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鲜衣怒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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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头发躺在额前,有些长了,戳着他粉粉嫩嫩的嘴唇……
她忍不住想,幸亏她性冷淡,也幸亏他还小,不然,她一定把他这样那样了。
性冷淡?
她吗?
最近她看到男性开始脸红了,这是性冷淡该有的表现吗?
北夏猛地清醒过来。
第8章
去宏安大饭店之前,北夏去了一趟章医师那儿。
叫章婕,北夏在英国读书认识的,后来回国,发现她和吕妙也认识。
三人小分队自然而然成立。
章婕看到北夏还蛮惊讶,把病人病历搁在桌上,说:“稀客啊,你不是不喜欢来我这儿吗?”
北夏颓颓的,“我怀疑我的性冷淡,自愈了。”
章婕挑眉,“碰上让你心动的男人了?”
北夏摇头,“我只是一看到他穿的少,就脸红,心动不止这样吧。”
章婕坐下来,旋转椅转到北夏一边,“你可以试试。”
北夏赶紧摆手,“不行不行!他才十九!”
章婕笑起来,“你对人脸红的时候,怎么不想人才十九?”
北夏更颓了,“这东西又不能精神控制。”
章婕:“所以你就不要控制你自己,顺其自然。”
北夏觉得这个逻辑不对,“我顺其自然就酿成大错了,我又不是吕妙,就喜欢嫩的。”
章婕:“你这是典型的道德绑架,爱情跟性别都没关系,跟年龄又有什么关系?你因为年龄问题舍弃自己幸福就算了,万一人也喜欢你呢?你这就等于也抹杀了别人爱一个人的权利。”
北夏被她说的更烦,“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章婕把镜子递给她,“你漂亮,身材好,还有钱,子宫年龄才24,谁不喜欢你?”
北夏挺喜欢听这些话的,“还有吗?”
章婕翻给她一个白眼,“等你什么时候跟男人做了,我才能判断你的性冷淡到底好没好。”
北夏把白眼又翻回给她,“那还用你说,我自己也知道了。”
章婕轰人了,“我还有一堆病人呢,你要没大事儿,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
北夏看眼表,距离宏安大饭店剪彩吉时也快到了。
“那我先走了,我回岛之前,叫上吕妙,咱仨吃顿饭。”北夏说着往外走。
第11节
章婕招了招手,待她出门,才说:“那也得你真走的了。”
开始脸红了。
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北夏从章婕那儿离开,就去了宏安大饭店。
停了车,北夏看向花篮堆满一个圈、骤然看上去跟殡葬馆一个画风的大门,不想进去。
司机看出她的踟蹰,“boss其实可以封个红包,就不用亲自过来了。”
北夏看着进出那扇门的人,“问题是叫我来的人,不为剪彩。”
司机似懂非懂,没说话。
北夏看到一抹单薄的身影,皱起眉,对司机说:“两个小时我没出来,你就进去接我。”
这个司机懂,“好的boss。”
北夏又说:“叫俩人。”
她下车,朝那扇巨大的玻璃门走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下被蒋圣源牵过去手。
北夏不顾他形象,也会顾自己,所以没翻脸。
蒋圣源攥紧北夏的手,似乎稍稍松一松,她就会逃走,他就再也抓不到了。
北夏标准官方微笑接受媒体闪光灯一顿乱拍,老板过来客气一番,一行人按流程完成剪彩。
踅身进大厅,被迎上二楼。
老板开首宴专门致谢蒋圣源牵线,再谢北夏不嫌项目小,仍愿意投资。
偌大餐桌上,北夏倒不浪费她的钱,没吃够本也吃个差不多。
川鲁淮粤,味道还可以,但怎么嚼怎么觉得,没玄陈手艺好。
席间,蒋圣源的眼一直在她身上,未曾偏离。
北夏视而不见他的含情脉脉,吃完没有片刻停留,以‘还有事’为借口准备走。
蒋圣源追出去,在二楼走廊,一把攥住她胳膊,“夏夏!”
北夏拿掉他的手,“说。”
蒋圣源前后瞥两眼,“这不是一个讲话的环境。”
北夏转过身来,“咱俩,还有话要讲?”
蒋圣源抿紧嘴,那条线泛了白,“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北夏觉得可乐,“为什么?”
蒋圣源话说的坚定,“因为我爱你。”
北夏微怔,她不信蒋圣源对她有爱,可又无法解释,他眼里的情深。
蒋圣源靠近她,“她小,你也小吗?你就一定要逼我在你们之间做一个选择吗?蒋漪是我女儿,我永远不能舍弃她,而你于我也一样,放你走,也是对我的一种折磨。”
北夏笑他逻辑感人,“你大可以选你女儿,我不生气,也不难过,真的。”
蒋圣源深信不疑北夏对他有感情,“如果你不生气,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见我?”
北夏:“因为不爱。知道有个词叫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吗?我对我的旧玩具,就是这种心情,而你,跟我的旧玩具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这一点在我当时从停车场离开时,不能更清楚。”
蒋圣源听不懂人话一样,“喜欢你的那么多,你偏偏选择我,你分明爱我,为什么不承认?”
北夏:“你知道我很喜欢做慈善吧?跟你在一起,也是我献爱心的一个项目。”
蒋圣源一把抓住北夏胳膊,“你骗我。我知道蒋漪伤你心了,我已经把她送回英国了。”
北夏笑,“是吗?那我进门之前看到那抹身影,是谁的呢?”
“你真的看到她了?”蒋圣源耸眉,“夏夏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等?
开玩笑。
北夏提步离开,还没走到电梯,被一股巨大的抻拽力扯进一扇门内。
事发太突然,北夏反应够快了,还是被剥夺了呼救的机会。
嘴上被塞了布团,身上被五花大绑,北夏看着跟她过不去的蒋漪,这回真信她是恋父了。
蒋漪坐在床上,面对她,剥开一根香蕉,咬一口,“别来无恙啊,大收藏家。”
北夏说不了话,能说也不想跟她说,浪费唾沫。
蒋漪把香蕉吃完,招呼几个把北夏掳来的彪形大汉,说:“收着钱了吗?”
几个人钱是收到了,但有疑惑,“她要告我们怎么办?”
蒋漪嫌他们蠢,“谁让你们操她了?那不有工具吗?好好伺候伺候她。”
几个人还是担心,“她毕竟是名人,到时候事情……”
“你也知道她是名人,你觉得她会不顾自己形象让事情曝光吗?”蒋漪说。
几个人被她说服,“那行吧,你就瞧好儿吧。”
北夏看一眼时间,已经两个小时了。
如果司机进来找不到她,一定会把饭店翻个地儿朝天的。
北夏慨叹蒋漪的胆量,也慨叹自己未雨绸缪。
蒋漪出了门,几个人就过去扒北夏衣服,北夏当然反抗。
她提示几人把她嘴上布团扯掉,几个人实在想知道她要说什么,就饶了她的嘴,“说吧。”
北夏活动活动下颌,说:“她给你们多少钱?”
几个人挣钱有道,不出卖雇主,“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北夏说:“没什么,想出十倍让你们把她给我绑过来。”
几个人对视一眼,交流着可行性。
北夏又上了一脚油,“二十倍。”
几个人里管事儿问她,“我们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北夏不爱带钱出门,身上分毛没有,要想让他们信服,是有点难。
她也没打算给他们钱,她是钱多,但也没多到什么人都给。
“说啊,除非你现在把钱拿出来。”那人又说。
北夏说:“你去我画廊,直接问人拿钱,我助理会给我打电话,你们让我接,我会同意。”
“你要是没同意呢?”
北夏微笑,“我在你们手里,我敢不同意吗?”
几个人围成一团,商量去了。
半晌,他们重新站定在北夏面前,“我们现在就去拿钱。”
说着,一个人站出来,“我在这里盯着你。”
他们挑了一个最瘦的看她,估计是觉得,她一个女的,又被绑了,没什么威胁。
北夏是很满意的,“可以。”
待他们离开,这人就拿起振动棒,“他们走了,那我们愉快一下吧?”
北夏看过去,“不想要钱了?”
他满脸油,笑的也很腻,“要啊,但人也想要。”
北夏皱眉,“你动了我,我会让你们一毛钱都拿不到。”
他朝北夏靠近,“你自己都说了,你在我们手里,我们还怕你不同意吗?”
北夏看着镇定,其实色厉内荏,“你应该把我鱼死网破的可能性计算进去。”
他眯起眼,“你会吗?”
北夏也眯眼,“你可以试试。”
他定睛数秒,眼神若能比作利剑,北夏早千疮百孔了。
“你在跟人谈条件时,应该了解一下对方底细,像我们这种吃人血馒头的,都不要命。”
北夏知道,所以已经在尽量不激怒他们了。可如果他们压根儿也没打算做交易,只想占便宜,那她还要细声软语的哄着吗?她又不是傻逼,当吃亏是福气。
这人打开振动棒开关,去掰北夏两条腿。
北夏被绑的结实,跟个待宰羔羊一样,毫无还手之可能。
这人掰不开北夏的腿,气急,一脚踹过去,正中她小腹,人带椅子一齐被踹倒。
北夏小腹一阵绞痛,一股潮热沿着那条隧道顺流而下,染红她的白裙子,染红她的双腿。
这人一阵懵,被眼前情景吓坏了,还没怎么着呢,怎么流血了?这是碰瓷吗?
“你这是被人操多了?”他满嘴污秽。
北夏脸色愈发惨白,张着嘴,嘴唇也毫无血色,她意识到她的反常,即使知道房间隔音效果不弱,也竭力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这人赶紧把布团塞进她嘴里,甩手就是一巴掌,“臭婊…子!”
门就是在这时被踹开的,北夏看到了玄陈?
怎么会看到玄陈?!
玄陈跟她一样面无人色,一把薅起那瘦小个儿,一脚踹飞出去,重重撞在卫生间墙上。
他折回来,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北夏身上。
回身又是一顿毒打。
直到饭店老板过来,玄陈动作快,在他们进门前,把门关上。
看那瘦小个儿再没力气站起来,他才走到北夏身边,看到她身下血红一片,眉心锁的紧。
第12节
他把床单扯下来,裹住北夏身体,一把将她抱起。
北夏攥着他衣裳,想问他怎么在这里,张嘴却变成了,“你……干什么?”
玄陈盖住她的脸,留给她呼吸的缝隙,说:“我保护你。”
第9章
北夏安静的躺在床上,章婕给她看过之后,眼神在旁边站着的玄陈身上逡巡。
玄陈自我介绍,“我是她的房客。”
章婕一副‘我懂’的神色,收起外诊箱,“没大事。”
玄陈觉得她不怎么靠谱,“她,流了很多血。”
章婕说:“她那个来了。”
玄陈平时挺精神,这会儿犯蠢,“哪个?”
章婕倒也不介意跟他说清楚,“就是例假。”
玄陈脸倏地一下红了。他后知后觉发现后,觉得奇怪。
本来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年,怎么听到医生说北夏……例假,就这么大反应?
章婕还挺喜欢他这个反应,笑的不怀好意,“小弟弟,血崩把你吓着了?”
玄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真的没事吗?”
章婕收起猥琐脸,“没事,她经期紊乱,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来过了,一次来那么多,正常。”
两年……
玄陈耳朵又开始发烫。
章婕笑笑,“她身体各方面指数都无限接近完美数值,唯独例假。例假不来倒没给她造成正常女人绝经后出现的相应的身体反应,只是让她添了个毛病,性冷淡。”
玄陈听不太懂,但性冷淡,他还是有些概念的。
章婕又说:“这种现象并不正常,而她又没有别的异样,子宫年龄甚至比同龄小很多,也就没办法判断病因。只能说,她是目前医学史上无法解释的罕见病例。”
玄陈消化半天,最后还是问,“那,真的没事吗?”
章婕站起来,背上药箱,拍拍他肩膀,“她开始正常了,是你的功劳。”
功劳两字让玄陈心中一荡,他什么也没干啊!
章婕在他愣神时,已经下楼。
玄陈回神,追上去,“那我要注意些什么吗?”
章婕想了下,“注意不要在经期做。爱。”
“……”玄陈:“我是说,吃东西上,有什么忌讳吗?”
章婕摇头,“那没有,不要太油腻就好了,多给她弄点清淡的,想补一补,就弄点高蛋白。”
玄陈记着了,“谢谢医生。”
章婕摸摸他结实的臂膀,“叫什么医生,以后叫姐姐。”
玄陈太阳穴青筋抖了抖,“姐姐……”
“乖哈。”章婕往楼上房间瞥最后一眼,“记得告诉她我来过,顺便跟她说,我挺满意。”
玄陈总觉得这话还是不顺便告诉北夏的好。
章婕离开后,司机还站在门口。
玄陈走过去,留一个电话给他,“以后北夏去哪儿,告诉我一声。”
“好好好!”司机赶紧记下,要不是北夏让他叫俩人,他想起她家有个现成的,给座机打电话叫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是得留个电话,北夏身边正好缺这么个动作快还猛的。
“那boss,就拜托你了。”他说。
玄陈不喜欢他用拜托这词,但他也累,懒得纠正了,“嗯。”
把人都送走,他上楼,走到床边,坐下来,捋捋她头发,“你竟然没哭。”
说完,他又觉得他话很多余。
她又不是那些小女生,当然不会哭。
况且,她撑着北家,撑着北方艺术界半扇天空、半壁江山,当然不会遇事就哭哭啼啼。
他想起梁茵,她就喜欢哭,每次她哭,他就烦,本来不想应的事,也就会应她,正因为这样,她更爱哭了。
她的那些朋友,也都爱哭,柔柔弱弱,很能矫情。
身边兄弟,都吃这一套,喜欢她们声娇体弱易推倒,她们一哭,魂儿都没了。
正走思,北夏动了下,缓缓睁开眼。
他双手去握她肩膀,紧张程度让北夏顿感压力,“怎么样?”
北夏轻轻隔开他的手,“我没事。”
玄陈感觉到她排斥,松开手,退开一些,“那,你要吃点什么吗?”
北夏:“想喝粥。”
玄陈应声,“我给你煮。”
看着玄陈出门,北夏把堵在喉咙的一团压力吐出来。
在醒来之前,她还在想着玄陈似乎是从天而降来救她那个画面。
幸亏她记性不错,也幸亏她身下痛感全程刺激她的中枢神经,才没让她把最精彩那段忘记。
玄陈凛冽的双眸,让九月的北京骤然变得阴冷,与他视线交融那一瞬,她分明看到,一个男人。
她终于在自我麻痹中清醒,撕扯开血淋淋的事实,提醒自己,他早成年了,他是个男人。
你纵容他穿着简单在你家游荡,纵容他睡在你的床上,纵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