪的高大汉子从众人中走出,脸上沾着血,手持着长枪,一步一步向着发狂的邢峥嵘走去。
猛地跃身上前,向邢峥嵘攻去。
数招间,大刀猛然往汉子砍去,长枪一挡,仅仅是被震退一步。
显然,这人力气也是个大的,但却比不过身经百战的邢峥嵘。
但若再有几人相助,很快就能拿下邢峥嵘首级,把伤亡减到最少。
有人想明白后,也朝着邢峥嵘攻去,互相配合。
城门外一里,周毅与伏危各自骑在马背上,面色沉凝朝着城门望去。
不多时,前方流星马来报:“桂阳上将军邢峥嵘敌我不分乱杀,桂阳军纷纷投降,时下先锋军正在与邢峥嵘对垒。”
伏危脸一凝,与周毅道:“邢峥嵘身经百战,不可能轻易就疯了。怕是有人动了手脚,故意让他疯的,如此,桂阳军便不会再效忠一个连自己人都杀的将军。”
这计着实是卑鄙了,但却又不能不承认,是帮了豫章军。伤亡也减到了最小。
离城门不过是一里的距离,城中传出邢峥嵘暴喝:“老子杀光你们!”
伏危似有所感,握着缰绳的手蓦一收紧,凝重着脸色沉默了半晌,忽朝着周毅道:“请郎将允我入城查看。”
周毅看向伏危:“你要入城?”
“是!”
周毅默了一下,随而轻一点头:“注意安危。”
伏危拉着缰绳,立即用长枪拍打马臀,策马飞驰入城。
城中,邢峥嵘大刀砍断长枪,再而朝着伏震的脑袋看去。
千钧一发,又一杆银色长枪抵挡了那虽钝,但在邢峥嵘手中依旧锋利无阻的大刀。
重重落下,长枪震得发出铮鸣声,抖动不止。
伏危双臂也被震得几乎脱臼。
伏震看到二弟,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立马捡起地上不知被谁遗落的大刀,没有丝毫停顿,再朝着高大的莽汉攻去。
人多攻击反倒是累赘,加上伏危和先锋军较为出色的人,共五人。由伏震抵挡大部分力道,其余人看准机会下手。
邢峥嵘也并非毫发无伤,方才交手时,身上早已伤痕累累。
似乎快到了身体的极限,挡住了一刀,身形仅仅只晃了一下,伏震手中的刀猛然朝着他的脖子砍去。
不过一息,邢峥嵘瞪大了双目,首级落了地。
仅安静了一瞬,先锋军大喊:“赢了!”
邢峥嵘首级落了地,满身血的伏震也向后倒了去。
伏危瞳孔骤然一缩,霍然上前扶住了伏震。
只见鲜血从伏震肩头到胸口的那处泊泊而涌,伏危按住了他出血的地方,红着眼诓大声急喊:“军医,快叫军医!”
第184章 一百八十四章
桂阳城中传出三响鼓声; 城门高墙上插上了豫章军的旗帜,又有将士在城门上摇着双旗。
看到那双旗,周毅立刻下令:“骁骑营即刻护送军医入城。”
两军交战; 军医随时待命。
城中战事刚止,还是有危险的。
虞滢随着骁骑营的人入了城。
在城外,军医离得不远,她认得出伏危。
方才她看到伏危带着几人策马入了城,心里也随着时间流逝而牵动着。
这本书都已经偏得没边了,而且她也记得不全,这一场战役看着没有太大的凶险; 可她依旧为伏危和伏震兄弟二人提心吊胆的。
她扫了一圈; 找到了伏危的身影; 伏危在给将士止血; 且大声问:“军医呢!”
声音隐隐带着颤抖。
虞滢提着医箱快步跑了过去,看到伏危给止血的将士是大兄的时候; 瞳孔骤然一缩; 心下惊颤,但脚下还是没停; 很久就在伏危身旁蹲了下来。
伏危也看到了虞滢; 道:“大兄胸口中了伤; 我检查过,没有伤及五脏六腑,但伤口过大; 流血不止。”
虞滢没敢耽搁; 听着伏危的话; 快速打开了医箱。
现在没有输血的设备,要是流血量过大; 便是缝合好伤口,也救不活。
好在伏危及时止血,虽然效果不是非常好,但也避免了大量失血。
其他军医也立马往伤重的将士而去,动作急,却从容有序。
豫章大军入城,一部分人清理战场,戒备着降兵。
另一部分人随着周毅去府衙处理百姓与降兵的事宜。
伏危并未动身,在给虞滢打下手。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快。
伏震身上伤口多,但好在都没有致命伤,只是处理的时候费劲些。
把伏震的伤都包扎好后,伏危与士兵用担架把大兄抬到临时搭建的帐篷中,随后才去的府衙。
虞滢则留下给其他伤员包扎。
这次攻下桂阳郡,是官员开的城门,后来邢峥嵘带人赶到,两方交战不久,邢峥嵘便疯魔得敌我不分,其手下的将士自然会倒戈。
因此,伤亡并未过重,军医人手也是够用的。
周毅的承诺是作数的,到了府衙后,立刻让人熬了粥,随之走街串巷敲锣打鼓说在府衙施粥。
百姓饿得都已经吃土了,听到施粥,哪里还分什么敌军友军,只能填饱肚子,什么军都不重要。
忙碌到了夜晚,外头才安静了下来。
伏危与桂阳官员交涉了半个时辰,才到周毅跟前去复命。
“邢峥嵘的吃食中被他们放了能让人致幻的草药,剂量小不宜发现,连续下了半个月,又在他的衣服上熏有麻黄草,日夜积累,一旦过度激动兴奋便会生出幻觉,敌我不分。”
能让邢峥嵘过度激动的,最有可能的便是在战场上杀红了眼,斩杀自己人。
下药的目的,无非是让邢峥嵘疯魔,杀自己人,桂阳郡便会不战而降。
可这样的计策,说得好听,是牺牲少数保全大局。可说难听些,却是挥刀向自己人。
周毅听了伏危的话后,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伏危跟了两年周毅,对其的性子也是有所了解的,对时下周毅的心思也揣摩出了几分。
开口道:“此人的做法够狠,也不够磊落,可不得不承认,这做法让伤亡减到了最少。如今这战祸四起的局势,郎将缺少这样的人才。”
周毅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后,往院子外看去,无奈的道:“你所言,我怎么会想不到?”
战乱的局势,一味的坚持非黑即白是没有用的。
犹如自己当初被落放到玉县做知县之时,也算不得正直。
这些地方胥吏世袭,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捞一些油水,只怕这办事也是虚与委蛇,应付交差。
思及此,周毅暗呼了一口气,问:“此人是什么身份?”
伏危:“先前为邢峥嵘的幕僚。”
周毅:“人呢?”
伏危:“在外头。”
“唤他进来吧。”
不一会,顾校尉和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从厅外进来,男子一身儒袍,头戴乌色纱帽,一副书生打扮。
此人名为陆昶鸣。
与伏危文武兼修不同,这人全然是文人之气。
行拜礼后,周毅问:“为何向邢峥嵘下疯药?”
陆昶鸣低头应:“回郎将的话,是为了这桂阳郡满城的百姓和将士。”
周毅神色肃严:“怎么说?”
“在半个月前,邢上将差人送信去了武陵。信上道他暗藏了一批粮草辎重,若武陵郡能派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