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刀客养家日常-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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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看到阮卿眼睛里的亮光,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要是刚认识那两天,阮卿还会稍微端着点,掩饰掩饰自己的中二属性。
但她和廿七已经同居了一个礼拜了。
两个人每天都是在家里穿着大裤衩子的家居服,趿着拖鞋。同一张桌子吃饭,身上还有一样的沐浴露的香气。
这种同居的状态特别容易将同居者同化。
简单地讲,就是已经熟了,阮卿现在能放松地在廿七面前表现自然本色了。
“武侠梦啊。”阮卿感叹,“一说起武侠梦,网上就习惯性把这个归为男生特有的。我跟你说,这就是性别刻板印象,其实好多女生小时候都有武侠梦的。我小时候,有点名气的武侠小说、电视剧、电影基本都刷了。”
“现在就是,武侠已死。”
“你知道吗,死了已经。小说里没有,电视里也没有了。连个能看入眼的武打桥段都没有了,全是小鲜肉摆个花架子,然后转圈圈,让衣摆飘起来,跟花似的。然后一律慢动作,巨——难看!”
“气得人恨不得打导演一顿!”
明白了。
廿七默默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一笔:她喜欢人会功夫。
这真是太好了。
他刚好会功夫。
他刚好功夫还不错,在江湖上有点名气,能挤进杀手排行榜里。有些客人是指名他接单的。
他还有好几个权贵、巨贾的稳定客户,都回头光顾他好几次了。
“对了,那你呢?”阮卿眼睛晶晶亮,问廿七,“你的功夫什么水平啊?”
漂亮的面孔微仰着,一双富有神采的眸子里带着期待。
这种时候,孔雀怎么能不开屏!
廿七微微挺直了腰背,矜持地道:“惭愧,在江湖上只略有薄名。”
但他这一个礼拜看电视剧,已经有点了解现代人似乎没有古代人那么含蓄喜欢自谦,忙又补充说明:“去年的江湖十大杀手榜,我排名区区第六。”
嘴上说着“惭愧”、“区区”,那眼睛却是精亮的,胸膛也是挺起来的。
阮卿脸色变了,叉腰:“还骄傲了是吗?”
“就根本不是正经行当!被迫讨生活我明白,但你要为这个骄傲可就三观不正了!”她竖起手指,“我告诉你,四个字——”
头痛!
廿七一把攥住了阮卿那根手指:“知道,知道!遵纪守法!”
肌肤有接触,这对廿七来说正常是不该做的事,已经算是轻薄了。
但他自己已经定下了要娶阮卿的目标,一周的同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能看见对方的光果着的胳膊和腿。
尤其阮卿,一双腿笔直修长,白皙胜雪。
廿七自己也是就那么点布料在身上。
若在他的时代,孤男寡女哪怕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也不会在床帏之外的地方这么穿的。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时代穿衣服就是这么丁点布料,其实都是正常的,可天天与阮卿这么清凉相对,还是不由自主地就觉得自己与她已经十分亲密了。
无意识地便做出了其实不该做的事。
手真大。掌心干燥温暖,又有力。
一根手指头的接触对阮卿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肌肤”接触。但男人手掌的力度和手心的热度传递过来的荷尔蒙让人有点燥。
阮卿唯恐自己老色批的属性被封建古代人发现并唾弃,赶紧抽出手指并移开视线:“知道就好。”
其实廿七话音才落的一瞬就后悔了。
纤细又柔弱无骨,非常真切地感受到这是一个女子的手。自己这一下子却如此唐突,竟轻薄人家。
下一瞬阮卿抽手,他也恰好撒手。阮卿一瞬藏起来的不自在也被他看在眼里,更是后悔。
他也迅速移开视线:“晚上想吃什么?”
阮卿赶紧说:“随便。”
“我先看看汤。” 廿七朝厨房去,“炖了一下午了,应该差不多了,待会先喝汤。”
“噢!”阮卿应声,“好。”
廿七就进了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饭。
他心想,今天这样的错误可不能再犯了。阮卿的穿着举止都是这个时代里普遍而正常的,并非是跟你故意亲密或存心勾引,你万不可再因此生出错觉,随便去轻薄人家。这不是逢场作戏,既想好了要娶她,便该有明媒正娶的作派。
阮卿盘腿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时不时忍不住偷瞟一眼厨房虚掩的门。
古人就是古人啊,你看他刚才走路目不斜视那个样儿,幸好自己收敛的快,没有被他看破真面目。
以后还是得注意点。
阮卿又瞟了一眼厨房方向。
她身体健康,精力旺盛,从生理到心里都正处在一个人生的巅峰时期。同样,她对事业成就、情感生活和姓的需求也都处在一个巅峰时期。
之前养小狼狗的时候,撇开无法沟通的精神层次,单只说生理层面上来讲,还是过得非常滋润的。
如今突然空窗,前几天还没什么感觉,今天忽然被廿七的荷尔蒙戳到,这心里不免就躁动起来了。
想到廿七的劲腰长腿,不免心里痒痒,哎呀,真的好想跟他逢场作戏一回。
汤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
说起来,明明一开始她盘算着饲养一个古人的时候,还以为会需要像养小孩一样花费很多精力去照顾、教导这个古人呢。
哪知道她只照顾了人家一个白天、一个晚上之后,形势就完全逆转了。
从此她就过上了每天热汤热饭,家里窗明几净,仿佛娶了个贤惠老婆般的美好日子了。
等廿七推开门喊“吃饭了”,端着香喷喷的热菜热饭出来,阮卿居然有点恍惚。
这日子也太好了吧。
喝了口鲜美的汤,再看一眼喝啤酒的男人。
“哎,我跟你说……”阮卿心里痒痒得厉害,半哄半诱地说,“其实你这个头发,只扎一半在上面,br /》
廿七问:“像电视里那些古装剧那种?”
阮卿小鸡啄米式点头:“对对对。”
廿七脸色非常微妙。
阮卿:“怎么了?”
廿七好像忍耐着的模样,说:“只有那些不正经的纨绔子、无赖儿才会成年了还披着发。”
“我这个……”他伸手捋了一下脑后的马尾,“其实已经很可笑了。”
约略等于是大叔强装少年了。
不过因为这里的男人大多寸头短发,才不显得那么可笑。的确扎马尾的时候,别人也就是看他一眼,就过去了。梳发髻的时候,别人不仅会多看一眼,可能还会尬笑或是神情微妙。
为了不引人注意,尽快融入本地,他才一直梳着这种小孩似的的发辫。
阮卿终究是不可能强迫一个成年人非得弄成她喜欢的发型。
她只能遗憾叹气,一边喝汤一边调出手机里的一个短视频:“这个视频我收藏好久了,简直一眼万年。”
廿七看过去。
视频里,一个戴口罩的高瘦少年(?)低头从一个类似打开的车门里出来,然后抬起了头。
他的长发只梳了一半,另一半披散着。这一低头一抬头和迎着镜头走动的动作再配上慢放,那飘逸的头发从肩头洒落,拂荡。
益发衬得眉眼清秀。
倒不知道长相如何,他戴着口罩呢。
按廿七的理解,这个视频就是看他甩头发玩的。
很像另一个时空街上一些涂脂抹粉的纨绔子弟,见着头脸整齐的女子想要过去撩拨,先用扇子把肩头的披发往后一拨那个风骚劲。
就很骚!
廿七本心里是看不上这种男的的。但现实告诉他,有些女人就是吃这种类型。
他撩起眼皮,视线从手机屏幕切到阮卿脸上。
果不其然阮卿就吃这一套。
她眼神迷离,嘴角还带着花痴一般的傻笑,盯着屏幕的循环播放一直感叹:“啊,怎么可以这么好看,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啊!”
廿七:“……”
廿七没再多说,闷头干饭。
他吃完饭就洗碗收拾厨房。阮卿则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刷着刷着,忽然听见廿七问:“是这样吗?”
阮卿一转头,廿七手插在裤兜里,似乎不太自在,可他一头长发只扎了一半,其他的披在肩头。
颜值身材,一点也不比那个视频里的up主差。
不不,阮卿看过那个up主不戴口罩的模样,以她的审美,廿七颜值胜出!
这一刻阮卿甚至生出了贪念——
这个人,这个古人,要是解决不了身份的问题,就留在她身边,天天给她做饭收拾屋子,其实,也不是不行啊。
第 31 章(苹果)
但这种自私的念头当然不可以; 也就是想想罢了。
廿七如果没有身份,大概很多事都得依靠阮卿,甚至可能要受阮卿的挟制; 这对廿七来说太不公平了。
阮卿还是在为如何解决廿七的身份而发愁。
又过了两天,她手上那个项目终于彻底结束了; 财务喊她回去签单子,好给供应商结款。
中午她和同事们一起吃饭,大家吃着饭、聊着天; 刷着手机。一扭头,她带的那个实习生双眼含泪。
“怎么了?”她吓一跳,“失恋了?”
“什么呀,才不是。”实习生抹抹眼睛; 把手机转向她,“是刷到了这个。”
她给她讲:“你看看这张大合照里有多少人!盛世归隐; 乱世出山。出山是下山平寇去了!抗日去了。”
“可是……”实习生眼圈又红了; 眼看着眼泪快掉下来了,“都没回来。”
阮卿不太想看。不是说她冷漠; 而是恰好相反; 她要看这种东西,只会比实习生泪崩得更厉害!
但她年纪大了,习惯于表现成熟,不接受自己在别人面前失态。
泪崩、泪目这种,只能在家里悄悄的; 一个人的时候才行。
但实习生非想让她看; 都杵到她眼前了:“阮姐你看看啊,看看啊。”
其实阮卿早听说过这种说法:道士,乱世出山救难,盛世归隐深山。和尚,乱世关门闭关,盛世添香化缘。【注】
视频里那张大合影特别长,人太多,多到根本看不清每一个人的人脸,只看到最前排都是刺绣华丽的法衣。
然后乱世来了,贼寇侵华,生灵涂炭。道长们身负长剑,慨然下山平寇。
观宇渐渐破败,道门从此凋零。
很艹!
阮卿就根本不能看这种东西!要泪目了!
她赶紧把手机还给实习生:“唉,那时候都那样。”
人要是想掩饰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往往就会变得话多。阮卿就开始话多:“我爷爷的老家那儿好像也有。我小时候好像听我爷爷讲过,说山里有道观,道人们下山打鬼子去了,就再也没回……”
她忽然怔住。
实习生还等着听故事呢:“没回来是吧,然后呢?”
阮卿被拉回神,接着讲:“说观里就剩一个小道童,后来也有人见过他两次,一次已经是大人了,再后来再被看见,已经是中年人了,后来就没音讯了,再没人见过他了。”
“是已经不在了吧?”实习生猜测,“都那么多年了,当年的小道童如果现在还活着,那不得□□十岁啊?”
“是吧……”阮卿心不在焉,“可能是已经不在了吧……”
实习生对那个时代唏嘘不已,阮卿却吃着饭一直在出神。
下午离开公司,路上她就开着车载给自己老爸打了个电话:“爸,以前我爷爷给我讲老家山里那个道观的事你还记得吗?”
阮爸爸莫名其妙:“什么道观?”
阮卿不得不给他提示了一下:“就是有一次,七叔爷到家里,他们俩聊起这个,然后我非缠着问,他们给我讲的,还记得吗?”
阮爸爸在她的提示下终于找回了些失落的记忆:“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阮卿追问:“这个事是真的存在的吧?咱们那山里,是真有一座道观吧?”
“应该有吧。”阮爸爸不是很确定。
阮卿大为不满:“什么叫应该啊?自己家乡的文化传说怎么一点都不了解呢?数典忘祖了是吧?”
阮爸爸气得七窍生烟:“什么数典忘祖啊,我就直接出生在城里的好吧。”
县城也是城!
“父亲的出生地,就是你的籍贯。”阮卿振振有词,“虽然你是出生在城里的,但我爷爷出生在老家乡下啊,所以那地方就是你的故乡。你这就是数典忘祖。”
阮爸爸要气死了:“你打电话到底要干嘛?专门来气我的是吧?是不是要找你妈?我叫她来接电话。”
“不不不不不!别叫她!”阮卿赶紧说,“我就是想问问那个道观的事。你要是不清楚,能不能帮我问问七叔爷啊?七叔爷肯定是知道的。”
阮爸爸咕哝了两句:“就知道没正经事,反正不可能是因为想我们才打电话回来,死丫头。”
阮卿赔笑:“想也是想的。”
阮爸爸哼哼:“那你回来啊。”
阮卿也哼哼:“你和我妈别逼我,我就回去。”
阮爸爸生气:“我和你妈妈说的哪错了?你这么大年纪了……”
阮卿:“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记得帮我问问七叔爷啊,问清楚点,我要知道那个道观还在不在,还有没有人?”阮卿大声说,“我等你电话。开车呢,挂了啊。”
啪!挂断。就是这么嚣张,谁叫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呢,独生女!
阮卿是想早点回家的,但她今天跟一个关系很好的供应商大姐约了饭局,等饭局结束回到家,天都黑了。
屋里竟然黑着灯。
推开门阮卿就愣了,忙趿着拖鞋走到客厅里,喊了声:“廿七?”
难道又趁她不在家,自己出去瞎跑了?
但阳台的落地窗敞开着,有楼外的灯光映进来。
阮卿话音还没落,一个黑影忽然从阳台外面或者说阳台
鹞子翻身,蹲伏落地,指尖在地上一撑,就站了起来:“回来了?”
逆着光,成了一个剪影。
发尾还在夜风中拂动。
虽然那翻越、蹲伏、起身其实是一气呵成毫不停留,时间非常短暂,但阮卿还是被这刹那的帅气杀到了!
阮卿听到自己的胸膛里心脏跳的怦怦的声音,很响。
从小,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学高年级时代吧,就做梦想和大侠谈恋爱。
不不不,这里说的大侠不是郭大侠那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大侠。这里说的大侠是一个泛称,泛指古装武侠剧里一切会武功的帅哥。
只是那种梦怎么可能实现呢!现实里上哪里去找一个会武功的古代帅哥来给她?
廿七不知道阮卿为什么在昏暗中那样一动不动地凝视他,好像被定了身一样。
“怎么了?”他忙过去打开了客厅的灯,问。
“哦,哦……”阮卿搓搓鼻梁,顾左右而言他,“没事,那什么,你干嘛呢?你怎么从外头翻进来?”
才反应过来,她这里可是十六楼啊!
“我……吹吹风。”廿七说。
“?”阮卿不明白,“搁哪吹风?我怎么没看到你?”
廿七只能告诉她:“我刚才倒挂在那。没开灯,你没看见我的脚。”
他手指的是阳台栏杆。
“……哈?”阮卿毛了,指